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生就是這麽荒誕,且充滿戲劇性。


    天姥城中,真正意義上的掌控者,看上了自以為是掌控者的女兒。


    一場關於產出妖孽的陰謀開始醞釀,並且波及到時染。


    時染不急不緩向著前走著,根據計劃,今天要離開天姥城,去下一個地方。


    沒有因為這樣一群想要殺死自己的普通人生死,而改變想法。


    停雪沒一會的天空再一次飄雪。


    漫天飛雪。


    時染步履從容,走向城門的方向。


    堂堂正正的進入天姥城,就要堂堂正正的出天姥城。


    離開的時候,順便經過一下權貴的圈子,順便解決一些想要殺死她的元凶。


    凍了一個晚上的天姥城城民,看著時染,眼中都有畏懼之色。


    時染進一步,他們退一步。


    等了一夜,終究要得到點什麽,不是麽?


    況且,這麽多呢?


    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句,‘殺’。


    立刻有一群人衝向時染。


    時染不急不緩的拔出長劍。


    噗呲。


    噗呲。


    噗呲。


    長劍的每一次揮動,都有一群人魂歸天地。


    鮮血染紅了雪地。


    飛雪蓋住了鮮血。


    屍體被飛雪蓋住的趨勢,稍微慢點,再加上一直有人倒下,讓整個冬天看上去,更為冰寒。


    直刺人心。


    一道長情歎一聲,“無上太乙救苦天尊。”


    時染渾身是血,步履維艱,搖搖晃晃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


    時染的淩厲劍鋒,在亮白的雪天裏,散發著散寒光芒。


    寒光入心,天姥城的普通人心中冰涼,如墜冰窖。


    若不是時染麵對這樣一群人時,戰鬥的搖搖欲墜,他們早就做鳥獸散。


    哪裏還敢這樣勇猛往上衝啊。


    他們看到時染身上是血,走路搖晃,覺得有殺死時染的希望。


    人呐,一旦有了希望,就會紅眼,就會失去思考的能力,他們隻想著一點,殺死時染,獲萬兩銀子,做一輪縣令,從此魚躍龍門,成為上上之人。


    血流成河。


    冰雪都無法掩埋。


    時染來到富貴權貴之人所住的豪華街道。


    來到牌匾上寫有張家二字的高門大院前,時染隨意一踢屋門。


    屋門大開。


    後方的人,依舊前仆後繼,爭先恐後的殺來。


    時染看上去有些遲鈍的揮劍。


    依舊一劍隨意殺死幾人。


    張家護院,宗族親人,看到時染進入家門,全部大聲喝道:“大膽妖邪,竟敢擅闖張家大院,該擔何罪!”


    遠處的一老道士沒好氣的道:“你們有聽聽,自己在說什麽嗎?不是你們招惹我道友,我道友能進你家大院嗎?果真,作威作福慣了的人,麵臨任何人時,都會表露出一副令人厭惡的醜陋人影。”


    不管怎麽說一老道士覺得,時染沒有錯。


    天理循環,人間因果。


    貧道看天下因果,極準。


    張家一群人,全部衝殺向時染。


    時染來到張家,想法很簡單。


    把參與謀劃,想要殺死自己的人殺了。


    若是其他人不動手殺自己,那麽,時染也不會動手殺那些無辜之人。


    時染從來都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


    殺人者,人很殺之。


    這樣的道理,不管是在世俗界,還是在修仙界,都試用。


    從來不會有那種明知對方要殺自己,還把脖子洗幹淨,伸到對方長刀長劍前,任由鋒利的劍刃刀刃劃破脖頸的人。


    要是真有。


    便是聖賢。


    時染不是。


    而且。


    聖賢從來不是這樣的。


    至少,時染覺得,不是。


    這樣的聖賢,不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這是大部分人,最純正的想法。


    既然是大部分人想法,那就有其存在的道理。


    走出張家的大門,時染邁入周家大門。


    不到半個時辰,四五萬圍殺時染的天姥城城民死於時染長劍之下。


    那些想要殺死時染的主謀,包括死性不改的人,也同樣死於時染手下。


    那些圍殺時染的人,依舊沒有放棄。


    時染的身影,看上去更為搖晃了。


    內城,外城,加上一共四十萬多萬人。


    想要拿時染人頭換取潑天富貴的人有二十萬。


    老弱婦孺都有。


    執迷不悟的有十一二萬。


    害怕了的,中途放棄的,有八九萬。


    時染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


    你們被殺怕了也好。


    中途放棄也好。


    時染都沒有閑工夫一個個的追殺過去。


    殺進周員外家的時候,時染還看到了感人的一幕。


    嗯,應該算是感人的一幕吧。


    至少,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的、


    時染要殺死周員外等一眾罪魁禍首時。


    周員外十六七歲的孩子跑了出來,要保護周員外,並且,對時染發動攻擊,要殺了時染。


    時染反手就是一劍。


    周員外十六七歲的孩子,死了。


    周員外痛哭大罵道:“你這該死的妖女,他還是個孩子,他什麽都沒有做錯。你為什麽要殺他……”


    一個十七歲,接近十八歲的人,要殺我,我還能不能動手嗎?


    要知道,我今年還沒有滿十六啊。


    我也還是孩子,你怎麽不說話了?


    再者說。


    你這孩子,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十七八歲的年齡,什麽殺人放火,逼迫他人的勾當都幹的出來,你在這裏說他小?


    說他無辜?


    那些被你無辜兒子害死的女子們,怎麽算?


    自己孩子殺死其他人,且不止一個兩個,甚至還不是給對方一個痛快。


    在你眼中,這是最大的壯舉,是值得誇讚的事情。


    你甚至還會鼓勵孩子,誇讚孩子,說:“我的兒子怎麽這麽厲害,竟然會殺人……竟然會折磨人……”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好,這麽厲害的孩子呢?”


    自己的孩子,要被別人殺死。


    在你眼中,他就成了孩子,這樣的孩子被殺,是無辜的。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要是都是你這樣的道理,這個世界應該是悲慘的。


    時染最看不得的,便是悲慘的世界。


    所以,殺死想要創造悲慘世界的人,或許,能夠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


    踏出天姥城的時候,門前,有白虎攔路。


    一頭長五米,體格健碩的白虎,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眸子,盯著時染,眼中滿是殺機,口吐人言,“妖女,你屠戮天姥城百姓,該擔何罪。”


    時染輕笑一聲,“我是妖女?”“那你是什麽?”


    時染不急不緩的說道:“怎麽,就你一隻小老虎來?你的主子呢?是躲在天姥道觀中,等著我上門問候,還是已經逃跑,等著我去追呢?”


    白虎山君,那可是練氣境三層巔峰的強大妖獸,擁有無可匹敵的力量,摧城開山,都有可能。


    你一個女子,看修為,也就練氣境三層的樣子。


    這樣的修為,想要殺我?


    憑什麽?


    白虎山君聲音冰冷,充滿威嚴,“死性不改,罪該萬死,給我去死吧。”


    白虎山君怒吼著,已經衝殺向時染。


    時染不急不緩的收劍入鞘,隨後,隨手捏訣,對這自己身上打了個清潔類術法。


    整個人瞬間出塵。


    如煥新生。


    白虎山君眼中微微詫異,卻也沒有多管閑事的意思,衝殺趨勢沒有減弱分號。


    然而,衝到一半的時候,白虎山君看到,時染他喵的飛起來了。


    真的就淩空飛起了。


    他奶奶的。


    這妖女他奶奶的能飛。


    臥槽。


    我這是踢到鐵板了嗎?


    他這個白虎山君,還不能化形,對方在這個妖女就能飛了。


    煉氣,開荒,築基。


    怎麽說,也要築基境才能飛吧。


    不管是用什麽手段。


    打的築基境能飛。


    他才煉氣境啊。


    這還怎麽打。


    要不是他有奇遇,別說是飛了,就是說人語,乃至於靈智開化都成問題。


    惹不起。


    惹不起。


    白虎也算是果決,硬生生止住攻擊的趨勢,轉身就跑。


    後方的,那些依舊不死心的城民,見到白虎山君的那一刻,眼睛都在發亮。


    以往的時候,城中有妖邪鬼魅作祟,隻要山君出手,必定手到擒來。


    且是分分鍾的事情。


    如今,遇到妖女,想必也是一樣,分分鍾就能做到。


    眾人翹首以盼。


    白虎山君殺死妖女,他們可以一擁而入,爭奪功勞。


    然而,讓眾人目瞪口呆的是。


    本來渾身都是鮮血,搖搖欲墜的時染,不知道使用了什麽妖術,整個人煥然一新,如同九天仙子。


    甚至,最後直接飄了起來。


    在妖女飄起來的那一刻,白虎山君直接逃了。


    無比狼狽的逃跑了。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群城民,都看呆了。


    這是什麽發展?


    白虎山君跑了。


    若是沒有人告訴天姥城的這些人,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那所謂的妖邪鬼魅,是白虎山君放出來,自產自銷的存在。


    而那所謂的天姥道觀,是罪魁禍首。


    所有的一切,都是剝削的手段罷了。


    死幾個人,也就死幾個人,沒什麽打不了的。


    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


    白虎山君逃了。


    他們這些沒有什麽實力的人,要怎麽才能打的過對方?


    那還不趕快跑。


    白虎山君的逃跑,給這些躊躇滿誌,準備一展宏圖之人致命一擊。


    瞬間,潰不成軍。


    嗯,本來就是一群烏合之眾。


    白虎山君奔跑速度極快,差不多一個呼吸,巨大的身軀,已經在數百米之外。


    白虎山君一邊奔跑,一邊在心中罵罵咧咧,“這群愚蠢的凡人,真是該死啊,究竟給我找了什麽恐怖的存在。”


    罵罵咧咧間,白虎山君已經跑出數千米之外。


    他依舊沒有止步的意思,開玩笑,止步和等死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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