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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神之界。


    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活著人類和為數不多的獸人。


    海洋將大陸分割為九塊,西北南三麵的八塊大陸分別被冰雪、黃沙、毒沼覆蓋,隻有些動物和祖輩居住在這裏的原住民生活著。


    這些原住民為數極少,也未形成國家政體,是以部落的形式雜居著,他們遠離人類文明,有些至今還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九塊大陸中最大的一塊位於東方,名為日之大陸,這裏陽光充沛,雨水豐潤,一年有四季節令。良好的自然條件使這裏的人類與獸人過著富足的生活,人類文明得以在這裏產生並發展著。


    對比地球而言,這裏目前還停留在封建時代,大陸上先後有七個王國建立,名為“秦”、“齊”、“楚”、“燕”、“韓”、“趙”、“魏”。


    七國並立稱雄,彼此間殺伐不斷,三百年前,趙國大將晉元舉兵反叛,改國號為晉,又將鄰近的韓魏吞並,一時稱雄大陸。


    一百五十年前,齊軍出兵北上,滅燕,後與晉國交兵,旋被晉滅。


    西方之秦民風凶狠,又多重用獸人將領,戰力一時無兩,百年前,舉兵十萬滅楚,自此日之大陸便以晉秦雙雄並立。


    其中晉國富裕,秦軍凶悍,彼此各擅勝場,兩國交兵百年,互有勝負,卻始終不能吞並對方。


    五十年前,兩國當代國君有感連年征戰,百姓生活苦難,才於睢城立下盟約,約定兩國自此永世修好,不事征戰。


    自此,日之大陸終於迎來了數十年的和平。


    幹戈既停,文化複興。


    書畫詩詞、歌舞戲劇等等,都在這期間得到了長足的發展,放眼北國南疆,愈多風雅歌詠之輩,卻少了許多慷慨悲歌的壯士豪傑。


    八月的天,好熱。


    灼熱的陽光毫無保留地曬落大地,田地中裂紋遍布,遠遠看去好似一塊塊龜甲相仿,人走在黃土地上,便帶起一道道煙塵,與汗水混在一起,立即就變成了一綹綹泥水,不用多久,人可就變成了泥猴兒了。


    官道兩旁的白樹林也抵擋不住這般驕陽,一道道陽光透過樹悠走至諸氏父子身旁,衝諸英一抱拳。


    “這位老英雄也不用怪貴公子,我這個妹妹做事那個??那個粗俗的很,也難怪貴公子會見笑了。嘿嘿,在下也不過是個江湖落魄的人,也算不上什麽龍啊虎啊的。”


    諸英心中大驚,自己這桌距離這少年的桌子怕不有兩米多遠,剛才自己又隻是低聲教訓兒子,他卻將自己所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僅憑這份耳力,已不遜於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了。


    他是老江湖了,心中雖驚,卻絲毫不露聲色,當下微笑著站起身來,道:“這位公子請了,公子深藏不露,想來是江湖上的成名高手了?小老兒姓諸名英,還沒請教公子尊姓大名?”


    一麵說,一麵暗暗打量麵前的少年。


    誰想以諸英的見識閱曆,竟絲毫看不出對方來曆,心中不由更是驚疑,暗道:“這少年太陽穴平平,目光中也無精光流動,難道他竟練到了神儀內蘊的至高境界不成?可他又如此年輕,江湖中幾時出了如此少年高手?不要說是黑道之中,就是白道的各大門派中,似乎也沒有這樣的少年英雄啊。”


    麵前少年微笑道:“諸老英雄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名江湖落魄少年,哪裏又是什麽公子了?小子姓任名小生,出身鄉野,不過學過幾手鄉下拳腳,深藏不露那是形容江湖上的高手,小子實在是不敢當的。”


    諸英心中暗笑:“你隻學過鄉下拳腳麽,隻怕不見得罷?”


    不過江湖中人見麵隻說三分話,他倒也不以為忤;更何況以他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判斷,眼前這少年雖然看似機詐過人,眉宇之間卻隱隱有股剛正坦然之氣,斷不會是什麽黑道匪人一類。


    心中有了計較,諸英笑道:“原來任少俠是家學淵源,那就難怪了,否則以少俠小小年齡,哪裏會有這一身修為?少俠快快請坐。”


    小生暗笑:“你倒好眼力,不過你說我年輕可是錯了,說起老子的年齡,倒可做得你的爺爺了。”


    肚裏譏笑,小生麵上卻是一片恭敬神色,依言落座後又道:“剛才聽茶鋪主人稱前輩為總鏢頭,前輩這次莫非是押鏢麽?”


    諸英既然認定他不會是道上的好朋友,自然也就去了幾分戒心,聞言微笑點頭道:“那可不是麽?小老兒吃的是刀口飯,既然有生意上門,說不得也隻得在這大熱天裏走上一遭了。”


    小生又問道:“不知道前輩要將這趟鏢押去哪裏?”


    諸英笑道:“就是咱們晉國的京城魯京了。”


    小生雙眼一亮:“那可就太好了,我和小妹正也有心去京城開開眼界,偏偏又不熟悉去京師的道路,不知道可不可以隨老前輩同往啊?嗬嗬,有了老英雄和少英雄一路,我也不用擔心會遇到盜賊了。”


    諸英對這樣的恭維話隻是一笑,諸文卻聽得心中大暢,他自出娘胎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讚為“少英雄”,頓時對小生大有好感,隻覺越看他越是順眼。


    不等諸英回答,諸文便搶先道:“那還有什麽不行的?大家一起走就是了,我爹爹常說,四海之內皆兄弟,對江湖朋友要義氣為先。”


    諸英為人謹慎,這趟鏢又十分重要,本還有些猶豫,諸文這一搶先答應,他倒不好推辭了。


    “也罷,既然任少俠不棄,那咱們就一起上路好了。任少俠,我們現在已經是同伴了,就請令妹過來同桌而食吧,小老兒癡長你們幾歲,這頓飯就由我做東如何?”


    小生心中大喜,忙連聲道謝,招呼盧英過來,與諸家父子同桌而食。


    原來他與盧英到了九神界後,卻始終沒有探聽到邪勿風行動的消息。


    邪勿風要做那般大事,是不可能無聲無息地,他們沒有任何線索,那隻有一個解釋,就是邪勿風還未行動。


    雖然萬象祖師已將計劃擬定,可一切都要依邪勿風之動而動。


    小生早已從萬象祖師那裏知道,以邪勿風的秉性,要展開行動,必然會選擇九神界中最富裕強大的晉國,但此時邪勿風蟄伏不出,他也是無從下手,因此這段時間來,隻能在晉國四處遊走,探聽消息。


    正欲前往晉國都城,卻無巧不巧地在這個小小茶棚中遇到了諸英父子。


    小生當日為尋圖匙,足跡幾乎踏遍了大半個宙界,不知見識過多少個文明,多少個世界,自然對鏢局不陌生,知道走鏢之人見識廣博,消息也最是靈通,這才動了與諸英同行之意,或者能從諸英父子口中探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三人邊飲邊談,小生是何等見識閱曆?比起他來,諸英簡直就是個小學生了,小生隨便搬出幾件自己在宙界所遇的奇事,便聽得諸英連連拜服。


    至於那秉性風liu的諸文,與曾有樂土大陸第一狗少之稱的小生,簡直是相見恨晚,兩人舞弄起風月來,小生隨手拈出幾句什麽“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等從地球上學來的前人佳句,就令諸文佩服地五體投地。


    若不是顧忌老父在旁,隻怕早就嚷著要與小生點香插燭結拜為生死兄弟了。


    比起高談闊論的三人來,盧英倒是極為安靜,隻顧低下螓首,與桌上的饅頭醬肉搏命。


    說來也怪,她如今功力越來越高,按說本不需煙火之食了,可是隻要見到麵食與肉類,便控製不住自己,吃起來沒完沒了。


    看看日頭已從中天移轉,天氣涼爽了許多,諸英等這才起行,讓出了一匹馬給小生和盧英乘坐,一行人並不進柳河鎮,而是一路向北轉去,直奔京師魯城的方向。


    行了不過盞茶時分,還未繞過柳河鎮,忽見數匹駿馬從後麵潑喇喇衝了過來,馬上騎士看來似有急事在身,看也沒看鏢隊一眼,便奮馬揚鞭越過鏢局眾人,徑投北方去了。


    諸文被他們帶起的塵土嗆得一陣咳嗽,忍不住罵道:“俗物、俗物,真是無禮之輩!豈有此理。”


    小生聽了隻是笑笑,心道:“這位三公子沒什麽真本事,脾氣倒是大得很,如果他獨自行走江湖,那還不被人打成豬頭麽?”


    諸英瞪了諸文一眼,道:“我說過多少遍了,咱們走鏢的,最要緊地就是多交朋友,少樹敵人,否則你就是武功天下第一,也是寸步難行。你再這樣口沒遮攔,隻怕到不了京師,就要替我惹下無數麻煩了。”


    諸文大是不服,爭辯道:“本來就是他們無禮??”說了一半,忽然住口不言,卻見那數名騎士策馬回轉,掉頭向自己而來。


    諸英一愣,心中不免有氣。


    自己剛才隻是為了教訓兒子,才借題發揮而已,此事其實原是這幾名騎士不懂規矩,太過無禮。想不到他們竟掉頭而來,看樣子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諸英不由冷笑,自己遇事忍讓,可不是真怕了什麽人。這些人若是逼人太甚,說不得也隻好一戰了。


    那幾名騎士眼看到了近前,當先一名灰衫紫臉膛的中年漢子越眾而出,縱聲長笑道:“敢問一聲,貴局總鏢頭,諸英諸老哥可在麽?”


    諸英見他麵熟,隻是一時想不起曾在哪裏見到過他,不由有些遲疑,問道:“老朽就是諸英,閣下是??”


    那中年漢子嗬嗬笑道:“二十多年沒見,諸老哥就忘記了小弟麽?難道諸老哥忘記了當年在蘆水一戰時,與你並肩作戰的老朋友了不成?”


    諸英被他一言提醒,恍然大悟,拍著額頭道:“哎呀呀,我可真是老糊塗了,竟然忘記了裴源老弟,嗬嗬,當年你還隻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如今卻也老了。”


    “可不是老了麽?”裴源笑道:“這可真是巧了,竟讓我在這裏遇到了老哥哥,如今有了老哥哥在,我也不用跑上幾百裏路去請救兵了。”


    “請救兵?”諸英一愣,道:“怎麽?莫非裴老弟在這小小的柳河鎮還能遇到什麽麻煩不成?”


    裴源本是黑道大豪,說起來也是道上響當當的人物,當年立窯西山,可是當地的一塊天。


    二十多年前,諸英押鏢走至西山三百裏外的蘆水河旁,被蘆水有名的水盜倪家三兄弟攔住,這三人也是過份,不但將手伸到了陸路,且行事不按江湖規矩,任憑諸英如何低聲下氣地商量,仍是鐵了心非要劫鏢不成。


    諸英無奈之下,隻得動手,終因寡不敵眾失了手。


    諸英在江湖上人麵極廣,與裴源也有段見麵之情,當即找到了西山寨。裴源聞言大怒,一來要教訓倪家兄弟不該伸手到陸路上討吃食,二來也是抹不開諸英的麵子,當下便帶領人馬與諸英去尋倪家兄弟的晦氣。


    一戰之下,斬殺倪老大和老二,搗了他們的水寨,說起來,諸英倒還欠了他個人情。


    隻是諸英一時想不明白,以裴源在江湖上的身分人望,柳河鎮能有什麽角色會令他如此緊張,竟說出要到幾百裏外請救兵的話,這才發問。


    裴源苦笑道:“老哥有所不知,兄弟倒不是自己遇到了什麽麻煩,這次隻是替人出頭,無奈那對頭卻是個難纏的主。”


    諸英皺眉道:“那會是什麽人?竟有如此難纏?”能讓裴源頭痛的人,必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了,諸英也不禁動容。


    “夜半寒燈路人啼,百裏長哭處處墳。”


    裴源搖了搖頭,緩緩吟出一段歌謠來:“就是這個主兒了。”


    “是他!”


    諸英頓時麵色大變:“孤燈劍竇成?”


    “可不就是他麽?”裴源慘笑道:“如今老哥總該知道我為什麽要不遠百裏,去求救兵了罷?”


    “數十年來,孤燈劍竇成是江湖上不敗的傳說啊。”諸英倒吸一口涼氣:“聽說此人得過異人傳授,精擅煉氣之術,能禦劍飛行百裏,幾十裏外就可飛劍取人首級,這樣的人物,已非你我這等**凡胎可敵。老弟你那位朋友是誰?怎麽會惹上他了?”


    裴源歎道:“這事說來話長,老哥哥,不如我們到我那位朋友家中再談如何?”


    諸英不由有些猶豫,鏢局中人最忌插手江湖恩怨,如果自己答應了裴源,到了他那位朋友家中,隻怕再難置身事外。可自己若不答應,豈非掃了裴源的麵子?一時有些左右為難,沉吟不語。


    他正在猶豫,諸文諸大少爺卻搶先道:“爹爹這還有什麽好想的,裴叔叔既然有麻煩,咱們江湖中人義氣為先,自然是要挺身而出了。”


    他武功不值一提,卻是個好事之人,這一路走來正嫌氣悶,如今見有了熱鬧,哪裏還肯放過?


    裴源聽得哈哈大笑,挑起大拇指道:“諸老哥,這位可就是令郎罷,果然是少年英雄,好生的了得。老哥哥,我們這就起行罷,嗬嗬,這次有了老哥哥相助,咱們的勝算可又多了幾分。”


    諸文被人稱讚,一臉得意表情,低聲道:“爹爹,我這次可沒給您老人家丟人罷?江湖朋友義氣為先,為朋友兩肋插刀可是您教我的。”


    諸英肚裏暗歎,也懶得理他,回頭對小生道:“任少俠,隻怕您也聽到了,如今老朽的朋友有了麻煩,老朽說不得要拔刀相助,隻怕是不能陪同少俠兄妹前往魯京了,咱們就此別過了罷。”


    小生笑道:“老英雄這是說的哪裏話?你我既然已經是同伴了,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有了麻煩,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嘿嘿,這混水小子淌了。”


    諸英忙道:“少俠萬勿衝動,那孤燈劍竇成可是煉氣之人,擅用飛劍取人性命,出道以來,還不曾有過敗績,少俠??”


    小生冷笑道:“他是煉氣士中人麽?那就更要見識見識才行了。”


    嘴上如此說著,小生心中卻道:“能禦劍殺人於數十裏外,就算是煉氣中人了麽?難道當年的九神一脈真變得這麽差勁了?


    夫差那個老風騷如果在這裏的話,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了。


    “也罷,老子就會會這位孤燈劍,如果能就此聯係上當年的九神一脈,或許還能從他們那裏得到些邪勿風的消息呢。”


    諸英聽他這樣說,心中不由暗喜。


    他早就看出小生不凡,隻是還摸不清小生的功力修為究竟如何,如今見他對大名鼎鼎的孤燈劍竇成竟毫無懼色,想來絕非庸手,自己有了這樣一個高手幫助,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諸英當下將小生“兄妹”引見給了裴源。


    裴源倒未顯得如何興奮,隻是淡淡地說了幾句感謝的場麵話,便帶領諸人掉轉馬頭,朝柳河鎮的方向而去。


    時近中午,日頭高掛中天。


    一**熱浪自天而降,席卷大地。


    在這樣的高溫下,人就是坐著不動,也能出一身透汗,老天真是不讓人活了。


    一輛四輪馬車,頂著火辣辣的日頭,晃晃悠悠地自官道上行來,漸漸已臨近柳河鎮西門。


    趕車的人是個二十歲上下的小夥子,生得眉清目秀,身材瘦小。


    在這樣的大熱天裏,他居然穿著一身寶藍色長衫,頭上還戴了頂藍色頭巾,臉上卻不見有半滴汗水,怎麽看也不像個地道的趕車人。


    小夥子抬頭看看前方官道,忽然將馬止住,麵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一個清越悠揚,透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道:“小寇子,怎麽不走了?是追丟了不成?”


    竹簾一挑,一個青年從馬車上探頭出來。


    好人才。


    任誰隻怕也想不到,這車上的青年竟是如此一個俊俏人物。


    明眸皓齒,烏發如漆,一頭油亮的黑發被梳理地整整齊齊,罩在一頂金絲鏤線,上嵌無數明珠的寶冠之下,一根翠色玉簪自冠中穿過,翠波流轉,映得他一張玉麵更顯光澤潤致,俊美絕倫。


    他身穿一襲明黃色絲質薄衫,衣服雖然輕薄透風,但在這大熱天裏,額頭上也是隱現汗水,反不如趕車的小寇子從容。


    此時他一麵用手中折扇輕輕煽著風,一麵有些疑惑地道:“難道真是追丟了?”


    小寇子臉一紅,轉身回道:“公子,順豐鏢局的馬蹄印自此而斷,隻怕是入了柳河鎮??”


    青年轉頭望向柳河鎮方向,這柳河鎮雖然不大,卻是十分富庶,鎮中道路盡是青石鋪成,就連鎮門外百米處,也是青石道路。


    馬走在這樣的路上,自然是不會留下蹄印了。


    想了想,他點點頭道:“看來是沒錯了。娘老子的,姓諸的老杆子這是發了什麽瘋,好好的鏢不走,跑到鎮裏去做什麽?


    “小寇子,難道是本公子所托非人,看錯了這老家夥?”


    小寇子陪笑道:“公子怎麽會看錯人呢?順豐鏢局的名頭這麽大,這位諸老爺子應該也不是浪得虛名,以小的估算,他放著正經的鏢路不走,突然轉向了鎮裏,多半是另有原因。要不,咱們召喚晉寧鐵諜的人問問如何?”


    青年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你立即發三百裏快訊,召喚晉寧鐵諜中的高手來此聚集,本公子與你先行入鎮探查一番。


    “嘿嘿,早就聽人說南方多佳麗,本公子看這柳河鎮也算靈秀,想必美女是不少的,本公子可要見識一番才行了。”


    小寇子陪著他幹笑了兩聲,心裏卻是暗暗打鼓。


    這位公子爺什麽都好,就是這個留戀美色的毛病不好,老天保佑,這次他老人家可別惹出什麽亂子來,誤了大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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