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紅蕖交到小狸貓手裏,杜茗裳從地上站起來,抬手便朝著趴在柳影兒身邊的柳君臨一揮。


    強勁的聚靈氣像是爆炸的能源,“轟隆”一聲從衣袍下炸開,極快的速度,極強的爆發力。


    柳君臨避閃不急,從柳影兒身邊被彈開,撞上大廳正位上的寶座。


    好在他原本就是有實力的強者,在後背撞到寶座的瞬間,他便穩住身形,手臂處攜著強勁的力量往椅座上一拍,旋身一轉,雙腳點地落下,不至於狼狽地滾落。


    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單膝跪在地上,噴出一口鮮血。


    他趕緊做短暫的調息,將體內瘋狂蔓延的絕望寒意封住,使其不至於控製神識。


    現下他才有些驚訝,對方竟然是一名高深莫測的仙者。


    仙者……他有什麽力量可以還擊?


    而驚訝的同時,更多的是對女兒的擔憂。


    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抹悔意,自己唯一的女兒,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留給自己僅有的血脈,自己寶貝得堪比世界上最耀眼的明珠,凡是都有求必應,要天上的星星便去摘天上的星星,也就造成了女兒狂妄傲慢的性子。


    若是這一次,自己硬著心腸反對她將小女孩關在攏崖山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若是沒有折磨小女孩,自己的女兒是不是依舊像以前那樣,圍繞在自己身邊活蹦亂跳?


    錯了,都怪自己錯了。


    他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滿心疼痛。


    這時杜茗裳已經慢慢地抬起腳,將柳影兒踏在腳下。


    柳君臨臉色鐵青,“我都已經放了她,你還不快放開我女兒。”


    杜茗裳冷笑一聲,道:“你知不知道。紅蕖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麽可以對一個無辜的小孩那麽殘忍?”


    她氣憤,氣憤他們將對自己的仇恨轉移到無辜的紅蕖身上,紅蕖隻是個未成年的孩子。乖巧懂事,沒有承擔一切過錯的責任。


    若是與她有仇。那麽便直接衝著她來,對付一個小孩算什麽?


    她想起來那個老者的話,她記得他說過,柳影兒將紅蕖當做小狗使喚,不從便打,隻要沒有打死就行。


    好,很好。這就是所謂的正道門派所做的事情,這就是所謂的正義。


    杜茗裳深深呼吸一口,憤怒的氣場,從黑袍下爆發出來。淩冽而危險。


    柳君臨深知杜茗裳不肯罷休,情急之下便對聽到響動後從大殿外湧來的護衛們喝道:“快,殺了這個畜生,誰要是殺了這個畜生,救出小姐。本莊主許他副莊主之位。”


    方才進來的護衛們不明白之前的情況,聽柳君臨這麽一吆喝,陡然精神大震,五十人的隊伍,爭先恐後地向杜茗裳殺去。


    倒是旁邊的柳擎天聽後神色大變。也不知道想到些什麽,轉身就走到自己妻兒所在的位置,漸漸隱入人群。


    估計是被柳君臨給傷心了。


    杜茗裳望著向自己撲來的護衛,冷喝一聲,“去死。”


    一瞬間,她的周圍形成黑色的風暴,陰冷的寒風嗚嗚刮起,吹向五十多人的護衛,拂過之處皆留下恐怖的刮痕。


    隻待片刻,也不見什麽情況,五十具屍體便在風暴中露出,已然血肉模糊。


    柳君臨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他身後的攏崖山莊高層和出類拔萃的弟子無不臉色蒼白。


    殿外還有大批的護衛在湧來,卻都不敢上前,無論柳君臨如何命令。


    此刻的柳君臨已然狀若瘋狂,女兒被製住,不知死活,而柳家卻沒有一個人是少年的對手,他們原以為能夠依靠的仙者,現在不知身處何地,竟然也不曾出麵。


    麵臨著兩個仙者,柳家恐怕氣數盡了。


    不可能,怎麽可能?


    “上啊,快給我殺了那畜生,救出小姐。”他紅著眼大喊,伸手抓過身邊一位老者便往杜茗裳推去。


    老者措不及防,驚慌之下隻得胡亂禦器發決和


    其餘長老見狀,無不大驚失色,“莊主怎麽可以如此?”


    他們像是退避怪物般,離柳君臨遠遠的。


    杜茗裳冷笑一聲,抬手隨意一揮,那仙者凝結的屏障應聲破裂,整個人飛出老遠。


    她的目光一一越過場中眾人,道:“趁現在,凡是與柳家無關的人,能離開的都離開,若是不願意離開,或者甘願與柳家共患難者就留下吧,我不介意一並處理。”


    語畢,冰冷詭異的氣息便四處彌漫開來,冰冷異常的恐懼敢,如同地獄的慘呼,如同刺痛神經的尖刺,籠罩大廳。


    有些實力不強的修仙者開始出現幻境,就仿佛身處血腥而無望的十八層地獄,正在被一層一層地扒皮抽筋,恐懼得幾乎癱軟。


    事實上,即便是實力不錯的修仙者,都開始被驚恐害怕的情緒所掩埋。


    這種力量,根本就是仙者的力量,是仙者……


    神秘的黑衣少年……十六七歲的仙者……


    不,應該是駐顏之術,是長生不老的象征。


    難怪實力在神明境的柳君臨,往日威風凜凜的蒼窿強者會被人像是玩弄老鼠般逗來逗去,傳言中的仙者,力量本該如此。


    大廳裏的人都無限興奮,居然此生有幸見到仙者。


    不過麵對其毀滅的力量,他們不敢停留,隻得撐起屏障,想也不想地飛離大廳。


    他們平日裏依附至尊劍派,依附攏崖山莊,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留下來送死?


    況且一旦柳家滅亡了,他們巴結柳家還有個什麽用?


    趁早撤離的好。


    誰也不曾想到,十幾分鍾前還不可一世的淩霄大派,四大分支之一的攏崖山莊,會因為得罪一名仙者,而麵臨破敗毀滅的局麵。


    就是柳家本家的仆人都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柳君臨苦苦支撐著屏障,眼見自家的仆從婢女。以及今日宴會所邀請的貴賓掌門紛紛丟棄柳家向殿外湧去,情急之下,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四大分支之一高高在上的掌門。第一次覺得滿心絕望和對世態炎涼的感歎。


    片刻之後,原本人聲沸騰的大廳變得淒慘荒涼。


    其中柳家有頭有臉的執事長老。與平日裏精心培育的年輕弟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雖未離去,卻都開始人心渙散。


    大廳外傳來腳步聲和有條不絮的氣息,估計是各處山峰上巡邏的護衛都聽到這邊的動靜,趕了過來。


    總的說來,柳家的勢力並不單薄。


    隻是人多有何用?


    數量往往都抵不過絕對的實力。


    除了柳家的人,剩下六人的則是另外三大分支的掌門代表。估計是不好意思現場,畢竟他們與柳家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就這樣丟棄柳家走了,傳出去不被笑掉大牙?


    無論怎樣。總是該找些合理的借口。


    果然,待大廳裏重新安靜下來,柳君臨滿眼感激地想要對剩下的人說些什麽的時候,紅衣魅惑的北堂皓祠忽然眼神一揚,正義凜然地道:“沒有想到柳莊主竟是這樣的人。居然對一個小姑娘用上了邪魔外道所使用的消靈鎖,真是讓在下大開眼界,想我正道大派,浩氣長存,必是容不得這種低劣的行為。柳家此舉,倒是讓在下無法出手幫襯,所以,柳莊主好自為之吧。”


    說完,似笑非笑地拂袖而去。


    柳君臨愣了愣,卻無言以對。


    淩天搖頭歎息一聲,也是跟隨其後離開。


    現場隻剩下杜峰,杜若瑾,杜織芸,昏迷的莊西城幾個外人。


    柳君臨忽然笑了起來,有些絕望地笑。


    柳家果然氣數將盡。


    杜茗裳攜著威壓走過去,壓迫著他聚靈氣不能釋放,並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柳家的各大長老各大弟子想要阻攔,卻被逼的紛紛後退。


    倒是杜峰似乎有些看不過去,他走出一步,道:“既然人已經交出來了,柳莊主罪不至死,小兄弟還請高抬貴手,如今正是正魔水火不容之時,若正道中有一點偏差,得利的便是魔道,受苦的則是百姓,為了天下百姓,小兄弟就暫且放過柳莊主……”


    “天下百姓?”杜茗裳有些想笑,裝逼的才會顧及天下百姓,話說人各有命,該怎麽個死法就是怎麽個死法,命運能夠被誰該改變麽?


    她道:“天下百姓與我何幹?杜閣主若是心係百姓,就快點離開,留條命為百姓做事,你雖是阿裳的父親,卻也不過僅存著一絲血脈的聯係而已,所以,我沒改變主意前,快來開。”


    杜峰愣住,神色怪異。


    杜織芸卻已經恢複了平日裏高高在上的模樣,她扶著莊西城站起來,拉過杜峰,道:“爹,這個少年早已泯滅人性,我們抵不過他,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還是先走吧,柳莊主的仇,我們來日再報。”


    人都沒死,就說出要幫人報仇的話。


    杜峰還處於自己的思維中,不知道在想什麽,他沒有說話,不過也任由杜織芸和杜若瑾拉著往外走。


    走到門口,杜織芸突然停下來,冷聲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大千世界,你的力量也不過爾爾,且給我記好,你會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今天的事情,不是指對柳家的事情,而是對她的侮辱。


    杜茗裳明白她的意思,陡然間很想撞死,該死的臭女人,自己就不該救她。


    她道:“那我便多謝杜四小姐……喔,不,未來至尊劍派的少夫人提醒。”


    說話的時候,她刻意將目光落在莊西城身上,風貌下,雖然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掩不住鄙夷的感覺。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廢物般玩味。


    杜織芸心裏一跳,扶住莊西城的手緊了緊,心中蔓延開該死的屈辱之感,由莊西城,整個淩霄最優秀的男人帶給她的屈辱感。


    居然這麽不經打,不過就是一掌而已,昏迷這麽久。


    她又想起了雪山上絕美的黑衣男子,心裏更加煩躁,於是狠狠地瞪了杜茗裳一眼,轉身離去。


    杜茗裳咯咯一笑,她可是清楚,落在莊西城身上的那一掌有多重,因為那一掌的力量,屬於她的師父大人夜歸塵。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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