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袁文已經經曆了不少風雨,也明白了許多東西。


    他知道殺戮根本阻止不了殺戮,而隻會帶來更多的殺戮。以暴製暴,那隻是用來反擊窮凶極惡之人的做法。然而人世間的部分本性還是善良的,所以更多的時候我們應該學會寬容。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這是仁者的胸懷,這是仁者的氣魄,這也是仁者的處世風格。


    袁文並不是不會殺人,他隻是不想殺人。袁文借力打力,將眾人的兵器斬斷,但他懷中那人見眾人的兵器已到眼前,本以為小命不保,早嚇破了膽,屎尿流了一褲襠。衡山派眾人雖然又覺得好笑,但卻已經笑不出來。


    袁文雖然直到現在還未殺一人,但是他不殺人反而更加顯得高深莫測,就好似不可戰勝一般。許多衡山派弟子心中早已怯了,他們本就不想與袁文為敵。那些江湖中人顯然是彭科彪的親信,更是在此督戰之人。


    袁文挾著那人繼續緩緩上山,眾人卻都不敢貿然來攻。那些江湖中人也都行走江湖多年,卻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對手。他不傷你一根毫發,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已讓你喪膽。


    世上總還是有那麽多膽大不要命之人,他們就是所謂的亡命之徒。隻要有人給他好處,他們便蹈死不顧。


    袁文此時已將倚勢劍魂的氣勢發揮到了極致,他並沒有殺人,但他濃烈的殺意早已滲透在空氣之中,似是一股無形的氣勢將敵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袁文又走兩步,左邊三人突然同時攻到。袁文劍鋒一轉,直向三人雙目削來。三人眼前白光一閃,頓時立住了腳,在全身上下一陣亂摸,卻都完好如初。轉眼再一看其他兩人,也都沒事,隻是眉毛不知何時已被剃掉。


    那人驚道:“你們倆的眉毛……”


    那兩人也同時驚詫道:“你的眉毛也沒了。”


    三人正在錯愕之時,袁文這邊卻已被眾人圍住,不斷有人向他搶攻。袁文左手早奪過懷中那人的劍,卻隻架在他脖子上,而騰出右手來破解敵人的招式。這時前方突然有三個武功較高之人聯手將袁文的劍招纏住,背後同時又有人攻到。袁文卻依然不慌不忙,待身後之人攻到,左腳在懷中那人的腿上一靠,那人立馬忽地踹出數腳,一一踢中身後那幾人的麵門,將他們紛紛踢得倒退回去。


    袁文這次依然使的是借力打力之法,口中卻又讚道:“師弟,好腳法。”若是眾人不明情況,還真以為他們二人是聯手的盟友呢!


    袁文借力擊退身後數人,立馬回過神來對付眼前這三人。這三人武功雖然較那些人高些,但若袁文不被其他人分神,他們也絕走不到十招。袁文依然挾著一人,身法卻絲毫不慢,突然搶到三人身前,三人沒想到袁文身法竟然如此詭異,一時間竟然來不及躲閃。“鐺鐺”兩聲響,左、右兩人的腦門頓時被袁文的劍尖猛磕了一下,隻被敲得頭暈目炫,眼冒金星,人也被彈飛出去。袁文用的是巧勁,雖然是劍尖,但卻並沒有劃破兩人頭皮,隻敲出一個巨大的紅色血印。


    當中那人失了左右兩人的保護,頓時孤掌難鳴。袁文又是一劍從上往下猛削下來,那人橫劍一擋,誰知手中那劍卻如泥做一般,絲毫阻不止袁文的劍,“錚”地被削為兩斷。那人暗驚道:我命休矣!


    許知袁文的劍卻突然停住了,就停在他左耳與腦袋之間。外人看來,便似袁文將劍放在他的左耳之上。


    這人並不是衡山派的弟子,而是彭科彪新收的江湖中人,因此膽子大武藝高,才敢與袁文拚命。袁文卻依然沒有殺他的意思,隻提醒道:“噓!這位兄台,千萬別亂動,耳朵掉了,再想長出來,可就難了。”


    袁文又擊退了一波進攻,還是沒殺一人,眾人心中卻更加膽寒。


    以前江湖上從來都隻是傳說誰的武功深不可測,卻從來無人見識過什麽叫“深不可測”。現在眾人卻都已經確定,袁文的武功就真地是“深不可測”。


    殺人可以令人喪膽,卻不能讓人心服。不殺一人即能製敵,又能威服敵心,這才是最高的境界。


    兵法雲: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能善待那些找你拚命的人,不僅僅要有氣魄,更重要的是要有本事。


    眾人這次隻遲疑了片刻,就又複攻來。袁文每出一招的間隙,劍尖都會回到那人的左耳之上,好似那人的左耳就是他的劍鞘一般。那人本以為眾人攻來,袁文的劍尖一撤,他就可以趁機逃走,不想袁文招式實在太快,他根本看不清袁文的劍什麽時候出招,什麽時候在自己耳朵之上。袁文的劍已經在他周身幻化成了漫開劍影,他根本分不清虛實,也就不敢亂動。似乎隻要他稍一亂動,身上便會立即被劍影削下一塊。


    袁文的劍招越來越快,但那人還是分明感覺得到,袁文每出一招之後劍尖仍然會回到他的左耳之上,那劍尖上的涼意就是明證。袁文卻隻顧出劍,隻要是攻到他五步之內的人,身上的衣物或是兵器必定會被他削下一截,但眾人卻都毫發無傷……


    這種敏捷度,這種判斷力,以及這種準確性,應該都已算得上當世無雙了。


    現在已經沒有懷疑這一點了,更讓他們吃驚的是,袁文到現在似乎還始終留有餘地,根本沒有出盡全力。


    然而眾人已經殺紅了眼,害怕之心也就減弱了不少。更多的人是因為在眾人麵前出了醜,麵子上過不去,才複又上前來攻。他們卻不知,此舉便如同在刀劍上起舞,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若是袁文真地怒發衝冠,回雁峰上頓時便會血流成河。


    此時又一波進攻到來,人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多,並且是從袁文四周攻來。從來雙拳難敵四手,眾人都認為袁文便是再厲害,也很難在這波進攻中全身而退。


    袁文卻不接招,而是向眼前那人削去。眾人都隻道他起了殺心,要開始殺人了。可是袁文還是沒有殺人,劍鋒隻在那人頭皮上一撥,卻將那人的頭發從中間一分為二,而把左邊的頭發全數削下。跟著劍鋒又陡動了數下,那半撥頭發全數變成一顆顆細小的發球,正受了力變成暗器向四周散射出去。


    眾人的兵器眼看就要刺進袁文的身體裏了,卻突然都隻覺麵門一痛,紛紛被袁文的發救擊倒在地。


    袁文這招是向屍妖古若影學來的,當世之中,隻有屍妖古若影能以發為針,變成無上暗器擊殺敵方。袁文的功力雖然還沒到以發為針擊殺對手的地步,但卻也能用發球傷人。


    此時李木強正帶著袁輝等一大批高手從小道暗中潛上回雁峰,袁輝本來還在為袁文擔心,但現在老遠看見袁文與眾人相鬥的情形,卻不由得放心了下來。


    他對袁環說道:“二弟,你看。沒想到經過了這許多事之後,文兒的武功已有了大家風範。”


    袁環也道:“勝而不殺,攻心為上,的確是大境界。自古長江ng推ng,你我是永遠也不可能做到了。”


    袁文和李木強都在回雁峰呆了十多年,對地形比較熟悉。於是他們才決定由袁文單獨從大路上去,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李木強卻帶其他人暗中潛上衡山。他們此來並不是要讓衡山血流成河,他們隻想對付彭科彪師徒,所以此舉雖然有幾分冒險,但卻也是最巧妙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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