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他麵前,她的每一步子都極盡優雅,踩在他的心尖之上。


    下巴被溫熱的手指捏住,他被迫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眸。


    她的瞳仁極黑,倒映著他身後的火光,他可以在她的眼眸中看到屬於他的影子。


    他的心跳越發急促。


    「隻是,審判官先生,你想要利用我達成什麽目的恐怕是錯了。」段茜眸光流轉,手指順著審判官的臉一寸寸往上移動,劃過那淡色的薄唇,高挺的鼻樑,最終落在那銀紫色的麵具上。


    「您錯了,我現在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為了能夠幫助您迅速完成攻略。」審判官的聲音十分平靜。


    「幫我?」


    段茜輕笑,她突然踮起腳尖,拉近與審判官之間的距離,近到她能聞到審判官身上那極淡的冷香。


    她逼視著審判官。


    「那你為什麽要讓我餵弗格喝下這藥水呢?他明明是你們穿書界的神,怎麽我感覺你巴不得害他呢?」


    審判官順勢朝著她傾斜,一縷銀色的長髮從他胸前垂下,他的眼睛很美,銀色睫毛遮掩著漆黑的瞳仁。


    「我也隻是按照您的心中所想為您抽中的獎勵,您非但不誇讚我,反而質疑我。」


    段茜「咯咯」地笑了起來,「究竟是我心中所願,還是你陸玖有所私心。」


    她也沒有百分百的證據證明眼前這人是陸玖,但是她的直覺卻告訴她,這個人一定是她。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陸主神。」陸玖說。


    段茜挑眉,顯然是不信的。


    捏著他下巴的手鬆開,她神情複雜道:「說實話我還真不可能做到你這一步,無論是男寵還是審判官,你真的很執著,我想,如果是當初的我,恐怕也做不到你這麽卑微執著。」


    陸玖心髒猛地收緊,他隻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他不知道他該作何反應,隻能僵硬著臉聽段茜說。


    「我想我應該給你一個機會。」


    陸玖瞳孔一縮。不敢相信段茜居然鬆口了。隻是還沒等唇角揚起幸福的弧度,下一秒就聽段茜說:「既然你這麽想要做我的男寵,那好啊,我就讓你做我的情人。」


    陸玖唇角的弧度微斂,他艱難地點點頭,「好。」


    他眼角眉梢暈染著淡淡的笑意,伸手想去牽段茜的手。可是段茜躲開了他。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段茜唇角上揚,她湊近他,聲音慵懶魅惑:「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任務,那麽就請你也一併接受我的一二三四個男人。」


    「不可以!」陸玖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為什麽?」段茜挑眉,她抬手把玩著他胸前的審判官徽章,玩味道:「我以為你會接受的。畢竟你成為審判官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幫我攻略他們四個嘛,你怎麽就不樂意了呢?」


    他死死地盯著段茜,「茜茜,我可以做你的男寵,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任由你折辱我出氣,你想要變強,我將我的力量統統給你,包括我的神位我的生命,都可以屬於你。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你有別的男人!除了我之外,你別想要他們任何一個!」


    他甚至卑微地想著,她以前不是喜歡他的嗎?她不是想要得到他嗎?他可以任由她玩弄,但是隻是請求她,不要有別的男人。


    段茜漫不經心道:「我以前喜歡你,是因為沒有看過更大的森林,可是現在我發現比你優秀的人多得是,既然他們喜歡我,我為什麽不能一併接納了呢?」


    陸玖眼睛猩紅,幾近瘋狂哀求地看著段茜。可是段茜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陸玖深吸一口氣,他已經為了段茜沒有了自尊,他轉過身想要離開地牢。


    身後傳來茜茜冰冷的聲音:「隻要你踏出這個門,就不會有機會了。」


    陸玖僵住,垂在身側的緊緊地握住。


    突然他轉身攬住段茜的腰肢,一道白光閃過,段茜被陸玖抱著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她的唇被陸玖封住,陸玖發瘋一般強吻住她,像是野、獸一般撕咬著她的的唇瓣,任由她怎麽掙紮他都不放開他。


    她能感受得到來自陸玖身上的掙紮與絕望。


    段茜感覺她和陸玖已經是過去式,明明她已經做的夠絕了。如果她是陸玖,她會放棄追逐。


    一時間,段茜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唇齒交纏間,段茜注視著陸玖紅得快要滴血的眼睛,「你同意了嗎?」


    陸玖閉了閉眼,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茜茜有其他機會,但是他也不能失去茜茜。


    「我不會放棄。」


    他說。


    ……


    在他的腦中隱隱閃過一些片段,黑暗的監獄,猙獰的嘴臉,還有打罵聲、充滿血腥味的爛肉


    隻是這些片段在他腦中閃現,讓他想要殺戮,隻有姐姐,唯有姐姐身上的香氣。


    隻有姐姐身上的香味才能驅散那味道,隻有姐姐在他身邊他才能安心入睡。


    可是現在姐姐的氣味不在了。


    弗格一瞬間睜開眼睛,監獄中吵鬧,牢房中彌散著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還有惡臭味,時不時還發出幾聲慘叫。


    沒有了,姐姐的氣息沒有了。


    小惡魔的眼睛看不見,他隻能急切地呼喚著姐姐,但是沒有聽到回應。


    空氣中屬於姐姐的氣息已經但淡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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