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花攤。


    老婆婆依然淡定的在照顧著她的生意。


    今日,她的生意不錯。


    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精瘦老頭,在此時也坐到了豆花攤前。


    老婆婆隻看了他一眼,而後,又淡定的開始打理她的生意。


    那精瘦老頭,麵色和善。


    他稍坐了以後,平和了氣息,這才對老婆婆開口說道。


    “來一碗豆花。”


    老婆婆聽完,端起了一碗豆花,顫抖著手,將豆花送到了精瘦老頭的麵前。


    這個老頭,不是別人,正是小韓宮的宮主韓淨,人稱韓先生之人便是他。


    先前之時,他與陳大龍,燕鳳雲以及朱玉壇,一起圍攻過熊綢和逍遙子,結果,其中的三人,全然的死在了熊綢的劍下。


    雖然,他得以保命,也是熊綢有意的放過了他,但是,到底他還是受了很重的內傷。


    韓淨端起了碗,一口氣將口花喝了一個底朝天,這與他一向的行事作風有點兒不一樣。


    喝完,他來到了老婆婆的身邊,開口。


    “風信婆婆,我想問你點兒事情。”


    小韓宮在江湖中也是有一足之地的,莫陽鎮他與熊綢大戰,敗於熊綢之手,幾乎小命不存,這讓小韓宮的江湖地位下降了不少,現如今,無路可走之時,他也找到了老婆婆這裏。


    老婆婆並非是凡人,而是江湖中有名的風信婆婆。


    天下的事情,沒有她不知道的。


    雖然,她隻不過是擺了一個豆花攤。


    有人說,她所有的消息都是從天而降的,就像是大風吹來的一樣,所以,便叫她風信婆婆了。


    從來沒有人見過風信婆婆出手傷過任何人。可是?也從來沒有見過任何的高手傷過風信婆婆。


    有人還說,風信婆婆是一個絕頂的高手。


    而有些人也說,風信婆婆一招功夫也不會。


    至於風信婆婆會不會功夫,早己經在江湖中成為了一個迷。她手中有大量值錢的消息,隻要她想辦什麽事情,隨意的放出一個消息,江湖中便有無數的高手願意替她辦這些事情。


    所以,她的豆花攤可以在此擺上二十餘年,也是有一定的實力的。


    風信婆婆抬起頭,鄙視的看了一眼韓淨。


    “五十兩。”


    韓淨想也未想,從懷中掏出來了一百兩銀票,放到了風信婆婆的麵前。


    風信婆婆看了一眼,收起銀票,又找回了韓淨五十兩銀票。


    “不用找了,我來問兩件事情。”韓淨覺得風信婆婆有點兒羅嗦了。


    “問一件,五十兩,再問,再給錢。一次一次的來,我上年紀了,怕亂了。吃虧。”風信婆婆蒼老的聲音,響在韓淨的耳邊。


    韓淨笑了一下,這是她多少年的規矩了。“也罷。那我就問了。”他思忖了一下,開口問及。“朱玉壇是怎麽得罪了逍遙子的?”


    風信婆婆頭也未抬,直接說道。“因為一個女人。”


    韓淨詫異之極,朱玉壇可非如此對他說的啊。照如此說來,他可是讓朱玉壇這貨給華麗的利用了一回啊。


    “我等竟著了朱玉壇的道啊。”韓淨悔之,若非是因為朱玉壇的各種花言巧語的說服,他怎麽會自不量力的去得罪逍遙子呢?


    “自作自受。”風信婆婆接了這麽一句話。


    韓淨臉上的表情有點兒難看了,風信婆婆說的這話,正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他不是自作自受是什麽啊?


    “什麽樣的一個女人?”韓淨再問。


    風信婆婆沒有回答,她伸出了她那隻枯瘦的手。


    “這己經是第二個問題了,給錢。”


    韓淨拿起那五十兩銀票,放到了風信婆婆的手中。


    “一個極美麗卻又很複雜的女人。”風信婆婆接過了銀票,裝入了兜中。


    韓淨憑白了花了一百兩銀子,隻得到了這兩個無關緊要的消息,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隨之,他又掏出了一張銀票,送到了風信婆婆的麵前。


    哪知,風信婆婆直接的推回他的手。


    “韓先生不知道我風信婆婆的規矩嗎?一天隻賣三個消息,今天夠了。”風信婆婆輕笑,而後,彎腰,麻利的收拾起了她的東西:“豆花賣完了,收攤。”


    此話說完,韓淨站在那裏,呆呆不知所為。


    風信婆婆是一個極為古怪的老女人,因為她手中有著太多重要的消息,所以,這麽些年來,從來沒有人敢刻意的得罪過她,就算是江湖中的高手,也隻能按她的規矩行事。


    風信婆婆收了自己的豆花攤,蹣跚著腳步,推車離去。


    汴京大牢。


    熊綢和夏芸被扔在一間特製的牢中。


    隻所以說這間牢是特製的牢,那是因為,這間牢房的四周,全都是水。水中所冒出來的寒意,讓守牢的人不得不穿上厚重的棉衣用來禦寒。


    牢中,熊綢和夏芸被扔在茅草堆中。


    因為二人受傷都比較重,所以,此時幾乎是屬於昏迷的狀態。


    守牢的幾個人,看著熊綢與夏芸,暗罵了起來。


    “這死水牢多久都沒有人住過了,倒好,今天來了這兩個冤家,讓你我兄弟呆在這裏麵受罪,真是的。”其中的一個守衛,因得了這份差事,自然心中有氣,所以,就罵了起來。


    另外一個守衛,裹了裹身上厚重的衣服。雖然心中也是憤憤難平。但,還是勸了起來。


    “算了吧!這是差事兒,上頭可是說了,要是他們跑了,咱們的腦袋就難保了,還是小心的守著吧!凡是來這死水牢中的人,必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人還算是明白事理。


    說完,二人又是精神百倍的守起了熊綢與夏芸。


    汴京,都府。


    入夜,一條黑色身影,潛入都府之上空,如過無人之境,內外守衛皆未發現。


    足可以看得出來,此人的輕功有多了得。


    都府後院,上官階正在訓斥自己的女兒上官玉蟬。


    上官階,汴京都府府台,年約四十歲,從三品,新近上任,不足月餘。


    “蟬兒,都告訴你了,現在不是太平盛世,不要隨便的亂跑,你怎麽就是不聽話啊?”上官階有點兒生氣。今天上官玉蟬在街上發生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傳到了上官階的耳中,自然是過份的擔心。


    “爹,你怎麽這麽膽小啊?你還是府台呢?”上官玉蟬不滿意的嘟起了自己的嘴巴。


    “你這孩子,你難道不知道嗎?大宋與金人的仗,還有一打,這汴京城不知道何時就要落入金人之手,你看街上,人來人往,哪一個是省油的燈啊?爹爹雖然貴為府台大人,但是,到底是官家之人,並非自由之身,平素裏,你還是少出門的為好,憑白的讓爹爹操心。”上官階氣壞了。


    今日聽聞上官玉蟬出事兒,他的心都揪到噪子眼兒去了,要知道,上官玉蟬可是他唯一的女兒啊。


    “爹爹……”上官玉蟬再說。


    這邊兒,樊秋兒一年過情況,慌張的拉住了上官玉蟬。


    “小姐,老爺說的是對的,為了您的安全,您還是少出門的好。”樊秋兒接話。


    上官玉蟬不滿意的看了她一眼。“都是你,話多,你要是不說,爹爹能知道嗎?”


    “你這孩子,你就是不讓人省心……”上官階嗬斥女兒。


    正當二人說話的當兒,門外的人突然高呼了起來。


    “大都統到……”


    上官階迅速的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跪在了地上。


    “屬下恭迎都統大人。”上官階匍匐在地。


    上官玉蟬與樊秋兒也跪在了地上。大都統卜鷹在前呼後擁之下,走進了屋內,他的眼睛,第一瞬間便落到了跪著的上官玉蟬的身上,不由的,他深看了幾眼。


    “上官大人請起吧。”卜鷹開口說話。“上官小姐也請起吧。”卜鷹臉上的笑意,意味深長。


    上官玉蟬起身,接觸到了卜鷹的眼光,她慌張的低下了頭。


    “蟬兒,你先下去。”上官階自是注意到了這一幕,他嗬斥女兒下去。


    上官玉蟬應聲,同樊秋兒一同出門離開,卜鷹的眼睛,一直跟了上官玉蟬好遠好遠。


    上官階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這才拉回了卜鷹的思緒。


    “不知大都統深夜前來,所為何事?”


    “那個,死水牢裏麵押的那兩個人怎麽樣了?”卜鷹的一雙眼睛,淩利之極,緊緊的盯著上官階。


    上官階思忖了一下,回答道。“己經照大人的吩咐,將他們關到了死水牢中,派了重兵把守。一天隻讓他們吃一餐飯。”


    “本都統今日回京,高公公不高興了。”卜鷹的臉色,相當的難看。


    上官階未接他的話。


    他是文官,書香門第出身,腹中有墨,屬清流一列。對於類同於高公公那號的人物,他著實是不放在眼中。


    “兩個人,都是要犯,一個是秦大人欽點的人物,一個是高公公的仇人,上官大人,你可得小心看好了,莫出了一點兒事情啊。”卜鷹直語。


    上官階還是未接話。文人自有的清高,卜鷹一介武夫怎可理解。


    “上官大人,本都統知道,你新來汴京,做事多有作難,不過,上官大人一心為了朝廷的長治久安,想必,會理解卜鷹的,也會盡心的為朝廷做事的,對嗎?”


    上官階聽到卜鷹如此說話,終於接話。


    “不知大都統何時將兩個人犯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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