“師兄,快看,那邊是什麽?”一名大約十八九歲的年輕修士正指著不遠處一株淡紫色的藥材對著身邊的師兄問,在他的臉上略帶著幾分稚氣。


    被問的那名修士年紀也不大,看上去將近二十幾歲的樣子,一身淡藍色的長袍,看起來卻是穩重不少。


    被自己師弟的話吸引,那修士順著自己師弟所指的方向看去,在一處極其不明顯的樹蔭之下,一株散發著淡紫色靈光的植物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一時之間他也沒有分辨出來,但是這株靈草顯然靈氣濃鬱,應該不是凡品,仔細回想一下出發前看的那些玉簡資料,似乎沒有那種藥草是紫色的吧,應該不是築基丹的藥材,否則自己定然不會認錯,但是即使如此,這靈草也定然價值不凡,既然遇到自然是不能放過。


    於是他對著自己的師弟說道:“這靈草我也沒有聽說過,但是應該不是普通之物,我們先摘下來再說,出去後問問師傅。”


    那少年修士見師兄如此說,就打算去摘那靈草,卻被那藍衣修士一把攔住:“清心,小心,先不要過去。


    少年有些疑惑,問師兄:“怎麽了師兄,你攔著我幹嘛?”


    藍衣修士名叫清風,聞言有些無奈,自己和師弟都是被師傅從小收養,自己這名師弟資質極佳,最得師父喜愛,自小跟在師傅身邊修行,雖然他們也都是散修,但師傅已經是結丹期修士,而且在修真界頗有地位,修煉的資源從來沒有缺少過。


    自己還好一些,經常外出曆練,但是自己這名師弟今年隻有十八歲,已經有練氣十重的修為,卻從來未在修真界單獨行走.


    對於修真界的危險沒有什麽認識,原本如此危險的地方師傅是不放心讓他自己來的,憑借師傅的能力,試煉過後花大價錢完全可以為他購得一枚築基丹,以師弟的資質築基幾乎十拿九穩。


    作為少有的修真天才,師弟自認為不比任何大門派的嫡係子弟差,非要自己前來獲取築基丹.


    師傅經不住他的死磨硬泡,也明白修真界要生存下去必須要經曆生死考驗,自己不能永遠照顧著他,於是在給徒弟幾件保命的寶物之後就同意他前來.


    但是進去之後一切必須聽師兄的,他這名大弟子雖然資質與清心相比差距頗大,但是性格穩重,兩人在一起自保應該不是問題。


    至於能不能獲得築基丹的藥材,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數萬的靈石對於煉氣期築基期修士是一筆天文數字,但是對於自己來說,卻算不得什麽。


    清風見師弟如此問,耐心的解釋道:“但凡靈草等天材地寶,一般都會吸引妖獸在旁守護,待靈草成熟就會被妖獸吞食,增加修為。這顆靈草靈氣如此濃鬱,豈會沒有妖獸在旁,我們還是小心一些。”


    清心聽了師兄之言,也停下了腳步,他本就聰慧,隻是沒有什麽經驗,此時得師兄指點自然是知道自己魯莽了,於是退回師兄身邊,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這四周似乎沒有妖獸啊,是不是那守護妖獸去找吃的了,現在正好不在?”


    清風聞言,也在四周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實是沒有發現有妖獸存在,也許正如師弟所說那樣,妖獸暫時不在。


    但是出於謹慎,他還是沒有親自上前,隻見清風從儲物袋之中取出自己的法器,一塊厚重的土黃色巨盾,清風雖然長得斯斯文文,但是這法器卻是彪悍以及,這麵巨盾重達百斤,攻防一體,威力著實不小,是一件頂尖的高級法器。


    清風取出盾牌後,護在自己和師弟身前,對著清心道:“發個火球術攻擊那顆樹,控製好威力,不要傷到靈藥。”


    清心點頭稱是,隻見他隨手一捏法訣,一顆核桃大小的火球在他手中成型,然後一揮手之下,那火球迎風見長,朝著前麵的大樹攻擊過去。


    隻聽到“砰”的一聲輕響,火球在樹幹上炸開,但是威力卻極其有限,大樹幾乎微不可查的晃動一下就沒有了動靜,由此也可見清心對於法術的控製的確是極其嫻熟。


    因為火球術這種初級法術,攻擊力本就不強,法力雄厚的修士可以憑借身後的法力發揮出強大的殺傷力,但是要在原本就弱小的攻擊力上麵繼續減弱,那麽就要求對於靈力的掌控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而清心隻有十八歲,達到如此的隨心所欲隻能用天賦來形容了。


    火球術過後,見那樹蔭下依舊沒有什麽動靜,清風也是放下心來,正當他要收起盾牌時,卻突然在心神中有一絲危險臨近,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將手裏的盾牌舉起。


    然後就聽到


    “鐺”


    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撞在了他的盾牌上。力道之沉,使得修習土係功法,以力量著稱的清風也是朝後退了七八步才以盾牌抵住地麵停了下來。


    然後清風定眼看去,一直半丈長短的豹形妖獸落在他身前三丈之外。


    “麟豹!清心小心!”清風連忙喊道。


    眼前的麟豹是一種密林中極其危險的妖獸,這麟豹成年之後會達到二階妖獸的境界,以速度和爆發性攻擊力見長,而且靈智不弱,對於在叢林中尋寶的修士來說,麟豹就是他們的噩夢。


    並非是這妖獸有多麽難以殺死,而是它善於隱藏行跡,最喜歡偷襲,說它是“叢林刺客”一點也不過分。


    眼前的這頭麟豹雖然也很危險,但是清風在看清楚之後還是放下心來,至少這隻麟豹還沒有達到成年期,也隻是一階後期而已,自己與師弟小心應付完全可以將它殺死。


    雖然自己剛才吃了一個虧,但是一來這麟豹是蓄勢待發,而自己是倉促抵擋,再者此時他們人數占優,實力也在麟豹之上,若是眼前事一直成年麟豹他們師兄弟恐怕是轉身就要逃命了,但是此時麟豹偷襲未成,危險也就降低不少。


    麟豹的偷襲,清風的呼喊,也隻是發生在一個呼吸間,此時清心經過短暫的緩衝也是反應過來,隻見他趁著麟豹被師兄擋下落地,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瞬間一柄火紅色長槍出現在他手中,然後匯聚全力,狠狠朝著麟豹腹部紮去。


    麟豹偷襲不成,剛剛落地,還沒等它再有動作,清心的攻擊已經到了身前,完全出乎了它的意料之外,沒有想到清心得反應是如此之快。


    處於戰鬥的本能,麟豹就地朝著旁邊滾去,但是依舊是有些晚了,雖然躲過腹部要害,但是左後腿卻還是被清心的長槍紮中,槍身一半插入地麵,另一半留在外麵,麟豹在劇痛之下怒吼不已,卻一時無法掙脫。


    清風見師弟反應如此迅速,也是有些意外,顯然師弟的天分不隻是說說的,確實是有真材實料,這也是師傅放心他進來的原因吧。


    清風不再遲疑,他的盾牌本就是攻防一體,此時麟豹後退被穿透釘在地上,他哪裏還會客氣,飛快奔至麟豹身前,舉起盾牌狠狠地拍向麟豹頭部,在麟豹驚恐和不甘的怒吼聲中,清風很快就結束了它的生命。


    清心這時候也走了過來,對著師兄感激的道:“師兄,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要不是你的提醒,我恐怕就要被這麟豹偷襲了。”


    臉上還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顯然剛才的一幕讓他深刻的記在了心裏。


    清風此時心情不錯,如此輕鬆地殺死一隻麟豹讓他們有了不小的收獲,麟豹的豹皮及妖丹都值不少靈石,那顆紫色靈草也是不凡的樣子。


    於是他對著師弟笑著說:“清心,剛才做的很好,反應不錯,現在我們快點處理了這頭麟豹,馬上離開這裏,剛才那麽大動靜說不定引來其他妖獸或者是其他修真者我們就危險了,你去將那株靈草摘下來,我將麟豹收拾下。”


    於是這師兄弟二人飛快的處理完這些,不留下任何痕跡,就連忙離開了。


    他們前腳剛走,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有四名修士到了他們和麟豹戰鬥的地方,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一無所獲之後,其中一名中年壯漢開口道:“剛才這裏有人爭鬥過,隻是痕跡都被清理了,看不出頭緒,不知道是修士還是妖獸。”


    “應該是妖獸吧,這才開始幾天,大家都還麽有什麽收獲,若非是有恩怨在身,現在還都是比較克製的,應該不會發生拚殺。”一個婉轉的聲音開口道,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修,麵若桃花,身材火爆,那壯漢聞言忙點頭稱是,稱讚那女修聰明。


    如此明顯的奉承,旁邊一名消瘦修士先看不下去了,對著壯漢道:“老五,好了,也就你能這麽判斷,花仙子可不需要你這麽沒有含金量的奉承。”顯然這修士也是那女修的追求者,故而借此機會打壓下那壯漢。


    那叫老五的壯漢聞言大怒:“張繡,是不是皮癢了,你家五爺給你鬆鬆!”


    “就憑你,隻是一身的蠻力氣,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想找打我隨時候著!”張繡也不示弱。


    眼見兩人大有一觸即發的趨勢,那當先說話的女修卻不說話,隻是看著兩人,在她的注視下,那兩人自然是不甘示弱,隨時準備動手。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那名老者厲聲喝道:“夠了,你們要是想死在這裏就放手去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這裏既然沒有線索,就走吧!”


    然後看了一眼三人,接著說:“我不管你們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都給我記好了,誰要是耽誤了我這次獲得築基丹,我就拉著他跟我墊背。”


    老者說完也不理會三人,當先朝著前方行去。


    剛才還爭執的兩人立刻默不作聲,悄然跟上,被稱作花仙子的女修也是眼中閃過一絲忌憚,跟著三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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