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彼得滔滔不絕,艾米總是忍不住想笑。


    「抱歉,我話很多,你知道,我有時候會這樣,大概這是不成熟的表現?」彼得擔憂地說,「我會努力修正這個問題的。」


    「我最初申請的學校是mit。」艾米說,「那是我的理想大學。」


    「這可真是太巧了!」彼得對於能和艾米產生各種默契而雀躍起來,「為什麽後來你又去了加州理工?」


    「因為我沒有通過mit的麵試。」艾米嘆了一口氣道,她的綜合成績不足以彌補家庭普通,沒有社會背景的缺陷。


    「我很遺憾,但你肯定很優秀,畢竟你進入了加州理工。」彼得說。


    「優秀不一定能得到機會,我還沒有達到絕無僅有的程度,除非我能獲得某個權威人士的推薦信,比如你的斯塔克先生。」艾米停頓了一下,「當然我知道就算你沒有推薦信,mit也會對你招手的。」


    推薦信對於一個普通階層出身的學生來說相當重要,優秀的人層出不窮,美國的大學會看學生的家室。精英家庭可以輕易獲取的東西,普通,甚至普通以下的那部分,則沒那麽容易,除非他能在所有人麵前脫穎而出。


    艾米顯然達不到那樣的高度。


    「我現在有點明白你對於金錢的需求了。」彼得道。


    「我是個貪得無厭的女人。」艾米自嘲式地說。


    彼得不以為然地道:「事實上,我也差不多,比如我會希望能拯救更多的人,但每次能實現的目標非常有限。」


    「彼得……」艾米捏了捏他結實的臂膀,「請你不要拿你的英雄行為跟我夢想一夜暴富進行比較,我會很羞愧的。」


    「雖然我無法讓你立刻成為富有的人,但我會努力為你營造舒適的生活。」彼得像是成年人宣誓那樣鄭重其事。


    艾米有些感動,又有些無措。


    他們難得像今天這樣促膝長談,聊著作業和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之外的事,比如兩個人的真實生活,以及對於彼此的愛意。


    彼得的愛很純粹,他並沒有去思考一個比自己年長7歲,甚至很快就8歲的成年人是否值得他追求,彼得很享受和喜歡的人說話,並且對方也樂意聽下去的感覺,那是讓男孩兒前所未有的幸福體驗。


    是從梅嬸和朋友那裏無法得到的感受。


    更重要的是,艾米不是真正的罪犯,他不用糾結未來該用怎樣的態度去探監的事兒了。


    「艾米。」於是彼得大膽的提出了早已醞釀多時的想法,「我們能睡在一張床上嗎,就隻是單純的睡一覺,明天一早我就離開去找進入遊戲的方法。」


    艾米此時靠在彼得的炙熱胸膛,聽到男孩兒謹慎地提出需求,她再一次笑出了聲。


    「第一次,嗯?」艾米道。


    「什麽?」彼得不解。


    「第一次,和女孩兒提出睡覺要求。」艾米補充道。


    彼得的臉又紅了:「是太超過了嗎,也許我該從牽手和接吻開始?」他想了想,「不過我們已經這麽做過了,抱歉,我其實不知道要怎麽談戀愛,如果你有經驗,也許願意教我?」


    艾米終於笑了起來:「你太可愛了。」


    「聽上去不像讚美?」彼得皺了皺眉頭,淺色的眼睛緊張地凝視著她。「所以,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才是正確的。」他能想到的男女相處之道全部來自斯塔克,但彼得很清楚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不值得借鑑。


    「我不能跟你睡覺,不管是哪種意義的睡覺。」艾米道,「也許等你長大一點兒,我會考慮。」


    彼得露出一絲失望,但又表示理解的神情,他一向樂意等待,也尊重艾米的原則,但心裏多少有些不甘心。


    「但是……」艾米捧住彼得的臉頰說,「我們可以做點別的,不那麽出格的事情。」她和他接了一個綿長的親吻,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深入,然後,艾米用自己的額頭抵住彼得的額頭,低喃道,「去睡一覺吧,明天恐怕會有一場硬仗,我沒有超能力,幫不了你什麽忙。」


    艾米結束親吻後聊到了讓彼得感到掃興的話題,男孩兒舔舐著濕潤的唇角,意猶未盡的請求道:「可以,再親一會兒嗎?」


    彼得睡在客廳,他其實沒有什麽睡意,成為蜘蛛俠之後,他就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樣依靠睡覺恢復體力。即便彼得連續三天不眠不休的跟人打架,他的身體也會在最短的時間修復疲憊,更何況今天他什麽都沒幹,還處於回味那道深吻的高昂情緒中,根本不想睡覺。


    那是他的第一次,非常舒服的親密接觸,以前彼得還無法理解,兩個人嘴對嘴的吃對方口水這麽噁心的事為什麽大家趨之若鶩,現在彼得非常能體會到其中的快樂了。


    他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的滾動,偶爾跳上天花板,手腳並用的轉圈,像個得到夢寐以求玩具的孩子般興奮不已。彼得發誓一定不能讓艾米知道他此時此刻有多激動,因為那個濕漉漉的親吻,因為實在太不成熟了,沒有成年人會因為一個吻高興得睡不著。


    而艾米喜歡穩重的男人。


    彼得在這個熟悉的客廳來回跑酷,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時不時地走近艾米的臥室,但又飛快退開。彼得的聽覺很靈敏,一扇並不隔音的房門足以讓他將內部的一切聽進耳朵裏。


    彼得不希望自己變成偷窺他人隱私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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