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悶的男人將剩下的啤酒咕咚咕咚灌下,厲聲道:「老子他媽要是真狠起來,管他割腕還是吞安眠藥,死死掉算了!」


    蘇沐辭總覺得事實可能並沒有齊霈嘴上吐槽的這麽簡單,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那你要不真狠一個?」


    「滾!我他媽良好公民,能幹這種事兒?」


    「那你雇個人,讓他把感情轉移到別人身上,你就能鬆口氣了。」


    齊霈的眼神不自然地閃了閃:「要花錢,太麻煩了。」


    蘇沐辭明白了,不打算再勸。


    男人卻不高興了,熏紅著臉瞪他:「咋不說話了,我找你來,就是讓你給我想辦法的啊,你繼續說!」


    他翻了個白眼,剛想說一句,桌上齊霈的手機響了。


    蘇沐辭瞥了眼屏幕,是那朵菟絲花。


    齊霈抖著手去按,不小心多按了一下,把免提也開了。


    青年溫軟黏糯的聲音在那頭響起:「霈霈,你在哪裏呀,我肚子難受,你回來幫我揉揉好不好?」


    蘇沐辭聽出一身雞皮疙瘩,連忙起身去隔壁超市買了根雪糕。


    吃完回來,屋裏已經沒了齊霈的身影。


    老闆叫他過去,笑道:「你朋友剛走,他說單你買。」


    「……」


    真尼瑪狠,狗糧逼我吃,現在他媽還要我買單!


    ……


    放在平時,蘇沐辭是不敢這麽晚了還出門的。


    今天情況特殊——蘇裴沉回學校答辯去了,沒人看著他。


    他損失了一頓飯錢,但也收穫了非常寶貴的經驗。


    ——真正愛一個人,是願意為他去死的。


    正好,蘇裴沉答應他,一旦「愛」上,就讓他離開。


    那這一次,自己就真的離開好了。


    他所想好的做法,操作起來並不簡單,但同樣的,一旦成功了,必定是一勞永逸。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死」之前,他得先循序漸進地表現出,已經很「愛」蘇裴沉了才行。


    蘇沐辭看了眼時間,正好淩晨一點。


    蘇裴沉下午的時候給他發過消息,告訴他自己答辯結束了。


    那時候蘇沐辭正沉迷於「一刀升十級」的劣質手遊中,回復的態度十分敷衍。


    現在回想起當時,頓時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忙坐起來,不由得打了電話過去,希望還來得及彌補一下。


    電話響了一聲,蘇沐辭才反應過來,這個時間點,那傢夥應該已經睡了才對,正想掛掉,電話通了。


    他頓時忘了電話是自己給人打的:「你不是明早六點就要起來嗎?怎麽這麽晚還沒睡?」


    對方未答反問:「你呢?」


    你哥我剛吃完燒烤回來呢!


    蘇沐辭淡定回答:「哦,想你了,想得睡不著。其實昨晚我就沒怎麽睡,但是因為今天你要答辯,我就沒敢給你打電話。」


    反正人不在,他說得再肉麻也沒事。


    青年的聲音溫緩了些:「真的想我了?」


    蘇沐辭在這頭翻了個白眼,嘴裏吐出的情話,卻是與自己的神情截然相反:「當然了,不過兩天沒見到你,我就很想你了,你為什麽明天才回來啊,我現在就想見你!」


    ——如果對方說那現在視頻,他就隨便扯個理由拒絕掉。


    結果蘇裴沉絲毫沒給他拒絕的機會,咚咚兩聲,房門被敲響。


    兩陣同樣的聲音在屋外和手機話筒裏同時響起:「那便如你所願。」


    口出狂言的下場,蘇沐辭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


    這一晚的複習比以往更讓人害怕,以前他還能在言語和行為上掙紮一下,這次卻因為上一秒剛說了那些噁心吧啦的話,最後隻能維持自己營造出來的「嬌」人設,絲毫不敢反抗地被青年咬著耳朵,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讓人麵紅耳赤的私語。


    「怎麽想我的?」


    「就腦子想,還是其他的地方也想?」


    「不是很想我嗎,那今晚你自己來,嗯?」


    ……


    為了能讓蘇裴沉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愛」上他了。


    蘇沐辭開始作出改變。


    他不再逃避青年的親吻。


    不管是吻哪裏,盡管身子還有些生理性的不適應,都能被理智很好地壓下。


    蘇裴沉是能從細節處發現東西的人。


    這些事情不需要他主動說,潛移默化中,已經能讓人感知到。


    而蘇沐辭的「愛」不止體現在這方麵。


    他變得更主動地去黏蘇裴沉,以往兩人坐在沙發上時,總是一左一右地分開坐著,自青年答辯完回來那天開始,蘇沐辭每回坐上沙發,總會往他身邊湊。


    整個人像隻喜歡賣萌撒嬌的貓,會在他肩上調皮地蹭,直到折騰得主人實在看不下書了,才轉變臉色,很是無辜地沖他眨眨眼,繼續將身子往他懷裏貼。


    這樣子的蘇沐辭很奇怪,蘇裴沉說不清楚怪異在哪兒,隻知道每當男人這樣乖巧窩在他懷裏時,自己心髒那一塊,就會跟病了一樣,跳得又快又劇烈。


    他曾試過壓下這陣不同尋常的心跳,無果。


    直到某次低頭,不小心同賴在自己懷中的男人對視上時,腦中那根拉緊的弦,毫無預兆地便崩斷了。


    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吻在了對方的額頭上。


    ——他不是沒吻過男人,這一次的吻,卻好像和往常或熱烈或瘋狂的吻,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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