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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雲眼見兩名老友先後慘死,頓時目眥欲裂,也顧不得自己正在與侖常角力,長嘯一聲,將十指所戴的五色戒指接連拋出。


    五色戒化成一道光環,護住糜竺的元神向空中飛去,同時不顧利害地一連幾口元氣噴出,催動那團金雲,向上方綠雲撞去。


    侖常冷笑一聲,也接連吐出幾口真氣,將綠雲催動相迎,眼看兩色雲團正要相接,卻見那金雲突然四散分裂,化回數百個金錢模樣,每一個都裹在厚厚的金光中,射入綠雲之中。


    嘿嘿,這樣又有何用處?侖常正欲冷笑,忽聽自己的氤瘟沼雲中連連炸響,不由暗叫聲不好,想要將其收回,卻已是晚了。


    隨著一連串驚天動地的炸響聲,他那朵辛苦煉成的氤瘟沼雲已被炸得成絲絲薄霧,被空中天風一吹,隨即無影無蹤。


    好老狗!侖常不由破口大罵,想不到仇雲竟然拚著毀去法器,也要破了自己辛苦祭煉的法寶,可不是瘋了麽。


    他正欲飛身上去與仇雲拚命,卻見仇雲身體一個踉蹌,慘叫了一聲,突然像糜竺一樣,全身皮膚骨骼一寸寸裂開。


    好……厲害……的……妖……人……仇雲知是離垢老祖所為,自知自己也將同糜竺一樣,難逃一死,拚盡氣力在臨死之前,將多年修煉的內丹噴出,隻見一個杯口大的九色圓珠,飛也似地從他口中射出,直奔侖常而來。


    內丹出口,仇雲全身立時化為粉末,這次離垢老祖早有準備,他元神剛一飛起,便被一道旋風緊緊裹定,轉了幾轉,便被消滅。


    可憐仇雲本是在崇黑嶺苦修,從不問世事,這次因受了陰先生指派,才與兩個兄弟出山幫助朝廷軍隊,誰想竟遇到離垢老祖這般強手,兄弟三人橫死陽山關,隻逃出了糜竺一人的元神。


    侖常與離垢老祖多年交好,知道他化身**的厲害,隻道是仇雲必死無疑,誰想他竟在臨死之前,還不忘吐出內丹攻擊自己?那內丹是仇雲臨死前聚集全身精力所噴,所攜威力何等之大?隻一閃便到了侖常麵前,侖常還未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撞了個正著。


    隻見丹火一閃,侖常與內丹便同化為灰燼,隻剩一顆人頭跌落地上,死已死了,卻還大張著嘴,滿臉都是吃驚不信的神色。


    這也是仇雲的厲害之處,他看出離垢老祖的功力已非自己所能理解,就是與之拚命,也難有所獲,因此臨死前噴出的內丹不取離垢老祖,反取侖常,結果終於一命換一命,拉了侖常墊背。


    這一仗雙方士兵死傷慘重自不必說,兩方的煉氣士也是互有死傷。


    仇雲等三人幾乎全軍覆滅,而離垢老祖方麵也是兩死一傷,侖常與花如夢都是死得極慘,落了個形神俱滅,地心劍落生也是受傷極重,看來沒有個半年一載,是休想恢複如初了。


    人影一閃,離垢老祖重又在空中出現,他卻看也不看正在激戰的雙方士兵一眼,飛身抱起正在地上調息的落生,徑向西北天空飛去。


    寧王殿下,我等為殿下兩死一傷,已全了與子國師的朋友之誼,請轉告子國師,程某去也。


    侖常也還罷了,花如夢卻是他心愛伴侶,如今橫死在陽山關,骨肉成泥,離垢老祖如何能不傷心,眼看他已化光遠去,空中卻仍留悲愴之音……四人帶來的那些門人弟子見狀,也匆匆隨著離垢老祖飛去。


    晉胤望了望對麵的陽山關,連聲長笑,大手一揮道:眾位將軍,與我一同拿下此關!一時間萬軍齊發,七萬大軍宛如一條黑龍般,向那段被米召震塌的城牆處卷去,此時守軍也有數萬人趕至,堵住了這個缺口。


    雙方十幾萬大軍聚集在這約有半裏的缺口處,人擠人,人挨人,哪裏還有什麽陣形可言,人人都殺紅了眼,一刀揮出,便是兩三個人頭落地,一槍刺出,便往往同時刺穿數人……鮮血如泉,漸漸積蓄成一條小河,足足流出數裏之遠,血光上衝,就連半邊天空也被染成了紅色。


    小生一拍盧英肩膀,低聲道:出竅!兩人的神嬰同時離體,合為一處,緩緩向上空飛去,至於兩人的肉身,卻依然保持著意識,率軍奔突衝殺,外人看不出半點破綻。


    這就是修成神嬰的厲害之處,也就是所謂的身外化身了。


    這時戰事已急,幾乎每一秒鍾都有成百上千的士兵橫死沙場,隨著他們胸口的幻神符閃亮不停,一個個被虛擬出的魂魄向空中飛去,而他們真正的魂魄卻早已通過幻神符,飛去了萬象祖師早已劃定的空間中……小生與盧英的神嬰合體後,在空中閃了幾閃,便隱去了身形。


    這類神嬰隱體之法是隱身術中最高層次的功法,本來要神嬰圓滿後才能施展,以兩人目前的修為,卻要合力後才能用出,一旦施展出來,即使以邪勿風的修為,也無法發現他們。


    兩人隨著萬千魂魄飛去的方向,向空中飛來。


    足足飛行了盞茶時光,忽覺有一股強大的阻力橫亙身前,似有人用禁製之法,阻擋來人接近。


    這禁製看來極是厲害,兩人此時是神嬰之體,仍覺阻力極大,若換了別的修煉者以肉身前來,隻怕是無論如何也難突破的。


    兩人合力前衝,才勉強破禁而入,卻見自己已經陷入一個詭異的空間。


    這裏無日月星辰,四外都被一層層血光籠罩,無數遊魂在其間哀號慘叫,令人毛骨悚然。


    在這個空間的中心處,正有一人盤膝而坐,這人身著一襲白色錦袍,生得劍眉星目,神情若仙,正伸出一隻右手,不疾不徐地劃著一個又一個圈子。


    他每劃出一個圈子,便有上千遊魂被圈入其中,跟著消失不見,轉眼之間,便被他收取了上萬魂魄。


    小生看清了這人的麵貌後,全身不由一顫。


    這人的麵貌是那樣的熟悉,小生也不知多少次曾在夢中與他相見,隻是卻無論如何也不曾想過,會與他在這種情況下、在這種環境中相遇。


    父親……你還好嗎?小生在心中大聲叫著:該死的萬象老鬼,你用什麽方法不好,竟然用老子的老子為餌,誘這邪勿風入甕。


    娘的,父親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老子和你沒完沒了……小生也是關心過甚。


    天生自從得到盤古的本源力量後,又在極度重界中潛修多日,將玄門佛家兩派功法熔於一爐,功力早已是今非昔比,若論起真實功力,雖然還不是邪勿風的對手,卻也距離明仁一流差不了多少了。


    邪勿風當日過於托大,在界外雷火下受了暗傷,又在萬象祖師的有意安排下巧遇到天生這個上好的廬舍,這才借他肉身一用。


    但以邪勿風之能,卻也隻能壓服天生元神,強用他肉身而已,若想要傷害或驅逐天生元神,卻還無此能力。


    那是因為天生的佛家心法實在厲害無比,用之殺敵傷敵或者不如萬象祖師等煉氣士的法術,但要論到持心守正,不受外魔侵害,卻實在是宙界間一等一的功夫。


    邪勿風又劃出一個圈子,上千魂魄被圈了進去,他正要將魂魄收起,卻見寶光一閃,一條被包裹在五色彩光中的魂魄,突然奮力向圈外衝去。


    這魂魄外的五色彩光,卻是由十枚戒指形法器發出,十枚戒指分為五色,共計為兩紅、兩黃、兩藍、兩白、兩黑,五色彩光形成五道光環,將這條魂魄牢牢護住。


    小生認出這十枚戒指正是仇雲的法器。


    糜竺死時,他曾將此法器拋出護住糜竺的元神,隻是想不到糜竺的元神雖然逃過了離垢老祖的毒手,卻還是被邪勿風召了來。


    這邪勿風也當真厲害,糜竺修為也已算得上是煉氣士中的高手,元神並非普通魂魄可比,想不到仍然被他召來。


    起先糜竺還存著萬一之想,藉神戒之力暫隱去形跡,想要找機會蒙混過關,如今見自己就要被邪勿風收取,無奈之下,隻得不顧利害地現出原形,奮力想要逃走。


    邪勿風嘿嘿一笑:白癡,在本尊麵前,你要是走得了,本尊給你提夜壺。


    他雖然換了肉身,說話卻還是以前的口吻,以往他生相滑稽,這樣說話倒也貼合,如今卻是用天生的肉身,一個相貌堂堂的美少年這般說話,令人聽來大感別扭,小生的鼻子都快被他氣歪了。


    隻見他扣指一彈,一道黑氣頓時離指而出,纏上了糜竺的元神,五欲神戒突遭重壓,頓時起了反應,五色光華一時大盛,與黑氣抗衡起來。


    無奈此時仇雲已死,糜竺元神雖在,卻不是五欲戒的主人,神戒無人主持,威力大減,勉強憑自身靈性與黑氣周旋了片刻,便即抵擋不住,隻聽噗噗兩聲脆響,兩枚黑色的戒指首先粉碎,五色彩光頓時少了一色。


    這五色神戒中,以紅色威力最大,黃、藍、白依次次之,卻以黑色威力最小,因此首先破碎,又過了一會兒,黃、藍、白六枚戒指相繼碎裂,僅剩下最後兩枚紅色的苦苦與黑光相持。


    小朋友,本尊不是說過嗎?就憑你也想從本尊手下逃脫,那是開玩笑。


    邪勿風冷笑連連,緩緩伸出左手,向糜竺元神抓來。


    他出手看似極緩,卻一晃便到了糜竺眼前,糜竺元神有心遠逃,卻被一股強大力道罩住,半點也動彈不得。


    邪勿風嘎嘎長笑,左手一抓一放,徑向糜竺元神抓去,最後的兩枚紅色戒指在爪風力壓之下,也告粉碎。


    糜竺也是煉氣士出身,自然知道被邪勿風擄去元神,將會生不如死,當下將心一橫,便欲自爆元神,寧願灰飛煙滅,也要與邪勿風拚一個魚死網破。


    他剛將玄功運轉,忽聽耳旁有人輕笑道:嗬嗬,打不過別人就要自殺麽?你就有一千條命,隻怕也不夠賠罷?陰……陰先生!聽到這個聲音,糜竺不由狂喜,叫道:先生救我!放心放心,有陰某在此,隻怕還沒人能傷到你呢。


    隻見青影一閃,一人已搶到糜竺身前,雙掌一合,向邪勿風擊去。


    掌爪相交,隻發出波一聲輕響,青衣人飛身後退三丈遠近,順勢將糜竺元神收起,嗬嗬一笑道:好厲害的爪功,這就怪不得可以輕鬆破去五欲神戒了。


    小生隻見這名青衣人身材高瘦,麵色陰沉,站在那裏不見如何動作,身側自有一股股強橫無匹的力道來回流動,那些四處遊蕩的魂魄皆不敢接近他身旁十丈方圓的空間。


    這樣的修為,小生隻在明仁和萬象祖師、青竹老人這等高手身上見過,卻想不到在這九神界中,竟也有如此高手。


    以邪勿風的功力,在他雙掌一擊之下,也不由微退三尺。


    邪勿風輕噫一聲,麵色微變,上下打量了青衣人幾眼,冷笑道:能以肉身進入我大羅圈中,還不被我發現的,整個宙界也沒有幾個人呢。


    閣下究竟是什麽人?是自高自大的明仁小子,還是紫庭星那位嬌滴滴的女界王呢?怎麽變成這麽一副樣子來見本尊了?他與萬象祖師、竹老人是多年的對手,自然認出青衣人不是這兩個大敵,因此便懷疑青衣人是紫庭星兩位界王之一易容而來,否則又如何能接下自己這一爪?青衣人正是陰勒天。


    他自奉了萬象祖師之命,在九神界中展開對付邪勿風的計劃後,便以陰先生之名鼓動蔣子興行削藩之事,以此發動戰爭,滿足邪勿風收取陣亡將士魂魄的目的。


    可他雖然是按照萬象祖師的計劃,在前期配合邪勿風行事,心中卻大是不服,因此才派遣煉氣高手為朝廷助陣,令邪勿風支持的寧王無法順利戰勝朝廷,暗中與邪勿風角力,反正如此行事又不會影響萬象祖師的大計。


    結果陽山關一戰,仇雲等人先後戰死,他接到仇雲臨死前所燃難香,得知靡竺尚有元神逃出,因此才趕來營救。


    到了陽山關後,被他發現了邪勿風布在空中的大羅圈,頓時又動了與邪勿風見麵較量的念頭,想要看看他是否有萬象祖師說得這般厲害,這才冒險破圈而入,卻剛好救了靡竺元神。


    陰勒天見邪勿風隻知有明仁、婆羅薩,卻不知自己之名,心中大是不憤,冷笑道:明仁和婆羅薩算什麽東西,也配和本座相提並論?哎喲……邪勿風聽得雙眼一亮,緊趕將大羅圈中的魂魄先收了個幹淨,才眯起雙眼看了看陰勒天。


    好久沒有人敢在我老人家麵前這麽狂妄了啊。


    好啊,妙啊,我老人家這回難道是撿到寶了?小夥子,聽你的意思,你的來頭比明仁那兩個小家夥還要高大了?嘻嘻,你究竟是誰啊?快說出來聽聽。


    陰勒天並未答話,冷笑一聲,身體忽然由實轉虛,漸漸消失不見。


    在他消失的位置上,蕩起一陣寒風,打著旋向四外一圈圈蕩開,所到之處,厚厚的血光竟被凍結,跟著便猶如實物般碎裂開來,咯剌咯剌響個不停。


    那不是自然界中普通的冷寒之風,而是一種透人心底的陰寒。


    徹骨的陰寒。


    以小生和盧英的修為,雖不致隨著血光被凍結,被破去隱身之法,卻也不由打了個冷顫,一時毛骨悚然,都在心中大呼:好家夥,這麽厲害,這人究竟是誰?邪勿風嗬嗬一笑,雙眼亮了亮,叫道:好!原來是靈肉合一的高手到了,本尊可算有幸了。


    來罷,讓本尊看看你究竟有多大道行。


    他的話聲剛落,空中奇景頓現。


    隻見在這高達數百丈,被大羅圈籠罩的一方空間中,忽然就出現了無數個色彩斑斕,大小如芝麻的點狀物,個個渾圓,分為赤、橙、黃、綠、青、藍、紫、白、黑九色,爭相跳躍著,向一處聚集。


    小生看得動容,這名神秘的高手顯然已將靈肉化為能量體,這些小點,就是他能量體的呈現了。


    雖然他還未達到化靈肉為無形的境界,化形後仍留有痕跡,卻也非小生所能了。


    小生與盧英神嬰大成,已是與明仁、婆羅薩同一級別的人物。


    但要說到化去靈肉,純以能量體的麵目出現,卻是不死神體入門的功夫,他兩人還沒有這樣的修為。


    陰勒天多年於極度重界中苦修,功力大進。


    雖還不能與萬象祖師、邪勿風等絕頂高手比肩,卻也相去不遠了。


    無數個九色小點立即成了寒風的源點,大羅圈中厚厚的血光,除邪勿風身側三尺方圓以內,全數被寒風凍結,相繼碎裂。


    小生與盧英也覺壓力極大,忙著一連打出上百個手訣,才勉強保持隱身狀態,未被兩大高手發現。


    破去大羅圈中的血光後,以千萬計的九色光點便匯集在一處,聚成了一條彩龍,向邪勿風衝去。


    邪勿風卻是麵色不變,嘿嘿一陣冷笑,將身一晃,隻見一個生相癡肥,麵容滑稽的胖老頭自他頭頂飛出,身形隨風忽長忽短,忽又縮得如同一張樹葉般薄,變化百般,無不如意。


    這身影正是他的身外化身,他此時托身於天生體內,自身元神要用來壓製天生的意識,體內邪胎也無法與元神同化,轉化為不死之身,因此隻得用身外化身迎戰陰勒天靈肉所化的能量體。


    身外化身並非元神幻化,也不是禁製幻術所成,卻是修成不死身的高手所擁有的奇特能力。


    等於在本身之外,創出另一個自己,有**的意識,也能擁有本尊五成以上的實力,可以活生生的肉身示人,也能隨意轉為能量體。


    隻是化出的化身越多,其戰鬥力便相應降低。


    邪勿風見陰勒天功力非俗,因此不敢大意,隻用一個化身迎戰,可見對他的重視。


    隻見胖老頭嗬嗬一笑,在空中轉了幾轉,身影漸漸轉淡,無量計的血光卻隨著他身影轉淡,衝天而起,仿佛一張大網,撒向了迎麵飛來的彩龍。


    眼看著血網將落,彩龍忽然崩裂,重又化成無數光點,從網眼中穿過,而後重又聚合成形,飛撲已化為虛影的胖老頭。


    胖老頭卻不稍退,將口一張,隻見碧光閃動,卻是一個身長約有三尺的小人,裹在無數血光碧焰之中,自他口中飛了出來。


    這小人的五官樣貌,皆長得與胖老頭一般無二,隻是比他小了一號,而且肉呼呼的甚是可愛,不似胖老頭身影飄渺虛幻。


    小生看得咋舌,心中暗道:好家夥,這邪勿風厲害的有點變態了。


    怎麽他的身外化身中也有邪胎?這就怪不得萬象老家夥要費這麽大的力氣,布下圈套對付他了,如果真要硬打,隻怕萬象老家夥也未必有把握能對付他呢。


    小人一拳搗出,無聲無息地擊向陰勒天所化彩龍,雙方相交之下,大羅圈為之一震,就連小生與盧英也覺心中一沉,險些被破了隱身之法。


    彩龍被小人一拳險些搗散,一個盤旋,便欲後撤,小人卻是嘻嘻一笑,一連又是幾拳搗出,出手看似不疾不徐,卻每一拳都打在了彩龍身上。


    到他最後一拳搗出,天地間猛地響起一身霹靂巨響,彩龍晃了幾晃,終被擊散,化成滿天彩色光點,散落地到處都是。


    小人連出數拳,似乎也耗力不少,臉色變得煞白,張開小嘴尖叫了幾聲,便轉身投回邪勿風那身外化身的口中。


    邪勿風的化身收回邪胎之後,才嘿嘿笑道:好小子,很不簡單嘛,當我老人家神嬰一擊,卻還能化形逃走,嘿嘿,這就難怪你會如此驕傲了。


    滿空的彩色光點勉強聚合成了人形,卻無法恢複先前麵目,看來受創非輕。


    呼嘯一聲,便欲衝出大羅圈,向空中逃逸。


    邪勿風笑道;你小子急著走做甚?我老人家來到這裏這麽久,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的好對手呢,你可不能拋下我老人家啊……他邊說邊撮唇噴出一道道黑氣,仿佛一根根鐵柱般,將陰勒天上下前後左右的逃路全數阻斷。


    彩色人形衝突了幾次,都被黑氣所阻,不由急得連聲長嘯。


    邪勿風冷笑道:本尊這黑獄搜魂網專攝人精血元靈,就算你已化為能量體,元神也休想逃出去,更何況你小子現在已經受了重傷,恐怕很難轉為能量體了罷?嘿嘿,本尊看你的路數也不是什麽正道,反倒與本尊有點臭味相投,不如你幹脆拜本尊做你的幹爹罷。


    你做了我的幹兒子,本尊自然不會再為難你了,小子,你看怎麽樣呢?陰勒天也是一代梟雄,平日裏隻有他奚落別人,何曾被人如此調侃過?盛怒之下,便欲一狠心舍了元神,強行轉化為能量體逃出。


    反正以他眼下的修為,就算元神不保,也並非不能修煉回來,隻不過是要多費上幾年時間而已。


    他這個念頭剛動,卻已有了轉機。


    突兀至極地,一道數丈長的玉光橫空出現,光外裹著厚厚紫焰,挾著陣陣熏人暖風,斬向黑獄搜魂網。


    邪勿風看得一呆:紫府玄罡?他奶奶的,萬象老狗,你還要臉不要了,竟然用神嬰潛伏在本尊身邊,突然出手猝襲?你……你這也算是一代宗師?能以神嬰發動禁製,卻又不被他發現的,僅萬象祖師一家而已,邪勿風不知萬象祖師還有小生這位弟子,見有人突然出手相救陰勒天,自己卻仍未看出其藏身所在,還以為是萬象祖師到了,不由大驚。


    隻見玉光連閃,一連數百記砍在了黑獄搜魂網上,十幾道黑氣被斬碎化去,現出一個缺口來。


    彩色人形叫了聲:多謝祖師。


    便從缺口中一閃而出,轉眼不見了蹤影。


    小生與盧英也是胡亂出手,用神嬰力禦使雙劍合壁,胡亂一砍,想不到就此破開了邪勿風的黑獄搜魂網,兩人知道邪勿風厲害,自己萬萬不是敵手,見人已救出,便收了雙劍,隱身向下方逃去。


    邪勿風還當是萬象祖師已到,緊張之下,也顧不得去追陰勒天,鄭重其事地在身邊布下了數十道護身禁製,在空中不敢稍動,準備與大敵一搏。


    誰想他一個人鬥雞似地在空中待了半天,卻不見半點動靜,奇怪之下,試著用搜魂之法將空中百裏方圓搜了個遍。


    卻見空中雲淡風輕,哪裏還有敵人的半點影子,邪勿風才知受了欺騙,方才那出手救人的家夥隻不過是個修為高深的煉氣士,並非萬象祖師親臨。


    不覺又羞又怒,頓時破口大罵。


    此時陽山關之戰已然結束,晉胤已成功破城。


    丁奉雖率眾勉力支撐,無奈城牆受損太重,在晉寧鐵騎的連續衝擊之下,號稱天下精銳的天威軍也無力與之抗衡,隻堅持了半個多時辰,便被衝破了防線。


    防線一旦被突破,兵力再多也是無用。


    以丁奉之能,也隻是徒呼奈何,無奈之下,隻得率領數萬殘兵向後方撤離。


    是戰先以雙方軍中煉氣士鬥法開始,後以大軍血戰為終。


    晉寧軍傷亡三萬餘人,天威軍死傷卻不下六萬,被俘五萬餘人,皆被寧王下令斬首。


    僅在此一戰中,邪勿風便收集了十餘萬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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