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青兒打水回房洗澡,飛流傻笑著擦桌子,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冷梓在一旁清洗碗筷,看著師弟把木桌都要擦散架了,開口道:“師弟,你去幫梨兒一起修剪一下葡萄藤。”


    飛流回過神,把抹布準確地丟在灶台,笑道:“一發命中,我去也。”說著就蹦跳出去了。冷梓好笑地搖了搖頭,收拾廚房。


    飛流剛出門,便看到梨兒拿著一個很小的剪刀在葡萄藤架下一動不動,走上前問道:“梨兒,你在看什麽?”


    梨兒看著嫩綠的葡萄葉說道:“惜姐姐,果然很有才,我想明年夏天,一串串晶瑩的葡萄就要掛滿架了,還可以遮陰,想想就覺得很美好。”


    而飛流跟著梨兒的描述也想到了一幅美好的畫麵:我和夭夭在葡萄架下,乘涼,吃葡萄。


    梨兒說完話,發現有些安靜,這才將視線移向飛流,隻見飛流的濃眉上都要綻出桃花,不用說又在想念夭夭啦!


    梨兒清了清嗓道:“飛流,問你個問題。”飛流傻笑道:“問吧!”梨兒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我總覺得我少了些什麽?”


    飛流仔細打量了下梨兒說道:“沒少什麽阿,沒缺胳膊,沒缺腿。”梨兒的小臉上精彩紛呈,黑了又綠了,綠了又白了,陷入愛河的人能期望他智商有多高阿!


    飛流見狀不再傻笑,圍著梨兒轉了兩圈道:“若真要說缺少什麽,那就是那隻小白狐。”


    梨兒拍了一下頭道:“對,對,我怎麽會忘了呢!”又看著飛流說道:“我的小淘氣呢?”眼裏有一種很明顯的希冀和急切。


    飛流看著梨兒這期待的模樣,不忍道:“也許......”梨兒眼神晶亮道:“也許什麽?”


    飛流垂著頭低聲道:“也許回家了。”梨兒愣了一下重複道:“回家?”


    飛流抬眼,看了下梨兒的表情,眸色暗淡了許多,一副失魂落魄的狀態。


    梨兒輕聲道:“你的意思是小淘氣不見了?”飛流點了點頭。


    梨兒腿一軟,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飛流忙上前扶起梨兒,梨兒眼眶微紅道:“你說我怎麽把它忘了呢?”


    飛流忙安慰道:“也許它會自己跑回來,你不是說你的小狐狸有靈性嗎?”


    話音剛落,梨兒一把推開飛流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說著腳步蹣跚地走了。


    飛流看著梨兒跌跌撞撞地走路,不放心地跟在後麵。


    梨兒覺得心裏空了一塊,雙眼無神,漫無目的地走,不自覺就來到了山穀中的河流處。


    飛流跟在後麵,神色有些擔憂。


    梨兒勾起嘴角,隻是這弧度卻透著憂傷,鞋也沒脫,直接從岸邊往下走,水打濕了衣裙。


    眼見河水要漫過梨兒的腰,飛流衝下河拉住梨兒道:“梨兒,你怎麽了?”


    梨兒本能地用手扣住飛流的脖子,眼眶通紅道:“不是說,讓我靜一靜嗎?”飛流臉漲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梨兒這才鬆手道:“對不起,我隻是想一個人。”飛流順了順氣道:“沒事,那你一個人......”


    梨兒擺手道:“放心,我不會輕生的,我隻想靜一靜,突然好懷念雨天。”


    飛流隻得看了梨兒幾眼,離開了。


    梨兒見飛流走遠,一下屏住呼吸,潛入水底。


    如瀑的青絲在水中散開,如水中漂遊,美麗柔順的海澡,澄澈如水的雙眸在水下慢慢睜開,寫滿了憂傷。


    就這樣不再呼吸,會死嗎?水底的世界總是那麽美好,安靜地隻剩下自己,安慰別人的話,又去說服自己,顯得有些蒼白,想著又合上了雙眸。


    飛流在竹屋的門前,來回走動,走過去走過來。


    冷梓覺得眼睛都有些花了,忙說道:“師弟,你能不能坐一下?”飛流搖頭道:“我坐不住。”


    冷梓問道:“什麽原因?”飛流為難了一會兒,才給冷梓講了一下最近梨兒有些不對勁,精神有些不穩定,還有些恐怖等情況。


    冷梓若有所思道:“也許有什麽原因,隻是你不知道,不過既然梨兒說了她不會做傻事,你也不用那麽擔心。”


    飛流摸了摸脖子道:“希望她能正常些。”冷梓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大聲道:“隻是時間問題。”


    話音剛落,石桌就碎成塊狀了。


    飛流嚇得直盯著師姐,小心翼翼道:“師姐,你又怎麽了?”冷梓淡定道:“手上力度沒控製好,看來又要換桌子了。”


    飛流擦著頭上的冷汗說道:“師姐,我還有事,先走了。”話音剛落,便溜走了。


    冷梓看著飛流的背影,自言自語道:“怎麽變膽小了?”說著會廚房拿掃帚。


    等梨兒再睜開眼,天已經全黑了。


    天空中沒有明月,隻有幾顆一閃一閃的星星點綴慘淡的夜空。


    梨兒從容地走上岸,不喜不憂地往回走。


    剛走到竹屋前,便聞到清冽飄香的青梅酒,嗯,真香。


    隻見冷梓坐在搖椅上,旁邊散亂地擺著酒壺。梨兒兩步並作一步走上前道:“我也想喝。”


    冷梓半眯著眼,醉意朦朧道:“那就喝吧!”說著把酒壺遞給梨兒。


    梨兒接過酒壺,席地而坐,也學著冷梓,直接豪氣地喝酒,但感覺喉嚨火辣辣地,嗆地直咳,酒也灑了些。


    冷梓幫梨兒拍了拍背道:“別喝得太急了。”梨兒仰頭道:“但這樣感覺很好,不是嗎?”


    冷梓又倒在搖椅上,看著遙遠的夜空道:“嗯。”


    梨兒沒再接話而是默默地喝酒,冷梓冷不防冒出一句:你也因為情傷?


    梨兒愣了一下笑道:“哪裏來的情殤?我隻是心裏難受。”沉默了一下說道:“說說你的事吧?”


    冷梓伸手指著天說道:“隻是分道揚鑣而已,他心裏有人,我一開始便知道,隻是我還是厚著臉皮去接近他,現在不過是夢醒了。”說著又拿起一壺酒一飲而盡,衣領都打濕了一大片。


    梨兒看著冷梓腰上的軟劍說道:“或許你可以換個方式釋放你的情緒。”冷梓起身腳步不穩道:“什麽方式?”


    梨兒指了一下冷梓的軟劍,冷梓低頭一看笑道:“不錯。”說著抽出隨身帶著的軟劍,飛到前麵空地練了起來。


    冷梓隨心所欲地揮動手中的劍,仿佛桀驁不馴地舞者,狂放而不失優雅,虔誠而不失傲氣,揮灑自如,又帶著劍的銳氣與淩厲,鋒芒畢露。


    梨兒靠著搖椅,喝著酒,賞著劍,生活好不自在。


    冷梓是越練越興奮,直接拿師娘的新弄的葡萄架練手,刀光劍影間,葡萄架倒了一片,梨兒搖頭晃腦高興地擺手叫好。


    很明顯這兩少女喝高了,完全忘記東西南北,說不定你問她們叫什麽,她們都要思考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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