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有德停下腳步,順勢接了過來:“你看我,這麽重要的事情都忘了,主要是大隊以前基本沒啥外人來,來我瞅瞅。


    居然是來自四九的領導呀,久仰久仰。”


    核對完身份,肖衛國重新把介紹信收了起來,跟著往前走去。


    這柿子樹村不愧是起的這個名字,隻見走幾步就是一棵大柿子樹。


    不過身上的皮也是丟失很多。


    比外麵好的一點,最起碼沒有禿。


    想來也是知道,如果樹沒皮,很大可能會活不了吧。


    這時肖衛國倒是想起紅彤彤的柿子的口感,以及柿子餅的香甜。


    四九的柿子樹很少,導致自己沒在空間裏種這種樹。


    待會倒是可以往空間種一些,等到自己離開的時候,想來就能吃上了。


    終於來到大隊正中央的一戶人家門口。


    肖衛國看過去,隻見一個常見的農家小院呈現在眼前。


    要說不同的話,這個小院倒是挺大的,裏麵一排房屋以及側麵加起來,估計能有十間房。


    這家條件可以呀,居然有這麽多間屋子。


    趙有德略有深意的說道:“衛國,你之前沒來過,我簡單給你介紹下這家人的情況。


    這家你看著是不是房子很多。


    那是因為沒分家的事,趙大山老頭沒讓下麵的三個兒子分家,所以是四家人住在一起。


    你二姑夫趙石頭是家裏老二,老大是趙鋼鐵,老三是趙煤球。


    這家人呀,嗬嗬,你有事可以去大隊找我,走了。”


    趙有德拍了拍肖衛國的肩膀,徑直離去。


    不對呀,不是應該給自己叫下門,再介紹一番嘛。


    怎麽感覺這趙有德不敢進這家門一樣。


    這裏麵肯定有事。


    不過暫時不重要,後續有功夫問一下就成。


    當下最重要的是先見到二姑。


    於是對著院裏麵大喊:“家裏有人嗎?”


    等到肖衛國喊了三遍以後。


    走出來一個端著一個菜籃子的婦女,嘴裏罵罵咧咧的:“誰呀,大上午的亂嚎。”


    當看到是一位看著像幹部的年輕人,這個婦女頓時想到了自己的兩個閨女。


    溫柔了很多的說道:“小夥,哪裏來的,來我們家幹啥呢?”


    “大姐好,我是肖桂香的侄子,她是我二姑,我過來探親來了。”


    這話剛一落下,驚的這個婦女立馬往屋裏跑去。


    四九居然來人了,不好不好。


    不多時,院子裏居然出現了四五個女性,有兩個三四十的婦女,還有好幾個十幾歲的女孩,好奇的盯著肖衛國看。


    看到這麽俊俏的城裏人,這幾個十幾歲的女孩黑黝黝的臉上,頓時浮現出紅暈出來。


    二娘家的侄子,倒是可以結婚呢。


    哎呀,好羞人呀。


    院子裏的動靜,驚擾到了最右側屋子裏的人。


    二娘肖荷花咳嗽了兩聲,對著坐在床頭繡衣服補丁的趙穎說道:“穎兒,你出去看看,院子裏好像有動靜。”


    趙穎頭都不抬,說道:“娘,出去幹啥,不想看到大娘和三嬸她們一家。”


    “聽話,看是不是你爹和你弟弟們出事了,咳咳。”


    “娘,你別激動,我出去看看就是。”


    趙穎咬了咬下嘴唇,拿起門口的一根扁擔就出了門,再起衝突,她可不會像上次一樣還不了手了。


    “你說你是誰侄子?”


    肖衛國嘴皮子都磨破了,先後回答這尖嘴猴腮的婦女三回了,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我二姑是肖荷花,我能進去嗎。”


    這時,肖衛國隻見一個拿著扁擔,臉色清秀的少女,臉色激動的問道:“你是從四九來的嗎?”


    “是的,我過來探親,請問你是?”


    “跟我來。”


    趙穎說完,猛地拉開大院的門,拉著肖衛國的衣袖就往右側最偏的那個屋子走去。


    “小穎,要不等你大伯、你爹和三叔回來,再讓這小夥進家門吧,咱家現在都是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騙人的。”最先端著菜籃子的婦女勸道。


    “大娘,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這是從四九那麽遠來的我哥哥或者弟弟,怎麽可能出事,他姓肖,我娘的那個肖!”


    趙穎狠狠地說道,還揮舞了一下手裏的扁擔。


    這姑娘這麽猛的嗎,感覺像是戰場上的女將軍一樣。


    覺得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幹院子裏的那些人一般。


    當肖衛國進屋以後,不由得在鼻子前揮了揮手。


    這屋子怎麽這麽臭,也是,這屋子旁邊好像有一個茅草屋,想來是養畜生的。


    看來,自己二姑在這個家的處境不太好呀。


    再定睛往這屋子的一張床上看去,隻見一個相貌上,和大姑長的很像的婦女勉力半躺在床上,笑著看向肖衛國。


    眼裏盡是懷念和擔心。


    和肖平樂也有三分像,一看就是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二姑,絕對跑不了。


    “娘,你侄子從四九城來了,前幾天爹說的居然是真的。”


    說的?自己不是讓爺爺給這邊發信嗎,怎麽變成了口頭說。


    先不深究這些事情。


    肖衛國對著床上的人叫道:“二姑好,我叫肖衛國,我爹是肖平樂,是家裏的老大,爺爺和爹讓我過來看看您。”


    “好孩子,好孩子,三弟的孩子,那時走的時候,三弟還天天在爬樹摸魚呢。


    快,快坐。


    穎兒,你去端一杯紅糖水來,咳咳。”


    “沒有紅糖了娘。”


    “不急不急,我不渴,二姑,你身子怎麽樣,具體是什麽病?”


    二姑肖荷花讓自己再往上躺一下,好細細端詳自己素未謀麵的大侄子。


    “什麽病,二姑也不知道,隻是全身沒力氣,老是咳嗽,這幾天又開始浮腫了起來,唉,想來是沒幾天好活了。”


    趙穎聽到自家媽媽說道沒幾天好活,眼裏的淚水終於繃不住的流了下來。


    這個家裏,如果沒有了自己娘,也許自己馬上就會被隨便嫁出去吧,如果自己不從的話,想來還會和上次一樣,三天不給自己一口糧食吃。


    不行就跟著娘走,總好過隨便嫁給鎮上的那家老鰥夫。


    嘴裏隻剩下三顆大黃牙,還期望娶自己,我呸,我趙穎就是死,也不嫁給那人。


    肖衛國看著臉色蒼白的二姑,眉頭緊皺,自己怎麽越看越覺得不像是生重病。


    生重病的人,全身會散發出一股腐朽的味道。


    相反,二姑雖然很虛弱,但是從中醫望這個角度來說,並不符合自己知道的重病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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