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真,你說要是真的像江長老說的那樣我們該怎麽辦。”


    去往玄禦穀的途中,陸瑤向紀真問道。


    “我不知道,這一切發生的都有些太突然了,我不過一個剛入門的弟子,連入宗試煉都沒參加完,現在告訴我宗門都要沒了,換誰都不願意相信吧,我隻希望這一切都隻是江前輩的誇大其詞。”


    但事實真的會像他說的這樣嘛。


    紀真嘴上這麽說著,心裏的擔心卻是絲毫沒有減少,畢竟那可是他無比信任的江前輩,他並不覺得對方會騙他。


    “我也覺得事情可能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隻是我們自己腦補的太厲害了,等下見到師父他們一切或許就迎刃而解。”


    紀鬆月安慰道,她倒是比兩人樂觀的多,畢竟她可是在劍宗待上過一年的人,盡管時間不長,但也要比他們二人了解的多。


    江長老畢竟也才剛來劍宗,可能還是對劍宗的實力沒有一個特別清晰的認識,把一個事情誇大可以理解。


    劍宗要真是這麽容易就滅宗的話,也不會存在這麽久了,相比曾經的輝煌如今確實衰敗了一點,但那也不是外人可以輕易招惹的對象。


    “說的也是,等下遇到王兄,問問他就能知道了。”


    紀真這麽說著,一路上幾人沒有說話,因為沒有長老的帶領,紀鬆月隻能領著他們走最尋常的路過去。


    隻是越靠近玄禦穀,三人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紀真哥,你有沒有聞道有股奇怪的味道,好難聞...”


    紀真皺了皺眉,這難道就是剛剛江長老所說的味道嘛,類似血腥味,但要更濃一點,像是很多東西都融在了一起一樣。


    “味道好像就是從穀內飄來的,不會真出什麽事了吧。”


    陸瑤看著眼前被巨大樹木遮住的盡頭,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剛剛江流和他說的話,難道真的已經到了必須叫師父的地步。


    如果說那難聞的味道隻是開胃小菜的話,等到三人徹底來到玄禦穀的入口,眼前的一切才讓三人徹底傻眼。


    紀真剛一來入口處,便看到了那堆積在地上的屍骨,每一個死狀都極其慘烈,不過不是人的,而是玄獸的。


    就像是被人將血肉徹底抽幹一樣,他敢斷定這絕對不是劍宗弟子幹出來的,一定是實力遠超這些異獸的東西才能做到。


    “這也太誇張了吧...獵殺異獸真的需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紀鬆月可是來過一次的,雖然那次隻是走了個過場,但也知道異獸一般都要比他們弟子強上不少,這樣才能起到曆練的作用,現在卻是完完全全的虐殺,這說沒問題她都不信。


    陸瑤卻是皺著眉來到了那些屍骨的旁邊,看了一圈,她才發現所有屍骨都是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血肉殘留,這種死法她是第一次見,就算殺掉玄獸完全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


    “這裏絕對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而且你們有發現沒,按照紀師姐所說的,這地方不應該是一個禁地嗎,但我為什麽可以隨意進出,我應該沒有什麽特權吧。”


    陸瑤走進去後,又從裏麵毫發無損的走了出來。


    看到這裏,紀鬆月這才回過神來。


    對啊!這地方不用弟子令牌的話是隻能進不能出的,她本來也隻打算在外麵找師兄他們的蹤跡,現在師兄他們的人沒看到,反而發現了這麽大的問題。


    “這不可能啊,這禁製可是大長老親自布下的,不可能出問題才對,而且禁製消失的話,那不就代表裏麵的異獸都可以隨意就進出了,這怎麽可能?!”


    紀鬆月僅僅是想一想都覺得有些荒謬,這種低級的錯誤怎麽都不應該發生才對。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這裏未免過於安靜了吧,按理說這裏如果作為第二關所在的地方,那這麽多劍宗弟子就算為了小心不引起太大動靜,也不應該一點聲響都沒有吧,為什麽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紀真也發現了這穀內的古怪之處。


    “既然都到這裏了,隻能去看看了吧,現在的情況處處都透露著不對勁的味道。”


    “隻能這樣了,現在連禁製都已經消失,說不定就是某些人刻意而為之,師父他們比我們早到一步說不定就是為了這事情而來。”


    紀真點點頭,“那走吧,不過你們都別離我太遠,既然江長老之前提到過讓你們都在我身邊,想必他是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個情況,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不和我們說清楚,但想來前輩他肯定是不會害我們的。”


    他現在是越來越確定江前輩說的話就是事實了,但究竟是什麽人敢對劍宗出手,他一個練氣又何德何能能在這種級別的戰鬥中起到作用,他實在是想不到。


    隻是當三人越往裏走,才發現剛剛看到的僅僅是冰山一角罷了,如今擺在幾人麵前的才是讓人看到就會發抖的真相。


    “紀真哥...我應該沒有看錯吧,這一定不會是真的,這肯定是被人為製造的幻境吧!不然怎麽會這樣?!”


    紀鬆月一臉的不可置信,眼前這宛如人間煉獄一般的場景和她想象中看到的一切有太大的出入。


    “事情好像真的和江長老說的差不多,不對,可能更加糟糕。”


    饒是陸瑤也沒有見過這般場景,雖說在這個世界死人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但這般宛如煉獄一般的畫麵她可是從來沒見過。


    “完蛋了,現在的情況必須通知劍宗長老,但為什麽沒有一個長老過來這,難道消息都被蒙蔽了嘛,可是江前輩都知道了...”


    紀真此刻腦子無比混亂,怎麽真給他遇到了這種事,這真的是他這個煉氣士該招惹的嘛。


    隻見三人眼前,躺著數不清的人類屍骨,屍骨和他們之前在入口前看到的那些異獸屍骨並無二致,統一都是一個特征,隻剩下森森白骨,如果沒有其生前的衣物橫在上麵,根本無法區分他們生前的身份。


    “這好像是裴師兄的衣物,這怎麽可能,裴師兄他可是金丹境的修士,怎麽會這樣...”


    紀鬆月來到最前方的一個屍骨前,怔怔失神。


    “現在別去想這些了,最關鍵的問題是長老他們去哪了,為什麽這裏發生這麽大的事故卻看不到一個長老,難道這些弟子死前都沒有用弟子令牌逃出這裏嗎。”


    陸瑤記的沒錯的話,隻要及時放棄就能立馬從這地方回到劍宗內。


    但看著地上掉落的碎裂開來的弟子令牌,顯然這種方法並沒有成功,難道入侵者已經做到了這種程度,連大長老親自所製的弟子令牌都能動手腳。


    三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和他們所想的最差情況一樣,整個穀內除了他們三個活人以外,便沒有了其他活物,隻有數不盡的屍骨,和那刺鼻的味道。


    “立馬回宗,一定要把這個消息趕快告訴長老們,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手段蒙蔽了他們,但一定要將這個消息帶回去,劍宗真的有大麻煩了。”


    紀真立馬回身,想盡快回到劍宗。


    此刻紀鬆月還在發愣,沒有接受這聚變的事實。


    “紀真哥,你真的認為長老他們不知道嗎,在你清醒時,二長老他就已經先我們一步來了這裏,如果那時事情就已經發生的話,那麽長老現在的人會在哪。”


    紀真聽後一愣,他不是沒往這邊想,確實,連江長老都已經知道的事,其他長老沒可能不知道,但是問題就在於為什麽這件事發生之時為什麽沒有人發現,而照成這一切的凶手此刻又在哪,不會已經就在劍宗,或者就是他們所認識的人。


    “不管怎麽樣先去找到長老他們吧,我們三個煉氣弟子想來那些人也沒放在眼裏,沒想到當初沒機會參加這第二關,竟然僥幸逃過了一劫,真是諷刺。”紀真苦笑道。


    \"別想那麽多,一切的都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現在隻看到了弟子的屍骨,還沒見到一個長老的影子,證明他們在處理著這些事,如果真出什麽大事,我們還可以跑不是嘛,畢竟我們明麵上也才剛到劍宗,沒必要為了一個都沒什麽感情的宗門拚死拚活。\"


    陸瑤閉目思考了一會,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她本就沒打算在劍宗呆太久,現在出現了這明顯不是她這個層麵能處理的事,遠離就是最好的打算,當然她也可以選擇叫自己的師父,隻是她還在猶豫有沒有這個必要。


    陸瑤的話讓兩人都有些沉默,對方說的確實有道理,就算真出什麽事,又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就算陸瑤和紀真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但沒有成長起來的天才想要抹殺簡直不要太簡單。


    “不管怎麽說,也得知道現在到底糟糕到了什麽程度吧,剛剛在這裏並沒有看到王師兄的身影,證明他來之時事情便已經發生,但他卻沒有回來通知我們,證明他和師父又遇到了什麽突發的事,其他人怎麽樣我都無所謂,但我們一定要找到王師兄他,他一定不能出事。”


    聞言,紀真點頭,王軒待他這麽好,他於情於理也不應該放下對方逃走。


    “陸姑娘,我知道你的身份肯定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加神秘,你就算不來劍宗你也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確實沒必要為了這搭上自己的性命,如果你現在走我們也能理解你。”


    雖然紀真和對方差不了多少,但他這種身份的人能來劍宗已經是最好的選擇,沒有江前輩點醒他,他可能一輩子都會是那普通的市井小民。


    陸瑤看著一臉嚴肅的兩人,不知為何,突然笑了起來,“好了,我就是說的玩玩的啦,既然大家是一起過來的,我怎麽會拋下你們先走,我隻是說一下現在我們能做的最好選擇,既然你們都不接受,那就不做了嘛,而且那也隻是最最糟糕的情況下,現在還沒到那種時候呢,我不會走的,起碼現在我還是劍宗的弟子,不是嘛。”


    “那走吧,現在先回劍宗,不管怎麽樣,也都讓所有人都知道現在這邊的情況。”


    ...


    “老東西,還有力氣嘛,才堅持這麽點時間就不行了。”


    看著正不斷喘著粗氣,嘴角掛著一絲鮮血的封川,頂著王軒俊美麵容的血魔冷笑道。


    封川沒有理會他的嘲諷,對方從打到現在便一直在用言語刺激他,要是他受了影響,這架早就沒有打的必要了。


    不過關鍵的問題不在這,他的極限到的比他想象中的要快上許多,要不是對方一直都沒和他動真格,他恐怕現在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他現在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有,反觀對方還是和剛開始一樣,和全盛時並沒有區別,仿佛他剛剛給對方留下的致命傷口都不存在一樣,這才是讓人絕望的地方。


    這種感覺亦如當初他第一次麵對血魔時一樣,在沒有不朽劍前,哪怕是如何絕妙的劍招都無法對其造成一點傷害,這真是一種諷刺啊。


    當初那批對付血魔的人,除去被血魔殺掉的人以外,剩下活下來的人,大多也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對自己所修煉的一途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最後瘋的瘋,廢的廢,隻餘下他一人。


    當初的劍宗二長老便是如此,這也是他沒有讓應恒直麵血魔的原因,打不過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不希望這種好苗子被毀在上麵,他這個老不死的已經就這樣了,劍宗的未來可就隻能靠應恒這後起之秀。


    “再來!”


    看著又重新振作起來的封川,血魔搖了搖頭,現在他麵對封川的進攻已經可以做到絲毫不避。


    如今的封川在他看來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玩具,他找樂子的工具罷了。


    “那就再陪你玩最後一會吧,我的耐心也要用完了。“


    血魔不躲不避,直接迎上那直指他脖頸的劍招,隨後一拳重重錘在對方胸膛之上。


    這次碰撞的結果以封川重傷為結果,這一下血魔沒有留手,對方那一劍明顯也是衝著那最後的機會而去。


    他可以選擇躲掉再回擊,對於已經處於強弩之末的封川來說,他完全可以做到。


    但他沒做,他就是要讓對方再次體驗這種無能為力的絕望!


    這種不管怎麽樣都無法傷他分毫的絕望!


    隻有他一人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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