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迷茫,她漸漸忘了自己身處何方,該做什麽,慢慢想起了自己此刻應該離開人世的,隻要跳下去就可以解脫了。


    「砰」,她沒來得及塗上唇膏,就又一次從樓頂跳下來,唇膏在樓頂上滾來滾去……


    ————


    桑楚手裏拿著那顆鬼晶,她站在門口,怎麽看也看不到許娉婷的身影,看不到她有沒有再跳下來。


    「在看什麽?」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是溫之曜。


    桑楚把那顆鬼晶給他看:「這是那個跳樓的女鬼給我的,她剛剛買走了我的唇膏。」


    溫之曜在空間拿出香噴噴的飯菜,盛了湯後把湯碗放在她手裏。


    「你是不是在想,她有沒有突破恐懼?」


    桑楚點頭,她把鬼晶收了起來,「她是自殺的,應該對死亡沒有那麽深的恐懼吧?」


    不過這個跳樓女鬼溫之曜道:「自殺該是絕望的,誰能不怕絕望呢?」


    桑楚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好會說:「你說的很對啊,誰能不怕絕望呢?」


    溫之曜沒多說,直接湊上前去吻了一下,還是眼睛亮亮的更適合她。


    「快吃飯吧。」


    桑楚低頭喝湯:「唔……」這人怎麽說親就親……


    「不過這女鬼也提醒我了,還是要進一點潤唇膏和護手霜什麽的,有備無患嘛!」


    「都聽你的。」


    兩人吃過飯後,整理了一下這幾天賺到的鬼晶,除去被係統收走的,還剩下三十多箱子。


    「這鬼晶的研究結果還沒出來嗎?」桑楚問道。


    溫之曜隨口道:「沒這麽快,你還記得桑齊那個臭氣嗎,也將近二十天才出結果呢,這中間要有許多手續的。」


    桑楚瞭然。她把鬼晶全都放進溫之曜的空間,讓他保管。


    「鬼晶不可能拿來換軟妹幣的,且不說我現在不缺錢,就算缺錢,係統這種獎勵辦法,一下子給我一百億現金,太影響國內的貨幣市場了。」


    雖然桑楚當時賣貨的時候想的是三萬一個,但真要讓係統給三萬一個的價格,顯然對自己弊大於利。


    桑富婆現在長了不少小心眼,對於這些能量巨大的能源型貨幣,她絕對全部上交,以免給自己惹麻煩。——反正自己現在主要是享受賺錢的快感,手裏的錢,夠用就行。


    兩人在靈異位麵待到了學生們下了晚自習,發現確實沒人再來排隊買東西了,這才回到現代位麵。


    第二天無疑又是忙碌的。


    雖然總共也沒多少錢,但樣式眾多的文具清點起來的確麻煩。


    尤其是沈老闆的小學超市,一二年級、三四年紀、五六年級所用的文具是不同的。


    沈老闆給桑楚介紹道:「一二年級的小鬼們,最多用的就是鉛筆橡皮。三四年級開始用三角板量角器圓規了,漸漸開始用自動鉛筆。而五六年級都是自動鉛筆,鋼筆,中性筆了。原子筆太滑了,孩子們容易寫不好字,老師一般不讓用。」


    沈老闆說的頭頭是道,真是讓桑楚學到了,賣個文具也這麽多說法。


    沈老闆帶著兩個員工清點了一個小時,然後給了桑楚三箱鬼晶,並且約定之後也要在桑楚這裏進貨。


    高中的劉老師則沒那麽慢了,她直接找了幾個學生,一人對幾種,很快就把貨搬完數完了。讓桑楚想起高中時候,經常幫老師幹各種活的日子。


    最後,除了小學和幼兒園,其他的學校都是學生幫忙的,居然才到中午,桑楚和溫之曜就吧所有分銷的貨物都送完了。


    這次兩人長了記性,最後一單是鬼立二中小桑的店的訂單,讓位麵物流免費送他們回去的。


    開位麵物流車的應該是個高級機器人,他表麵看起來很聰明像人,但是畢竟是設定了程序,必須把貨按順序送到,不然就會算是工作沒有完成。


    ……


    桑楚今天心情很不錯,因為今天這些單以後都相當於是長期訂單了,小桑的店以後怕是會成了弱鬼界商業的中心點了。


    桑富婆一想想以後動動手指就能收穫鬼晶,完全滿足了她躺著賺錢的夢想。


    「你知道我最開始接受綁定係統時候想的是什麽嗎?」


    溫之曜的手指翩飛在電腦鍵盤上,他似乎胸中有溝壑,寫論文完全不用查資料似的,一副大佬做派。還能一心多用,一邊跟桑楚聊天一邊碼字。


    「你是不是想的,賺錢?」


    桑楚撇了撇嘴,「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會隻想賺錢嗎?我明明是想賺很多錢,然後下半輩子過上鹹魚的生活。」


    溫之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是我看你越賺越起勁啊!」


    桑楚道:「那是因為我發現了賺錢的樂趣,我覺得一邊鹹魚一邊賺錢就很好。」


    溫之曜道:「你知道我現在想的什麽嗎?」


    桑楚問:「盡快肝完論文?」


    溫之曜搖頭,「我在想,能跟你一起去更多的世界。」


    ……桑楚捂著臉道:「你這孩子整天撩人——」


    …………


    強鬼界。


    近來強鬼界眾鬼聽聞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弱鬼界出現了人類商人。


    人對於鬼來說並不陌生,畢竟,誰還不曾經是個人呢?


    但自從死了以後,沒鬼能再見到人,自己的親人朋友或許能在這茫茫鬼海再次相遇。但也都是以鬼的身份再相見了,沒想到人還能來到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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