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臉蛋微微一紅,聲音也小了幾分,“聽說通渠關的夜市還不錯,可以出去轉轉。”


    “那就出去轉轉。”時染點了點頭。


    夜晚的通渠關,說不上熱鬧,甚至有些冷清。


    時染和柳青二人走在長街上,街邊零星有幾個攤位,賣著餛飩食物。


    柳青沒有說話,時染也沒有。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終於,還是時染先開口,“不知柳姑娘找我,是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嗎?”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柳青止步,看向時染,反問一句。


    時染啞言,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


    對方這麽說,好似也沒有問題。


    時染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柳青有種感覺,若是此刻不和時染說些什麽,她會後悔。


    終於,柳青還是鼓足了勇氣,道:“不知道師兄弟覺得我怎麽樣?”


    “柳姑娘很好。”時染給了個很中肯的回答,“若不是有柳姑娘相幫,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來這通渠關。”


    “你知道的。”柳青定了定神,一雙好看的眸子盯著時染,有種含情脈脈之感,“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時染搖頭,“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柳青略作沉默,似乎是下定決心,抬頭再次盯著時染,道:“你喜歡我嗎?”


    柳青性格向來很好,快意恩仇,喜歡與不喜歡,都寫在臉上,都表現出來。


    江湖兒女,打打殺殺都不怕,還怕把喜歡說出口嗎?


    有的時候,一個人問出一個問題的時候,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


    柳青知道,自己即將等到時染的拒絕。


    時染想了想,道:“你說,若是我說我女扮男裝,你信不信?”


    “額。”柳青微微一愣,她想過時染的很多回答,卻是唯獨沒有想過時染會給出這樣一個回答,略作思考,柳青點了點頭,道:“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是你。”


    “是你,我便喜歡。”


    時染眉頭微微皺起,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柳青的身上,“柳姑娘,我沒有在說笑。”


    柳青一眨不眨的看向時染,“我也沒有在說笑。”


    時染沉默了,片刻之後,才道:“柳姑娘,謝謝你的喜歡,隻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臉上的失落一閃而逝,很快,柳青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一把摟住時染的肩膀,道:“其實吧,我就是說出我心中的想法,你喜歡我也好,不喜歡我也好,我柳青喜歡你時木,是事實,它存在,我否認不了,你也不能幫我否認。”


    “對吧。”


    沒等時染有所回應,柳青又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走喝酒去。”


    時染有點懵懵的,這是怎麽個事。


    我應該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柳青為什麽會這樣?


    難道說,我易容過的少年人太好看了?


    下次我易容的時候,易容的醜點?


    時染表示越發不理解。


    她是女子。


    卻不是那麽了解女子。


    沒有談過戀愛的她,什麽都不懂啊。


    夜半時分,時染扶著喝醉了的柳青回到房中。


    不遠處,一群中年人趴在門外,偷偷聽房中的動靜。


    老蔣:“我們不要進去嗎?要是這個小子欺負我們青丫頭,怎麽辦?”


    “青丫頭很少喝醉,我覺得,青丫頭這是想要給那小子機會。”“我覺得還是算了吧,別打攪了青丫頭的好事。”


    張有為沒好氣的道:“你們這些老家夥真是的,不要用你們這些人肮髒的想法去揣度青丫頭和時木,他們隻是單純的喝個酒而已。管他們呢。”


    “我是要回去睡覺了。”


    “各位,你們隨意。”


    說完,張有為往房間中走去。


    其餘人也紛紛離去。


    管他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


    第二天,迷迷糊糊的醒來,柳青摸了摸有些發脹的腦袋,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怎麽就去喝酒了呢?”


    掀開被子的時候,柳青發現,自己的衣服被人換過。


    柳青一臉的疑惑。


    扭了扭身體,仔細感受一下,好似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我這衣服是……時木幫我換的嗎?


    柳青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快速起身,衝向門外。


    來到時染的門前,柳青敲響了屋門。


    吱呀。


    滿是風霜的屋門發出一道略顯刺耳的聲響。


    屋門打開。


    柳青愣住了。


    開門的,是一名女子。


    長相極美的女子。


    和時木兄弟有些相似。


    柳青腦袋空空如也,什麽個事?


    我是敲錯房門了嗎?


    “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我敲錯房門了。”連忙給女子道歉,柳青倉皇逃離。


    跑到自己門口的時候,柳青意識到什麽。


    不對啊。


    時木兄弟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我不可能找錯。


    所以說。


    那個女子是時木兄弟的妻子?


    難怪這麽有夫妻相。


    不知道為什麽,一股難以掩飾的傷心之感,傳上心頭。


    柳青偷偷的瞥向絕美女子。


    時染淡淡的,卻略顯粗糙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麽了,柳姑娘,不認識我了?”


    這聲音,好熟悉……


    是時木的聲音。


    想起昨晚她以為的,是時染說的謊話,柳青眼前一亮,有震驚,又有歡喜,還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你是時木兄弟?”


    “我是女子,你想稱呼我為時木兄弟,也不是不可以。”


    “時姑娘,你覺得我怎麽樣?”來到時染近前,柳青目光灼灼。


    女裝的時染,好似更加吸引柳青。


    時染有些淩亂,道:“我是女子。”


    柳青道:“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我之前說過,隻要是你,我便喜歡。”“我的喜歡,大大方方,無關性別。”


    時染:“……”“這個,我尊重你的喜歡。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隻能和你說句對不起。”


    柳青眼中依舊滿是光芒,隨意擺了擺手,道:“江湖兒女,灑脫自然,我喜歡你,我覺得,我要說出來,我便說了出來。你不必對我的喜歡,做出任何回應,我隻是想要你知道,我喜歡你,僅此而已。”


    時染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張有為看到突然變成女子的時木,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可是老江湖,怎麽可能看不出男扮女裝,或者女扮男裝呢。


    女子裝扮的時染,張有為覺得,時染便是女子。


    男子裝扮的時染,張有為覺得,時染便是男子。


    時染若是知道張有為的想法,一定會拍拍他的肩膀,道:“修行者的世界,你不懂。”


    楚才華看到女裝時染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他見過很多好看的女子,卻是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她的相貌,舉止,談吐,全部都長在他的審美上。


    “敢問姑娘芳名,可有婚配。”楚才華自顧自的介紹道:“我叫楚才華,是一名修行者,若是姑娘沒有婚配,可否考慮考慮我?”


    時染瞥了眼楚才華,沒有多說什麽。


    楚才華卻因為時染這一瞥,驚豔到了。


    且無法自拔。


    柳青向前一步,走到楚才華近前,聲音有些冷,“楚將軍,你有些過了。”


    楚才華眼中閃過一抹不悅之色,看向柳青,道:“你是不是覺得,本將軍之前給了你麵子,你便了不起了?”


    一股無可匹敵的威勢從楚才華的身上散發出來。


    喜歡一個人,當然要得到她了。


    這是楚才華最樸實無華的想法。


    除卻時染之前的所有人,在楚才華散發出威壓的時候,齊齊跪了下來。


    楚才華把視線投向時染,道:“這位姑娘,我喜歡你,可否與我有一段美妙的邂逅。”


    時染神色淡然,看著楚才華,“你知不知,色字頭上一把刀,會害了你。”


    “嗬嗬。”楚才華冷笑一聲,“是嗎?可我不這麽覺得。”


    他,楚才華,天才中的天才,最大的愛好是喜歡美人。


    為了美女,他能做出很多瘋狂的事情。


    前提是,他喜歡的美女沒有什麽背景。


    有背景的話,他就沒有辦法了。


    得不到,那就換一個。


    現在不同了,眼前這群人,一看就沒有什背景。


    他可不願意錯過這樣一個沒人兒。


    頓了頓,楚才華道:“你跟了我,我可以保證,柳家商隊財運亨通。若是你不願意,你依舊會跟了我,唯一的區別是,柳家商隊,沒了。”


    “是你害的。”


    柳青沙啞著嗓子,喊道:“時木,你不要聽他的。”


    “嗯。”時染點了點頭,道:“我覺得,你說的對。”


    “你真的很惡心。”時染丟下一句,沒有在多說什麽,抬起手,對著柳青就是一拳。


    一股拳勁噴薄而出,打在一米開外的楚才華身上。


    楚才華的身軀向著後方倒飛出去。


    還在半空中的時候,楚才華便沒有了氣息,雙眼暗淡。


    他想不明白,自己堂堂煉氣境五層,即將突破煉氣境六層的強大存在,怎麽會被對方一拳秒殺。


    柳青目瞪口呆。


    根據他的了解,通渠關守關將領的修為,至少是煉氣境四重。


    一拳轟殺了一名至少是煉氣境四重的修行者。


    時染實力是……


    周圍守城士卒見到自己的主將被殺,全部都圍了上來。


    時染不急不緩的從腰間取出一塊令牌,道:“皇帝陛下令牌,見令牌,如見陛下。”


    一眾士卒,麵麵相覷,他們這些士卒,哪裏見過皇帝陛下的令牌。


    他們好似也打不過時染,那就……跪下吧。


    一群人齊齊跪了下來,口中大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青一行人都震驚了。


    皇帝陛下。


    那是他們打破腦袋,都見不到的存在,現在,皇帝陛下的使者,就站在他們麵前。


    柳青等人也齊齊跪了下來。


    風波平定,一行人出了通渠關。


    通渠關外,時染忽然止步,看向柳青,把那塊令牌,丟給了柳青,道:“這塊令牌給你。”


    令牌通體金黃,上麵有兩個繁複的文字。


    一個文字字符極大,占據令牌的大部分範圍。


    是個楚字。


    楚字的下方,有一個很小的字。


    是個獅字。


    楚,是大楚皇朝的意思。


    獅,是獅駝國的意思。


    這塊令牌,是淳於修竹給的。


    臨行前,淳於修竹給了一儲物戒的東西。


    其中有很多令牌,那些是大楚皇朝所屬藩國的令牌。


    獅駝國便是大楚的一個藩國。


    時染的聲音傳來出來,“這塊令牌,對獅駝國所有掌權者都有效,所以,此次南上,你們可以去獅駝國都城,找到獅駝國的掌權者,國師也好,獅駝國的皇帝也罷,甚至北去,你們找到那所謂的鎮北大將軍也可以。”


    “隻要你們不是胡作非為,他們會最大限度的給你們打開方便之門。”


    “這……”柳青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獅駝國皇帝都要畏懼的令牌?


    這究竟是什麽令牌。


    他們隻是江湖中人,一輩子都在江湖,去過最遠的地方,還沒有到獅駝國都城。


    現在,你告訴他們,令牌有如此強大的用處,他們怎麽能不吃驚。


    沒等柳青多說什麽,時染又取出一張符籙,遞給了柳青。


    “這是一張攻擊性的符籙,一共可以使用三次。”


    “築基境界以下的修行者,會被瞬秒。”


    “謹慎使用。”


    柳青的嘴巴再次張大,呈現o形。


    完全合不攏嘴。


    築基境,那不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嗎?


    依舊沒有等柳青有所反應,時染遞給柳青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有溫養身體的功效,帶著它,不管是武道修行,還是仙道修行,都能事半功倍功效。直接滴血認主就好。一次性使用的玩意兒,你死了,玉佩也就失效了。”


    “對了,這塊玉佩會散發一股氣息,開荒境以下的妖邪鬼魅,會退避三舍。開荒境修為的妖邪鬼魅的會掂量著來。”


    柳青的震驚,無可複加。


    時染口中所說的開荒境,築基境,究竟是什麽境界,她是一個也聽不懂。


    她隻知道,煉氣境。


    在他們獅駝國,煉氣境的修行者,便是頂尖的存在。


    開荒境,築基境又是什麽存在?


    不知道。


    唯一能夠確定是,絕對比煉氣境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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