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元長老故作不解裝,說:“你何出此言?”


    石天賜哼了一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有靈藥的事情是你的眼線從我師父那裏查到的吧?天水門裏人人皆知我有靈藥,消息也是你散布出去的吧?怎麽,你嫌害我害得還不夠?”


    道元長老不再做作,反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石天賜說:“你說過,和我師父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我問過師父了,他是母親的獨子!我知道你到處散播我有靈藥的消息,是想假借別人的手來害我,隻是,我不明白,你的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道元長老哼了一聲,說:“這個麽,就沒必要告訴你了。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勇氣問你師父如此尷尬的問題,當真是百密一疏。罷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必遮遮掩掩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道風長老若在,我還忌憚三分,他不在,我看道風宮誰敢攔我?”


    說完,道元長老大手一伸,迎麵就是一掌。這一掌勢大力沉,正是遊龍掌。石天賜學過這套掌法,知道厲害,不敢硬接,讓過掌風,雙拳同時反擊。他的左拳是從道虛掌門那裏用靈藥換來的五行破天拳,右拳卻是天元功中的淩風拳。


    道元長老見石天賜雙拳節奏不同,真氣各異,不由得大感奇怪。他右手架開熟悉的五行破天拳,左手想擋住石天賜的右拳,卻被淩風拳重重地一擊,幾乎骨折!


    石天賜的右手有金龍鐲不說,他的淩風拳如今有天元功借助天地之氣加持,還有天心之力相助,若非石天賜天元功修為尚淺,這一下幾乎可以直接重創道元長老!


    道元長老本想用拳腳功夫悄無聲息地解決了石天賜,沒想到石天賜的拳腳功夫遠超出他的想象,他不敢再硬拚,轉而取出了自己的法器五葉神光衝。五葉神光衝是一個形如五葉蓮花的風車,當中是蓮房,上有五孔。


    用的時候麵相目標,用真氣催動,上麵的符陣立即帶動風車疾速旋轉,蓮房的五孔中便有五股金、綠、白、紅、黑的五sè光氣shè出。看上去這五sè光氣十分尋常,可是所及之處,不論是銅牆鐵壁,還是jing鋼鑄鐵,隻要被shè中,立即消融,而且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五葉神光衝和石天賜的五行破天拳有異曲同工之妙,兩者的jing髓都是依靠五行相克的原理攻擊。因此,無論是何種防禦,隻要有五行屬xing,必然會被五葉神光衝中的一種神光所克製。


    道元長老將五葉神光衝置於身前,對準石天賜,真氣催動之下,五sè神光激shè而出。石天賜有時空眼,看穿了那貌似普通的五sè神光中所包含的五行殺力,因此不敢硬接,急忙催動穿山辟海梭,飛也似地竄到了道元長老的身後。


    道元長老沒想到石天賜還有這麽快的法器,他來不及調轉五葉神光衝,隻得取出太乙青蜃盤,也不回頭,便向身後扔去。


    太乙青蜃盤和竇采蓮的蓮花台相似,都是符陣法器,可以擲地成陣,困擾敵人。石天賜剛剛停下來,就見周圍突然一片青sè,再也看不到牆壁地麵,到處都是漩渦狀的吸盤。這些吸盤十分危險,一不小心踏足其中,就會萬劫不複。


    石天賜知道,這是一種幻象符陣,裏麵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很難辨別。他急忙調整時空眼的空間維度柵格,在空間維度柵格的定位下,那些幻象都不複存在,石天賜終於看到了出路。


    他雙足輕點,沒幾步,便輕輕巧巧地出了太乙青蜃盤化作的太乙青蜃幻象符陣。道元長老剛把五葉神光衝調轉過來,卻見石天賜依然脫困,不由得大駭。這太乙青蜃幻象符陣即便讓石天賜的師父道風長老去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脫困啊!


    石天賜贏得了時間,急忙放出雷鬼,還取出五行石。那雷鬼飛升起來,也不管能不能打到道元長老,隻是雙斧不斷地虛劈,將一道道雷電釋放出來。石天賜也催動五行石,不求準度,隻管劈頭蓋臉地把五行極光激shè而出。


    一時間,石天賜的住處雷電大作、極光四shè,整個房間瞬間就電閃雷鳴,轟然作響。


    道元長老情急之下,急忙取出九烈雷震。九烈雷震是利用符陣產生巨雷的大殺器,此物所生成的巨雷,雖然比不上天雷劫那般威力驚人,但卻比符雷厲害不知多少。道元長老一直沒用,就是怕這東西震天動地,聲音太大。


    可如今石天賜和雷鬼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他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哪知道,他的九烈雷震剛剛取出來,元陽長老那張醜臉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道元長老驚道:“這……這不可能,你不是在閉關麽?”


    道元長老生xing謹慎,早就打聽清楚,道風長老下山,不知所終,元陽長老閉關,他這才到道風宮來找石天賜買靈藥。之所以準備工作做的如此充分,他就是怕萬一石天賜知道了他居心不良,也能破釜沉舟,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石天賜滅口!


    元陽長老yin沉著臉,說:“好你個道元!你以為我道風宮無人了麽?竟敢在這裏殺人,今天不將你擒拿問罪,我誓不為人!”


    說完,元陽長老一張口,吐出萬古山河鼎。萬古山河鼎一到空中,立即shè下青光萬道,將道元長老籠罩在其中。道元長老知道萬古山河鼎的厲害,哪裏還敢抵抗,他長歎一聲,扔了九烈雷震,束手就擒。


    石天賜知道自己萬萬不敵道元長老,道元長老之所以到一直都沒用真正地痛下殺手,不外乎是怕聲音太大,或者真氣太猛,驚動了天水門的其他人。因此,他才和雷鬼拚命地攻擊,不求建功,但求有聲!


    而元陽長老根本就沒有閉關,隻是在煉丹房中煉丹。石天賜既然知道道風宮中有道元長老的眼線,怎能不好好利用?所以,道元長老才會收到元陽長老閉關的假消息。道元長老機關算盡,終究還是不及石天賜。


    元陽長老將道元的法器一一收起,問道:“你為何對天賜痛下殺手?”


    道元長老羞愧地說道:“我見竇采蓮和他鬼鬼祟祟,由妒生恨,這才將他有靈藥的消息廣為散播,希望有人為了追尋靈藥的來源而對他動手。不想事敗,這才想殺人滅口。”


    石天賜瞪大了眼睛,問道元長老:“你就是為了這件捕風捉影的事情才要殺我的?你瘋了不成?我才多大?就算要找女人,也不能找你老婆啊,蠢貨!”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裏其實是有愧的,嚴詩秋的年紀到底多大,他都不知道。


    元陽長老對道元說:“你這個妒夫,當年對那個馮異奇就疑神疑鬼,如今又對石天賜心生猜忌,難道你老婆是浪**子,人盡可夫不成?簡直是胡鬧。”


    道元長老歎了口氣,說:“可是我明明見到竇采蓮親過石天賜。”


    石天賜這才知道,原來那天他盜取章嘉胤的腰帶勾,被竇采蓮發現,竇采蓮誤以為他是馮異奇轉世之後,親了他一下,這些居然都被道元長老看到了。如此說來,竇采蓮本是玄雲門的jiān細,這道元長老是早就知道的!


    難怪那天章嘉胤的身份被石天賜揭穿之後,為了自證清白,他說和竇采蓮一天都在一起,道元長老yu言又止,原來,他是知道真相的。這個家夥為了自己的老婆,竟然什麽都不顧了,根本不管章嘉胤是玄雲門的jiān細,也不管石天賜是冤枉的,他簡直是瘋狂了。


    石天賜說:“你老婆親我是因為我幫她治好了你的女兒,白癡!”


    不過,他的解釋實際上是說給元陽長老聽的,因為誰會為了感謝別人救了自己的女兒就去親別人的嘴?這話道元長老怕是根本不會相信。


    道元長老恨道:“她不是我的女兒,她是馮異奇的女兒!”


    元陽長老聽了,不耐煩地說道:“罷了,罷了,你又來了,馮異奇都死了多久了,你怎麽還念念不忘。我管不了你這些肮髒事,算了,還是把你交給道虛,讓他定奪吧。”


    說完,元陽長老押著道元去見道虛。


    石天賜想了想,這竇采蓮和道元長老還真不愧是夫妻,都可以因為一些芝麻大的事說害人就害人。不過,話說回來,這漂亮的竇采蓮之所以當初會和長相馬馬虎虎的道元長老在一起,估計是看上了他在符陣方麵的本事,這樣有利於她潛入天眼殿。


    所以,弄不好這竇采蓮和馮異奇真的不清不楚,不然,那天她不可能稀奇古怪地親了他一下。如果竇采蓮和馮異奇真的關係密切,那麽,她或許對馮異奇更加了解,說不定從她那裏能了解一些更多的信息。比如青龍劍到底有何特別?馮異奇為什麽非要得到它?


    想到這裏,石天賜直奔道元宮,要找竇采蓮問個清楚。


    他到了道元宮,正見玉女水杉在練劍。水杉長時間患有幽閉症,自從石天賜幫她恢複之後,就和石天賜成了朋友。她一見石天賜,立即高興地迎過來,雖然她年紀比石天賜大,卻像是妹妹見了哥哥,黏得不得了。


    石天賜敷衍了她幾句,便問竇采蓮在何處,水杉領著他去內室見母親。見了竇采蓮,石天賜將水杉支開,這才問道:“前輩知不知道青龍劍的事情?”


    竇采蓮點點頭,說:“馮異奇處心積慮,就是要弄到此劍。”


    石天賜忙問:“馮異奇為了這件法器布下了這麽大的一個局,那這青龍劍到底有什麽稀奇?值得他如此賣力?”


    竇采蓮剛要回答,就見道元長老闖了進來。道元長老一見石天賜在這裏,立即罵道:“好你個小賊,還說你是清白的,我前腳剛走,你就來找采蓮,看我不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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