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吞濤的內丹,看來也是個值得細看的寶貝。”


    肖銘心中好奇,身形不拖延,反手便剝開了橫亙於中間的厚厚火障,而正在散出氣息對抗的灰色內丹稍微頓了一下,隨後馬上將注意力放在了肖銘的身上。


    吞濤丹很明顯比赤色旗看起來聰明了許多,身形不斷地跳動,但卻沒有表示出敵意來,隻是在保護自己的同時觀察著肖銘。


    ‘單憑這一點,就怪異的很啊。’


    天地間的寶物很多,而除了天生地長的寶貝以外,還有那些隕落的大妖或者異獸,稱得上渾身都是寶,而人族的大修對於妖族來說也渾身都是寶。


    但無論怎麽說,隕落了就是隕落了,無論是內丹還是其他什麽東西都隻不過是肉身法體的一部分,沒了元神控製,除了本能般的防禦其餘的什麽都做不到。


    反觀吞濤的內丹,來去自如靈動無比,甚至比赤色旗的智慧程度都高,若是不提醒自己這是吞濤死去肉身的一部分,估計會以為這是什麽自帶靈智的寶珠。


    情況存疑,依著肖銘的性子自然是要先收歸於己再看。


    “走!”


    一聲嗬斥,肖銘手中的長刀被他擲出,刀尖直直的朝著吞濤的內丹而去,尖端處的火花與炎熱的精氣可見肖銘開始就沒有留手的打算。


    吞濤丹確實謹慎無比,它能夠感受到麵前這個修士的實力絕非與自己纏鬥的赤色旗可以比的,它在感知到肖銘眼中的凶煞之氣時便沒有半分的猶豫,幾乎與對方同時動手。


    區別是肖銘擲出了自己的長刀,而吞濤丹自然不可能同某支旗子一般無腦硬剛,而是在從內而外刮出了一股妖風。


    呼————


    這股妖風屬實厲害,路徑幾乎瞄準了肖銘,在碰到長刀的那一刻便將其生生的吹了回去,絲毫不懼當中蘊含的火焰精氣。


    濟國內宗門大大小小難以估量,肖家以火出名,淩雲宗陣法最佳,各個門派都有自己出名的神通,比如西南三大宗之一的風神宗。


    盡管沒有合道大能保護,給皇家當了狗,但成名功法巽風掌還是不可小覷的,其有著所有風係功法的典型特點,那就是無相無形難以捉摸,因此能在出其不意的角度殺傷敵人,甚至是重創敵人。


    而此顆內丹呼出的風與普通的風係功法完全不同,並非是無色無形,而是帶著很明顯的紅褐色,有點像凝固了的血液,且不似正常的微風般輕盈,反倒是顯出幾分滯重。


    似霧卻非霧,說風又不完全,當中還有腥臭難聞的氣味散出。


    妖風席卷而來,自是無處可躲,因此肖銘也不閃不避穩如泰山,內運功法放開護身罡氣。


    轟!!!


    滋-------滋-------


    果不其然,這股風刮到肖銘身上的瞬間就與護身罡氣發生了碰撞,其發出的爆響屬實巨大,絕非一般的風係法術。


    第一下之後,這狂風不斷的衝擊著肖銘身軀表麵薄薄的一層氣罩,宛若無數把小刀子一般,發出用爪子撓黑板那種刺耳難聽的嘎吱聲。


    此刻的肖銘暗中用金剛不壞加持罡氣,否則僅憑這一下,元嬰修士要接下來也是困難了些。


    妖風吹過,肖銘咧嘴一笑:


    “看來藏著殺招嘛,如果早點使出來,還有必要和那旗子糾纏嗎?可你沒有使出來,那就足以證明你根本不想傷到赤色旗,而是想完整的煉化或者吸收它。”


    “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內丹,或者說……吞濤?”


    最後一句話說出,吞濤的內丹仿佛有了某種恐懼的情緒,又好似被戳破想法的惱怒,此時已然是微微顫抖。


    如此陰毒且凶悍的風煞都傷不了肖銘的半根汗毛,硬來已然是條走不通的死路了。


    嗡——


    一聲短暫的嗡鳴過後,肖銘隻覺得眼睛有股刺痛感傳來,麵前這顆巴掌大的內丹直接迸發出了驚人的光芒,著實是讓肖大少有些措手不及。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身兼係統持有者這一身份的快樂了,耳聰目明這個技能正好給肖銘的視力搞了波大的提升。


    這亮光目測得有五萬流明那麽大,盡管隻是一瞬之間,但在如此近的距離突然打開,足以將一個普通人晃暈一會兒。


    但肖銘借著係統的加持,在那片刻之間捕捉到了吞濤丹的動作——一閃過後,內丹徑直朝著上方的洞口飛去。


    ‘個表養的,這孫子要跑!’


    眼睛被閃的有點疼的肖大少直罵髒話,但身法可是半點都沒落下,在察覺到吞濤的內丹要借勢逃離的時候直接蹬地躍升,閉著眼睛拔出了青木魚竿。


    “給我鎖來!”


    叱喝聲出口,青木魚竿的魚線瞬間便活了過來,順著魚鉤的方向便激射了出去,目標無需多說正是吞濤的內丹。


    砰!砰!砰!砰!砰!


    魚線的長度無法估量,但速度是真快,追著上方那顆高速飛奔的珠子橫衝直撞,魚鉤以z字形在後方不斷追擊。


    而吞濤丹為了躲避魚線的纏繞不得不反複更改移動路線,這就使得它的速度不得已慢了許多,而此時下方肖銘操縱著的魚鉤跟條捕獵的眼鏡蛇一樣緊追不舍,身形距離內丹逐漸靠近。


    而就在魚鉤眼看著要夠到的時候,這吞濤丹卻猛的一頓!


    這麽一頓,雖然肖銘的反應夠靈敏,但魚鉤還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關係擦著吞濤丹旁邊飛了上去。


    若僅僅是如此,那還不算什麽,誰料吞濤丹竟是直接更改了方向,原本向上猛衝的圓球壓根無需掉頭,朝著下方猛的落下,快到甚至產生了破風聲!


    穿過洞口後,吞濤丹一個緩勁減慢了速度,隨即便開始如陀螺般高速旋轉。


    四周的靈力被它吸引,好似海浪大量的湧入了它的當中。


    噌!!!!!


    蓄力完畢,吞濤丹幾乎稱得上的彈射起步,朝著肖銘的靈台處激射而飛,其勢如刀、如劍、如戟,不留半分餘地。


    裹挾著洶洶靈力的吞濤丹此刻看起來著實是難以抵擋,但肖銘的距離實在是過近了,情況危急之至。


    躲?肯定躲不開;擋,八成內外受傷。


    要是強開焚天極焰和這破珠子硬碰硬呢?


    也算逑,此刻的肖銘根本來不及細致的操控火焰精氣,隻能一下子從體內全部釋放出來,但肖銘體內的焚天極焰如果全部釋放,那相當於要炸島!


    這樣一搞別說這吞濤丹鐵定保不下來,旁邊還在兄友弟恭的兩支旗子也鐵定玩完,收集進度從2\/5直接變0\/3,還在睡覺的平頭哥也扛不下來,南荒一行賠了夫人又折兵。


    形勢危急,但這一切都需要他在瞬間就作好決斷。


    ‘算了,傷就傷吧,我有回天妙術,要是不行大不了回去找師妹再治療!’肖銘當然不會幹賠本買賣,關鍵時刻,自己傷不傷反而是最次要的。


    嗡————


    嗡鳴聲傳出,情況卻沒有同肖銘所想的那樣,吞濤丹直接飛過來將自己打傷,這生猛的力量直接被幾縷清氣接了下來。


    關鍵時刻,玄色旗直接舍下赤色旗來救主了。


    烏黑的旗麵擋住了仍在高速旋轉的吞濤丹,化納靈力效率被調到最大,但也是吃力無比,難以穩定的旗身足以證明這一點。


    也得虧了玄色旗這麽一擋,直接卸去了七成的功力,也將速度旋轉了不少。


    這就給了肖銘機會。


    幾乎同一時刻,肖銘左手抽回了還在盡力抵擋的玄色旗,右手早已運轉靈力打了過去,於電光石火間鉗製住了吞濤丹。


    砰!


    悶響過後,肖銘能感知到自己右手傳來的疼痛,也能感受到這吞濤丹拚了命想要脫逃的力氣,於是他會心一笑。


    ‘想走?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肖銘直接順著吞濤丹的力道朝上方狠狠地投擲過去,目標正是上方的洞口。


    而現在的洞口,已經被魚線構築而成的“蜘蛛絲”死死的封鎖住,兩重力疊加的吞濤丹根本就沒有轉換的餘地,穩穩的落在了網上!


    在吞濤丹接觸到魚線的零點一秒內,整個蜘蛛網瞬間收縮,化作繩索將它死死捆住!


    被捆的像個繡球一樣的吞濤丹落在了地上,而且還不停顫動著想要掙紮、


    但青木魚竿豈是它能掙脫的?


    深厚的靈力被盡數封印,散出的氣息被鎖在裏麵,堪稱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再無法反抗。


    拿下了吞濤丹的肖銘還沒來得及高興,便手持玄色旗朝著身後射出了一道法術,擊退了猛衝而來的赤色旗。


    轉過身,肖銘收好了黯淡無光的玄色旗,讓其好生修養,隨後直勾勾的盯著赤色旗。


    “雖說五行相生相克,而水則克火,但你們是不世出的法寶,玄色旗的威力固然足以壓製住你,但卻無法將你擊敗,更無法代替我收服你。”


    “水變化無常,其尚存溫和之麵,故我以神魂探入其中將其收服,但火剛猛暴烈不容妥協,所以要想拿下你麽……”


    說到此處,肖銘也解下了自己頭上的木簪,披散了自己的頭發,神色似是凶狠但又帶著幾分興奮,笑道:


    “隻能把你打服了。”


    實際上,不止要打服,還得用火類的法術將這赤色旗打服。


    剛正麵,是肖銘此次唯一的打法。


    赤色旗察覺到了肖銘的戰意,搖晃了一下旗麵,將自身金紅色的靈火燃起,似是叫囂著——比火,你夠格嗎?


    而肖銘隻是默默收起了長刀,將體內不知耗費多久才煉出來的焚天極焰引動,昂起頭,一隻手做了個挑釁的手勢——對付你,綽綽有餘。


    兩股熾熱無比的火焰,一個凶猛,一個霸道,看似相同卻又暗含差異,將這洞穴的溫度活生生拉高了數倍,周遭那些低級異獸的屍體幹脆就直接被燎成了灰燼。


    一旗一人沉默半晌,皆是按兵不動。


    忽然!


    赤色旗耐不住性子,最先動手,火團與烈焰從這小小的旗麵中連續噴射而出,這模樣不像是要廢了肖銘,倒像是想要把這島嶼……不,是吞濤的巨大遺骸徹底炸碎!


    肖銘雙手下壓,千丈火焰精氣陡然而生,將烏黑的長發吹得衝天而起,右手處早已握緊成崩拳狀,焚天極焰加諸一身!


    轟轟轟轟轟轟轟!!!!!!!


    如果說水與火的碰撞是不斷的熄滅和複燃,看著沒什麽觀賞性的話,那兩股火的碰撞觀賞性倒是極佳,幾乎稱得上的漫天絢爛。


    當然,這個絢爛需要打雙引號。


    赤色旗在半空中左搖右晃操縱靈活,肖銘的拳勢掌勢與自身的威壓也全部拉高,雙方攻擊力拉滿的同時倒是沒一個躲的,愣是靠自身硬扛。


    全程站擼,誰避一下誰就是孫子。


    盡管空間挺小,但是整座島嶼此時已然在不停的顫動,這場位於最下方的戰鬥餘波將島上的些許異獸嚇得紛紛逃離,就好像下一秒這島就要炸了。


    ……


    此時此刻的半山腰處,肖銘的符籙時效已經到了所以自動脫落。


    即便如此,我們的平頭哥仍然在熟睡當中,邊睡還邊抱著的辣條(黑蟒的屍體)啃,看上去睡的挺香,說不準還夢到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幸福生活了。


    雖然在睡覺,但平頭哥下方冰冷的土地逐漸由久居地下的濕冷變得正常,再到溫暖,再到有點熱。


    通常來說,經過修行的蜜獾,皮毛和肉身的比熱容相較於人還是強不少的,因此也沒有產生什麽不適感。


    但,溫度可不會到這就停了。


    一、二、三……


    呲————


    “唔……嗬,這一覺睡的。”平頭哥張開了睡眼惺忪的眼睛,隨後抬眼觀察了周圍:“什麽東西烤熟了?聞著還倍有食欲。”


    低頭一瞧,樂了。


    “喲嗬,這不那大蟒蛇的屍體嗎,還挺香嘿!”


    “喲嗬,這不那赤練鼠的屍體嗎,還挺香嘿!”


    “喲嗬,這不我自己的尾巴嗎,還挺……燙啊啊啊啊啊臥槽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呦臥槽,臥槽啊!!!!”


    一通慘絕人寰的叫聲過後,平頭哥如火箭般彈射而起,雖然看不到肖銘,心中有些顧慮這個小老弟的安危,但事已至此顧不上這麽多了。


    “老弟啊,堅持住啊,等哥上去找到辦法再下來救你!”平頭哥如此想著,隨後靠著自己的利爪和身法拚命的向上逃去。


    ……


    地下的情況就不過多贅述,注定了是一場冗長無聊但又危險的戰鬥。


    自肖銘與赤色旗鬥法的開始起,這座島嶼便開始不停的震動,也得虧了這地方沒人來,否則定然要被其他修士發現。


    整整兩日過後,震動才終於平息了下來。


    地下最深處,肖銘的手中握著赤色旗,臉上滿是疲憊,但卻帶著一絲高興。


    “媽的,丹藥都幹空十七瓶,可算把你這硬骨頭啃下來了。”


    此時的肖大少渾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爛爛,比乞丐好不到哪去,好在該遮的地方倒是遮住了,最起碼小肖沒有暴露出來,但也確實累到不行。


    於是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籲籲的吐槽:


    “真沒想到,這輩子第一次跟別人打到連衣服都被撕爛是和一麵旗子,哦不對,上次和四叔交手被徹底燒沒好像也算。”


    “也得虧修士能夠幻化衣物,否則臉就沒了……嗯?不對啊,這周圍的溫度怎麽下降的這麽快?”


    肖銘察覺到了附近氣溫下降的異常,又摸了摸屁股下麵的土:


    “剛才好像沒這麽潮濕來著……怎麽還有股子鹹味?”


    隨後他低下頭,看到了正在肉眼可見滲出水的土層,猛地站起身來,抓起了赤色旗和吞濤丹就跑:


    “壞了壞了,打過頭海水要灌進來了,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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