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守信也是世家子弟,但他絕對是一個異類,他雖然出身修士家族,但卻十分用功,而且,天賦極強。他對道術的理解遠遠超出常人,不但格外透徹、深刻,而且對法力的運用更是爐火純青、jing湛純熟。


    和他修為不相上下、學習相同道術的師兄弟,往往在實戰中和他相差甚遠,他在法力和道術上的造詣在年輕一代中根本無人能及。在金乘軒變成白癡之後,他已經隱隱成為世家子弟的領袖,讓石天賜意外的是,這次去望妖島,金乘軒並沒有出現在名單裏。


    帶領他們去望妖島的,是擅長推衍術的道鏡長老。道鏡長老話很少,他們一路禦劍,向西飛行,不一ri便到了望妖海。


    下海之前,道鏡長老將他們聚集到一處,說:“這次望妖島試煉,我們天水門一共就派了你們八個弟子。臨行前,掌門師兄吩咐過,你們八個上島之後,由石天賜負責帶隊,你們有沒有異議?”


    大家聽了這話,不禁都一愣,這裏這些人都是結界期的修為,唯有石天賜的修為最低,道虛掌門竟然指派他帶隊,這可真是有些匪夷所思。不過,蔣月涵、朱長琦和何彥誌都和石天賜交好,自然不會反對,不過,那些世家子弟卻不幹了。


    陶子貞說:“帶隊之人,總要有足夠的實力才行,石天賜修為不高,由他帶隊,不太適合吧?”


    見有人帶頭,魏元化也說:“就是啊,實力不濟,一旦有事,弄不好石天賜第一個就要逃跑,到時候我們群龍無首,就危險了。”


    看來被罰閉關之後,這魏元化並沒有長進多少,依然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


    方林凡點點頭,說:“要想帶隊,首先要能夠服眾,既然大家都不服他,我看,帶隊之力還是要另擇賢能。”


    花守信想了想,說:“天賜,我不是針對你,但是,望妖島上危機重重,一個不慎,我們都將萬劫不複。因此,大家唯有抱成一團,才能把生存的機會最大化。恕我直言,你缺少作為領隊的凝聚力。”


    石天賜聽了,心裏對花守信的話並不認同,說道凝聚力,這幫人既有世家子弟,也有草根子弟,無論誰做領隊,也不可能將八個人毫無芥蒂地擰成一股繩。不過,他本也不想做什麽領隊,因此他無所謂地說:“那就換人好了,我沒意見。”


    花守信說:“我不願意做在暗中捅刀子的小人,因此,我在這裏向你公開挑戰,我要做到這次試煉的領隊!”


    石天賜說:“你想做,就讓給你做好了,不用挑戰這麽麻煩。”


    道鏡長老說:“道虛掌門的吩咐必須要遵從,你們如果要換人,就必須通過正式、公平的挑戰,否則無效。”


    石天賜和花守信從未交過手,聽了道鏡長老的話,不禁也動了心,想領教一下這位敢於毛遂自薦的世家子弟到底有多厲害。因此,他看了看花守信,說:“如此,就麻煩師兄指導指導在下了。”


    花守信說:“指導可不敢當,同門切磋,點到即止,師弟,你先請吧。”


    石天賜也不客氣,他晃動身形,遊龍掌依然輕飄飄地拍出。遊龍掌講究的是身形飄逸,掌法jing奇,石天賜有淩風步和淩風拳做底子,對這套遊龍掌頗有心得。


    花守信見石天賜用的是遊龍掌,雙手一錯,晃動身形,竟然也用遊龍掌來交手。兩個人雙掌相交,都後退了一步。石天賜不由得心下暗驚,這花守信果然名不虛傳,遊龍掌在他的手上毫不拖泥帶水,法力吞吐自如,道術流暢嫻熟,發揮出了遊龍掌全部的威力。


    花守信也是暗暗一愣,他沒想到石天賜的身體素質竟然如此強悍,在他遊龍掌的最強攻擊下,兩個人居然旗鼓相當。


    石天賜一邊和他交手,一邊學習花守信對遊龍掌的運用,當真是受益匪淺。他心中意念一動,一轉身,改用五行破天拳。不出他所料,花守信立刻也跟著變招,用五行破天拳與他抗衡。


    五行破天拳是利用五行相克的原理,專破五行道術的拳法,招法威猛狠辣,不過,對對手道術的準確預判是取勝的前提。


    石天賜修習過萬獸天書,這套暴力拳法在他手上自然是虎虎生風。不過,花守信的五行破天拳別具一格,他竟然將這套剛猛有餘、yin柔不足的拳法使得剛柔相濟,錯落有致。這套掌法運用得當,攻擊力竟然可以如此強大,這讓石天賜歎為觀止。


    兩個人交手十幾個回合,依然難分勝負。


    石天賜取出鳳凰子母劍,不過,他並沒有分劍,隻是右手持劍。在他真氣催動之下,鳳凰子母劍那赤紅的天水劍意噴薄而出,頗為奪目。花守信取出長劍,幽藍的天水劍意也陡然暴長,煞是耀眼。


    兩人同時邁步上前,雙劍一起劃出。赤紅的劍意和幽藍的劍意相交在一處,頓時激起了劇烈的碰撞,一時間,火花四濺,流光滿天。雙劍那吱吱的摩擦聲,讓人心煩氣躁,不堪重負。


    雖然還是不分伯仲,不過,花守信的天水劍意法力運用得恰到好處。他並不像石天賜那般全力以赴,而是正好足以抵擋石天賜的攻擊,卻又毫不浪費。這樣一來,在持久戰中,到最後他的法力消耗一定小得多,這讓石天賜頗為歎服,他靈石成堆,從來不在乎這一點。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同時收劍,石天賜收了鳳凰子母劍,心悅誠服地說:“師兄技高一籌,在下甘拜下風。”


    若論對遊龍掌、五行破天拳和天水劍意的理解與運用,石天賜不然花守信。不過,真的要打個你死我活,石天賜卻未必落下風。他的子母劍一旦分劍,天玄劍意和天元劍氣同時發動,花守信也必然手忙腳亂。


    花守信忙說:“承讓,我不過是在本門道術上花的時間多一些罷了。”


    道鏡長老見狀,說:“既然花守信略勝一籌,這個領隊就由他來擔當,你們誰有不同意見麽?”


    朱長琦和石天賜關係最好,本來不服,不過,他見石天賜對他使眼sè,便沒有發作。花守信理所當然地出任了領隊,便將眾人聚到跟前,說:“據說望妖島上,經常有意想不到的攻擊,因此,我出發前特意製定了一個行進陣型,請大家過目。”


    石天賜看了一眼他的陣型,心裏頓時一沉。這個陣型看上去的確無懈可擊,領隊居中,隊員成環形圍繞,其中有五行符陣的諸般變化,進退自如,攻守得當。即便是擅長符陣的道元長老死而複生,怕是也說不出有什麽不妥。


    不過,這個陣型最大的受益者,顯然是領隊。他居於陣中,雖然方便調度策應,不過,也相當於是把自己嚴密地保護起來,其他人則成了他的炮灰。也就是說,一旦有事,他的安全係數最大。


    石天賜對這個花守信本來另眼相看,他敢於毛遂自薦,公開挑戰,而且道術玄奇,算得上是個人才。可是,從這個陣型上看,他終究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因此,石天賜皺了皺眉頭,問道鏡長老:“我們進入望妖島,必須要在一起麽?”


    道鏡長老說:“這個……掌門沒說,不過,你們在一起生存的幾率要大很多。”


    石天賜搖了搖頭,說:“我另有打算,就不和他們參合了,我還是自己走自己的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望妖島上危機四伏,石天賜竟然敢孤身犯險,這不是找死麽?


    花守信問道:“怎麽,天賜對我的陣型安排不滿?有什麽意見你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探討啊。”


    石天賜知道,即便他提出來也沒用,這個陣型花守信是不是把別人當炮灰,完全要看實戰,他既可以躲在裏麵不出來,也可以衝鋒陷陣,獨當一麵,僅僅是理論上他有龜縮的可能並不足以揭穿他的險惡用心。


    因此,石天賜說:“我對符陣沒什麽研究,隻是,我這個人不合群。”


    陶子貞哼了一聲,說:“特立獨行,不能和大家融為一體,幸虧沒讓你做領隊,不然,我們豈不要倒大黴?”


    魏元化自然不甘落後,忙附和道:“我們是一個集體,還沒到島上,你就要分裂出去,這不是胡鬧麽?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這種不合群的人來。”


    花守信說:“天賜,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你何必一個人以身犯險呢?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


    石天賜搖了搖頭,說:“我意已決。”


    花守信歎了口氣,說:“若是因為我做領隊,你才非要一個人走,那我可以把領隊的位置還給你。”


    石天賜心裏一動,這個花守信夠狠的,不但要搶了領隊的位置,還要將他在眾人的心裏徹底變成一個沒有凝聚力、特立獨行的人,更要讓眾人以為他輸不起、嫉賢妒能。


    他想了想,說:“你剛剛說我沒有凝聚力,不能擔當領隊,現在又要把挑戰得來的領隊位置還給我這個並不適合的人,你就是這麽做領隊的?”


    花守信臉一紅,忙說:“我不過是想大家不要分開。”


    石天賜說:“作為領隊,處處要以大局為重,隻不過一個人要離隊,你就慌得不知所措,要把領隊位置拱手讓人,你這樣的心理素質,如何能夠擔當重任?”


    花守信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石天賜說:“你們走你們的,我走我的,都不要廢話了。”


    朱長琦聽了,抬腿邁步,想和石天賜一起走,蔣月涵一把將他拉住。他看了看石天賜,看了看蔣月涵,終究沒能下定決心,還是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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