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賜不敢再看那玄瞳,急忙便欲閉上雙眼。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左眼突然一陣刺痛,仿佛被針紮了一般劇痛無比!不過,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等石天賜睜開眼睛,發現牆壁上的玄瞳已經閉上了。


    他知道,拓印已經由這玄瞳自動完成了。因此,他趕緊離開了天眼殿,取出了檮杌獸骨。哪知道,檮杌獸骨剛剛拔出,那檮杌石像的左爪就輕輕地抬起,露出了一個玉匣!石天賜取出玉匣,那左爪立即恢複了原狀。石天賜收好玉匣和檮杌獸骨,回到了住處。


    玉匣還是老樣子,上麵有一個奇怪的蓮花孔洞,裏麵寫著“馮”字。


    拓印玄瞳之後,他的左眼並沒有任何變化,依舊無法看到任何東西。不過,道風長老的清目霜的確不錯,敷上後,左眼冰涼清爽,十分舒坦。因此,石天賜每天都要給自己的左眼上藥。


    他對煉丹術沒興趣,道風長老也懶得管他,因此,他十分自在,每天在道風宮中收割真氣。這裏的修士足足有幾萬人,可不是武陵分門那種小地方所能比擬的,石天賜可以收割真氣的對象不計其數,他的天心之力進步神速。


    而且,由於有道風長老為他大量提供各種輔助丹藥,他的法力修為也與日俱增,沒過多久,他就築成了第二座靈山。這次,是在第一片氣海中聳立出了金靈山。築山是專為真氣生根的,有了靈山為基,石天賜的氣海異常穩固。


    石天賜正在逍遙呢?不曾想,道玄長老找上門來了。


    石天賜看到道玄長老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禁有些發毛,他不知道道玄長老這是唱的哪一出,忙問道:“長老找我有事?”


    道玄長老說:“我聽晦庵說,你精通術數?”


    石天賜聽了,這才明白,原來,這老家夥多半是來替尤晦庵報仇來了。他笑了笑,說:“略知一二。”


    道玄長老說:“實不相瞞,晦庵的術數都是我傳授的,聽說你把他收拾得很慘,怎麽樣,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賭術數?”


    石天賜知道,凡是擅長鑄器和符陣的,都對術數十分在行,當然,尤晦庵是個例外,不然,道玄長老也不會將他趕出總門,去武陵去管小小的鑄器閣。


    他又拿出很傻很天真的樣子說:“長老,賭博不好吧?”


    道玄長老嘿嘿一笑,說:“你的事,我都聽尤晦庵說了,我知道你的底細,你還是收起這一套吧。”


    石天賜立即原形畢露,拿出老賭徒的模樣道:“不知長老想怎麽玩?賭注多大?”


    道玄長老讚許地點點頭,說:“爽快,這樣好了,隻要是和術數有關的問題,你隨便定,以免有人說我以大欺小。至於賭注麽,我用一件之戰留下的殘次神器賭你從晦庵那裏贏來的五行符陣圖。”


    石天賜一聽,忙問:“是什麽樣的神器?”


    道玄長老取出一麵古樸的玉玦,那玉玦明顯是個古物,但依舊光潔可鑒,而且,上麵竟然隱隱可見道之脈絡。


    道玄長老說:“此寶名叫陰陽玦,可惜找到的時候已經有損,上麵的封禁的器靈都逃走了。不過,這陰陽玦依舊法力強大,可以媲美法相級的法器。”


    石天賜聽了,不由得一愣,道玄長老竟然用堪稱法相級的法器來賭他的五行符陣圖,難道五行符陣圖也是法相級的寶物?修士的級別分為凝海、築山、飛橋、結界、靈台、法相、度難和涅槃,因此,法器也被相應地分級。


    法相級可是法相境界的修士才能全力驅動的法器,如此重寶,道玄居然舍得拿出來,石天賜不禁為之動容。


    他想了想,反正這五行符陣圖他根本連看都不能看,不如放手一搏,因此,他點了點頭,說:“賭了!”


    道風長老在丹房中聽到二人的對話,忙出來把石天賜拉到一旁說:“你瘋了,你知不知道,道玄長老的術數水平乃天水門之最,無人能及,你竟敢和他比拚術數?”


    道玄長老忙說:“師兄,你別危言聳聽,我也不過是略知一二而已。”


    道風長老哼了一聲,說:“你個老東西,竟然騙到我徒弟頭上來了,你信不信我從此斷了你的丹藥,讓你在靈台境界等死?”


    道玄長老厚著臉皮說:“別啊!師兄,我拿出來的可是陰陽玦,他的賭注不過是他根本看不了的五行符陣圖,就算他輸了,他的損失也不大啊。如果我輸了,那可是法相級的法器,你難道不想你的徒弟有重寶護身?”


    道風長老想了想,說:“陰陽玦的確不凡,不過,和你賭術數,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還不是和送你東西一樣?”


    石天賜說:“師父,我願意和道玄長老賭一把,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再說那五行符陣圖對我還真沒什麽大用。”


    道風長老歎了口氣,說:“罷了,輸了你可別上火。”


    石天賜點點頭,對道玄長老說:“長老,就由我出一道計算題,您算對了,五行符陣圖就歸您,您算錯了,陰陽玦就歸我,怎麽樣?”


    道玄長老聽了,心中大喜,術數中的計算題對他來說易如反掌,這簡直和直接送他五行符陣圖一樣。因此,他忙點頭說:“好,就這麽辦。”


    道玄長老身後的幾個弟子聽了,忍不住三言兩語地評論道:


    “這小子竟然敢和師父比拚計算題,真是不知好歹。”


    “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子不小,不吃點虧,他是不會知道天高地厚的。”


    “他該不是要巴結師父,存心想把五行符陣圖送給師父吧?”


    就連道風長老也是連連搖頭,計算題對道玄來說,難度實在是太低了。


    石天賜清了清嗓子,說:“聽好了,天水國和江夏國有過無數次交鋒,其中,打過的勝仗有武陵之戰,我天水國斃敵一萬三千四百二十五人,秋元之戰,我天水國斃敵六千七百九十九人。


    陳留之戰,我天水國斃敵兩萬七千八百二十七人,高平之戰,我天水國斃敵四千二百五十一人,容陽之戰,我天水國斃敵三萬五千六百三十六人,……”


    石天賜一口氣說了十幾場戰役,道玄長老憐憫地看著石天賜,問道:“說完了?這太簡單了,天水國的殺敵總數為……”


    石天賜搖了搖頭,說:“我想知道的是,天水國一共打了多少次勝仗?”


    道玄長老聽了,頓時呆住了。不但是他,就是他的那些個弟子也全部石化了。


    道玄長老倒也痛快,他歎了口氣,取出陰陽玦,抹掉自己的烙印,將它送給了石天賜。


    石天賜忙說:“多謝長老賜寶。”


    道玄長老說:“後生可畏啊!你小子有點門道。”


    石天賜心裏暗暗好笑,即便是心算大師碰到這種題目都傻眼,何況是道玄?


    道玄長老轉身走了,不過,石天賜從他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一絲詭譎的笑意。他賭輸了法相級法器,怎麽還有心思笑?


    石天賜看了看手裏的陰陽玦,這東西絕對是個至寶,這一點是錯不了的。


    他回到住處後,把陰陽玦煉化為本命法寶。陰陽玦剛剛入體,竟然瞬間就把他的法力修為吸得一幹二淨!石天賜大驚,急忙取出所有的靈石,拚命地補充。結果,他幾乎消耗了所有的靈石,才堪堪滿足了煉化陰陽玦的所需的真氣!


    要知道,石天賜可是足足有幾千靈石的,這陰陽玦的消耗未免也太過驚人了!就在這時,道玄長老的一個弟子找上門來,對石天賜說:“我師父讓我來告訴你,那陰陽玦乃重器,隻是,它煉化的時候對真氣的消耗十分龐大,使用的時候更大,千萬要小心啊。”


    說完,他笑嘻嘻地轉身就走了。


    石天賜聽了,如墜冰穀,使用的時候消耗更大,那還用個屁啊!單單是煉化,就耗盡了他所有的法力和靈石!石天賜這才明白,為什麽道玄長老會偷笑,原來,這法器根本就是個雞肋。雖然威力無比,可是消耗過巨,估計這麽大的消耗,對道玄來說也是個沉重的負擔。


    這老東西,他原本就是想放棄陰陽玦的!


    石天賜本來是個財主,有幾千靈石,如今成了貧民,沒辦法,隻得重拾老本行,幹起了印刷符篆的買賣。


    總門修士眾多,符篆的銷路極佳,因此,他倒是不愁換不到靈石。隻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敢驅動這陰陽玦,生怕自己被它抽幹了真氣,變成廢人。


    他剛剛換了幾百靈石,準備回道風宮,路上遇到了幾個天水門弟子。石天賜來天水門有些時日了,知道這裏的弟子不分草根靈根,但是分為世家和平民。


    世家子弟指的是那些修真家族、天水門長老的後人,他們財大氣粗,靈石、丹藥、法器無數,平時慣於頤指氣使,十分囂張。平民子弟就是石天賜這種毫無背景、毫無勢力支撐的普通弟子,多半窮得叮當響。


    石天賜遇到的這幾個,一看就是世家紈絝,他不喜歡這種人,因此,閃到一邊,讓出了路。哪知後麵一個人突然用布袋將他罩住,幾個人將他抬起來,扔進了鎮元殿!


    鎮元殿是天水門封禁妖魔的所在,石天賜掙脫出來才發現,他已經落入了一處符陣!這符陣中有一個小娃娃,長得骨瘦如柴,正可憐巴巴地蹲在那裏,背對著石天賜。


    石天賜不由得奇怪,這鎮元殿中,怎麽會封禁一個這麽小的孩子?他慢慢走近,試探著問道:“小弟弟,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小娃娃奶聲奶氣地說:“大哥哥,我餓。”


    石天賜聽了,心裏一酸,暗罵天水門的人太過分,竟然讓一個這麽小的娃娃挨餓,不過,他身上沒有吃的東西,因此,也無法可想,他隻得說:“你別急,等我想到辦法出去後,就給你找吃的。”


    那小娃娃抽泣地說:“大哥哥,你讓我把你吃了吧!”


    石天賜一聽,不禁毛骨悚然,這小孩子怎麽還要吃人!他忙說:“小弟弟,吃人可不好。”


    那小娃娃說:“可是?我好餓。”


    說完,他轉過身來,隻見他滿身是血,正在啃咬自己的手指!他的手幾乎沒有了皮肉,隻剩下陰森森的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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