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到了食物,仿佛食物能成為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衝進倉庫,瘋狂地翻找著,然而,除了空空如也的貨架和滿地的灰塵,什麽也沒有找到。絕望在這一刻被無限放大,他們癱坐在地,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誰能想到他們心中的那點希望,早就被五十少將給端了。


    在這無盡的恐懼中,憤怒開始在人們心中燃燒。他們憤怒命運的不公,憤怒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他們不甘心就這樣默默地等待死亡,卻又無能為力。幽暗堡壘,曾經是他們的庇護所,如今卻變成了一座活生生的地獄。


    孩子們緊緊依偎在父母的懷裏,哭泣聲在空氣中回蕩。父母們強忍著淚水,用顫抖的雙手緊緊抱住孩子,試圖給他們最後一點溫暖和安慰。老人們則默默地坐在角落裏,眼神中透露出對生命的眷戀和對死亡的坦然。


    一些人開始回憶過去的美好時光,那些歡笑、那些溫暖的瞬間,如今卻如同遙不可及的夢境。他們後悔沒有好好珍惜曾經的日子,後悔沒有多陪陪家人和朋友。但現在,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死亡的人數不斷增加。屍體被隨意地擺放在一旁,無人有精力去處理。空氣中彌漫著死亡的氣息,讓人窒息。幽暗堡壘內的每一個人都在恐懼中煎熬著,等待著那不可避免的命運降臨。他們不知道這場災難何時才會結束,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在這黑暗的時刻,他們仿佛被世界遺忘,孤獨地走向死亡的深淵。


    李玄白站在幽暗堡壘的中央,看著眼前遍地的屍體和那些中毒後身體逐漸腐爛的人群,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本以為自己是這幽暗之地的主宰,卻沒想到夜羽和他手下的五十少將竟能使出如此陰狠歹毒的手段。


    李玄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讚賞,又夾雜著警惕。他不得不承認,夜羽的狠辣確實不遜色於自己。然而,現在的局勢已經變得極為嚴峻,他開始思考夜羽接下來會采取怎樣的行動。


    夜羽,這個神秘而冷酷的人物,此刻或許正在某個角落觀察著這一切。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是徹底摧毀幽暗堡壘,還是另有圖謀?李玄白深知夜羽不會就此罷手,他一定在謀劃著下一步的行動。


    也許夜羽會繼續加大毒藥的投放,讓更多的人陷入絕望和死亡。或者他會趁機發動攻擊,趁著幽暗堡壘內人心惶惶、混亂不堪的時候,一舉將其占領。又或者,他會采取更加陰險的策略,利用人們的恐懼和絕望,從內部瓦解幽暗堡壘。李玄白皺起眉頭,他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他開始召集還活著的手下,商討對策。他們必須在夜羽再次行動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


    而在另一邊,夜羽正靜靜地坐在黑暗中,他的眼神冰冷而深邃。他看著自己一手造成的慘狀,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憫。對他來說,這隻是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他在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思考著如何才能徹底擊敗李玄白,將幽暗堡壘在人類世界徹底抹除。


    在這彌漫著死亡氣息的幽暗堡壘中,夜羽如同一尊冷酷無情的雕像,他那低到極致的底線,讓他可以漠視生命的消逝,對遍地的屍體無動於衷。然而,五十少將卻並非都能如他一般鐵石心腸。


    當那慘烈的死亡畫麵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們眼前時,複雜的情緒如洶湧的潮水般在他們心中泛濫。有的少將看著那些因中毒而扭曲的麵容,眼中閃過一絲歉疚。這些生命在他們的參與下如同脆弱的花朵般凋零,那曾經鮮活的氣息如今已化為烏有,這份歉疚如同尖刺般刺痛他們的內心。


    難過的情緒也在蔓延,一位少將默默地注視著一位母親緊緊抱著早已沒了氣息的孩子,那絕望的姿態仿佛是對這殘酷世界的無聲控訴。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那些溫馨的過往,而如今他卻成為了這死亡盛宴的幫凶,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被他強行忍住。


    更有甚者,開始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們參與這場行動時,或是為了追隨夜羽,或是為了心中所謂的理想,可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開始質問自己,這一切真的是對的嗎?他們所追求的難道就是這樣的屍橫遍野嗎?一位年輕的少將緊握著拳頭,身體微微顫抖,他的內心在激烈地鬥爭著。他不知道是否應該繼續聽從夜羽的命令,還是應該遵循自己內心那一絲尚未泯滅的良知。


    這種懷疑就像一顆種子,在五十少將中悄悄地生根發芽,它可能會成長為反抗的力量,也可能會被夜羽的權威無情地碾碎。他們都是人類世界數得上名的人物,但是也沒有幹過屠城的事情,這估計是他們的第一次。一開始或許覺得沒什麽,可真正動手的時候,他們的手和心其實都會顫抖。


    在這暗無天日的幽暗堡壘中,氣氛愈發凝重得如同化不開的墨。五十少將們不自覺地緩緩聚攏,他們的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有不安,有猶疑。而夜羽,宛如死神降臨,他手中的黑刀無情地揮舞著,李玄白手下的三十八人在這奪命的寒光下一個接一個地倒下,生命如脆弱的燭火般被輕易吹滅。


    每一次黑刀的落下,都伴隨著一聲慘叫,那聲音在堡壘的回廊間回蕩,如同死亡的喪鍾。隨著人數的逐漸減少,剩下的人早已被恐懼攫住了心靈,他們慌亂地尋找著可以躲藏的地方,眼中滿是惶恐。有人躲在破舊的箱子後麵,身體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有人蜷縮在黑暗的角落,捂著嘴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來那奪命的黑刀。


    而五十少將們,望著腳下那橫七豎八的屍體,內心的悸動愈發強烈。那血腥的畫麵仿佛是一把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他們靈魂深處那被塵封的人性。他們開始想起那些被自己刻意遺忘的記憶,曾經的善良、悲憫和同情,在這一刻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一位少將看著身旁那具年輕士兵的屍體,那士兵臉上還殘留著驚恐的表情,他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手中的武器似乎變得無比沉重。另一位少將則緊閉雙眼,試圖驅散眼前這可怕的景象,但那些屍體的慘狀卻如烙印般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當五十少將越聚越多,夜羽出現了。他那身刺客服在這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醒目,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如同他本人一般。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憐憫的神色,那雙眼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望不見一絲情感的波動,更沒有哪怕一丁點兒懺悔的跡象。他就像一個來自黑暗深淵的無情使者,對眼前的人間慘象熟視無睹。


    然而,他並非毫無察覺。敏銳如他,已經感受到了周圍眾人的氣氛變得不同尋常。那些曾經對他唯命是從的五十少將,此刻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異樣的東西。那是一種複雜的情感,有質疑、有恐懼,還有隱藏在深處的抗拒。夜羽微微皺眉,他知道,這些人的心開始動搖了,就像一座堅固的堡壘出現了細微的裂縫。但他並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行事風格,在他看來,憐憫是弱者的標簽,懺悔是愚蠢者的行為。


    夜羽沒有勸人的習慣:“你們會習慣的,”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堅定,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以後這樣的行動隻會越來越多,死在我手上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他的話像重錘一般砸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的內心湧起一陣寒意。他繼續說著,語氣中帶著一種決然的審判意味,


    “如果說他們是人類世界的毒瘤,還不如說人類世界早就已經病入膏肓,他們的存在隻不過比較明顯。”


    三巨頭之一的傲玨皺起眉頭,眼中滿是困惑與不解。他望著夜羽,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地問道:“那應該怎麽辦隊長?” 在傲玨的心裏,一直對夜羽有著絕對的信任,但此刻,他的內心也開始有了動搖。


    夜羽微微抬起頭,看向遠方,仿佛能穿透這幽暗堡壘的牆壁看到整個世界的病態。“很簡單,藥到病除。” 他的語氣簡潔而有力,“什麽地方病了,我們就整治什麽地方,有病就需要根治,切勿留根,一旦病發後患無窮。”


    五十少將懂了什麽,但又好像什麽都沒懂,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我們總是覺得自己是對的,可當我們身體出現不適的時候,病痛就已經存在了,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幽暗堡壘的問題,我們是今天才看見的嗎?不是,早就看見了,為什麽當初不處理,因為當初沒當回事。可現在已經是毒瘤,你們卻沒有了鏟除的能力,試問一下,以後你們會鏟除這個問題嗎?答案顯然不會,隻會拖延,繼續拖延,一直到沒有了辦法,你們才會正式問題的存在。”


    三巨頭之一的蕭玄無奈的搖頭:“太遲了,真到那個時候就太遲了。趕盡殺絕其實沒什麽不對,隻不過我們的憐憫給錯了人。可是隊長,解決問題的方式就隻有殺人和屠城嗎?他們當中就沒有好人嗎?他們就沒有後悔的機會嗎?人就一定要消失才行嗎?”


    夜羽則是無奈搖頭,以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幽暗堡壘天空上的結界。


    “我需要跟其他幾座城池商量,給於巨大的利益後他們才不會管堡壘,然後用十個軍的戰鬥力去占領堡壘,其中會損失三個軍,還要留下兩個軍來鎮守。其中吃喝拉撒睡都需要南城來負責,我需要把他們中的人分三六九等關押起來,然後再開始製定計劃改造他們。改造的計劃需要三代人左右,而這一切的費用都需要南城來負責,你還需要保證這段時間中,其他城池不來犯。如果你是城主,你會這麽做嗎?你們又會這麽做嗎?”


    確實相比讓幽暗堡壘消失,改造這裏的成本幾乎是十倍百倍費用,思維普通的人都不會選擇這樣去做。更何況沒什麽時間準備的夜羽了,他肯定會用最快的方式讓幽暗堡壘消失,從本源上根治問題。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就這麽大嗎?”


    “如果現在我死和堡壘內任何一個人死,所造成的影響會一樣嗎?所有的人都會告訴你人人平等,可是誰又能真正的去遵守人人平等的概念呢?人和人之間的影響程度本就不一樣,所以價值才會不一樣。如果我死了,人類世界會產生微微的動蕩,可堡壘內死了一個人,人類世界絲毫不受影響。所以我需要清除掉那些壞掉的部分,然而卻不會影響世界正常運轉的東西。生命或許很珍貴,但沒有你想的那麽有價值。”


    夜羽的觀點猶如一座冷峻的冰山,屹立在道德與血腥交織的風暴之中。他那深邃的認知,是基於對世界本質的洞察,在他眼中,人類世界已然是一個千瘡百孔、病入骨髓的軀殼,他的行動不過是一把鋒利的手術刀,試圖切除那些無法治愈的毒瘤。


    相比之下,五十少將的認知就顯得局促而狹隘。他們長期在夜羽的領導下行動,卻未曾真正觸及夜羽思想的核心。此刻,他們被眼前的血腥場景衝擊,內心的道德防線開始動搖,對夜羽的做法產生了質疑。然而,他們沒有意識到,夜羽所看到的是整個世界的病症,是一個宏大而殘酷的真相。


    此時的幽暗堡壘,已然淪為死亡的深淵,屍體遍地,宛如人間煉獄。刺鼻的血腥味兒和死亡的陰霾籠罩著每一寸空間。夜羽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向五十少將一一解釋,因為他清楚,眼前的混亂隻是表象,背後是整個世界秩序崩塌的前奏。他們必須盡快行動,在這無盡的混亂中重建秩序,哪怕這過程需要付出更多的鮮血和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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