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佐走後,這葵羽卻再也難以入睡了。


    那石頭竟然能喚水為其所用?看來這不僅僅是神奇之物啊!


    可當今能喚水之人能有誰呢?難道是傳說中的龍族?


    不可能啊,遠在東方的龍族又怎麽會出現在北方呢?


    況且,據亦佐所說的來看,當日那白衣男子定是想送她回中部人類的居住地,可惜這孩子還是因為迷路而來到了瑛華山山腳。


    可這龍族身居東海,又生性殘暴,不要說大陸的各類種族有所耳聞,就連這極少與外界連通的瑛華山都有其傳言。


    如果那白衣男子是龍族的話,那他又怎會如此善待異類,甚至還浪費時間去護送一個人類的小孩呢?


    更奇怪的是,那石頭既然是白衣男子之物,又如此神奇,怎麽會被一介人類看出了異彩?


    要知道,當時的自己也隻看出了些許光暈而已啊,而且,那些光暈為什麽在石頭剛剛脫離亦佐的身子後便黯然無存了呢?


    越來越多的疑問出現在葵羽的腦子裏,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告知狼王尹絕了,此事雖說跟狼族無關,但畢竟事中人現在就在本族,萬物皆因小而大,為了萬無一失,不得不防啊。


    想到這兒,她趕緊起身,準備去向狼王稟報此事。


    卻說剛從葵羽那出來的亦佐,一心沉浸在真相大白的喜悅中,連帶走路也有些飄飄然起來。


    自己就是覺得那白衣人與眾不同,看來果然是真的。


    隻是還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但照這石頭的情況看來,他應該不會是人類吧,那會是什麽族群的呢?


    唉,這麽些年過去了,如今的他身在何方呢?


    想到這裏,亦佐不禁暗自神傷起來,當年他救了自己,給了一枚石頭邊沒了影,其實要是自己多多嘴問問不就結了?


    他是塊冷冰冰的石頭,自己又不是,可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自己還偏偏就像跟他在慪氣一樣,他不說話,自己也不說。


    如今想來,真是遺憾啊,也不知還能再遇到他嗎?


    想到這裏,她禁不住埋怨起自己來,待回過神來後,才發現自己撞到了一個重物上。


    定睛一看,又是尹諾。


    “喂,小丫頭,你怎麽回事啊?出去了一趟後,回來就不長眼睛了?”


    想必是見到了一如往常生龍活虎樣的亦佐,所以此刻尹諾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跟亦佐說起話來,自然又恢複到了以前的狀態。


    他甚至還開心地告訴自己,看吧,自己真的隻是對一個妹妹擔心而已。


    “是啊是啊,對不起啦,殿下大人。”亦佐瞪了他一眼,一臉鬱悶地往前走了去。


    這丫頭,受什麽刺激了,一臉的不悅?尹諾暗自想道。


    不過聽到“殿下大人”這幾個字後,尹諾有些不舒服了,興許是這稱呼太過生分,隻見他氣呼呼地說道:“喂,小丫頭,你不是說有事要跟我說嗎?出去在鬼門關走了一回,也沒見你收斂收斂,還是那麽大咧咧的。”


    這話大概是提醒了亦佐,她才笑嘻嘻地回過了神,並將自己這次的曆險一一講給了尹諾聽。


    那尹諾雖表麵上不動聲色,可手心裏卻滿滿是汗,心裏罵著自己沒有保護好她,嘴上卻生氣地說:“我就說你又笨又蠢,不適合去狩獵,你還偏要參加!這次是你命大,下次再不收斂收斂,可就不知道有沒有這樣幸運了。”


    “說誰又笨又蠢啊?”亦佐衝尹諾身上打了一拳,嘟嘟嘴說道:“我收斂什麽啊?我是亦佐,又不是別人,這就是我!不管怎樣,我覺得很值啊。


    “哼,值?運氣好罷了。再說,也幸虧你沒給族人帶來什麽後患,不然就給了那些人早就想趕你走的人機會了!”嘴巴上雖這樣說,可尹諾心裏卻在擔心她的任性倔強會不會給她帶來麻煩,甚至是生命危險。


    “哼,我說了要麽死,要麽活著回來,絕不會讓狼族處在任何不利的位置。”亦佐揚了揚頭,意思是,怎麽樣,自己說到做到了!


    “什麽死不死的,把這個字隨時掛嘴上很好聽嗎?”尹諾瞪了她一眼,有些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心想:這個丫頭是沒得救了,自己往後可有夠操心了。


    想到這,他才突然覺得自己這想法好像有點不對勁。


    這時,隻聽亦佐突然問道,“誒,對了,尹諾,你為什麽不問我那若影潭的事兒啊?還有,我們怎麽沒有被摔死?”亦佐好奇地問,怎麽尹諾不知道講故事沒人提問會很沒趣嗎?


    “身處瑛華山,不遇到稀奇的事才怪呢……”說到這裏,尹諾沒再繼續下去,因為他突然從心裏隱隱生出了一些後怕來。


    “誒,尹諾,這不像你啊,你難道一點兒也不好奇?”亦佐很是奇怪。


    “不――感――興――趣!”尹諾一字一句地說道。


    若影潭的傳說尹諾聽過無數次了,可惜,連實在的東西他都不感興趣,更別說虛幻的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也許在如今的他看來,大概隻要亦佐能平安回來就是最重要的吧。


    可尹諾越是不想知道,亦佐便越是想說,不過剛想開口,才猛然想起自己答應了葵羽不能說的,這才生生地把話吞了下去。


    也就在此時,亦佐突然想起件事來,便說道:“對了,尹諾,其實這次回來,讓我生了個想法,”見尹諾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她便直接說道:“我們一起做戰衣吧!”


    “戰衣?”尹諾一下沒有明白過來。


    “對啊,我們狼族的戰衣。”亦佐驕傲地說道。


    原來,通過這次遭遇陷阱,她便萌發了一個想法,當時那駁不是被不明之物纏住而被迫跌入陷阱了嗎?


    想想看,如果當時要有一種能借外物固定身體的工具,不是就能化險為夷了嘛。


    但她亦佐對瑛華山的植物並不算熟悉,哪種植物的特性能夠製作出具有這種功能的裝備,這還得跟尹諾請教一下。


    而且,也正是因為這個想法,再結合當年自己突圍的事,她才又想到狼也應該有戰衣,這樣不僅能提高攻擊力,也能增強防禦力,比起狼本身肯定強多了。


    雖說已經修成人形的狼類基本都是依靠法術,但戰場上,還是得有衝鋒在前的戰士,狼形畢竟還是比人形更擅長正麵交鋒的,所以,戰衣跟其他的武器裝備一樣有必要。


    這話一出口,尹諾的眼睛都亮了,一來,狼族於瑛華山,立於不敗之地,雖說力抗群雄,但也樹敵萬千,當初自己也跟父王提過,但大多數人都不同意。因為製作戰衣和裝備原本就很費事,加之狼族本身就具有極強的攻擊性,戰衣一說似乎有些多此一舉。但沒人想到,如若有了戰衣,狼族不是在整體都能提升戰鬥力的同時,也增強了防禦力了嗎?


    不過,如今這個點子待這次陷阱之事後再次提出,也許通過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二來,尹諾沒想到亦佐竟然也跟自己一樣,喜歡搗鼓這些玩意,看來當年突圍成功後,她說她是製作狩獵外衣的好手可是不假啊。


    想到這,尹諾故意露出鄙夷的眼神,笑道:“不過,想法歸想法,做起來,你行不行啊?”


    亦佐不悅地說道:“哼,當初你給我那戰衣不是給你縫補地合合適適的。”


    “哈哈。那你也說了是縫補,這個可跟製作大不相同啊……”尹諾繼續故意氣她。


    “哼,走走走,我馬上做給你看!”一邊說著,亦佐一邊拽著尹諾走了開去,剩下尹諾的大笑聲一路飄散開來。


    幾天後,或慈的事也有了結果,畢竟是同類,所以留下她的可能自然大了很多。


    隻不過,或慈好像並不領情,竟執意要走。


    亦佐聽說後,便趕緊前去找她,希望她能留下。


    接著,亦佐又告訴她,狼王為了慶祝戰事勝利,準備在今晚舉辦宴會,所有的族人都要參加,若是或慈真想走,就參加完了宴會再走吧。


    或慈幾經思索後,便也同意了。


    見她一點頭,亦佐就笑了,既然應允了第一次,那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那或慈留下來就遲早的事了。


    想到這兒,亦佐又突然問道:“對了,或慈,你可有修成人形啊?說起來,我還一直沒有見過呐!”


    或慈淡淡一笑,點了點頭,隨即便立馬變成了人形。


    原來,竟也是跟亦佐差不多大的少女,生得一副俊俏的模樣,隻是並不見女孩的柔弱,倒是眉目間還透著幾許剛強,頭發全部束起,整個人看起來是精神百倍,英姿颯爽的。


    見此情形,亦佐高興極了,直拉著她的手說,自己又多了一個朋友。


    夜色剛剛籠罩大地,這暮越之地便一派歡聲笑語之景。


    席間,大家喝酒吃肉,好不痛快,或慈見亦佐一副自在的跟誰都是笑嘻嘻的樣子,不禁說道:“亦佐,你在這裏還挺受歡迎的嘛。”


    “嗬嗬,哪有啊,我隻是把這裏當自己的家而已。”亦佐笑道。


    好幾年了,也不知自己的族人怎麽樣,雖說大家隨時都在為了生存而拚命,但像如今這狼族的情景也是有的。


    父母離開自己的時候,還小,記憶也是模糊的,但感覺裏,那個時候,什麽都是溫暖的。


    想到這裏,不知是想起了家,還是這情景讓她有了回到自己族人身邊的感覺,亦佐的眼睛漸漸潮濕起來。


    見此,或慈趕緊說道:“別這樣,你不也說了,這裏是家嗎?我們狼是最講情意的,再說,你還有我這個好朋友,好姐妹呢。”


    “嗯嗯――可惜,你馬上就要走了。”亦佐可憐巴巴地看著或慈,這個時候說這話還真是恰到好處。


    “呃……”或慈一下語塞起來。


    “嘿嘿,要不,你就不走了唄,”亦佐對或慈甜甜地笑著,隨後沒等或慈開口,繼續說道:“不過,說起來,你對人一直都這麽冷冰冰的,愛理不理的嗎?”亦佐又笑了起來。


    “哼,你當我是你啊,跟誰都熟?”或慈笑道。


    “哈哈――所以說,你就非留下來不可了,我也覺得你對我跟別人不同呢。”亦佐吐了吐舌頭,撒嬌道:“那你說,你和我誰當姐姐?”


    “當然是我了,我可是你們人類口中的妖怪,百年千年的妖怪呐……”或慈打趣道。


    “哈哈……我看你不說則已,可要說起話來還真好玩,”亦佐都笑得摟肚子了,“誒,對了,聽說,前些天,你可把我們的羌我隊長氣得不得了呢。”


    “羌我隊長?哦,就是那個不分青紅皂白的家夥啊?沒有啊,我隻是沒搭理他而已。”或慈道。


    “啊?哈哈,我們那麽沉著的羌我隊長,也會有如此遭遇啊!”亦佐大笑道。


    “沉著?我看是迂腐吧,”或慈看向亦佐,兩人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模仿著羌我的語氣道:“我隻是如實稟報!”


    “哈哈,看來羌我隊長的口頭禪真的很單調呢,連或慈都知道了。誒,”亦佐突然笑著說道,“嘿嘿,或慈,昨天我都還聽說,羌我隊長從你那出來後,一張臉黑了一天呢,看來是被你打敗了呀――啊,該不會是臣服於你了吧……”


    “瞎說什麽啊――喏,你看,照我說,你的殿下大人才是被你俘虜了。”或慈小聲說道。


    “去去去,你這家夥,胡說什麽,他可是我的兄弟。”亦佐趕緊解釋道。


    或慈笑笑,說道:“不信,你自己瞧啊。”


    順著或慈的示意,亦佐望過去,剛好迎上尹諾的眼神。


    見此,尹諾趕緊別過頭去,一臉的尷尬,亦佐噗哧一下就笑了,道:“他呀,準是在看你――我還不了解他嗎,你這麽漂亮,又是新來的,他準是盯上你了……”


    於是,一場宴會,就在兩人的說笑中漸漸散了場。


    自然,這或慈最終還是留了下來,因為她出色的攻擊力,便被分配到了作戰的隊伍中,跟著大家進行操練。


    至於亦佐,依然是留在了後方,另外,尹諾在修煉之餘,也跟她實施起了他們製作戰衣的小計劃,這次尹諾沒有先行告知,而是準備待試驗成功後再告訴狼王,好給他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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