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簇卷起唇角,笑容不同於適才溫婉,而是意味深長。


    “總得做做樣子吧。”


    江籬調侃,“呦,二姐第一次見沈少郡就這麽大成見啊?”


    江簇做了個手勢,兩人邊走邊說。


    “嗯,的確初見,但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她和她母親都是一路的。”


    就算沒有女帝從中阻撓,沈家和江家是出了名的不和。


    不僅因為宮中的沈君和大哥不合。


    朝堂之上,沈欣母親懷寧侯也是一萬個看母親不順眼。


    其原因也不難發覺,沈阿祖跟阿祖都是一同為先女帝打下江山的武將。


    阿祖得女帝重用,且作為少將軍的母親還爭氣,一舉殲敵,被封一品驃騎大將軍。


    而沈阿祖呢,用戰功換來的正二品康定侯,被她那個不爭氣的嫡女敗光,隻能得了徒有閑職的懷寧侯一職。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懷寧侯時時刻刻想拉母親下馬。


    可在她見縫插針的攻勢下,將軍府不僅沒有衰敗,反而日益強大,估計連她自己都沒想到吧。


    而沈欣作為沈家唯一女郡,不可能獨善其身。


    江籬跟上,懶洋洋道:“所以二姐才套三姐的話,你認為沈欣故意安排此次見麵?還是認為三姐……”


    “我今日來千味樓,除你之外並未告知任何人,沈欣不可能提前知曉。”


    頓了頓,江簇又道:“倒是江符,她看你不順眼已不算秘密,但這是將軍府家事,如若有人加以利用,那就是存心找不快了。”


    江籬漫不經心地做著總結,“哦,意思是沈欣想拉攏三姐,碰巧遇上我們了。”


    “你呢,為何不同沈欣說話?”江簇不答反問。


    她至少麵上過得去,而小六呢,連裝都不裝一下的。


    全程不同沈欣搭話,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


    小六雖有些驕縱,卻一向心思細膩,極少區別對待。


    江籬言簡意賅,“反正有女帝在中間夾著,我們跟沈家怎麽也做不來和諧相處,既如此,還費力去裝什麽友好?”


    江簇回身戳了下六妹的頭,“你呀,就是太懶!”


    懶得思考,懶得應酬。


    “不然呢,像你似的一口一個欣妹?也不怕卡到嗓子!”江籬聳了聳肩膀,做出惡心表情。


    “嘶……看我不打你,江籬,你給我站住!”


    -


    郊山。


    “郎君,周圍雜草清理好了。”


    木楞將雜草抱到遠處,又拍了拍身上塵土。


    “快擦擦汗,再喝些水。”


    安懷清把手中帕子遞給木方木楞,讓兩人稍作休息。


    木方喝了水,仰頭望著天空,“郎君,差不多再有一個時辰便是黃昏,我們還是快些下山吧。”


    郊山位於京都邊上,山巒連綿不絕,是大嶽國裏最大的山林。


    因著距離京都較近,過來爬山的人眾多,時間長了,也被人們踩出了多條小路來。


    這也是為何主仆三人不迷路的原因。


    但也僅限於山的外緣,再往裏麵就少有人出沒了。


    聽說裏麵為深山老林,毒瘴此起彼伏,有不少的毒蛇猛獸,人們鮮少去往山林深處。


    不過隻要不進深林裏麵,便沒有任何危險。


    可對於安懷清主仆三人來說,哪怕是山的邊緣也隻有白日才算安全,畢竟條條大路均能通往山下,絕對走不丟。


    若到了晚間,睜眼閉眼幾乎一個樣,就不容易出去了。


    他們三人中沒一個方向感好的,還是早些出去為妙。


    安懷清點頭,“也好。”


    既然周圍已收拾妥當,那便早些回去吧。


    “好嘞!”


    木方、木楞收好水壺和帕子,三人一同走往下山的小路。


    ……


    “郎君,可是有物件忘在了墓旁?”


    木方發現郎君腳步越來越慢,還以為他忘了什麽物件。


    可他們隻帶了水壺上山,旁的物件一個都沒拿。


    “別說話,你們跟在我身旁,千萬不要走快!”


    木方機敏些,聽出郎君刻意壓低聲音,頓覺不妙,下意識想回過頭去。


    “不準回頭!”


    安懷清低吼,阻止木方這一危險舉動。


    此刻……絕不能回頭!


    他忍不住咽下口水,潤濕幹燥的喉嚨。


    而後用蚊蠅般聲音說道:“待會兒我說跑的時候,你們不要猶豫,隻管往山下跑,唯有跑出去一人,其他人才有救。”


    木楞糊裏糊塗,木方卻聽得明明白白。


    急道:“那少郎也更要加快腳步,我和木楞……”


    安懷清打斷,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她們盯上的……是我。”


    隻要想到適才看到一幕他就毛骨悚然。


    一棵粗壯大樹後麵,分明露出半張人臉。


    女子發絲淩亂,麵上滄桑盡顯,而最顯眼的是她臉頰上的字。


    ‘寇’


    多年前,驃騎大將軍收複一處城池,駐守在城池內的倭軍多半切腹自盡,僅有極少數的人投了誠。


    女帝並未殺掉她們,而是將這些人關押天牢。


    為能區分倭寇和大嶽國人的區別,還特地在她們臉上刻了‘寇’字。


    安懷清想不通,為何本該關在大牢裏的人會出現此處?


    她們眼神透著邪惡,像毒蛇一般鎖定他,仿佛下一秒就要將毒牙紮進他的喉嚨裏。


    現下他看到倭國人就心生恐懼。


    他永遠忘不掉那些野蠻女子,在前街上是如何將他按在地上,並灌下藥物的……


    “砰、砰、砰……”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安懷清用力緊攥桃花玉佩,來抑製內心恐慌。


    如果僅有一名倭寇還好,他們有三人,總能對付得來。


    可那時他定睛一看,像這種刻有‘寇’字的人,竟有五名之多!


    不行,他得趕快想辦法……


    木楞腳程快,如果是他的話,或許會有跑出去的希望。


    “木楞,你一定要跑出去,去匯寶閣找人過來,知道嗎?”


    匯寶閣珍品無數,為保證不讓江洋大盜或是盜匪偷走,那裏日複一日守著多名武功高強之人。


    有了他們,才能與倭寇對抗。


    木楞也由一開始的暈頭轉向,逐漸明白過來,慌忙拒絕,“不可,還是郎君……”


    安懷清眼見隱藏在樹木後方的女子蠢蠢欲動。


    他用力地推了把木楞,吼道:“快走啊,隻有你跑出去,我和木方才能獲救!”


    與此同時,倭寇紛紛衝向安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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