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受傷?”


    對於宋玉的拍打,江符不躲不避,繼續伸出手臂。


    “都說了走開!”


    宋玉推開女子,大聲吼叫。


    江符紋絲不動,眸中盡是倔強之意。


    “我知側郎不喜見到我,待我查看有否受傷……定會遠離。”


    宋玉像聽到什麽不可置信的話一般,怒火登頂,“不想看見你?”


    “江符你瞎了嗎?”


    “你哪隻眼看出來的?”


    “我不想見你會巴巴地湊上去?”


    “你倒好,還躲著我!”


    “江符,你可真長能耐了!”


    聽著某人一頓劈裏啪啦輸出,江符愣怔許久。


    宋玉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為何連在一起就那樣晦澀難懂呢?


    “你……是何意思?”


    可是她想的那樣?


    “你還問我什麽意思?”


    “江符,我今日就把話撂這兒了,你要是不說清楚以前為什麽對我好、接近我,我……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此時此刻,宋玉想得到一個回複。


    一個不是他想多了、而是江符真心實意喜歡他的回複。


    “……別!”


    聽到宋玉說以後都不理自己,江符想也不想拒絕,慌忙攥緊他手腕。


    她第一次在宋玉清醒時如此逾越。


    而宋玉不僅沒有推開她,那雙秋水似的瞳也直直望來。


    江符呼吸一滯,心也怦怦跳個不停。


    張了張口,幾次都沒能說出多年的愛慕。


    生怕此刻隻是一場夢境。


    萬一她說出藏在心中的話,夢……是否就醒了?


    好不容易在宋玉雙瞳裏看見自己的倒影,她不想就此消失。


    “江符,你到底說不說?”宋玉急聲催促。


    想甩開她的手,卻見她雙目泛紅,唇畔微抖。


    江符的神態和動作已將她內心昭然若揭。


    宋玉傾斜身子,在她愣怔間,湊上那瓣熟悉紅唇。


    在上麵蜻蜓點水般一吻。


    笑看女子,“現在可以說了嗎?”


    江符手抖得更加厲害了。


    雙目也驟然睜大,不敢相信,“宋玉……”


    親了她?


    親了她。


    親了她!


    對上男子笑容,江符心中狂跳不止。


    終於說出藏在心間多年的愛慕,“宋玉,我喜歡你。”


    說完,她像是覺得還不夠一般,大聲繼續,“從你雙七年華便愛慕你!”


    得了期盼已久的回答,宋玉不禁紅了眼眶,用力點頭。


    江符捧起男子麵龐,情話像無師自通一般往外冒:


    “第一次見你,我才知道,原來人竟可以鮮活如此。”


    “那時你年紀不大,模樣卻是一等一的出挑,我最喜看你發小脾氣、又隻會跺腳的樣子,不過用一口乳牙去咬人的奶貓罷了。”


    否則也不至於次次都鬥不過安懷清。


    他就是個被過分驕縱的孩子,事事聽從唐周、依賴唐周,才會做出許多愚蠢至極的事情。


    兩人坐在山腰間,說了好多、好多……


    大多都是江符說,宋玉聽。


    也讓他知道,原來一身毛病的自己,也能被人放在心尖尖上珍重。


    眼見兩人越來越近,最後更是貼到了一起……


    十八和小石幾人忙退遠一些,給主子們留足空間。


    -


    “真不用等她們?”


    馬車啟程,安懷清有些不確定地問。


    “嗯。”


    江籬輕哼一聲,閉目依靠車壁。


    當然不用等了。


    那倆人都在感情訴說的臨界點,隻要任何一方激化出來,也就迎刃而解了。


    嘖……她們可快點吧!


    再等下去,這倆人能不能成不知道,她是快要不成了!


    每日美人在懷,看得見卻吃不上,誰能受得了啊!


    “昨日父親說過,打算後日啟程回京都,妻主可知曉此事?”


    “嗯。”


    安懷清皺眉,“那東來酒樓的事……”


    他買來的酒樓正在修繕,目的就是為了在更近的地方監督東來酒樓。


    可這一個月來,東來酒樓安靜得很,沒有任何可疑人進出。


    那些刻了字的倭人很好認,‘寇’字刻的極深,如果她們想處理,便隻能剜掉。


    可那樣必然會留下很深的印記,此路根本行不通。


    所以看守之人隻需觀察東來酒樓是否有臉頰遮擋之人即可。


    江籬掀開眼簾,“讓外祖的人先盯著,我還是從京都著手去查。”


    “你的意思是天牢?”


    可天牢不是一直有人守在在暗處嗎?


    好像也沒有可疑人士經常出入。


    江籬頷首,“如今我跟相助倭寇之人都在互相監督,對方不想露出馬腳,卻又蠢蠢欲動。”


    “妻主可是查到了什麽?”


    安懷清瞧她唇角微彎,並不似所謂的一籌莫展。


    可這人卻闔上雙目,說了句非所答的話,“他們會聰明反被聰明誤的。”


    安懷清以為她太累了,輕道:“妻主睡會兒吧。”


    ……


    馬車回到周府已是晚間,兩人匆忙用了晚膳,很快回去客房。


    一番梳洗過後,江籬依靠床邊,目光卻定在偏間沐浴的某人。


    回去得問問法師了。


    是不是那兩人表明心意,她這頭也能為所欲為?


    不然總不能等到那兩人圓房吧?


    宋玉畢竟是女帝賜婚,她現下還沒個完美由頭休了他呢。


    “誒……”


    思緒間,偏間傳來一聲低呼。


    江籬想也不起身,疾步來到屏風後方。


    “你……你怎麽進來了?”


    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安懷清麵色一紅。


    他想快些沐浴,便沒用木方和木楞進來伺候,結果一個手滑,擦身布巾掉落在地。


    浴桶周圍都是溢出的水跡,布巾肯定打濕了。


    沒了布巾,他也不能出去,這才下意識低呼一聲。


    不想……把江籬喚進來了。


    他最怕這人進到沐浴間了。


    驛站那次,她也進來了。


    還……


    法師說過,她們不可以有過度親密接觸。


    可那日她的手在水桶裏麵停留好久……


    在他意亂情迷之時,‘報應’終於來了。


    看似結實的水桶突然崩裂開來。


    他沒有一點心理準備,一下趴伏在地。


    然後呢?


    江籬眸色更深了。


    又把他按在床上……


    好在她知道不能太過分,僅一遍又一遍地啃噬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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