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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者正是孫天生。天生望了望眾人,道:“既然元嬰和元神說都有一定的道理,那麽選擇修煉元神或是元嬰就是修煉者的自由,我認為無論自己選擇了哪一種學說,都不用強求不同意見者接受自己的想法,既不用標榜自己是正宗,也不該指責他人是旁門左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打量著這個少年。


    林佩起暗道:“好小子,這不是連我也批評了?”


    貝塔大聲地鼓起掌來,高聲道:“說的好,在我們國家,隻有議員們會在議會上批評不同意見,但那是為了別人不是自己,我很奇怪,在你們這樣的文明古國裏,為甚麽人們都愛指責他人的做法,不允許有不同的聲音出現呢?難道當一個國家隻剩下一種聲音時,這個國家就會強大了嗎?”


    “其實我的意思是...”麵對上千道目光的注視,天生微微有些臉紅:“如果修煉元神和修煉元嬰的前輩們肯平心靜氣的交流下心得,或許可以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那樣不是可以造福後人嗎?”


    林佩起與藍天野互望一眼,均感天生所言不無道理,自已與對方爭論數十年,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才能駁倒對方,卻從沒想過取長補短,聯手研究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竟給自己上了一課。


    “好,好你個孫天生,說的有理!”林佩起哈哈大笑,向藍天野伸出手去:“老藍,你可有興趣?”


    藍天野握住他的手道:“既然你開口了,我如果不答應還不被你煩死?”兩人相視微笑,幾十年的恩怨一朝盡釋。


    走出大禮堂,張大牛忍不住道:“天生,你剛才真是帥啊,連林會長和藍副會長這對老冤家也會被你說動,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天生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剛才隻是感覺心中的話不吐不快,才一時激動說了那番話,此時被張大牛一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因此隻笑著搖搖頭一言不發。


    一直跟在天生身後的貝塔卻道:“我也不差啊,髒大牛你說是不是?”


    “說了我是張大牛,不是髒大牛。”張大牛不滿地道:“話說不好就不要亂說好不好?真是的。”


    天生聽得笑了起來,道:“貝塔小姐,我們要去七樓正式班,你也回預備班嗎?”


    “我...好帥啊!”


    天生一愣,貝塔甚麽時候學會自戀了?


    “孫天生,我終於等到你了!”一個熟悉已極也狂妄已極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天生吃驚的抬頭望去,隻見前麵電梯口處,正站著一個人。


    白衣如雪,貌如處子,清冷飄逸,傲氣淩人。


    正是當日在華隆劍術俱樂部‘敗’給自己的林清。


    林清身形一晃,已閃至天生麵前,雙目緊盯著天生,久久不言,目光中露出喜悅,憤恨,屈辱,自卑等各種情緒。


    “林清,你還好嗎?”天生從心底裏佩服林清,比起自己來,林清才是真正的天才,自己則多少有點不勞而獲。


    “剛才你講得很好。”林清深深望著天生:“不愧是孫天生,不愧是我林清唯一看得起的對手,孫天生,我等你等的好苦。”


    張大牛驚叫起來:“你就是林清?從有職業劍客製度以來唯一一個憑自學通過劍客職業資格考試的人,我叫張大牛,你...你好。”


    用不屑的目光看了張大牛一眼,林清冷冷地道:“滾開!”


    天生怒道:“林清,想不到你還是這樣無禮,請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你生氣了?很好!”林清伸手拔出肋下玄霜劍,劍尖指向天生道:“拔你的劍,如果你能再次贏我,我會向你的朋友道歉。”


    張大牛緊張的看了一眼天生,叫道:“林清,別忘了你職業劍客的身份,隨便向一個不是職業劍客的人拔劍,這是違規的。”


    銀光一閃,森森劍風從張大牛麵上刮過,張大牛臉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再多嘴被劃破的將是你的喉嚨!”林清出手傷人,目光仍是盯著天生:“如果不想你的朋友被傷害,就拔出你的劍!”


    “我不會跟你打的。”天生冷冷地道:“我不跟你這種無聊的人動手,那不但汙辱了我,也汙辱了劍術。大牛,我們走。”說完拉起張大牛的手從林清身邊走過,看也不看林清一眼。


    “無聊...無聊?孫天生!”林清閃身又擋在天生麵前,俊目中淚光隱現:“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苦苦練習,就是為了今天能和你一戰,你竟然說我無聊!你竟然不肯和我打!孫天生,算我求你,你和我再打一次好不好?”


    天生搖頭道:“我說了,我不會跟你打。”


    貝塔看得不忍,柔聲道:“你不要難過了,你想打架還不容易,我陪你打好了。”


    “你配嗎?”林清看也不看貝塔,冷笑道:“孫天生,打不打可由不得你。”說完手一揚,一道劍光飛向天生。


    天生想不到他說動手就動手,正想閃身避開,忽然眼前一花,林清的劍光已消失無蹤。隻見林佩起高大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麵前,食中二指夾住了林清的‘玄霜劍’,正厲聲道:“清兒,給我滾回家去。”


    “父親...”


    林佩起歎了口氣:“清兒,一次失敗就無法承受,甚至連職業劍客的尊嚴也不顧了嗎?你真令我失望。回去吧,你和孫天生遲早會有一戰,但不是在這裏,而是在賽場上!”


    林清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孫天生,我希望你不要怪他,這孩子自尊心太強。”林佩起歎息道:“自從敗給你,他便一直耿耿於懷。”


    “當然不會。林會長請放心。”天生道。


    “這就好,我很希望你與清兒能成為好朋友呢。”林佩起微笑著看看天生:“你跟我到校長室來,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談。”


    陸永業將“滅蛟計劃’大至講述了一遍,而後道:“孫天生,按軍方的要求,我們此次隻能派牛老師和玉老師兩位職業劍客同往,另外會從正式班和畢業班中選出包括你在內的十名同學前往,這次事成與否關係到我國選手能否順利參加‘世界少年古武術大賽’,也關係到國家劍學會能否繼續與軍方保持目前這種微妙關係,你肩上的擔子不輕啊。”


    天生道:“我會協助兩位老師的,請林會長和陸校長放心。”


    “你能夠成功解決‘玄陰之氣’,可見是位福將,我對你很放心。”林佩起笑道:“這次其實是軍方和我們的一次暗中較量,很難說軍方會不會暗中搞鬼,你就是我們預伏的一招奇兵。這次行事可以不拘小節,不必嚴守類似非職業劍客不得使用法寶的規定。”林佩起是何等眼力,早就看出天生身上寶光隱隱,所以才有此說。


    陸永業道:“孫天生,我預祝你成功。”


    林佩起笑道:“我老頭子做主,放你三天假,這三天裏你可以去南帶河看看你的孫媽媽了,我聽說她的身體已大好,可能不久後就可重返北都市孤兒院。”


    “孫媽媽...”天生沒想到林佩起竟會對自己的事如此關注,不由一陣感動,深深向林佩起鞠了個躬道:“謝謝您,林會長。”


    林佩起無限愛護地拍拍天生肩膀道:“去吧,記得三天後要準時回來就成,哈哈。”


    離開了北都大學,天生準備先去找諸葛尚雲和曉雯,一來了解下諸葛尚雲的“搜尋”工作進行的如何,二來是他私心裏想帶曉雯同去南帶河,那裏曾留下他們的歡笑和青澀的戀情。


    諸葛尚雲沒在學校,天生到他家詢問才知諸葛尚雲的學校組織了一次“模擬戰役”,諸葛尚雲做為優等生得以參加,此刻正在幾千裏外的某山中運籌帷幄,天生隻得略感失望的離開諸葛家,向何曉雯家飛來。


    何曉雯並沒有顯赫的家世,母親是個公司職員,父親則是一位武館教練,靠教習一些傳統武技糊口,在這個‘劍術’大興的年代,何父這種傳統型的“武林高手”實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


    天生的到來受到了何家的隆重歡迎,尤其在何父眼中,天生這個遲早必成為職業劍客的未來女婿簡直就是自己的偶像,他對天生是越看越愛,拉著天生的手東拉西扯問個不停。要不是何曉雯得知天生到來很快出來相見,天生真不知還要陪這位未來嶽翁閑扯到甚麽時候呢。


    何曉雯看來是特意修飾了一番,穿了件帥氣的白色皮夾克,腳穿白色長統靴,英姿颯爽中透出一股嫵媚,看得天生雙眼發直。


    何曉雯看著天生的呆樣,‘撲哧’笑道:“你怎麽了,這才幾天沒見,就快變成傻子了?”


    此時何父何母都已知趣的離開,天生童心大動,身形一晃來到何曉雯身邊,兩手一張,把軟香溫玉抱了個滿懷,嘿嘿笑道:“就算變成傻子也是想你想的,你說,你怎麽賠我?”


    何曉雯雖然身有武功,但哪裏是天生的對手,隻覺眼前一花,嬌軀已被天生緊緊抱住,她心裏甜滋滋的,嘴裏卻罵道:“還學會了油嘴滑舌,你越來越壞了。”


    天生笑道:“你這麽美,我想不壞都不行。”說著輕輕吻上了伊人芳唇。


    何曉雯‘嚶嚀’一聲,身子整個軟癱在了天生懷中,芳唇中丁香暗渡,與愛郎抵死纏mian......。


    久久。兩個身子才不舍的離開,何曉雯紅著臉望望天生,道:“你不用心在北都學習,偷跑出來幹甚麽?當心被抓住了受罰。”


    “你放心,我可不是逃學的壞學生,是陸校長給了我三天假,我想和你一起,去南帶河看看孫媽媽。”天生怕何曉雯為自己擔心,並沒提到要去倉莽山滅蛟的事。


    “真的?”何曉雯開心地跳了起來:“我也好想再去南帶河看看,那裏...”想起曾發生在南帶河邊的那一幕幕溫柔往事,何曉雯的臉蛋又紅了起來。


    忍不住又在何曉雯粉麵上吻了吻,天生道:“我們這就走,這次不坐飛行法器,我帶你飛著去。”


    兩人告別了何父何母,天生將何曉雯輕輕抱在懷中,真氣略運,向空中飛去...


    秋雨還在下個不停,天生為防驚世駭俗,在雨雲下隻放出離火真氣擋住雨滴,直到飛至雨雲上方,才將紫清火放出,在體外形成一個薄薄的藍色護罩,既替何曉雯擋住了空中猛烈的罡風,又不會擋住視線。兩人邊在空中飛行,邊飽覽景色。


    此刻兩人腳下是厚厚的黑色雨雲,上方卻是烈陽高照,陽光照在黑雲上,使雨雲上層變成了一片彤紅色,透過彤紅的雲層望去,還可看到一些凝結成形的水珠在雲內滾動,真是奇妙已極,何曉雯看得興高采烈,‘咯咯’嬌笑不止。


    天生身在空中,懷抱佳人,想著不久前自己還隻是一名普通的少年,眼下竟然可以出入青冥,縱橫雲海,人生至此,也算不枉到世上一回。不由豪情頓生,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聲若龍吟,直傳出數裏遠近。


    何曉雯忽然輕笑一聲,玉手緊緊抓住了天生一隻手,同時從天生懷裏掙了出去,改成了與天生手拉手在空中並肩飛行。


    她本身也有一身不俗的輕功,隻需要提氣輕身,不費多大力氣就可憑借天生的一點助力在空中飛行,比起先前被天生抱在懷裏飛又另有一番滋味。


    何曉雯歪頭望望身邊的天生,隻見天生的半邊臉被陽光照成金黃之色,更顯的英俊非凡,何曉雯越看越愛,忽然柔聲道:“天生,你愛不愛我?”


    天生此刻滿心都是柔情蜜意,想也不想的應聲道:“愛,當然愛了,那你愛不愛我。”


    “去你的,誰愛你這個大呆瓜。”何曉雯嬌笑道:“天生,我想起了一部叫《超人》的老電影,電影裏的女主角就是這樣和超人手牽著手飛,她就在那個時候愛上了超人...”


    天生笑道:“那你呢?你該不會是到現在才愛上我吧?”


    “去你的...”何曉雯含情望著天生道:“後來超人為了救回愛人的生命,不惜動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了曆史,使時光倒流,如果是你,你會這樣做嗎?”


    天生一把將曉雯拉回懷中,柔聲道:“為了你,我會做任何事。”


    “天生...”這回是何曉雯主動送上了芳唇...。


    “麗山到了。”何曉雯滿臉幸福狀地伏在天生懷中,望著前方高聳入雲的連綿山體,輕聲道:“南帶河不遠了...”


    麗山。南疆第一山。


    越過這座美麗的山脈,再向南百餘裏,就是南方第一大城市,南星市。


    從東向西奔流數百裏的南帶河就像是一條斑斕玉帶,繞南星市而過,自此折轉向南入海,孫媽媽就住在風景怡人的南帶河邊。


    上次和兩人與諸葛尚雲同來,是乘坐著飛行法器,並沒有認真瀏覽麗山的風光。這次是淩虛飛行,自不肯放過眼前美景,天生於是放緩了速度,挾著何曉雯向一處地勢不算太高,沒有積雪的山峰飛去。


    這時已經出了雨雲籠罩的範圍,天生帶著何曉雯一落到峰頂,立即收回護身的紫清火,兩人立於峰頂,盡情飽覽四麵山色。


    整個麗山山區是由四麵合圍的山脈組成,四麵山脈上突起高低不一的數十個山峰,天生與何曉雯站立的山峰是四麵山脈中一座突起的孤峰,地勢較低,因為高空中的寒風被四處山壁阻擋,站在這座海拔高有千米的山峰上竟然絲毫不覺得寒冷。


    曉雯見四麵的山峰幾乎全被積雪覆蓋,唯獨自己與天生所站的山峰不但沒有積雪,反而生長著許多花草樹木,草木深處,隱隱還有泉音叮冬,不由開心地道:“這裏真好。”


    兩人在空中足足飛行了大半天的時間,這會兒已經是傍晚時分,落日夕陽照在四麵雪峰上,映起萬道五彩霞光,天生癡癡的看了一會兒,忽然想到:“我真蠢,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我能辟穀,曉雯可要餓肚子了。”於是笑道:“這裏一定會有野獸出沒,我去打點野味,我們吃燒烤好不好?”


    “好啊。”何曉雯拍手笑道:“你快去,我升起火等你。”


    峰頂極為廣闊,有成片的樹林生長,還有清泉流動。天生很快便捉了兩隻野兔,在泉眼附近的小小水潭邊洗剝幹淨,何曉雯早就升好了一的堆火,兩人把野兔串在樹枝上烤了一陣,不多時便已烤熟,香氣引人垂涎。


    何曉雯真是餓了,大口吃著沒鹽的兔肉,還連誇好香。天生本來不用飲食,但看何曉雯吃得高興,也陪著她吃了起來,兩人說說笑笑,不多時兩隻野兔已被吃了個幹幹淨淨。


    天生正想調侃何曉雯的吃相,忽聽一陣‘絲絲’劍嘯聲從遠方傳來,像是有劍客正向這邊飛來。何曉雯也聽到了劍嘯聲,道:“天生,像是有人來了。”


    天生一掌推出,將地上火堆震散,拉著何曉雯飛上空中,找到一片雲層先隱起身形,準備先弄清來人身份路數再說。


    隻見北方天空閃電般射來一道青色劍光,那劍光與林佩起等職業劍客的不同,好像一根又長又細的絲線,在空中隻閃了幾閃,就落到了天生有曉雯先前站立的山峰。


    青光隱去,現出一名身穿玉色紗衣的女子,女子背著把又長又細的青鞘長劍,秀發挽成一個雙丫髻,像是畫裏的古代美人,根本不像這個時代的人物。


    女子臉上帶著驚慌之色,落到峰頂後四麵搜尋了一陣,確定沒人才鬆了口氣,隻見她伸出玉手,向峰頂樹林一陣指指點點,忙了足有五六分鍾,然後便立身在峰頂,抬頭望著北方天空,滿臉憤怒之色。


    天生看得暗暗奇怪,心道:“看她的樣子像是被甚麽人追趕,才跑到這裏布下個陣勢一類的東西阻擊敵人。可看她像是已經能夠禦劍飛行,又會布陣,至少也該是職業劍客的身份,是誰敢追她?她又是一身古裝,怎麽看也不像現代社會的人,可如果她不是職業劍客,又該是甚麽人?竟然會禦劍飛行?”


    過了大概幾分鍾時間,隻見遠方天際飛來一道暗赤色光華,在空中略一停頓,便向那女子所站的峰頂飛來,不多時飛到離峰頂約有百丈距離的空中,光華一閃,卻是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皮褲,腰掛一個黑色皮囊,打扮頗為現代的高大男子。


    那名高大男子站在一柄泛出暗紅色光華的飛劍上,指著女子罵道:“賤人,潑婦,幹嗎不跑了?媽的,害得老子好一陣追。”


    那女子冷笑道:“你不用罵,真有本事就下來抓我,光會罵算甚麽好漢?”


    男子雙目一掃峰頂,冷笑道:“你當老子是傻瓜啊?你跑到半路落到這個峰頂,分明是弄了甚麽埋伏,老子不上當。”


    天生聽得暗暗奇怪,心道:“這個男的雖然穿著像是現代人,但看樣子也不是隸屬於劍學會的職業劍客,他和這個奇怪女人到底是甚麽人?又有甚麽恩怨?”


    女子見對手不肯上當,不免有些著急,嬌叱一聲,玉手一拍背後劍囊,一道青光離鞘而出,向那皮裝男子射去。


    男子哈哈一笑,道:“雕蟲小計,也敢賣弄!”足尖一點腳下暗赤色長劍,長劍也化成一道暗赤光華,向青光迎去。


    兩道劍光在空中相遇,相互纏鬥不休,“叮當”之聲不絕於耳,直弄得滿天火星四濺。


    天生見他們用手指指點點,就能遙控兩支長劍在空中互鬥,不由暗暗吃驚,心道:“這兩個人來路古怪,倒不知是為甚麽爭鬥起來。”


    兩道劍光在空中纏鬥一陣,難分高下,那名男子像是不耐,冷笑一聲,伸手從腰間皮囊中取出幾把黑光閃閃的小刀,抖手向那名女子放去。


    小刀離手便化成數道黑光,直射女子胸腹要害。


    女子嬌叱一聲,香肩一晃,從身上發出大片青色氣體,將數道黑光頂住,青氣與黑光一接觸便發出陣陣爆響,女子嬌軀晃了晃,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天生暗道:“不好,這女的雖然練成了乙木真氣護身,但好像抵不住那幾把黑刀。”何曉雯低聲道:“天生,我看那男的不像好人,你幫幫那個姐姐吧。”天生點頭道:“我也這樣想,可那人的功力在我之上,我要等合適的機會才能出手。”


    兩人對話間那女子已危急萬分,那幾把黑刀像是專克護身真氣,女子的乙木真氣轉眼間便被黑刀穿透近半,眼看刀尖距離女子酥胸已不足半尺。女子慌張下難以集中精神指揮空中飛劍,隻見赤芒忽然大盛,青色劍光被赤芒團團裹住一絞,化成滿天流熒紛紛墜落。


    那男子毀了對方飛劍,哈哈笑道:“潑婦,這回你還不死?”用手一指,空中赤色劍光與黑刀合在一起,向女子飛射而去。


    天生知道再不出手,那名女子怕是真的要死在對方手中,忙將三味真火提到十成,向那男子推出一掌,隻見一道青碧色火焰離掌而出,直取那男子後心要害。


    也該那皮裝男子倒黴,幾乎在天生出掌的同時,那名古裝女子也厲喝一聲,發動了埋伏在峰頂的禁製,隻見峰頂樹林無風自動,一根根巨木拔地而起,帶著萬道青色霞光向空中男子攻去。


    這是那名女子先前所布的‘乙木陣法’,本來是想引對手入陣,那時再發動威力會更大,眼下情勢緊急,對方又不肯上當,她也隻好發動陣法攻敵,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說。


    皮裝男子早料到峰頂有這一類的埋伏,冷笑一聲,雙掌狂推,兩道黑氣應掌發出,先在身前布下一層防禦網,正想繼續催動飛劍和黑刀取對手的性命,忽然感到背後熱浪滾滾,有股巨大的氣流襲身而來,他要轉身對付已經來不及,隻好大喝一聲,提起自己苦練而成的“真罡劍氣”聚於後背,想要硬擋下這一擊。


    “砰!”隨著青碧色火焰硬生生擊中他的後背,空中飄起一陣焦臭難聞的味道,男子身穿的皮裝被真火燒出一個大洞,洞內皮膚竟被燒成了焦黑色。如果是在平時,天生這火候不足的三味真火休想傷他,可此時他是應變不及,護身劍氣還沒能運到皮膚表麵天生的掌勁已到,這才吃了大虧。


    男子一麵咬牙忍住傷痛,一麵將飛劍飛刀招回,先護住自己,轉頭向天生藏身的雲層罵道:“是哪一位劍客在,請出來相見!”


    天生也不回答,揚手又是上百顆“離火神雷”發出,在男子身體四周紛紛爆裂。


    那名古裝女子見有人相助,不由大喜過望,嬌叱一聲,全力發動峰上埋伏,隻見她玉掌連招下,巨木青霞威勢猛增數倍,轉眼已將那男子所放黑氣抵消的幹幹淨淨,把男子四麵圍住,猛攻不止。


    那男子的飛劍黑刀卻十分神妙,此刻化成紅黑兩道光華繞著他的身體飛速旋轉,向外發出陣陣寒風,不但“離火神雷”爆裂後產生的火熱炎流遇之即滅,而且將女子陣法催動的巨木青霞成功的擋在身體外側,不能傷他分毫。


    皮裝男子一麵靠飛劍飛刀護身,一麵暗中運功療傷,不過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傷口竟然漸漸痊愈,那些被燒成焦黑的皮膚紛紛脫落,生出嫩肌白肉來。


    皮裝男子冷冷一笑,雙手緩緩伸出,隻見他雙掌掌心處赫然破開兩個*,兩隻兩頭尖尖,中間圓凸的梭形武器從掌心處飛了出來。


    天生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從身體內放出武器,正在吃驚,隻見那兩隻梭形武器在空中盤旋了一陣,尖頭忽然張開,放出兩道黑光,兩道黑光在空中四麵散開,竟然將女子用陣法發動的巨木青霞團團裹住。


    那梭形物發出的黑光像是蘊含著無邊壓力,那些青霞中的巨木像是被甚麽東西擊中般一根根無聲碎成了木粉,和青色霞光一起,被黑光裹著收入那兩根梭形武器內。


    天生暗叫不好,因為身邊有何曉雯,他沒法衝上去與敵人動手,隻好先將‘心燈’放出,用紫清火護住自己和曉雯,為求穩妥,又把‘通靈寶玉’發動,在紫清火外又布下一層玉光防護層,這才將‘藍電含鋒掣’取在手中,以防生變。


    皮裝男子用手一指,兩個梭形武器兵分兩路,一個向那名古裝女子飛去,一個向天生飛來。那名女子粉麵失色,向天生的方向大叫道:“小心,這是奪魂神梭,不要用兵器碰撞,否則元神會被吸入梭中!”說完自己忙放出護體青光,同時飛一樣向空中逃去。


    天生聽那女子把對手法寶說的如此厲害,不由心裏一寒,他一個人倒不太怕,可是現在有曉雯在身邊,實在是不敢冒險,於是有樣學樣,帶著曉雯從雲中飛起,也向空中逃去。


    皮裝男子獰笑道:“想逃,真是妄想!”也跟著飛身遁入劍中,化成一道赤虹,手指著幾柄黑刀及那兩支奪魂神梭,向天生與那名女子追來。


    天生還不能禦劍飛行,那名女子也失去了寶劍,飛行速度比天生快不了多少,眼看沒用多久,已漸漸被皮裝男子追上...


    正在危急時刻,忽然一道經天銀虹從北方天際飛射而來,放過天生與那名古裝女子,在空中攔住了那名皮裝大漢的前進道路。


    劍光隱去,卻是一名身著天青色儒衫,背插長劍的青年男子,生得猿背蜂腰,麵如美玉,用一塊青巾包住了黑亮的長發,上麵插著一根翠綠色的玉簪,同那名女子一樣,他也不像是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倒像是古時書生的樣子。


    書生長袖一揮,巨大的真氣流向皮裝男子襲去,同時叫道:“閣下先停雲路,我有話說。”


    皮裝男子避過攻來氣流,在空中停了下來,道:“是你?你...你想怎麽樣。”他像是認識這名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對他有些畏懼。


    那名女子喜道:“師兄,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殺了這個壞人。”


    年輕書生先回頭瞪了女子一眼,道:“你擅自下山來到人間,壞了師門規矩,我是來找你回去,哼,看你這次如何向師父交待。”


    天生也在空中停下,心道:“原來他們是師兄妹,想不到在現代社會竟然還有這些看上去像古人的人存在,不知道他們是甚麽來路。”


    隻聽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對皮衣男子道:“閣下難道忘了你我雙方師長的約定,閣下不但擅自在人間出現,竟還對我師妹痛下殺手,究竟是何道理?”


    皮裝男子冷笑道:“你不用惡人先告狀,我們的人又不是像你們這幫野人一樣整天隱居不出,我在人間活動又沒插手人間的事,怎麽能算違反約定?你師妹見了我就無禮動手,我難道要等死才對嗎?”


    書生笑道:“原來如此,在下替師妹向閣下道歉,看在我的麵上,此事一筆勾銷可好?”


    皮裝男子自知不是他對手,眼珠轉了轉,故作大方道:“好吧,就看在你的麵上,放她一馬好了。”


    書生笑道:“多謝多謝,承情承情。”


    古裝女子怒道:“師兄你幹嗎怕他,又不是我的錯。”


    “住口。”書生道:“你惹得禍還不夠多麽?”


    皮裝男子道:“你這位師妹可是個惹禍精,好好管教吧,在下不奉陪了。”說完對天生道:“小子,你叫甚麽名字?”


    天生道:“孫天生!”


    男子麵色一變,哈哈笑道:“你就是孫天生?誤會誤會,我這一掌算白挨了,該打該打。”大笑聲中,人已化光飛去。


    天生聽的一頭玄霧,自己與他從沒見過麵,怎麽他一聽到自己的名字卻像是遇到了老熟人好朋友一樣,真是奇怪了。


    書生模樣的年輕人衝天生微笑道:“原來你就是孫天生,果然是人中龍鳳,在下多謝你救了我師妹。我與師妹必須立即回山,告辭了。”


    天生忙道:“等一等...”話剛出口,書生已挽著那名古裝女子,化成銀虹飛起。天生本想問清他的來曆,為何會認得自己,想不到他說走就走,自己竟然沒有問的機會。


    “天生,這些人是誰?”何曉雯有些奇怪地問道:“他們好像認識你。”


    “我卻對他們一無所知。”天生苦笑著聳了聳肩,心裏泛起一陣奇怪地感覺,直覺的感到這幾個神秘人物與自己似乎會有某種微妙的關連。


    “天生我們走吧。”何曉雯寬慰他道:“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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