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請隨我來。”


    一位清瘦的公子把安懷清往樓上請。


    醉笙樓跟千味樓同樣高,都是五層頂。


    聽說一、二層為普通女郡過來尋歡作樂的地方。


    三、四樓則是商賈權貴雲集之地。


    而五樓就不一般了,那裏花魁坐鎮。


    想去往五樓,可真是不容易。


    首先你得砸下一定數量的金銀。


    花魁嘛,自然是醉笙樓裏的頭牌,沒有一定的金銀當然見不到。


    其次能得花魁垂青的、還得是風雅之人。


    聽說這位花魁要求可高,琴棋書畫,必須樣樣精通,否則連人家的頭發絲都見不到。


    “小郡,這裏……”公子指了指一樓的某個小房間,阻止安懷清一直緊盯著五樓的視線。


    也不禁心生幾分鄙夷來,一個穿著平凡的人,眼界還不低呢。


    竟一直望著人家花魁接待的那層樓。


    也不看看自己是誰,除了有幾分長相外,還有什麽?


    真真是癩蛤蟆上腳麵,不咬人、膈應人!


    不怪這位公子瞧不上安懷清,實在是他穿著的有夠平凡。


    他本就是不喜奢華的人,名下又有成衣鋪和布行,什麽昂貴的料子沒見過。


    見的多了,也就不覺稀奇。


    尤其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他一向穿著簡單。


    此刻身著的女郡服飾,還是讓木方在府裏找個婆子隨手買下的。


    “……”安懷清跟公子對視一瞬,而後又看向自己的衣服。


    好像……是過於簡單了哈。


    “小郡?”


    公子認為安懷清的年歲不大,一直稱之小郡。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她’進去那間小房裏。


    “那個……我……”安懷清內心急得不行,他進來又不是享樂的。


    他的目的在五樓,想過去查看江籬是否在那裏。


    如果在馬車裏聽到那些話是公子們道聽途說的,當然是再好不過。


    如果是真的,那他,那他就……


    “小郡,我們快著些吧!”公子等得不耐,語氣都不好了。


    安懷清也明白,想立刻上去五樓是不可能的。


    但也不能太偏離那裏。


    想了想,他從衣襟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一袋子銀兩。


    “咳咳……”


    輕咳一聲,假裝嗓子不舒服,以免聲音被聽出來,“我不大喜歡吵鬧之地。”


    公子見到一大袋子銀兩,眼睛都瞪直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今日接了個大活。


    醉笙樓說到底也隻是青樓、而非倌院,他們這兒的公子一般來說隻賣藝、不賣身。


    除非給的多……


    這麽多,可太值得他寬衣解帶了。


    別說他,就是把整個一樓的公子們都包下,也是綽綽有餘的。


    為何如此說呢,因為這個袋子是真的大!


    臉盆知道吧?


    有那個一半大!


    公子有些嫌棄地想,眼瞧這位小郡胸口鼓鼓進來,還以為年歲不大,卻是個有料的。


    而現在……


    他瞄了眼安懷清掏出銀袋子後的一馬平川,輕皺下眉頭,裝作若無其事。


    “小郡,我這就給您安排個清淨地方。”


    安懷清見這位公子臉上都快笑開花了,深知自己給得太多。


    忙加了個條件,“我還喜歡高處,矮處的景色著實難看!”


    他故意繃著臉,顯得威嚴些。


    “好咧,我們這就去往三樓,那兒可是個好地方呢。”公子笑答。


    如此容易地換了房間,也讓安懷清鬆了一口氣。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算是第一次進來這裏,對這兒的門道全然不熟悉,生怕自己做的太顯眼而被盯上。


    在外摸爬滾打這麽多年,安懷清深知人心是最不能去衡量的,他想盡可能地低調,又能達成目的。


    “小郡請進。”公子輕拍趴在三樓扶手上、還堅持不懈望向五樓的人。


    他嬌滴滴地笑了一下,隨後一把將人拖進房裏。


    辦正事才是重要的,速戰速決,銀錢也能趕快到手!


    “誒……砰!”


    安懷清還想找些什麽借口留在門外,奈何屋門猛地被公子甩上。


    額……他好急哦。


    ……


    半炷香過後,安懷清理了理衣衫出來了。


    ‘對不起,對不起……’


    想到裏麵五花大綁的人,再一次在心裏表示歉意。


    他不是故意的。


    原也不想這樣……粗魯。


    實在是這位的性子太急了。


    上去就要扒他的衣服……


    安懷清哪裏見過如此陣仗,懵怔了好一會兒。


    直到腰封一鬆才回過神來,一個反身,把公子按在床上。


    先用被子束縛他,又扯下兩側綁著床幔的絲繩,將其上下捆綁。


    把人按到床上之時,安懷清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包括用被子捂住人。


    好像……都發生過一般。


    可他就是想不起來自己按過人、還是被按住的那個?


    怎麽也沒琢磨明白,他幹脆不琢磨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去往五樓。


    “呦,這位是哪家的少郡啊,長得真是標誌。”


    安懷清沒走幾步,撞見一女子。


    此人大概三十出頭,身材高大,體態肥胖。


    他瞧著,這人至少有兩個人重。


    出於對巨大物體的恐懼,安懷清下意識後退。


    “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女子說著,還舔了下厚厚的嘴唇。


    安懷清偷瞄女子眼底,那裏烏黑一塊,可見是常年縱欲之人……


    他開始快步後退,試圖遠離。


    可女子也跟著加快步伐,眼裏欲望不加掩飾。


    安懷清不裝了,轉身快跑起來。


    醉笙樓的每層樓均是挑空樣式,每層樓都似一個圓一樣。


    他心中記得來時的樓梯,向那裏跑去。


    女子像是知曉他心中所想一般,突然吼了句,“攔住她!”


    看著前麵突然衝出幾名與她同樣粗壯的手下,安懷清心中一緊。


    他……似乎惹上事了。


    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焦急。


    必須冷靜下來,思考怎樣做才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思索了幾秒,安懷清突然撲到扶手邊上,深吸一口氣,“救……”


    ‘命’字還沒來得及喊出,他被女子捂住了嘴,往某間房裏拖。


    女子又高又胖,安懷清根本不是對手,任他拳打腳踢也沒用,身體還是被拖行著。


    他用求救的目光乞求過路的每一個人,希望他們能出手援助,或是吆喝一嗓子,讓在場的人們聽見就成。


    然而並沒有。


    大家僅好奇地看了一眼,後像沒看見一樣,說說笑笑而過。


    漆黑的瞳仁閃了閃,安懷清仿佛再次置身那次的事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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