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餘賢!”


    走出城主府外,那名青年主動向寧道問好道。


    “你好,我叫寧道,來自艮城。”寧道笑著答道,二人這就算是認識了。


    餘賢好奇地打量寧道一番後,終於忍不住問道:“剛剛是你在跟劉統領大打出手吧?為何城主沒有處罰你,還對你這麽好?”


    剛剛發生的事就二明城主跟寧道幾人知道,還沒傳出去,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其中的變故。


    想了想,寧道說道:“其中的原因嘛,我現在也不好說,不過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在二明城主還沒想好對策之前,寧道不敢輕易將自己知道的消息在坤城放出來,否則二明城主若有其他什麽計劃的話,自己可擔待不起。


    聽寧道這麽一說,餘賢也隻得壓下心中的好奇心不再追問此事,開始給寧道介紹起坤城的風土人情。


    “要說我坤城哪裏最出名,首推醉仙樓,那裏有我坤城最美的酒、最香的菜、最漂亮的仙子、最優秀的天才!寧兄,走,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逛過小半個坤城後,餘賢指著東南一座富麗堂皇的酒樓說道,寧道欣然應允。


    醉仙樓共分三層,一層比一層奢華漂亮,靈石為燈,瓔珞為簾,就連地板上鋪著的都是千年雪楠,所有東西皆是修士界的物品,凡間之物根本不配進入此樓,凡人同樣如是。


    餘賢帶著寧道走入醉仙樓時,裏麵人聲鼎沸,一眼望去,在此吃喝之人全是修士。當看到餘賢走進來時,當即就有很多人起身熱情地跟他打招呼,連帶著他身邊的寧道也被多看了幾眼。


    一一應付過這些人後,他們又踏上樓梯來到第二層,這一層就要清靜得多了,座席相對要少一些,那些修士相互間的談論聲音也很小。同樣的,見餘賢上來,也有不少人熱情地過來與他說話,對待這些人時,餘賢臉上的笑容便要真實得多。


    最終,餘賢帶著寧道,踏上了醉仙樓第三層。


    在這裏,所有的物品擺設都極有講究,而且俱都來曆不凡,鋪在地上的地毯也都是厲害妖獸的毛皮煉製而成,已達到尋常靈器的品質,直看得寧道大開眼界。


    這一層隻有八台座席,靠南邊有一處華美的舞台,舞台上數名舞女正翩翩起舞,這些舞女,竟然都有著不弱的修為,有悠揚的琴聲從簾後傳出,讓人心曠神怡,恨不得去揭開那簾子看看簾後到底是誰在撫琴。


    “哈哈,餘兄,你今天終於有空來這裏賞玩了,快快過來跟我喝上三樽再說。”


    靠東邊的桌上,有一名醉眼朦朧的修士舉著酒樽向餘賢喊道。


    餘賢無奈地苦笑一下,帶著寧道走過去,向那修士說道:“南汀兒,你又在這裏耍酒瘋!你之前為了還酒債抵押出去的那柄飛劍贖回來了嗎?”


    “一柄小小的飛劍算得了什麽?酒中才有大逍遙啊!”南汀兒搖搖擺擺地滿上兩樽酒送到二人身前,看著寧道說道:“這位道友麵生得很啊?來,咱們先幹一個就熟悉了!”


    看著南汀兒,寧道心中。出現了陳少雲的身影,這兩人都是嗜酒中命。


    他接過酒樽,笑道:“在下寧道,很高興能認識南兄,先幹為敬!”


    說著,一仰頭便將樽中酒水一飲而盡。


    “哈哈,寧兄夠意思,我喜歡你!哪像有的人,總喜歡裝!”南汀兒後麵那句話是看著餘賢說的,直說得餘賢一臉的苦笑,顯然對這家夥很是頭疼。


    三人重新落座,又叫來小二添上一些酒菜,吃喝起來。


    其他幾桌上也坐著不少修士,男女皆有,餘賢指著他們一一為寧道介紹過去,也不避諱什麽,那些人自然聽得到二人的對話,每當被餘賢點到一個,那人就會舉起酒樽向他們示意一下,然後將酒幹掉。


    由此看來,這餘賢在坤城的名頭很大啊,所有人都要給他麵子。


    寧道猜測,隻怕能坐到這醉仙樓第三層的人,無一不是坤城甚至是整個坤州的翹楚。


    正想著的時候,那悠揚的琴聲一曲終了,舞女們一一退下,珠簾掀開,從中走出一名搖曳生姿的靚麗少女。


    看到這名少女,餘賢的眼睛一亮,招呼道:“瀟瀟,這邊!幾日不見,你這琴藝可又大長啊!”


    瀟瀟明眸一笑,款款向他們這桌走來,說道:“餘兄謬讚了,最近我這琴藝是不增反退啊,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怎麽也想不通,悟不透。”


    餘賢笑道:“想不通就不去想,悟不透就不去悟,該通的時候,自然就通了。”


    “你說得倒是輕易啊!琴藝這一關過不去,等我跨入滋靈境後就會遇到很大麻煩了。”


    輕歎一聲瀟瀟接過南汀兒遞過來的酒樽,抿起誘人的紅唇輕飲了一口,那兩道漂亮的枊葉眉微微皺起,述說著她心中的愁意。


    寧道放下酒樽,淡淡地開口說道:“琴藝好比道心,一要順其自然,二要順心自然,不可強求,亦不可執著。我聽姑娘琴聲,好比那少年登樓觀蕭瑟秋景,本來心中無愁卻偏要賦上一詞強說愁。敢問姑娘,什麽樣的琴藝是你所求的琴藝呢?你又可知自己所求的琴藝又該是什麽樣的呢?”


    兩個問題看似一樣,卻又完全不一樣。如寧道所說,琴藝也代表著道,什麽樣的琴藝代表著別人已走出來的道;而自己所求的琴藝該是什麽樣的,則代表著自己應該走出的獨屬於自己的道是什麽樣的道。


    寧道此言一出,瀟瀟頓時一愣,整個人便傻傻地坐在那裏,竟陷入了頓悟之中。


    餘賢與南汀兒相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之色,寧道是何許人也?竟然能一語點破瀟瀟遇到的桎梏,一舉讓瀟瀟陷入頓悟之中。


    三人同時安靜下來,以免打擾到瀟瀟,這種狀態對修士來說,是一種求之不得的狀態,往往意味著道行與境界的極大突破,就算拿道器來也不換。


    其餘桌上的修士也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一時都感歎連連,看向寧道的目光中又多了幾分欽佩與深刻。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瀟瀟眼皮輕輕一眨,眼神便恢複了先前的靈動,似乎又要更靈動幾分。


    她的目光向周圍掃去,隻有南汀兒獨自在這裏喝著悶酒,見她看來,連忙精神一振說道:“恭喜瀟瀟仙子神功大成,來,我們先幹上三樽!”


    瀟瀟不理他理過來的酒樽,急切地問道:“剛剛坐在這裏的那名道友呢?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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