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


    安懷清沒見過狼,應該是……吧?


    長得像狗,尾巴又是垂著的,而且聲音也不是‘汪汪’。


    “啊嗚……”


    像是幫助印證他的不確定,‘狗’又叫了一聲。


    這下他徹底傻眼,腦袋也開始嗡嗡作響。


    站在他幾步開外的,赫然是一頭狼!


    “咕咚!”


    安懷清能清晰聽見自己吞口水的聲音。


    他明知不可能跑過狼,隻得攥緊適才擺弄柴火的木棍,仿佛這樣才能給予他無限安全感。


    “啊嗚……”


    又是一聲狼叫。


    安懷清聽的心慌。


    他不確定狼是否在呼喚同伴,還是單純地喜歡叫。


    可不管哪個,都讓人驚悚。


    狼吼聲震得他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尖叫已躥出了喉嚨。


    安懷清用力抿緊雙唇,強行咽下。


    聽打獵的人提及過,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大喊大叫、或是快速逃跑。


    因為你根本跑不過狼。


    目前最穩妥的辦法是……不動聲色地後退。


    安懷清偏頭瞄了眼身後,發現不遠處有棵不算粗壯的樹木。


    飛快在心中盤算大概有幾步,在盡可能不去惹怒狼的前提下緩步後退。


    隻要能退到樹幹位置,攀爬而上,狼就咬不到他了。


    他自小看過多本雲遊記,從未聽說狼可以上樹。


    所以,爬樹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


    而讓安懷清欣慰的是,狼似乎不是很餓,僅慢慢逼近。


    一人一狼,你退它進,焦灼對峙。


    安懷清不斷在心中鼓舞自己。


    很快了,還有三步。


    隻要再退後三步,他就可以碰到樹幹!


    隨著後背終於抵上樹木,安懷清的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反手扣緊樹木,就要攀爬而上……


    “嗬嘶……嗬嘶……”


    突然的馬叫聲,讓安懷清怔了片刻。


    目光連忙掃向隔了幾棵樹的的盧馬。


    隻見它雙目瞪大,前蹄不斷在地上回勾著,一副怒急要攻擊的模樣。


    與此同時,狼目也鎖定的盧馬。


    它開始縮起脖頸,前肢匍匐在地,是很明顯的野獸攻擊姿勢。


    因藥物關係,的盧馬處於亢奮狀態,完全沒有一絲懼怕之意。


    它叫囂似的抬起自己前肢,奈何被韁繩捆住,不得衝破。


    “嘶……”


    又是一聲馬嘶。


    狼終於按捺不住,縱身一躍……


    ‘它都不想放棄自己,我又怎會放棄它呢’


    危急時刻,安懷清腦中閃過江籬的話。


    她說過想帶的盧馬回去。


    而他也說好一起……


    “走開!”


    安懷清腦袋一熱,等他反應過來,已經飛身撲到馬兒跟前了。


    而他的麵前是……呲出獠牙的凶狼。


    狼的忍耐似乎到達極限,縱身一躍。


    連帶著一股子腥臭之味,撲麵而來。


    安懷清僵在原地,全身動彈不得,嚇得緊閉雙眼。


    “啊嗚嗚嗚嗚……啊嗚嗚嗚嗚嗚……”


    預料中的疼痛並未來臨,耳邊盡是狼的哀嚎。


    安懷清隻敢睜開一條縫隙查看。


    發現那隻狼躺倒在他腳邊,不斷地蹬著四肢,胸口還有一支熟悉羽箭。


    “膽子大啊,見狼不跑,還想救馬?”


    “江籬!”


    安懷清徹底睜開眼,循聲找人。


    後者一手執弓,緩緩現身,“你是真厲害,不僅騎馬在林子裏迷路,還能遇上狼……”


    看見來人,安懷清心中繃緊的那根弦終於斷裂開來,一頭紮進了熟悉的懷抱裏。


    “喂……”


    這人怎得一言不合就抱她呢。


    感受到胸口處的熱意,江籬扯上他後脖頸的衣領,“安懷清。”


    “嗯……”


    “眼淚別掉我衣服上。”


    安懷清鼻音略重,悶聲反駁,“我沒哭!”


    是哭得更厲害的了吧!


    江籬撇了撇嘴,想到他適才不顧自身安危,折身衝到的盧馬身旁。


    扯在他衣領上的手到底鬆開了。


    “你做什麽?”


    安懷清身體兩側被江籬手臂擠壓,想轉過頭去看,卻被她按住頭。


    “別動,再補一箭。”江籬從身後抽出一支羽箭,拉弓上弦。


    “噗!”


    鐵器紮進肉體聲鑽進耳裏。


    安懷清身體一顫,隨後更加往某人懷裏擠。


    江籬利落收弓,感受男子淩亂發絲在她脖頸處亂晃,忍住想上前理順的手。


    低聲輕喚,“安懷清。”


    “嗯。”


    “以後……莫要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


    “可是我們說好要帶的盧馬一起回去。”


    江籬歎氣,又戳了戳他的腦袋,“我是說你私自闖進林子的事。”


    安懷清仰首,麵含擔憂,“我擔心……各家女郡幾乎都出來了,隻有你遲遲不歸……”


    男子雙眸還有哭過的紅痕,濃密羽睫上墜著一顆要落不落的淚珠,顫顫巍巍的,似含羞、又似熱烈。


    視線滑至他眼尾,眼見淚痣在淚珠的澆灌下,變得更加鮮紅、萎靡……


    安懷清無疑是俊美的,這也是江籬老早就知道的事。


    可為何今夜的他變得更加奪目了?


    尤其他那雙堅定又直白的眸子望來,讓人拒絕不能。


    江籬情不自禁抬手,伸向他亂糟糟的頭發……


    “糟糕,兔子燒焦了!”


    空氣中飄來糊香味道。


    安懷清急著去查看,並未看見江籬僵在半空的掌心。


    “怎麽辦?”


    安懷清用木棍戳著糊巴巴的兔子,有些失落。


    他做烤兔子可好吃了,還想讓江籬嚐嚐呢。


    這下變成焦兔子了。


    “燒焦的撕掉,裏麵可以吃。”


    江籬檢查完狼是否咽氣,才走過來。


    “可以嗎?”


    都是燒糊的味道,不會很苦吧。


    他最不喜歡吃苦了。


    “尚可。”


    在他糾結之時,江籬把燒焦部位撕掉。


    還把肉質最嫩的位置遞給他,“吃吧。”


    吃罷烤兔,兩人去往河邊洗手。


    江籬從袖口裏取出幾顆野果,清洗過後,遞給安懷清。


    “喏,吃吧。”


    安懷清愣愣接過,這才明白江籬為何離去。


    心中猶如平靜的湖麵投擲顆小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江籬見他不吃,以為不喜歡,又道了句,“甜的。”


    她嚐了,野果不酸。


    安懷清勾起唇角,貼近江籬,“妻主。”


    江籬撇嘴,今日不是一直不喚妻主嗎,怎得這會兒又如此了?


    但……確實比‘你、你、你’要好聽多了。


    男子身上的桃花香氣充斥在江籬鼻息間,她艱難開口,“你……別貼這樣近。”


    “妻主,夜間寒涼,貼近些暖和。”


    “此時夏季,不熱就不錯了,安懷清,你休要找借口……”


    “妻主。”


    “何事?”


    “我冷……”


    “那…貼近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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