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雷是符篆中威力極大的一種,這本是他和天水門廝殺時保命的手段,沒想到竟然在兩個凡人的逼迫下,用了出來。符雷威力驚人,孫仲陽和他的兄弟在兩聲驚天動地的轟鳴聲中,被炸得粉身碎骨,竟然死無全屍!


    孫仲陽的身上,可是有內甲護體的,但是,在符雷的暴擊之下,那內甲卻根本起不到多大的防禦效果!


    由於他們離衛善登距離太近,衛善登也受到了符雷爆炸之威的波及,被轟得眼花耳聾,一時間頭暈目眩,幾乎昏倒。


    沒有了孫仲陽的青竹幫,再無還手之力。衛善登的四個師弟操縱飛劍,加上那些落首鬼跟著幫忙,將青竹幫的大小把頭殺了足足上百人!


    一直躲在暗處的石成森早就看到了兒子藏在桌子下麵,他之前見眾人殺得天昏地暗,嚇得不敢現身,現在見衛善登等人去到處追殺逃跑的人,他這才戰戰兢兢地出來,想去把石天賜抱走。


    石天賜見了,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急忙揮手,示意他父親藏起來。可是?慌忙之中,石成森沒看明白,還以為是兒子害怕了,在向他揮手,讓他趕緊過去。因此,他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地趕了過去。


    衛善登的一個師弟發現了石成森,他駕馭飛劍,轉瞬間就來到石成森的麵前,一劍砍下了他的人頭!那人頭在地上翻滾,滾到了石天賜的身邊,結果,竟然把石天賜的藏身之地給暴露了!


    那人見了石天賜,冷笑一聲,來到石天賜的跟前。他沒有直接殺了石天賜,反而像貓耍老鼠一般,給了石天賜一腳,然後看著石天賜在地上掙紮。


    石天賜剛剛爬起來,這家夥又是一腳。他之所以不願意一劍殺了石天賜,是因為他平時就喜歡這麽折磨凡人,看著凡人在他腳下苦苦掙紮,給他帶來莫大的滿足感,讓他覺得自己仿佛是天神在看著螻蟻一樣,讓他有居高臨下的感覺。


    他連著踢了石天賜幾腳,卻發現這個孩子居然沒哭,頓時意興索然。


    他取出一個雕像,那雕像刻著的,是一個傒囊的鬼相。有了這鬼相,他就可以役使傒囊鬼。傒囊是一種小鬼,樣子和小孩子差不多,不過,這貌似可愛的小鬼專門吸人魂氣,一旦有人被它吸走魂氣,身體就會隻剩下一副空皮囊,成為行屍走肉。


    他剛開始役使這傒囊吸了石天賜的魂氣,好滋養傒囊,場院外突然傳來了衛善登的一聲長嘯。他知道,這是撤退的信號,他不由得猶豫要不要斬草除根,卻聽到一個師兄大喊:“快走,天水門的人來了!”


    這一下,他不敢再耽擱了,收了傒囊,和師兄弟轉身撤退了。


    偌大的場院終於安靜下來,石天賜看著麵前父親的人頭,雙膝一軟,跪了下來。石成森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中依然流露著恐懼的眼神,不禁讓石天賜心如刀割。


    石成森從小對石天賜寵愛有加,隻要石天賜想要的,他就一定想方設法弄到,除了讀書由不得石天賜,其餘的事情,幾乎樣樣都由著他、順著他,對他的關愛,是兩世為人的石天賜生平所僅見,那架勢,就算是石天賜想吃人肉,石成森都恨不得把自己扔進鍋裏煮了。


    石天賜從小幾乎沒哭過,可是?看著石成森的人頭,他終於流下了眼淚。他恨自己沒有實力保護一生寵溺自己的父親,沒有能耐救下鍾愛他的舅舅。


    就在他正在悲痛欲絕的時候,一群修士突然趕到了。看衣服,石天賜知道他們應該是天水門的人。


    這些修士是武陵城分門的,為首的一個,是武陵城的分門的掌門蔣一清。他們得到青竹幫被襲的消息後,立即火速來援,可是沒想到,等他們到了現場,已經是一片狼藉、血流成河了。


    蔣一清環顧四周,場院中除了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竟然沒有一個活口了。其餘的,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他走到石天賜的身前,問道:“孩子,你知不知道玄雲門的人向哪裏逃了?”


    石天賜用手向西北方向一指,蔣一清點點頭,命令眾人趕緊去追,他本來也要同去,不過,他突然轉過頭來,看了看石天賜。他在石天賜身上,感知到了淡淡的真氣波動。因此他問道:“孩子,你可修煉過什麽功法?”


    石天賜點點頭,說:“道通長老送過我一套天心訣,我修煉了兩年了。”


    那蔣一清聽了,頓時大喜,忙問道:“那,你可有做修士的打算?”


    石天賜正因為自己實力不濟而被敵人欺淩、而且不能保得親人的周全而痛苦,聽了蔣一清這話,忙說:“我當然想,隻是,道通長老說我沒有修煉的天分,我沒有靈根。”


    蔣一清說:“這個不要緊,沒有靈根,並不是不能修煉,隻是進步緩慢而已。隻要你有足夠的耐心,你還是有機會得證大道的。”


    石天賜聽了,心裏暗暗稱奇,這蔣一清說的,怎麽和道通長老說的不一樣?按照道通長老的說法,自己再怎麽修煉,也是枉然。因為沒有靈根,就意味著單單是在凝海階段,就要耗費無數光陰,後麵的築山、飛橋和結界就更不用提了。


    想到這裏,石天賜問道:“沒有靈根的人真的也可以修煉?”


    蔣一清說:“正常的話,當然不成,不過,可以找其它的辦法,比如用輔助的丹藥,用特殊的功法等等。隻要能得證大道,用什麽方法其實都是殊途同歸。”


    石天賜聽了,這才明白,他也聽說過有人服用仙丹後,能夠一舉成仙的。那武聖周汝南就是憑借了自身的天元功以武悟道,看來,修煉一途雖然不易,但是,方法並不是沒有。因此,他點了點頭,說:“我想修煉,隻是不知道上仙肯不肯幫忙?”


    蔣一清喜出望外,他拍了拍石天賜,說:“這樣好了,我現在去追擊敵人,等一會我回來找你,隻要你願意,你就可以入我門下。”


    石天賜點點頭,說:“好,我會等的。”


    蔣一清很滿意,轉身去追門下弟子們去了。這時候,青竹幫幫眾回到了場院,他們一起動手,收拾殘局。天水國的喪葬習俗是水葬,他們將死去的兄弟都葬入了武陵河,石天賜的舅舅、父親也一樣。


    石天賜在河邊拜別了父親和舅舅,囑咐青竹幫的人給家裏捎信,自己要去天水門武陵分門去學藝,然後,他坐在場院中,等蔣一清回來。


    不到兩個時辰,蔣一清回到了這裏。他們雖然一路猛趕,終究未能追上衛善登等人,蔣一清帶著石天賜回到了武陵分門。


    武陵分門顯然和天水門沒法比,遠遠不及天水門氣派、宏大。不過,這裏畢竟也是修煉之所,四周蒼鬆翠柏環繞,其內白鶴青鸛翱翔,大霧彌漫,白雲繚繞,簡直如同仙境一般。


    蔣一清是結界期修士,其修為極為強大,在天水門同期修士中,他絕對是一流的。蔣一清不同於其他天水門修士的一點是,他從來不以靈根為唯一的收徒原則。


    在他的門下,有一半的弟子是沒有靈根的,也就是草根弟子,而另一半則是靈根不錯的,也就是靈根弟子。用他的話說,他要盡量給每一個有修仙夢的凡人一個機會,大道麵前,人人平等。


    也就是因為這一點,讓他在天水國修士界中享有盛譽,尤其是那些修道無門的凡人,簡直把他當成了聖人一般,都稱他為蔣天尊。天尊的稱謂,顯然不是一個結界期修士能夠當得起的,可是?眾人都這樣稱呼他,是由於對他崇敬到了極點。


    石天賜進了武陵分門,正式拜師,成了蔣一清的嫡傳弟子。蔣一清共有二十二個弟子,十個是靈根上佳的靈根弟子,十二個是草根弟子。


    蔣一清很高興,將一本“玄炎功法”傳給了石天賜,讓他勤加修煉。


    在天水門中,輩分的排列既看年齡,也看修為。石天賜年齡修為俱是最低,自然是小師弟。讓他意外的是,在他拜師後,他的任務並不單單是修煉,還要做一些雜物。分配給他的,是在符篆閣打下手。


    符篆閣的活並不多,在符篆閣負責開發各種符篆的沈公堰師叔也是結界期的修士,不過,他年歲已高,仙緣已盡,正常的話,這輩子也無法踏入靈台期。因此,他死心塌地地為武陵分門製作符篆,以便換取丹藥閣的仙丹,看看能不能在丹藥的輔助下,窺得大道秘徑。


    沈公堰為人謙和,善待弟子,因此,石天賜在他那裏很是自在。每天他隻要打掃符篆閣,幫沈公堰取來製作符篆用的黃綾紙和赤丹朱砂,就沒什麽別的事情要做了。


    石天賜的“天心訣”蔣一清看過了,他看不太懂“天心訣”的含義,因此,蔣一清認為這“天心訣”太過艱深晦澀,讓石天賜放棄“天心訣”,改練“玄炎功法”。


    這“玄炎功法”的確比“天心訣”簡單多了。石天賜僅僅修煉了一個月後,就達到了第三重的功力,體內漸漸有了真氣凝聚之感!


    石天賜不由得大為驚奇,既然這“玄炎功法”如此玄妙,為什麽當初道通長老不傳給自己?難道他不知道世上有這樣的一種功法存在?還是說道通長老不願意讓青竹幫的人實力太強,以免將來不好控製?


    既然能夠這麽快就開始凝海,就說明這“玄炎功法”十分適合石天賜,他已經有了修煉的入門資本。於是,他徹底放棄了“天心訣”。


    不過,讓他駭然的是,這“天心訣”竟然如同附骨之蛆一般,再也無法拋開了,因為每當他入睡的時候:“天心訣”居然自己在他體內流轉運行起來。


    本來,這道通長老送他“天心訣”的時候,他是非常感謝這老頭的,直把他當成了天使大叔,太體貼、太夠意思了。可是?如今這“天心訣”竟然練成了這個樣子,氣得石天賜在心裏把這天使大叔罵了不知道多少遍,恨不能讓天使大嬸休了他。


    不過,好在這“天心訣”和“玄炎功法”並無衝突,石天賜也隻得由它去了。


    另外,石天賜除了修煉“玄炎功法”之外,還沒忘每天打一套“淩風拳”、練一練“淩風步”。尤其是“淩風步”,是他每天的必修功課。前世他就喜歡跑步,這一世他更是對輕身功夫十分重視。


    道理麽,很簡單,騙子最怕什麽?不是怕騙術被人識破,因為再厲害的騙術也有被識破的時候。他們怕的是,一旦被識破了,跑不過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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