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一番後:“我也不知道,她的位置很高,我沒資格去見她。”


    “你騙人,你見不到她,為什麽會有媽媽的書。他肯定是很相信你,才會給你的。”


    夜羽還真沒少騙人,可騙小孩就有點下不去嘴了。


    “這本身是我碰巧得到的,我負責保管,如果你想要就暫時給你保管好了。”


    “我不要書,我要媽媽。”


    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夜羽:“你能找到媽媽,帶她來見我嗎?我要在這裏守護霍天哥哥。”


    先不說神後已經死了這麽多年,就算現在去女神峰,現在的實力也不能進去,更何況是現在的情況。眼前小孩跟神後的關係不淺,直接說出真相對方未必能接受。


    “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不行,霍天哥哥沒有好,我還不能離開這裏。所以隻能讓媽媽來找我,媽媽不開口我是不會離開的。”


    “你在這裏等了多久?”


    “很久很久,久到我睡了很長的時間,久到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那個時間的長度估計有幾千年,夜羽決定狠下心告訴混沌真相,不想眼前的孩子在孤獨下去。


    “你的霍天哥哥已經死了,這裏就是他的墓地。”


    不傷害對方最好的方式,就是告訴對方真相,真相是什麽,真相就是接受問題本身。


    即便是在內景中,混沌也是超越任何人的存在,雙眼赤紅指著夜羽:“你騙我,霍天哥哥隻是生病了。”


    全身氣勢暴增僅僅一聲怒吼就把夜羽震出內景,地下二層中融合怪,雙眼赤紅一手握著書,一手伸出骨劍刺向夜羽。攻擊方式非常快,骨劍擦著脖子劃過,這樣快的速度換成原來的夜羽根本就躲不開,可此時的他雙眼清晰的看見,已經能鎖定自己被攻擊的方向。


    “好快。”


    尚未轉身背後挨了一腳,融合怪的速度比夜羽想象中的要快的多。手中的骨劍刺中夜羽身體四處,這四處位置如果真的擊中必死,眼看骨劍就那麽襲來身體下意識就開始行動,也不能說避開,隻能說是躲避幾處致命的位置,其他的位置被擊中沒什麽關係。


    眼看解釋不同也隻能拔出黑刀,手握黑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黑刀比以前輕了,而且手感也好多了。黑刀華麗出竅快速在骨劍麵前飛舞,這就好像是他的無心破再一次突破了一樣,可惜不是,如果是這樣是無法擊敗混沌的。


    “你說謊。”


    簡單的擋住幾下後,不能動搖混沌的實力,很快混沌身上也開始散發出不一樣的光芒,手中骨劍一閃,混沌整個消失,如閃電快速擊中夜羽,不等手中黑刀反應,骨劍已經刺穿鎖骨,硬生生的把夜羽定在牆上。很快很快,夜羽完全沒來得及去反應。


    “說,說你撒謊了,說霍天哥哥沒有死,快說,不然我就殺死你。”


    要說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因為現在的混沌已經認定了天聖將軍霍天沒死,根本就不打算聽夜羽的解釋。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真相就是真相,霍天已經死了。”


    骨劍快速拔出血灑當場,夜羽忍著疼站起來,看著逐漸猙獰的混沌朝著這裏走來。不知道是不是夜羽看錯了,混沌的眼角處居然流下了什麽,而這一滴液體剛好滴落在神後的筆記本上。


    筆記本散發淡淡光芒,融合怪手中骨劍紛飛,夜羽定睛望去,這竟然是人類世界的招式。雖然不知名字,但是可以確定,殺傷力不小。


    骨劍如樹葉一般飄灑,肆意飛舞就好像是大自然中的風一樣,看似平常的骨劍已經沒有了形態,隻有意境中的肆意飄動。隨之夜羽雙眼迷離,就感覺陷入了某種迷幻的咒語一般。


    當夜羽回神時,夜羽的身體已經到底,身上出現十三處劍傷,可不知道為何都不致命。靠著黑刀漸漸起身,才明白剛才那一擊到底是怎麽完成的,在無意識中夜羽的雙眼被催眠了,或許是那個動作,或許是在集中的精神,倒是太過集中,才被催眠。融合怪的催眠能力肯定比竇紅雪要高的多,不然不會如此快。


    當攻擊還想來第二次時,閉上雙眼,隻要不看見這一切,你就不能把我怎麽樣,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閉眼觀察才明白,剛才的攻擊確實催眠了夜羽,可對方的十三劍是一瞬間完成的,也就是說對方的攻擊速度比你快得多。當虛空閃開啟到十倍時,依舊跟不上那驚人的速度,融合怪消失,骨劍已經放在夜羽的眉心位置。


    “說,快說你撒謊了。”


    夜羽臉色淡定,他知道對方想要殺了他,早就動手了憑借他的身手殺十次夜羽都夠了。


    “我知道你想聽什麽,說出來可能會活命,但是我不能說,因為這可能是神後想要我告訴你的事實。我為什麽能得到筆記本,我為什麽能來到這裏,或許是冥冥之中神後讓我來幫助你的,來解脫你的。”


    “你胡說,我殺了你。”


    “那你動手呀,動手以後就沒有人能帶你去找神後,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神後到底是怎麽死的嗎?”


    無數的眼淚流下,融合怪的眼淚全部都是對神後的思念,多麽殘忍的母親把一個孩子關押在這裏幾千年的時間,而這個孩子卻每天都在思念她,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那就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隨著眼淚的滑落,筆記本上的光亮也越來越明顯。


    筆記本光柱閃爍,混沌察覺到了異樣,筆記本掉落在地後一個光影湧現出來,這個光影不是別人剛好就是神後本人,在內景中夜羽見到過一次,所以認識。


    混沌開口:“媽媽。”


    神後慈祥卻沒有什麽神色,她看不見混沌,這是生前留下的一段影像,更確切的說是和混沌要說的話:“小混沌不乖了嗎?是不是又在欺負人了?”


    “沒有媽媽,我很乖的。”


    神後沒有聽見,繼續訴說著什麽。


    “我就知道混沌一直都是一個好孩子,但是孩子,我不能把你留在我身邊,因為我被什麽東西盯上了,有一種力量要消滅我,如果你跟著我就一定會受傷,所以我不能帶上你,別怪媽媽。你的霍天哥哥死了,我給他打造了一個墓地,為了以後的事情不牽扯到你,所以我決定把你留在這裏。我對你撒謊說霍天哥哥病了,等什麽時候他好了,你才能離開。”


    混沌已經泣不成聲,可雙眼依舊濕潤的盯著神後的投影。


    “如果有緣人帶著這本書找到你,希望你能接受真相,霍天哥哥死了,而我也死了,你需要接受現實。我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麽樣了,如果你想出去走走,媽媽支持你。”


    混沌並沒有感覺到自己被欺騙,相反自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哭泣,就好像一個生氣的孩子一樣。夜羽鎖骨受傷,漫步上前,把混沌帶入內景。


    一個哭泣的孩子還在抱著自己哭泣,而那本書就在他的胸前,夜羽沒說什麽,隻是簡單的陪伴,並未多開口。


    “媽媽真的死了嗎?”


    “嗯。”


    “什麽時候的事情?”


    “很久了,有幾千年了。”


    “你能帶我去找找他嗎?我想去看看媽媽。”


    “好。雖然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但是我一定會幫你的。”


    混沌沒有張嘴,繼續哭泣。讓他哭一下吧,起碼現在的哭泣是最好的宣泄。


    夜羽帶著傷到了第三層,眾人見狀也都明白要不是夜羽成功了,那就是夜羽失敗了。


    傲玨道:“隊長,你成功了?”


    “算是吧,到了外麵你們明白要做什麽了吧?”


    刑峰馬上開口:“明白,殺迦藍納虎拿回武器。”


    夜羽一陣無語,可看向其他人的時候,其他人的雙眼和刑峰的雙眼一模一樣,也就是說他們的想法也是如此。也想早點擊敗迦藍納虎拿回武器,每一個人的雙眼都渴望到了極點。他們的渴望已經到極點了,不能在壓製了,必須釋放他們內心的渴望。


    眾人到了二層混沌依舊在哭泣,隻不過現在的骨頭已經全部碎裂,血肉也都消失了。骨頭的下方有一些透明的液體,不知道是水還是什麽。


    夜羽問:“混沌,你要跟我們離開嗎?”


    “帶我走吧,我也想出去看看媽媽看過的風景。”


    地上的那攤液體朝著夜羽蠕動過來,眾人看見後下意識後退,夜羽伸手阻攔讓他們不要大驚小怪。單膝跪地,雙手捧起這攤液體,雖然不知道是什麽,還是禮貌的捧起。


    “你打算怎麽做?”


    “都可以,我可以附著在你的衣服上,你走到哪裏帶上我就好。”


    “好。”


    夜羽帶著眾人回到三層的門前殿,帶著眾人雙膝跪地,敗謝天聖將軍霍天,混沌這一離開,很久無法回來,算是帶混沌來道別。夜羽和五十親衛離開時,一灘液體從夜羽的身上跳下來,走到門前殿包裹住天炎鼎,隨後天炎鼎消失在他的體內,又再次回到夜羽身上。


    “再見,霍天哥哥,我以後再來看你。你會照顧好我的對吧。”


    夜羽回答:“對。”


    回到夜羽的身上,眾人立刻出發。


    我們其實是所有事物的經曆者,有的時候並不能改變什麽,知道明天即將發生什麽,現在的你也改變不了什麽。就好像天聖將軍門前殿待著的混沌一樣,神後離開的第一天,會感覺有一點點期待,十天以後會有一點點寂寞,一百天以後,一千天以後,那種感覺就會很強烈。


    一開始的混沌並非現在這副模樣,那是神後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其狀如犬,長毛四足,似熊而無爪,有目而不見。那個時候的他在人類世界也算是小霸王一般的存在,一直到碰見了神後,交戰中神後擊碎了混沌的身體,可靈魂不滅,為了以後好複仇,把精神融入水中,一路跟隨,一路挑戰。


    神後很喜歡這個小家夥,因為混沌還是一個小孩,很純真,就好像是不會長大的那種,留在神後身邊後如孩子一樣的對待混沌。通過神後的指導,混沌幾乎精通全部的武學,但是因為沒有身體,所以混沌一直以液體的狀態存在。可別小看這個狀態,這個狀態下可幫助了神後不少忙。他的體內是一個有限但非常大的空間,可以吞噬能看見的很多東西,但凡神後想要他幫忙運走的東西,他幾乎都會吞噬掉,到現在為止,體內還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混沌可以附著在任何活物身上,操控他們戰鬥,前提那個人必須比他弱才行。


    而更可怕的就是融合,凡是被他殺死的動物,身體附著在他們身上後就能操控甚至改變身體的基本機構二次戰鬥。這也就是為什麽五十親衛第一次到二層時會看到那麽一個家夥,那是因為第三層的奴隸挖開了門前殿,混沌被吵醒,襲擊了所有的奴隸,而且還融合了二層所有在培養皿中未完成的亞迦族。


    這件事的忽然發生,也讓亞迦族撤退了大本營的高級兵種,結果夜羽此時忽然來襲,迦藍撒野也在同一時間開始攻擊,剛好把親衛兵等人圍困當中,隻能說無巧不成拙。


    五十親衛上樓中,光線越來越低,到一樓的出口卻被石頭堵住了,估計是迦藍撒野襲擊的功勞。徹底把大本營夷為平地,如果是這樣那他們就更不可能出去。


    夜羽開口道:“你們退後,我試試。”


    一股力量牽製住手臂,液體彈射而出,混沌開口道:“我來。”


    液體融入石頭中,眼前擋路的石頭都被吞噬,一條路瞬間就在眼前出現。


    三巨頭下意識咽口水,傲玨問道:“以後可都客氣點,可別沒大沒小。”


    五十親衛跟隨夜羽的腳步離開,當真的走出來,眼前的一幕已經變了,大本營徹底消失,而現在就剩下一個深坑和碎石。隨後混沌釋放了剛才吞噬的石頭,堵住了進去的路,或許覺得不牢靠,混沌回到地上,迅速散開,液體迅速散開,已經蔓延到他們的腳下時,混沌不悅的聲音響起。


    “滾開。”


    眾人踢腿就跑,可奔跑的速度似乎有限還沒有混沌的速度快,一直到跑出很遠時,眾人回頭才發現混沌的體積,已經大到包裹整個大本營。隨後眾人震驚的一幕開始上演,那絕對是超出他們認知的一幕,因為人絕對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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