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的眼神從錯愕變成了暴怒……


    “為什麽?”


    李昭平趕忙解釋,“父皇,我是被誣陷的,方才——”


    “我問你為什麽!”


    “父皇,相信我,我——”


    “太子執迷不悟,即刻打入詔獄好好反省!”


    隨著天元帝一聲令下,無數藏匿的錦衣身影向著李昭平奔來,沒有人注意到扭著李昭平臂膊的指揮使露出一個意味莫名的笑容。


    “咻!”


    一支箭堪堪地擦著指揮使的頭皮飛過,驚得他放開李昭平,連退幾步,四處張望著。


    背著長弓的女子立於屋簷之上,弓弦之上還搭著一支蓄勢待發的箭,“抓他,我看誰敢!”


    “墨宜,別做傻事,你打不過他們。”,李昭平勸道,“我會自證清白的。”


    墨宜一躍而下,“那好,我以未來的太子妃的身份打包票,我來替他進詔獄,等到他自證清白,你們再放我出來。”


    李昭平沒想到自己所謂自證清白的話卻讓墨宜做出了如此舉動,“不行!”


    墨宜自是不予理會,“行不行!”


    指揮使也拿不定主意,直到天元帝點了點頭。


    殊不知指揮使暗地裏露出了一副不甘的麵容……


    李昭平雖然沒有被打進詔獄,卻也被軟禁於東宮,更加令他感到不安的是,熙月晴一連幾日都不見人影。


    沒了自由行動的權利,想要翻案可是難上加難。


    不過很快出現的熙月晴便使翻案變成了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李昭平好不容易求得一個覲見父皇的機會,大殿之上,卻見到熙月晴站在天元帝身邊。


    她拿出一封書信,“太子平日裏對微臣信任有加,幸得機會帶出這封書信,如今太子謀反,便是證據確鑿了。”


    天元帝丟下的信紙飄飄蕩蕩,落在李昭平身前,他撿起信箋,上麵赫然是他的筆跡,其中內容竟是他勾結南越太子,欲圖謀反之言。


    下麵印著的是太子府的大印,他忽地想起那日,熙月晴拿著一封信紙。


    “我想要把宴會的現場訂在太和殿,但是鴻臚寺的那些腐儒軟硬不吃,他們說按例應當選在奉天殿。可奉天殿方才重新上過漆,怕是不太合適。”


    李昭平隨口答道,“你辦事向來周全,我放心,你打開下麵那個木盒子,裏麵是太子印,就說是我讓他們把宴會定在太和殿的。”


    可李昭平最近未曾去過奉天殿,奉天殿最近從未上過漆……


    李昭平心裏一涼,這個女人用了四年的時間——把自己摸透了。


    詔獄裏,墨宜聽著四周鬼哭神嚎一般的慘烈叫聲,心裏很是不安,若是有人能陪陪自己就好了。


    她才想到這,升降的大鐵籠子發出一串響聲,隨後一個人影緩緩降了下來。


    看來李昭平已經自證清白了,她終於可以出去了。


    等她看清來的人是被押著的李昭平之時,徹底傻了眼。


    李昭平被推著走了進來,然後那個大鐵籠子又吱吱嘎嘎地上去了。


    二人相對四目,氣氛頗為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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