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遠肺部的病變,這件事在眾人中鮮少被提及,甚至連他的至親也幾乎一無所知。


    他的身份地位太過特殊,一旦此事泄露,必會引發軒然大波。


    因此,他隻能依賴最先進的藥物來維持現狀,盡量不讓病情惡化。


    然而,令路明遠意想不到的是,楚先生竟然對此事了如指掌。


    他不禁開始猜測,難道這一切都是初老爺子透露給楚先生的?


    回想起上次拜訪初老爺子的情景,他曾不經意間提及自己的身體狀況,或許正是那時被初老爺子察覺,並告知了楚先生。


    路明遠感慨道:“看來楚叔與初叔的交情,遠比我所想象的深厚。若非如此,他老人家又怎會輕易將我的病情透露給楚叔呢?這其中必定牽扯到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楚嘯天聽後,淡淡一笑,搖了搖頭道:“明遠啊,你錯了。老初並未向我透露你的病情,是我剛才自己觀察出來的。他或許沒告訴過你,我雖以西醫聞名,但實則也精通中醫之道,對於病症有著敏銳的洞察力。”


    路明遠聽後,頓時愣住,回過神來後搖頭道:“這……他老人家既然沒聯係您,為何又要聯係我的父親?還詳細描述了您的外貌,說能見到您對我有著莫大的好處,是我的榮幸……”


    想到楚先生僅憑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病情,路明遠心中充滿了震驚。


    他仔細回想父親的話,生怕遺漏了什麽重要信息,一一向楚嘯天述說。


    楚嘯天聽後,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心中不禁感歎萬分。


    初棟辰這個老人精,他可真是兩邊都討好!


    其實,就憑他那高超的醫術,根本不用初棟辰多說,一眼就能看出路明遠身體的問題所在。


    所以,初棟辰哪裏是真的要幫忙,更像是故意把個病人送過來,想讓楚嘯天出手治療。


    路明遠也是個聰明人,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楚嘯天說道:“楚叔,我本來還以為自己是來幫忙的,沒想到……到頭來,是初叔他請您來幫我瞧病的。”


    楚嘯天聽後,也笑著搖了搖頭,表示理解。


    他並沒有往壞處想,反而看得更遠。


    他清楚,最近初棟辰似乎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不然也不會突然離開江南市。


    這次的安排,顯然是初棟辰精心策劃的。


    這老頭,心思還真多!


    但這也透露出,他確實遇到了難以應對的難題。


    如果初棟辰沒有麻煩,憑他的能力,根本不需要繞這麽大的彎子,先去找路明遠的父親,再讓他父親來找自己。


    他這麽做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要凸顯出楚嘯天的重要性。


    這樣一來,路明遠自然會對他更加尊敬。


    路明遠凝視著楚嘯天,明顯在等待著他的回應。


    楚嘯天在深思熟慮之後,雖然心中對彩霞的安危有些憂慮,但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緩緩說道:“你坐下來吧,我來幫你換肺。”


    “換肺?在這裏?”


    路明遠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之前的鎮定已經完全消失無蹤。


    楚嘯天輕輕點了點頭,道:“喝喝茶,等一下就好。”


    既然楚嘯天已經開口,路明遠雖然滿心疑惑和好奇,但出於對楚嘯天的信任,他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


    隨後,楚嘯天取出銀針,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必須提醒你,你的這種狀況並非普通的疾病。應該是……被人下了毒。”


    路明遠聽後大吃一驚,沉思片刻後回答道:“楚叔,其實我早就有所懷疑。在得知我的身體狀況後,我也曾進行過深入的調查,但是……卻一無所獲。”


    楚嘯天運轉真氣,隻見銀針上閃爍著淡淡的金黃光芒。


    他動作迅捷,一根銀針瞬間從路明遠的背部刺入,而路明遠對此竟毫無察覺。


    楚嘯天一邊施針,一邊娓娓道來:“這說是毒,其實並不準確。這不過是萬物間相生相克的自然現象。昆侖山有一種特殊的土壤,它顏色泛紅,肥沃異常,能滋養萬物。然而,當這土壤上生長出黃泉花時,情況便不同了。那些喜好飲酒的人,一旦吸入黃泉花釋放的氣體,在酒精的催化下,便會產生毒素,侵蝕肺部,久而久之,肺部便會逐漸腐爛。”


    說話間,楚嘯天手中的銀針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接連刺入路明遠的背部。


    路明遠的雙眼越瞪越大,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最終隻是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選擇了沉默。


    楚嘯天心中了然,路明遠的反應,顯然是家族內部的紛爭所致。


    他沒有深究,而是掌心突然燃起一團火焰,猛地拍向那些銀針。


    路明遠隻覺一股熱浪襲來,隨後便是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這股熱浪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他的體內遊走,從背部蔓延至四肢百骸。


    漸漸地,他感到困倦襲來,眼皮沉重地合上。


    楚嘯天望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感慨。


    這路明遠的肺病已然嚴重至極,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痛。


    然而,他卻始終保持著常人的姿態,這份毅力,著實令人佩服。


    路明遠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楚嘯天依舊在緊張地進行治療。


    他猛地一揮大手,用力地將手掌從路明遠的背部抽離。


    隨著這一動作,原本插在背部的數十支銀針竟然化作了無數道黑氣,在拔出的一瞬間,那些銀針如同被腐蝕般,化作氣流消散在空氣中。


    楚嘯天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顯然這次的治療對他來說消耗極大。


    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語氣中透露著一絲疲憊卻又不失堅定:“《玄醫天道》乃是玄經中專為修真者設計的醫道,即便是我施展起來也頗感吃力。不過,不出一月,你的雙肺定能恢複如初。隻可惜,我那套經濟實惠又好用的銀針,就這樣沒了。”


    以楚嘯天如今的實力,在古武界已屬頂尖。


    然而,在使用了《玄醫天道》後,那種力不從心之感卻讓他更加渴望突破更高的境界。


    因為隻有達到更高的境界,他才能進一步精進這門醫道。


    這,便是這門醫道的限製所在。


    要知道,《鬼穀玄醫經》中雖包含諸多奇門技藝,但醫道的修煉始終是其核心。


    醫道又分明暗兩種,明者救人,暗者禦勢,明暗相濟,方能成八卦,掌控八卦,便是逆天之舉。


    路明遠仍在沉睡中,楚嘯天轉身進屋取了一件外套,輕輕披在他的身上。


    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一直躲在屋內的黃建斌,淡淡地說道:“黃兄弟,你躲在那裏看了半天了,不如出來一起坐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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