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課課上到一半,緊閉的教室門被敲響了。


    “報告……”


    “報告。”


    “報……告。”


    稀稀拉拉的幾聲報告在門口響起,幾個女生簇擁著鶴卿晚站在門口。


    “怎麽遲到這麽久?”


    為首的女生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還是鶴卿晚主動向前了一步,“老師,我身體不太好,下課的時候差點在廁所暈倒,是張妍同學她們及時發現並把我送去的醫務室。所以才耽擱了半節課。”


    一班的市狀元是個病秧子,這是全校老師都知道的事。


    現在講台上站著的老師自然也知道。


    她不但沒為難,還關心了兩句,“現在好點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


    鶴卿晚露出恬靜的笑,“已經沒事了,謝謝老師關心。”


    聽到沒事,老師也放心了些,“快回去坐著吧,下課借同學的筆記看一下。”


    江川一眨不眨的看著鶴卿晚,她知道,鶴卿晚在撒謊。


    張妍他熟,初中時,他、馬瑤、張妍、還有隔壁的秦梔,那時的他們四個就是校園的風雲人物。


    永遠成績第一的馬瑤,校霸張妍,校花秦梔,還有不知道為什麽就特別出名的他。


    張妍惡毒又殘忍,不欺負別人就算了,怎麽可能會送鶴卿晚去醫務室。


    直到鶴卿晚坐下,江川才注意到她濕淋淋的衣服和略顯淩亂的頭發。


    “你的衣服濕了。”江川壓低聲音和她說話。


    鶴卿晚沒回話,隻是安靜的記著筆記。


    江川又湊近了她一些,又發現她的手上有一些細小的傷口。


    張妍欺負她了。


    一股無名火從心頭湧出,江川從桌洞裏拿出自己的校服外套,從桌子下麵往鶴卿晚的方向遞,“你穿我的。”


    鶴卿晚的筆停了下來,但她依舊沒看江川,隻是沉默的脫了外套,露出了濕到可以透出內衣的襯衫。


    她穿上江川的外套,低低的道了聲謝。


    她果然被張妍欺負了。


    江川“謔”的起身,他拉起鶴卿晚,“老師,我同桌又不舒服了,我送她去醫務室。對了,剛剛是張妍送人去的醫務室吧,我還不熟悉高中部,就勞煩張妍同學再帶一次路了。”


    張妍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驚恐了起來,她看著老師,想要搖頭卻又止住,隻能用懇求的眼神看向江川。


    “換季確實容易不舒服,你們快送鶴同學去醫務室。”老師也是有孩子的人,此刻看著鶴卿晚小臉蒼白,也不禁想起了自己家那個體弱多病的孩子。


    江川拉著鶴卿晚從後門離開了,張妍也畏畏縮縮的跟了過去。


    一到樓梯間,江川就直接對張妍發火,“你對我同桌做了什麽?”


    張妍驚恐的看著鶴卿晚,眼淚一瞬間湧出眼眶,她掀開袖子,露出鮮血淋漓的胳膊,她又扒開頭發,一塊一塊很多都已經禿了。


    拉下到膝蓋的襪子,淤青和紅腫布滿了小腿。


    江川愕然,他回頭看向鶴卿晚,鶴卿晚依舊是那樣一副平靜的樣子,“你應該慶幸我不抽煙,不然你的臉就別想要了。”


    總是拿煙頭燙別人的張妍此刻也慶幸,幸好自己的煙抽完了還沒來得及買,不然到時候抽起來被燙的是誰就不知道了。


    “你在擔心我嗎?”鶴卿晚搭上江川的肩膀,江川很高,在這個同齡人隻有一米七多的時候他就已經一米八六了。


    江川有些不自然,“你是我同桌……”


    “你喜歡我?”鶴卿晚的直球讓江川有些不知所措,但鶴卿晚猜的確實沒錯。


    沒等江川回答,鶴卿晚就繼續說道,“你要和我在一起嗎?”


    江川一愣,看著鶴卿晚漂亮的眼睛,他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


    鶴卿晚笑了,“真好,我們在一起了。”


    看著鶴卿晚的笑,江川也忍不住傻樂了起來,就這樣被鶴卿晚牽著離開了。


    徒留在原地的張妍:?


    看著瞬間變成四位數的餘額,鶴卿晚把手裏喝了一半的奶茶遞給江川,“我下午想出學校買一些東西,能出去嗎?”


    江川捧著鶴卿晚的奶茶,連思考都沒有就滿口答應了下來,“好,寶寶想去哪都行。”


    什麽鬼稱呼……


    鶴卿晚心裏吐槽。


    “寶你還喝嗎?”江川展示手中鶴卿晚的奶茶。


    鶴卿晚搖頭,“不喝了。”


    聽到這個回答,江川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後麵的兩節課鶴卿晚也沒去上,而是和江川回了她的宿舍。


    雙人宿舍,她的舍友還在上課,從床頭的銘牌中,鶴卿晚得知了舍友的名字。


    “秦梔。”江川皺眉,“我幫你申請換個宿舍,她心思重,人不行。”


    鶴卿晚也沒攔他,“最好可以讓我一個人住。”


    江川點頭,“行,我和他們說一下。”


    看著鶴卿晚光禿禿的桌麵,江川不禁皺起了眉頭,“你們女孩子不都是用化妝品嗎?你怎麽不用?”


    鶴卿晚手撐著桌子坐了上去,“你說話很搞笑,哪個女孩不愛美,不用當然是沒有啊。”


    江川脫口而出,“我給你買。”


    這倒是把鶴卿晚整笑了,“你不覺得我拜金又虛榮?”


    江川搖頭,他拉開椅子坐下,小心的伸出手去試探著觸碰鶴卿晚的手,見她不拒絕後才貪心的把鶴卿晚的手整個包住,“你拜金最好,我家有錢,我爸我媽就我一個獨苗苗,以後他們的都是我的,我的都是你的。”


    拜金好啊,隻要鶴卿晚一直拜金,他就能一直和鶴卿晚在一起。


    “傻子。”鶴卿晚把手放在江川頭上摸了摸,眼中略帶遺憾,江家有這麽一個戀愛腦繼承人算是廢了一半了。


    “你說什麽都對,說我是傻子我就是傻子。”江川隻顧捧著鶴卿晚的手傻樂。


    到了晚上,鶴卿晚回到宿舍時另一個床鋪上已經沒有人了,空蕩蕩的桌子上隻留下了一盒還未拆封的巧克力。


    巧克力盒上貼著方形的黃色便簽,遒勁有力的兩個大字留在上麵,“送你”


    這是……


    秦梔留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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