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葉淩扶著柳素莉走回去。


    激烈的戰況導致柳素莉走路有些變形,葉淩在旁攙扶著,進入營地的時候還特地查看了下其他成員是否處在睡眠中。


    “睡會吧。”葉淩扶著柳素莉在火堆邊上落座,眼裏滿是寵溺。


    “老公,待會開會的時候,記得叫醒我。”柳素莉嘴上應著,卻也不忘叮囑一句。


    葉淩微微頷首,心中卻早早做好了打算。


    這邊剛把柳素莉溫聲哄睡沒多久,火堆旁就有人醒了過來。


    “葉淩?!”蘇清庭剛睜開眼,四下掃動,察覺到了令她有些意外的身影。


    “小點聲,別打擾了素莉的睡眠。”葉淩壓低聲音,做了個噤聲手勢。


    察覺到音量失控的蘇清庭,連忙點頭做出調整,隨後看向正在醒轉的其他成員,問出心中疑惑。


    “什麽時候回來的?”本來她都已經做好了葉淩回不來的長期打算,甚至就連安排,也基本到位。


    沒想到一覺醒來,昨晚做出的計劃都要跟著報廢。


    “剛回來沒多久。”葉淩壓低聲音給出回答。


    “這次回來還走嗎?”蘇清庭緊跟著開口追問。


    經過這次的事,她已然明白,竹林營地的主心骨就是葉淩,對方不在的情況下,她很難感受到充分的安全感。


    不過,依據之前他們的猜測,葉淩多半會做出抉擇的。


    果不其然,在她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察覺到其他成員都已經醒來的葉淩,微微頷首,給出肯定的回答。


    蘇清庭心中猛的一涼。


    再次離開回不來怎麽辦?


    “葉淩,你有沒有想過,眼前的世界才是真實的,我們之前待的世界是虛假的,貿然開始行動,可能會中了傳承者的詭計。”想到葉淩在與不在的差別,蘇清庭打算賭一下,看看能否通過話語說動葉淩留下。


    “是啊是啊,待在這裏有吃有喝,而且還能感覺到疼痛。”徐瑤跟著點頭附和。


    葉淩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目光掃過其他人。


    “你們也這樣認為嗎?”


    如果不是他有足夠的根據能夠判斷出此處並非現實,亦或者沒有遇到解惑的先祖,此刻定然會受到些許影響。


    可有句話說的特別好,世上哪有那麽多如果。


    他費盡心思回來,不就是想帶著營地成員離開嘛。


    或者說,先把他們送出去。


    他盡可能的,把島上其他人也跟著送出去。


    說不定隨手救下的人,在之後的抱團生存或者抗擊野人時,能夠起到重要作用。


    就算沒有,那也是一條條無辜的生命。


    哪怕他們作惡多端,自有律法審判。


    悄無聲息的隕落在境珠之中,不應該是他們的結局。


    “葉哥,我相信你能帶我們分辨清楚真正的現實,不管你想做什麽,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為你提供幫助。”猴子首先表明態度。


    這讓葉淩有些欣慰,認為沒有看錯人。


    他的目光繼續落在其他人身上,等待著眾人的回答。


    “如果我們生活在虛幻中,哪怕流血也是感覺不到疼痛的,可是我連指甲劃過手臂的痛感都能感知到,這裏怎麽可能是虛假的幻境?”李拋出了一些證據。


    葉淩目光打量著他,確認其他人暫時沒開口的打算時,就先行解釋了起來,“此刻的我們並不是在做夢,而是被迫存在於虛幻之中,至於你們所說的疼痛,那是因為我們的軀體是真實的,仍舊會生老病死,自然能夠感知到疼痛。”


    說到這裏,葉淩猛的頓住,連忙伸出一隻手臂,做著示範。


    指甲劃過潔白如玉的手臂,留下一條顯眼的紅印。


    “如果真有這種技術,豈不是很容易爆發戰爭?”瑪利亞一臉擔憂的投來目光,似乎聯想到了很多。


    葉淩聽完,哭笑不得的搖頭,“很明顯,這並不科學,與科學不沾邊,我們不知道何時才能等到路過的船隻,就算真的要爆發戰爭,也與我們沒有太多影響。”


    還好這裏是荒島,目前為止,營地裏麵就他們幾個人,大家都沒有能夠用來錄音的設備,不用擔心突然遭到背刺。


    也沒人會去追究這些。


    封建迷信好像並不違法。


    隻是禁止大規模宣傳罷了。


    “說到底,你也拿不出證據?”彭雅語言犀利,完全沒考慮給葉淩留下退路。


    要不是葉淩早早就做好了準備,可能還真的會被難住。


    隻見他拿起一根燃燒過的竹枝,利用竹枝燃燒後,熄滅的那頭,在地上寫寫畫畫。


    營地成員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投去目光。


    是一組簡筆畫。


    火柴人小人通過畫麵上的方式,逐漸走向死亡。


    畫的很是莫名其妙。


    畫麵中,除了形單影隻的火柴人外,並沒有其他角色出現。


    葉淩停下作圖,目光落在其他人身上,“你們看懂了嗎?”


    他本來打算開門見山的,隻是那樣一來,好像沒有太多說服力,一點一點的等待實驗,可能會在中間出了差錯。


    未雨綢繆,葉淩腦海中恰好靈光一現,就留下了一副還能看得過去的佳作。


    “葉哥的畫技言簡意賅,不像那些大師,非要搞什麽隱喻,神神秘秘的,明明隻是一張畫罷了,哪有那麽多可能。”猴子誇獎的同時不忘進行一番拉踩。


    葉淩很是受用,卻仍舊明白不能得罪人,抬手打斷道:“大師們的畫作自有它們的價值,我們這些門外漢看不出來實屬正常,就好像音樂分為陽春白雪和下裏巴人,可是在我這裏,壓根沒有那麽多講究,隻要覺得好不好聽就可以了。”


    “難道現在該討論的不應該是葉淩畫了什麽,表達了什麽含義嘛?”瑪利亞一臉不解,說出看法。


    “拙劣的畫技,以及隱喻不清不楚,與其在這裏賣弄,不如直言,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配合你。”彭雅在旁發聲,沒有過度拉踩,卻也沒有半分吹捧。


    “你說的對。”葉淩微微頷首,耐心接受了建議。


    轉而,目光掃過其他成員。


    “你們有人看出來端倪沒,這畫上的小人究竟是怎麽死的?”


    盡管彭雅說的挺對,可采不采納對方的意見,主要還是看他。


    很抱歉,有些時候,他不喜歡聽勸。


    喜歡特立獨行,保持自己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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