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那氣勢洶洶的樣子,蕭白菟還以為他要一路闖紅燈。


    苗臻見怪不怪,這人剛剛飛的那麽快,還記得打轉向燈。說明他不是出來胡鬧,隻是不知道又給自己腦補出了什麽劇本,現在半夜出去發瘋。


    苗臻問季澄明是要去哪。


    季總裁冷酷一笑,抽出一把手.槍,聲音沙啞的道:“有人不聽話,我準備給他點教訓。”


    他從後視鏡,看到兩個小寵物一臉茫然。


    他抽出一根煙,心中嘆息一聲。他們果然和他是兩個世界,可能他們這輩子,都無法窺探黑暗的邊緣。


    蕭白菟以為這是機會,拿著打火機就想過去點菸。


    季澄明躲過打火機,打開菸捲抽出裏麵的巧克力。他不抽菸,抽菸對身體不好,他要把健康的身體,留給癌症。


    沒辦法,這就是掌握世界經濟命脈的,霸道總裁的宿命。


    季澄明把巧克力分給兩個小寵物一人一半,臨了拿手指蹭蹭苗臻的鼻尖。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將自己的計劃告訴他們。


    帝王是如此的冷血,說出來,或許會嚇到他們。


    ………………


    蓋醫生家住在市裏的一個高檔小區,此時外麵站了一圈圍觀的業主。


    他們打著傘,穿著拖鞋,睡衣外麵披著外套。看來是被聲音吵醒,特意跑出來看熱鬧的。


    從小區外,能看到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站在35層處的窗台上。她站的位置很不安全,窗沿太窄,腳掌一大半都露在外麵。


    今晚下著毛毛雨,夜間的氣溫越來越低。女人的身子搖搖欲墜,一旦她支撐不住,就會直接掉下去摔死。


    下麵停著警車,消防員和急救人員也已經就位。


    苗臻披上雨衣,跟著季澄明走過去,看到民警小劉也在那邊。


    兩人對視一眼,小劉點點頭,繼續幫著消防員忙前忙後。


    季澄明從懷裏摸出望遠鏡,看完後隨手遞給苗臻。


    通過打開的窗戶,能看到蓋醫生正在窗戶附近哭喊。


    他懷裏還抱著兩個孩子,孩子看上去年齡相仿,是他平日裏引以為傲的那對龍鳳胎。


    消防員從40層的樓頂吊下來,打算趁女人不備,將她踢進去。


    不過苗臻覺得這個角度隻能踢到外牆上,女人似乎是死意已決。現在還能在上麵待著,是因為一個中年警察正死死地扯著她一條胳膊。


    警察大半個身子探出窗外,單手扒著窗框。要是女人跳了,他很容易跟著栽下去。女人遲遲沒跳,此時正在勸警察鬆手。


    在這個世界,季澄明頂著主角攻的身份,享有很多特權。明明隻有一家公司,卻掌握全球經濟命脈。明明從不幹正事,公司還蒸蒸日上。他這麽能折騰,都沒被他折騰黃。


    現在季澄明一路暢通無阻的上了樓,跟個大爺一樣氣勢洶洶的走進去。


    房間裏人注意力都在要跳樓的女人身上,季澄明左看看右看看,成功鎖定蓋醫生。


    他把手伸進懷裏,摸上自己槍。準備過去綁架蓋醫生跟兩個孩子,威脅女人下來。


    苗臻連忙按住他的手,不讓他當著警察的麵掏槍。免得一會警察收隊,順便把他拉走。


    季澄明側頭看了眼苗臻,順著他的力道將手拿開。他的小寵物太柔弱善良,看不得他黑暗的一麵。


    可是眼下季澄明也沒想到什麽辦法,他想讓蓋醫生回消息,立刻回,跪在地上哭著回。


    他腦海裏出現一個鏈條,蓋醫生不回消息是因為老婆要自殺。他老婆要是掉下去,蓋醫生親眼看著老婆死了。按照他們夫妻的感情,蓋醫生說不準會跟著一起跳下去。


    到時候蓋醫生死了,季澄明就再也沒可能收到他的消息。這是什麽,準備鴿他老闆一輩子嗎。


    想通問題關鍵,季澄明眼睛直勾勾的盯住蓋醫生的老婆。


    嗬,女人,帝王命令你活下去。


    然後讓你那不知死活的男人,哭著給帝王道歉。


    ………………


    季澄明目光陰冷,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蓋醫生身上。


    這個中年醫生已經急瘋了,兩個孩子抱著他大腿,一聲聲的叫著媽媽。


    他們進來後一直很安靜,除了距離最近的一個警察狐疑的看了他們一眼外,沒有引起別人注意。


    窗口都被警察堵住,苗臻想過去幫幫忙,被盯上他的警察拽走。


    他圍觀半天,大概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


    蓋醫生老婆白天好好的,大半夜突然開始打孩子。打完之後,她爬上窗戶要自殺。


    家裏的小男孩抱著她大腿,小女孩給警察打電話。女人甩開兒子,花了一點時間。警察借著這個空隙趕過來,女人剛把兒子推回屋子,還沒來得及往下倒,最先踹門進來的警察,立刻飛撲過去拉住她胳膊。


    女人不想連累警察,不敢再往下跳。


    警察一動女人就掙紮,警察怕脫手,一直試圖安撫女人情緒,雙方就這麽僵持半個多小時。


    後來蓋醫生接到警察電話,趕過來勸說妻子。他們夫妻恩愛感情和睦,但無論他怎麽說,老婆死活不肯下來。她一直在哭,蓋醫生不斷地問她到底遇到什麽,她怎麽都不肯說。


    旁邊的警察接了一下對講機,苗臻豎著耳朵偷聽。樓下消防救生氣墊已經準備好,樓上的消防員也已經就位,隨時準備抓人。不過35樓,掉下去風險不小。下麵的人讓他們再盡力控製民眾情緒,趁她不備把她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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