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嘯天掃了一眼表格,發現顧浩東的名字緊隨丁宜雪的簽字之下。


    他的眉頭逐漸緊皺,這份表格顯然是在針對他。


    他放下表格,直視丁宜雪,語氣平靜但堅定:“丁校長,您是否已經對這些指控進行了核實?”


    丁宜雪扶了扶眼鏡,臉上浮現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她冷冷地說道:“這還需要核實嗎?表格上的內容已經很明確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費口舌,你已經被開除了,還是回去收拾東西,離開中醫大吧。”


    楚嘯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冷冷地說道:“丁校長,您這種處理方式是否過於草率?這不符合一個為人師表的形象。”


    丁宜雪臉上的皺紋更加明顯,她打量著楚嘯天,冷笑一聲:“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不用你來教我。我表弟親眼所見,那就是事實!”


    楚嘯天一聽“表弟”二字,立刻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這份表格是顧浩東提交的,因此丁宜雪所說的表弟,無疑就是指顧浩東了。


    自從他來到中醫大,就聽說過顧浩東在學校裏是個有背景的人,如今看來,這個背景就是副校長丁宜雪了。


    丁宜雪如此肆無忌憚地提及此事,顯然是沒有將楚嘯天放在眼裏。


    楚嘯天直麵現實,直言不諱地說:“你們這簡直就是蛇鼠一窩!”


    丁宜雪,中醫大的副校長,聽到一個中醫大學生敢如此無禮,憤怒地反駁道:“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是誰給了你勇氣!”


    楚嘯天不為所動,反而譏諷道:“我說錯了嗎?堂堂中醫大的副校長,竟與主任聯手無故為難一個學生,真是荒謬至極!我看你們還是回家養豬去吧,別再給中醫大丟臉了!”


    丁宜雪平日裏在中醫大養尊處優,所有的學生都對她敬畏有加,從未有人敢如此冒犯她。


    此刻,她被氣得猛拍辦公桌,指著楚嘯天威脅道:“你信不信我開除你!”


    楚嘯天不屑地回應:“丁校長,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把我開除過一次了。”


    丁宜雪的臉色愈發難看,她已經在開除表格上簽了字,楚嘯天被開除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麵對丁宜雪的沉默,楚嘯天平靜地說:“丁校長,你在中醫大的日子不多了。總是以開除相威脅,你的所作所為,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


    丁宜雪的臉色黑得如同紫茄子,但被楚嘯天的話堵得啞口無言。


    她心虛了,她這個副校長並沒有什麽突出的業績,如果不是年紀大了,可能早就被撤職了。


    楚嘯天在離開前,又冷冷地扔下一句話:“老女人,祝你月經不調。”


    丁宜雪氣得手指發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想要挽回麵子,於是改口對楚嘯天說:“楚嘯天,你給我記住。我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現在跪下來給我道歉,我不僅不會開除你,還會特批你參加畢業考試。隻要你通過,就可以提前畢業!”


    丁宜雪雖然口頭上如此說,但她的內心卻與言辭大相徑庭。


    被楚嘯天反駁後,她的內心變得扭曲,充滿了對楚嘯天的怨恨。


    她渴望通過報複楚嘯天來平複內心的扭曲感。


    在丁宜雪看來,楚嘯天如今已是一敗塗地,隻要她稍微放鬆一下,楚嘯天就會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卑躬屈膝地乞求原諒。


    一旦楚嘯天選擇道歉,她就會毫不留情地嘲諷他,並毫不猶豫地開除他。


    想到這些,丁宜雪竟然開始期待看到楚嘯天卑躬屈膝的一幕。


    然而,對於丁宜雪的話,楚嘯天隻是冷冷一笑。


    在楚嘯天看來,丁宜雪將他當成了無知的傻瓜。


    既然她已經公開了與顧浩東的關係,開除他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不可能再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丁宜雪之所以如此說,無非是想讓楚嘯天在眾人麵前顏麵掃地。


    但楚嘯天早已洞悉了她的心思。


    他故意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丁校長,你說的是真的嗎?”


    看到楚嘯天這副模樣,丁宜雪心中一陣得意。


    她相信,楚嘯天是真的害怕被開除。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是真的,隻要你肯跪下來向我道歉,我可以考慮既往不咎。”


    聽到丁宜雪的話,楚嘯天身體微微一晃,仿佛真的要跪下來一般。


    看著丁宜雪的反應,楚嘯天不禁嘴角微揚,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他心想,這女人還想跟他鬥?簡直是自不量力。


    然而,轉瞬間,楚嘯天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抹深意。


    丁宜雪也察覺到了楚嘯天的變化,她眉頭一皺,冷聲問道:“你笑什麽?”


    楚嘯天淡淡地回應道:“我笑你的愚蠢。你居然敢把與顧浩東的關係告訴我,還敢留我在學校?你無非是想讓我向你道歉,滿足你那扭曲的心理。別做夢了!”


    丁宜雪被楚嘯天的話驚呆了,她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卻沒想到被對方一眼識破,心中不禁湧起了一股狂怒。


    楚嘯天繼續說道:“中醫大有你這樣的人做校長,真是悲哀至極!”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失望和不滿,對丁宜雪上任幾年來的無所作為,以及她為了穩固地位而將顧浩東這種人安排在學校的行為感到憤怒。


    楚嘯天說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留下丁宜雪氣得臉色鐵青,她憤怒地摔碎了水杯,雙手拍打著桌子,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出來。


    正當此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寂靜。


    丁宜雪長長地舒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情緒,隨後說道:“進來吧!”


    門應聲而開,顧浩東滿麵春風地走了進來,興奮地宣布:“表姐,有個好消息!廣安中醫院決定參與第一醫院的競爭,並且給了我們中醫大一個與廣安醫院團隊共同參賽的名額!”


    這個消息如同一縷春風,瞬間驅散了丁宜雪心頭的陰霾。


    她的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急切地問道:“這是真的嗎?”


    顧浩東用力地點了點頭,肯定地說道:“表姐,這絕對是真的!但這個名額非常寶貴,不能輕易放棄,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揚名立萬的機會!我外甥小天,他的未來可期啊!”


    顧浩東口中的小天,指的是丁宜雪的兒子高天,他正在中醫大攻讀四年級。


    丁宜雪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她果斷地說道:“嗯,你這個提議很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負責吧!”


    而在中醫大的操場上,楚嘯天無奈地歎了口氣,養父母的遺願似乎難以實現。


    然而,他很快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微笑著說道:“其實也不算完全落空,關新塵會幫我辦理行醫資格證,我依然是一名醫生。”楚嘯天總是能夠積極麵對生活。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是彭兆平打來的。


    “喂,楚嘯天,下午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和佳寧領證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還沒好好跟大家聚聚呢!你一定要來!都是我們高中時期的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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