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走。」唐晚撕開一袋魔芋爽,吃了一口,交代,「嬸兒,我把錢放收銀台了,你記得收。我走了啊。」


    張嬸急急忙忙走出來,拉著唐晚往裏屋走:「欸,晚晚,你等等。快來幫我打兩圈牌,我接個電話去。」


    「嬸兒,我媽還等著我買鹽回做飯呢。」


    「哎呀,沒事。你媽那脾氣,頂多嘮叨兩句。要真罵你我去找她說理去。」


    壓根兒沒法拒絕。


    唐晚就這麽被硬推上了牌桌,還沒來得及反應,張嬸已經把牌塞她手裏了。


    唐晚無法拒絕,隻能坐在桌上陪人打牌。


    剛把牌理好,對家漫不經心提醒:「出牌。」


    唐晚聽到傅津南的聲音差點把牌丟出去。


    捏了把牌,唐晚不敢置信抬頭。對上傅津南那張熟悉的麵孔,唐晚瞪大眼,滿臉驚奇問:「你怎麽在這兒????」


    屋裏有些暗,燈光照得不太清楚,可再不清楚,她也不可能認錯人啊。


    瘋了吧?


    這人不是在北京嗎??怎麽摸到這兒來了?還跟一群中年婦女打起牌來了?這人是怎麽混進來的?


    唐晚腦子裏有一萬個為什麽。


    傅津南半天不吭聲,裝作不認識她似的,一會兒跟他左邊的嬢嬢聊兩句,一會兒跟右邊的嬢嬢說兩句。


    唐晚氣得半死,咬牙切齒問:「你啞巴了?問你話呢。」


    話剛落下,接完電話的張嬸拍了兩下唐晚的肩膀,說:「縣裏不是剛出了個旅遊景區麽,這位就是過來旅遊的。聽說還是專程從北京趕來的。」


    旅遊景區的事唐晚知道,可這破地方,誰樂意來。


    她一個本地人都沒去過一次,傅津南哪兒沒見過,能對這破景區感興趣?


    唐晚剛想問,張嬸繼續說:「你張叔不就管旅遊區的事嗎。我一尋思,就讓他跟你三叔一塊兒去了。」


    「這不是旅遊區新修了度假酒店嘛,他都住那兒兩三天了。今天是打算去別的地兒轉轉。你張叔去醫院拿藥,我看他等太久,就讓他打兩圈牌混混時間。」


    「晚晚,你還別說。人第一回 打雙q,打得可比你好多了。你這牌技,要不是湊不齊人,我都不找你。」


    對麵的人聽了,故意看她一眼,那雙深窩眼裏滿是赤/裸/裸的嘲笑。


    唐晚砸吧嘴,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傅津南。


    見張嬸要打牌,唐晚睨了眼傅津南,拿著鹽要走:「嬸兒,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您慢慢打哈。」


    說完,唐晚不管不顧走出小賣部。


    走出去沒多久,唐晚聽到背後的腳步聲猛地轉身。


    傅津南猝不及防,還沒來得躲就見唐晚不管不顧撞了上來。


    「傅、津、南。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唐晚狠狠掐了把傅津南的腰,咬牙切齒說。


    傅津南摟緊懷裏的姑娘,皺著眉提醒:「好好說話。」


    唐晚鼻子裏溢出一聲冷哼,「你先說說為什麽在這兒!」


    傅津南似笑非笑看她一眼,說:「來這兒旅遊唄,你嬸兒不是跟你說了?」


    唐晚吸了口氣,一把推開傅津南,「那行,您旅您的遊去,我要回家了。」


    剛準備走就被傅津南重新圈回懷裏,傅津南揉了兩下唐晚的腦袋,懶洋洋問:「您覺著我來這兒還能為了什麽?」


    唐晚撇嘴,「我怎麽知道。」


    傅津南嘶了一聲,捏住唐晚的鼻子,笑眯眯調侃:「某人不去北京,還不許我來重慶?」


    唐晚神情一頓。


    似是想到什麽,唐晚攥緊傅津南的衣服,苦著臉問:「……那你都來兩三天了,為什麽不找我?」


    傅津南冷冷一笑,問:「嗬,電話拉黑,微信刪除,我找誰說去?」


    唐晚理虧,摸了摸鼻尖,轉移話題:「你打算待多久?」


    傅津南又恢復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待他個天荒地老唄。」


    「滿滿,追人這樣的蠢事,我隻做這一次。」


    騷話連篇。


    「你就不能——」


    「先別說話。」


    唐晚滿臉問號,剛準備問怎麽了,臉就被傅津南捧住,緊接著,薄涼的唇壓了下來。


    偏僻無人的街道,兩人吻得難捨難分。


    —祈求天父做十分鍾好人,賜我他的吻。


    —為了他,不懂禱告都敢禱告。


    —誰願眷顧這種信徒,太愛他怎麽想到這麽恐怖。


    天父是否聽到禱告她不知。


    她隻知道,她這一生,以愛做賭注,以情為罪名,圈了一個十足的壞人。


    從此,沿途與他車廂中私奔般戀愛,再擠迫都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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