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籬將那一角紙扔到廢紙竹簍裏。


    “當然找不到人了,因為這是倭寇將計就計,專門留給你們看的。”


    否則怎會如此湊巧,即將燃燒殆盡的紙張剛好留下她們在意的消息。


    三一震驚,“這……怎麽可能?”


    從世女發現這夥人、再到她們二人過去,期間至多兩個時辰。


    在這段時辰裏,倭寇不僅需要帶走隨身物品,還要思量出逃生路線,更要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消失,這很難做到。


    三一對她們二人的追蹤能力有信心,且大嶽國百姓對倭人避之不及,也不可能幫助藏匿。


    她們應該露出蛛絲馬跡的,不應該無跡可尋!


    江籬神色淡淡,“當然可能,如果有大嶽國的人跟著裏應外合呢?”


    這下三二也一臉震驚,“裏應外合?世女的意思是……”


    有通敵叛國之人?


    “那……奴婢再去淮縣通知外祖上,加大力度巡查?”


    江籬凝著扳指,好半響才道:“不必,還跟之前一樣。”


    倭寇和倭寇同黨既然敢故意露出線索,就說明計劃絕對縝密。


    此刻就算掘地三尺,怕是也找不出什麽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三一頷首,“是!”


    三二糾結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世女…可要將此事啟奏陛下?”


    通敵一事重大,事關大嶽國興衰。


    她相信世女判斷,卻也不禁擔心起將軍府的未來。


    女帝多疑,很是忌憚位高權重之人,周外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尤其將軍府不僅位高,更是手握重兵,可謂女帝忌憚之首了。


    如果將軍府的人將倭寇逃出大牢之事上奏,她怕落得外祖上一樣的後果。


    三二等候良久,才聽到世女回應,“我自有定奪,你們還是按照之前的方式去查,無需跟太近。”


    “是!”


    三一、三二很快退下。


    “世女,家主請您和郎君一同過去。”江籬剛出了書房,就被阿大喚住。


    兩人忙又去了青木院。


    “懷清,快來。”


    周青木放下針線,指了指下小榻另一頭。


    “謝父親。”安懷清坐上小榻。


    上身微微傾靠榻幾,一臉認真地看著父親繡荷包。


    江籬勾來把椅子,放於小榻對麵,靜靜地凝著二人。


    其實更多目光投放安懷清身上。


    周青木忍俊不禁,“阿籬,人在我這,還能丟了不成?”


    “父親說什麽呢!”


    江籬鬧了個大紅臉,逃也似的將目光調轉別處。


    過去沒一會兒,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又悄咪咪地轉了回去。


    對此安懷清倒是不覺什麽。


    自打得知江籬暗自喜歡自己好久,他高興得快要飛起了。


    不僅沒有不好意思,甚至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打量那位難得羞怯的人。


    真是有趣!


    周青木瞥了眼六女,有些好笑道:“瞧瞧,連錯開一眼都舍不得,幾日後我就帶懷清去淮縣了,你豈不是要哭鼻子?”


    聽到淮縣二字,江籬一懵,“為何突然去淮縣?”


    周青木猛然抬眸,疑惑不已,“我們不是每兩年都會去外祖家一次,你忘記了?”


    “……沒錯,的確該去了。”


    父親每隔兩年都會去外祖家小住。


    嗬……還真是不容小覷呢。


    這些倭寇手眼通天,竟然連這些都打探出來了。


    所以才恰好在淮縣失去蹤跡,讓她的人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她們對大嶽國地貌如此熟悉,若說沒有本國人幫忙,鬼都不信!


    但也有不對勁,郊山意圖對安懷清施暴的倭寇應是臨時起意,才會逃跑倉促。


    她們在明知滅不掉所有痕跡,便假意在山洞裏放置一塊未燒幹淨的紙。


    在短短兩個時辰裏,她們根本無暇打探將軍府的家主何時回娘家。


    所以……這些倭人從一開始就想針對將軍府,並對將軍府了解得事無巨細。


    隻她們沒想到,那幾名意圖侵犯安懷清的倭寇壞了她們還在籌謀的計劃。


    好啊,很好!


    她倒要看看,倭國身後的叛國之人能藏到何時!


    “父親,我隨您一道去外祖家。”


    周青木難得冷臉,“江籬,你休想不去戶部上職!”


    他太了解六女了,定是不想上職,才會如此說道。


    “阿竹啊,可有好好用膳?”


    江錦華一身戎裝,大步跨入青木院廳堂。


    “妻主。”


    “母親。”


    二人迎了幾步,異口同聲。


    江籬也站起身,卻未上前,而是站在父親和安懷清後方。


    江錦華與六女對視一瞬,瞬間了然。


    她拍了拍周青木手背,柔聲道:“阿籬多年沒去外祖家,估計嶽母也想念不已,不若讓她跟去,反正戶部最近也不忙。”


    想到年邁的母親,周青木沉默少頃,到底還是同意了。


    哪知六女繼而提出過分要求,說要帶她的側郎一同過去。


    “江籬,你糊塗了嗎?”


    周青木悄然瞄了眼懷清,不好把話說太明,生怕孩子傷心。


    然,後者不僅沒有任何憂傷之意,反而還呲著個牙,“父親,我覺得妻主說的對!”


    周青木:“……”


    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這是妥妥地把妻主往別人跟前兒送啊!


    但小兩口似乎不是這樣想的,四目巴巴地望來,仿佛等待他‘大赦天下’一般。


    周青木無奈擺手,“行吧,隨你們。”


    得到滿意回複,江籬再次提出條件,“我還想讓三姐跟著一同去。”


    周青木的臉可以用黑如鍋底形容了。


    怒視江籬,咬著後槽牙,“你不上職,不要攪擾別人上職,阿符才不像你無所事事!”


    江錦華勸道:“阿竹,算了,都依她吧,阿符也常年忙碌,勤勤懇懇多年,從未無故請假,此次請個長假也未嚐不可。”


    “隻可惜阿簇靜養,阿笛又忙著看鋪子,否則人多熱鬧,豈不是讓嶽母更加開心些。”


    嶽母僅有青木一子,如今嶽父已過世多年,獨身一人定會孤單。


    可嶽母在淮縣住的習慣了,她請了多次都不肯歸來京都。


    江錦華心中明白,嶽母對女帝所作所為寒心,才不想回的。


    “……也好。”


    想到母親獨身一人在淮縣,周青木歎氣,卻又無可奈何。


    “阿籬,你通知大家著手收拾,不日我們便出發淮縣。”


    “好嘞!”江籬和安懷清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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