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賜治好了傷,自然還是要去幽玄境試煉,他必須得到去天水門的機會。那裏修士雲集,方便他收割真氣,而且他要借天水門的實力,來幫他報仇。


    臨行前,石天賜從華彭祖那裏要來了韓雲瀛的金絞剪,他一直喜歡這件寶物,這次終於得償所願,把它拿到手了。


    這次同行去幽玄境的,還有二十幾個天水門各地前來試煉的弟子。其中,修為最高的,當屬總門飛橋期的金乘軒。一進幽玄境,金乘軒就立即叫停了眾人,說道:“諸位,這次試煉,以我的年紀最長,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和他同為總門弟子的魏元化立即附和道:“師兄但說無妨。”


    金乘軒說:“我們都是同門,此來幽玄境,頗多險阻。我們若是各自為政,必成一盤散沙。因此,總要有個人牽頭引線,我看,當務之急我們先要選一個帶隊的出來,把握大局。”


    眾人聽了,有幾個人點頭讚許,但大多數都沉默不語。魏元化忙說:“師兄,你的修為最高,這帶隊的重任,非你莫屬!”


    眾人都知道這金乘軒有飛橋修為,因此,都紛紛讚同。金乘軒見無人反對,便順水推舟地說道:“既然大家抬愛,也罷,我就勉為其難,受一遭累。”


    魏元化說:“我們十幾個人,都要仰仗金乘軒師兄的庇佑,這確實讓他受累不少。我看這樣好了,我們每個人都給金乘軒師兄一塊中品靈石,權作謝議。”


    金乘軒忙道:“無功不受祿,這可不成。”


    魏元化說:“師兄收了我們的謝議,才好更加賣力,你就別推辭了。”


    石天賜看著這兩個人表演,心裏不由得暗暗好笑,這分明是要勒索眾人的靈石,卻在這裏冠冕堂皇地一唱一和,簡直是滑稽。


    魏元化說完,立即開始向眾人索要靈石,很多人都心疼這一塊中品靈石,不過,他們忌憚金乘軒的修為,隻得忍氣吞聲。石天賜是財主,不在乎這一塊靈石,因此,也雙手奉上。但是,隊伍中唯一的一個女修薑婉瑩卻拿不出來。


    她羞得滿臉通紅,慚愧地說:“我沒有那麽多靈石,能不能以後再補上。”


    魏元化聽了,臉一沉,說道:“連一塊中品靈石都拿不出,你不是想賴賬吧?”


    “在這幽玄境,我們都要指望金乘軒師兄的保護,你這分明是不把師兄放在眼裏!”


    “我看,你這根本就是在哭窮,幹脆我來搜搜身,我就不信,你能窮到這個份上。”


    “還是讓我來搜吧!我搜得最徹底,哈哈哈……”


    幾個總門的弟子越說越無恥,薑婉瑩又羞又急,竟然流下了眼淚。石天賜看不過,開口說:“她是一介女流,也不差這一塊靈石,我看,就算了吧。”


    魏元化不滿地說:“那怎麽行?誰也不能例外。”


    “你小子如此維護她,是不是和她有一腿?”


    “少廢話,這裏有你什麽事,滾一邊去!”


    “小妞,再不拿出靈石來,我可真要搜身了,哈哈哈……”


    總門的弟子肆無忌憚地大放厥詞。


    石天賜強壓怒火,取出一塊中品靈石扔了過去,說:“靈石我替她出了。”


    魏元化接過靈石,不由得一楞,他沒想到石天賜居然這麽大方。他用手掂了掂,說:“這還差不多。”


    “小子,還真懂得憐香惜玉啊。”


    “你還蠻闊綽的啊!可就是眼光差了點,這樣的妞你也看得上,真是沒水準。”


    “早拿出來的話,何必我們費這麽多口舌?下次放明白點!”


    石天賜聽了這些話。雖然心中惱怒,不過,他不想因為這點小事惹是生非,因此,隱忍不發。


    薑婉瑩眼淚汪汪地看著石天賜,抽泣地說:“師兄,你……你的靈石,我……我將來一定奉還。”


    石天賜搖了搖頭,說:“一塊靈石而已,別放在心上。”


    鬧騰夠了,眾人這才重新啟程。


    這幽玄境是一處奇異之地,這裏據說是一方穩定的世界,鍾靈毓秀,盛產奇珍。別的不說,各種靈藥就足以讓人垂涎三尺。隻不過,由於靈氣過旺,因此也妖獸叢生,十分凶險。


    幽玄境地處天水國和江夏國的交界,兩國各占一半。幽玄境不過是外圍,往裏是幽玄界,裏麵異寶無數,但妖獸也極為強大,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而最中間則是幽玄絕地,那裏到處都是虛空亂流,即便是結界修為的強者,也是觸之即亡。


    天水門和玄雲門各自將南北幽玄境劃為自己的領地,由於它們都是護國教,在天水國和江夏國的支持下,其他的宗門敢怒不敢言。不過,他們並不禁止外人進入,隻是,外人必須要繳納一定數量的靈石。


    所謂的試煉,就是要在這裏搜集到足夠的靈藥,或者是妖丹,以供總門煉丹製藥所需。搜集到的越多,貢獻就越大,就可以在總門換取到相應的好處。


    金乘軒帶著眾人來到幽玄境的玄都山附近,來的時候,他的師父就告訴過他,這裏靈藥最多。果然,沒過多久,他們就發現了一片“落地金錢”,落地金錢是煉製“飛度丹”的必備靈藥,需求量極大。


    眾人高興地取出藥鏟,正打算取藥,從林中突然竄出一隻巨大的野豬,直奔眾人衝了過來。幾個距離這野豬最近的弟子被它一下子撞倒,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其他人見事不好,忙紛紛躲避。


    金乘軒見狀,立即一張口,吐出了血月劍,直取這野豬的脖子。不曾想,他的血月劍刺在野豬的身上,這野豬竟然毫發無損,反倒是他的血月劍竟然被崩裂了!金乘軒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這血月劍是他的本命法器,和他本命相連,血月劍有損,他自然也跟著受創。金乘軒大吃一驚,野豬哪有如此強悍的防禦力?他突然醒悟過來,忙喊道:“這……這不是野豬,這是封豨!”


    封豨是十分凶惡的妖獸,外形酷似野豬,但渾身的鬃毛堅硬如鐵,而且速度奇快。金乘軒哪裏還敢再戰?他轉過身,沒了命地狂奔,根本不管身後的那些同門。


    魏元化一聽這妖獸竟然是封豨,竟然嚇得動彈不得,被那封豨一下子拱倒在地,摔了個狗啃屎。


    石天賜見金乘軒的血月劍砍不動這巨獸,知道又見飛刀、九龍誅仙劍一類的武器根本奈何不了它,因此,隻得取出凝血金磚,大喊了一聲:“疾!”,將其祭出。


    隻見空中一片金光彌漫,那凝血金磚倏地激射而出。封豨見事不好,急忙閃避。不過,它看不清凝血金磚攻擊的方向,竟然直接撞了過去,凝血金磚正好砸了在封豨的頭上。


    那封豨皮糙肉厚,渾然不覺,依然向前橫衝直撞。薑婉瑩嚇得麵無人色,急急忙忙躲在石天賜的身後。


    這封豨追著薑婉瑩也衝向了石天賜,石天賜不閃不避,反倒不慌不忙地背著雙手,嘴裏喊著:“一,二,三,倒也!”


    那封豨竟然應聲而倒,一頭栽到在地上。石天賜對凝血金磚的殺傷力極有把握,因此,才敢如此自負。他來到封豨的跟前,用九龍誅仙劍從它的口中刺入,取出了血淋淋的妖丹。


    眾人見石天賜輕而易舉地一擊斃殺了如此凶悍的封豨,無不駭然。這些人裏,數他的修為最低,可是?修為最高的金乘軒都不敢一戰的封豨如此簡單地就死在了他的手裏,怎麽能讓眾人不震驚?


    大家驚魂初定,趕緊取出療傷藥,救治傷者。過了半天,遠處的金乘軒才小心翼翼地走回來,一邊走,一邊兀自不住地盯著地上封豨,生怕它一躍而起。


    他看到封豨確實被石天賜殺死了後,這才如釋重負,撿回了本命法器,悻悻地說:“大家都沒事吧?”


    一個直脾氣的分門弟子哼了一聲,說:“你自封為帶隊的,收了我們的靈石,見了那封豨,怎麽不來保護我們,還跑得比誰都快?我們給你靈石,難道是看你屁股用的?”


    金乘軒厚顏無恥地說:“誰說我沒保護你們,難道對付這封豨的第一擊不是我發出的?若不是我傷了它,你們又怎麽能殺得了它?”


    魏元化點頭稱是,說:“沒有師兄出神入化的一擊,這封豨早就把我們都滅了。”


    那直脾氣的分門弟子說:“胡說八道,救我們的,分明是石天賜,你的本命法器差點毀了,還好意思在這裏大言不慚?”


    魏元化說:“就因為師兄的本命法器立下了奇功,重創了封豨,這血月劍才會崩毀。你們也都看見了,石天賜的金磚雖然砸中了封豨,可是?封豨依然健步如飛,根本沒起作用。”


    “就是,金乘軒師兄道術通玄,法力無邊!石天賜不過是沾光而已。”


    “石天賜怎麽能和師兄相比,螢火之光,也敢和日月爭輝?”


    “師兄一個小手指頭就能把石天賜點死,識相的,還是老老實實地滾到一邊去吧。”


    “不就仗著有一塊破板磚麽,怎麽能和師兄的法器相比?”


    幾個總門弟子又開始陰陽怪氣。


    金乘軒清了清嗓子,說:“也不能這麽說,石天賜也是出了力的,那金磚也確實不錯。我們同門出來試煉,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石天賜你既然有這樣的法器,不如借給我一用,我的修為比你高,這金磚在我手裏,比在你手裏更有用。”


    總門的幾個弟子聽了,這才知道原來金乘軒看上了這石天賜的法器。魏元化忙說:“就是,就是,師兄為了保護我們,折損了法器,理當如此。”


    “石天賜你修為太差,還是把金磚借給師兄好了,你拿著金磚,那是要飯花子捧金碗,不倫不類啊。”


    “什麽借啊!寶物有德者居之,有能者用之,你石天賜何德何能,我看,這金磚你幹脆就送給師兄好了。”


    這幾個跟屁蟲趕緊見風使舵,跟著煽風點火。


    石天賜聽了,心中怒火中燒,就是泥人還有個土性呢。他左手一翻手,亮出凝血金磚,不動聲色地說:“想要?過來拿吧。”


    金乘軒一見這靈力四射的金磚,貪婪之色頓時暴露無遺。他正要上前去取,卻對石天賜居然如此聽話起了疑心,他剛才見過金磚的威力,自然心有餘悸,因此,他一使眼色,示意魏元化去拿。


    魏元化不知好歹,屁顛屁顛地就走過來,嘴裏還說著:“算你小子識相……”


    他大咧咧地伸手就抓,哪知道,他剛剛走近,石天賜右手一揚,上去就是一個清脆的大嘴巴。這一下,把魏元化扇得眼前星光燦爛,恍若萬花筒一般絢爛。石天賜反手又是一記,把魏元化扇得兩眼發黑,仿佛墮入了無盡深淵。


    石天賜還不算完,接著抬腿就是一腳,將魏元化踹倒在地,然後掄起金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拍。這金磚不用道術祭出,並不會凝血滯氣,因此,不至於致命。


    魏元化被拍得渾身是傷,撕心裂肺地慘叫道:“救命啊!師兄救我!”


    金乘軒和幾個總門弟子正要上前,石天賜抬起頭來,怒目圓睜,手中的金磚一揚,大喊了一聲:“誰敢上前!”


    幾個總門弟子麵麵相覷,都沒敢動。他們之所以捧金乘軒的臭腳,是因為金乘軒是道真長老的孫子,可真正讓他們去給金乘軒賣命,他們才沒那麽傻呢。那金磚來無影,去無蹤,誰敢以身犯險?


    石天賜掄起金磚,接著拍。金乘軒眼睜睜地看著石天賜打人,就是不敢上前相救。終於,石天賜打夠了,這才罷手。他一腳將魏元化踢到一邊,說:“你個蠢材,剛剛才讓豬拱過,還敢在這裏胡說八道。”


    說完,他拎著金磚環視了一圈,問道:“還有誰想要金磚?還有誰絮絮叨叨?有種的站出來!”


    金乘軒一夥人噤若寒蟬,嚇得屁都不敢放一個。


    其實,石天賜如果不想動手,隻消說這金磚是師傅蔣一清所賜,他馬上就要進這幽玄境來和自己匯合,也就沒事了。金乘軒膽子再大,也不敢覬覦分門掌門的法器。隻是,石天賜這一路上實在是受夠了這一夥無恥之徒的胡言亂語,終於忍不住拍了魏元化出氣。


    石天賜鎮住了這一夥敗類之後,和幾個師兄弟用藥鏟收取成片的落地金錢,裝入藥簍。他正在采藥,卻發現藥材的葉子竟然無風自動,顫抖不已。石天賜一愣,他將耳朵貼向地麵,聽到了遠處萬馬奔騰一般的轟鳴。


    石天賜大喊了一聲:“不好!快找藏身之地!”


    說完,他急忙奔向遠處的斷崖。薑婉瑩等人對他信任不疑,也跟著跑了過去。總門的弟子看了看金乘軒,等他拿主意。金乘軒不明所以,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遠處的叢林突然劇烈抖動,他這才明白過來,急忙跟著撒腿就跑。


    不一會,就見遠處塵土飛揚,成群的妖獸潮水般地洶湧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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