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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謐的夜,銀色的月,不經意間偶然的相遇。


    出塵猶如謫仙的白衣男子與輕靈嬌俏的紫衣少女遙遙相望,在月光流淌下蒼白涼薄的青石板街道中央,定格成一副唯美的畫卷,悄無聲息地觸動著纖柔美好的浪漫情懷殘袍。


    然而,此情此景,少女的心中卻閃過千般思緒,複雜難辨。


    居然是杜若風?出現在這裏的不應該是風族領主麽?怎麽會是他?難道?


    ――玉鏡,乳白色斑點,風族領主,雲河城,杜若風――無數詞匯在腦海中像是幻燈片般放映著,杜茗裳的身子仿佛被電擊了般撲棱一下,莫名其妙地記起夜歸塵曾經說過,要解開他的封印,就必須由她親自殺掉五大領主,拿取他們體內的靈霧,放入最後一道墓穴。


    如果杜若風……那麽……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原著中沒有這樣的橋段,怎麽可能出現那種事情?


    杜茗裳已經不敢再往下想去,她一瞬不瞬地望著他,僵直的身體幾乎無法動彈,唯有深深呼吸,用冰冷的空氣擴充自己被緊張驚恐壓縮的心髒。


    “二哥……”她艱難地開口,可是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便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杜若風靜靜地站在另一頭,披著如水冰冷的月光,白衣出塵,墨發如瀑,俊美溫潤的臉龐完美無瑕。


    他看著她,神情在前一瞬的愣怔後漸漸恢複,卻慢慢變得溫柔迷離,他動了動線條勾勒般清晰而單薄的嘴唇,輕輕地道:“你……”


    似乎是想說什麽,但終究沒有開口。


    月光下的少女紫衣輕盈,臉龐在朦朧的銀色光芒下顯出精巧的輪廓。烏黑的頭發簡單地披在腦後,整整齊齊直達盈盈一握的腰際,全身上下沒有過多的裝飾,卻美過晨曦下綻放的荷花。


    也許這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驚豔。


    杜若風的心髒突突直跳,幾乎有種衝動讓他想要伸手去憐愛地觸摸她的臉龐,把她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地嗬護。


    可是,不可能。


    他同樣深深呼吸,卻是在品味克製的滋味。


    向來雲淡風輕的他從來就沒有想要得到過什麽,然而唯一想要得到的。偏偏永遠也不可以擁有。


    她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他隻能把她當做妹妹一樣對待,用兄長的姿態站在她的麵前。泰然自若地說話微笑,哪怕在她的麵前,他會忍不住表露出融化冰雪的溫柔,哪怕看著她受傷受苦,他會忍不住做出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知道。如果不想嚇著她,讓她害怕或者為難,那麽他就得克製自己,不讓自己生出旁的雜念,況且他無時無刻不記得,他注定是清心寡欲的仙者。


    杜若風緊緊握住拳頭。生生壓下心中的想法,半餉之後,才重新開口。柔聲問她:“五妹怎麽在這裏?”


    實際上,他是再也不願意對她疏淡冷漠了,因為總是驚恐著會如同上一次般,險些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他暗暗下定決心,他會一如既往地對她很好。隻是平日裏自己克製住,努力壓製住內心的情感便是。


    所以。他不再躲她避她,也仍舊用溫柔的語調同她說話。


    杜茗裳在他溫和的聲音中回過神來,輕聲回答:“我是想在這裏看看有沒有線索。”


    說話的時候,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收縮得越發厲害,不是麵對風族領主的害怕恐懼,而是麵對杜若風的感動和愧疚。


    她終是對他說了謊荒神。


    可是,聽她說出出現在這裏的原因,杜若風心裏忽然蔓延開一股怒意,“不是說過了麽?你一個人不要離開名劍閣,外麵多危險不知道嗎?”


    好不容易才救活過來,怎麽就一點兒也不知道小心一點?


    這一刻,他竟是將所有的矛盾拋之腦後,開始不悅地責備起她來。


    杜茗裳頓了頓,臉上綻開淡淡的笑意,然而眼中卻噙著不易察覺的憂傷。


    他越是關心她,她越是感到愧疚。


    她故意扯開話題,道:“二哥,你怎麽在這裏?也是來看看有沒有線索麽?”


    一邊說著,一邊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朝他走過去,漸漸靠的近了。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自在。


    杜若風隻覺得一股淡淡的體香在鼻尖處流轉,身體不由一僵,最終還是故作鎮定地道:“再慎密的計劃都不可能沒有紕漏,可是,這些天以來,居然連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不過我想了想,還是決定重回現場,或許能找到點什麽。”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又問:“那日,你是怎麽樣被他們包圍的?”


    那日麽?


    杜茗裳想了一下,隻記得自己心不在焉地在街上行走,不知不覺間身邊的行人居然像是形成了默契般,悄無聲息地散去,而那三十個仙客已經團團圍了過來,這中間一個過渡被她給忽略了。


    而夜歸塵卻隻說,原本來來往往的行人仿佛瞬間中了邪般,抽空了靈魂,遊蕩著四下散去,或許這裏就是關鍵。


    她道:“我依稀記得,那些行人像中了魔般,一個個夢遊似得走開,然後三十個仙客便圍了上來。”


    “夢遊?”杜若風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微微皺緊眉頭。


    杜茗裳有些好奇,問他:“有什麽發現嗎?”


    杜若風看了眼杜茗裳,眼神裏是意味深長的審視,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他搖了搖頭,隻說:“沒什麽。”


    沒什麽?怎麽會沒什麽?


    杜茗裳更加疑惑,剛才她分明感覺到了他的異樣,料定他必然是想到了什麽,可是怎麽會說什麽也沒有發現?


    她靜靜地看著他,不說話了。


    氣氛一時間又靜謐下來。


    杜若風已經在現場走了一圈,回過頭來,對杜茗裳道:“五妹。我們回去吧。”


    “額。”杜茗裳愣了下,“二哥看完了?”


    “差不多吧。”他點頭,鄭重地看著她,“天晚了,以後不要這麽晚一個人出門,知道嗎?”


    杜茗裳盡量克製住聲音的顫抖,回答:“二哥放心吧。”


    現在,她除了叫他放心,便沒有什麽可以說的了。


    如今已經是夜歸塵四十九天計劃的第三十天,她也將逆仙第二境前四層掌握得差不多了。再過十九天便是出門曆練的時候,她就要離開雲河城,離開名劍閣。並且離開他,直到一年後回來。


    若果他是風族領主,那麽,他們不可能不見,卻也已經成了對立的兩方抗日之鐵血軍魂全文閱讀。這比永遠不見還要讓她難受。


    隻是,他真的是風族領主嗎?


    她顫抖著,想要問他是不是,究竟是不是,然而終是不敢,終是不允。


    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他的溫柔,他的偏袒,他的保護。其實早早地就已經住在了她的心裏,她貪婪地享受著,終究不願意放手。


    若現在她真的問了,而他真的是風族領主,那麽他們便是要提早劃清界限。提早以對手的身份相向,她無法接受這種事實。


    所以。問了還不如不問,要是自己不確定的話,心中至少還有些稀夷,如果他不是呢?先前發生的那些,或許都不過是巧合罷了。


    確實,她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他是風族領主,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想象,再者夜歸塵也隻說了玉鏡上的乳白色斑點在雲河城,從來沒有具體提到風族領主就是杜若風。


    想想也是,杜若風再厲害,也不過雙十年華,世間哪有這麽年輕的領主?


    傳說的那五位領主,再怎麽不濟,也都是修煉了數千年的老妖怪,別說領主了,就是上古仙人遺址裏厲害些的仙者,都是擁有上百上千歲年齡的。


    想到這裏,心裏倒是舒坦了許多。


    然而不待她多舒坦一下,便覺整個人仿佛被瞬間籠罩在一個密閉的沒有絲毫空氣的空間,胸悶氣短。


    緊接著,月隱銀輝的天空被覆上了一層暗紅,冰冷幹燥的空氣中隱隱泛起濕熱的腥味,天空中,一團紅色霧氣像是鋪地毯般,迅速鋪展而來,瞬間覆蓋了大片的天空。


    那是……


    杜茗裳抬起頭,正好看見西部的天空上,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眼睛。


    血色的眼眶,血色的眼白,中間鑲嵌著一隻巨大的血色瞳孔,顏色稍微暗沉,細細看去,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細小的暗紅色血管,而每一條血管都在緩慢地蠕動著,像是無數糾纏在一起的騰蛇,血淋淋地,帶著凝視一切的神態。


    通過空氣的傳遞,似乎能夠聽到來自地獄深處的慘呼,肆意激蕩著讓人恐懼的扭曲感,就連天地都要翻轉過來辦,世界有些旋轉。


    她一時氣悶頭暈,站立不穩。


    還好就在這個時候,頭頂被罩上了層透明的屏障,將她與那紅色的天地隔絕開來,而與此同時,後背傳來溫熱的氣息,包裹住體內冰冷亂竄的血脈。


    顯然是杜若風在千鈞一發之際輕輕環住她,將她護在了懷裏。


    一時清醒下來,卻聽神識裏小狸貓恐懼的驚呼,“臨暮蒼翱,居然是臨暮蒼翱,妖獸中排名第六的怪物怎麽可能出現在三洲?不可能的,不可能……”


    杜茗裳怔住,那是什麽東西,居然讓可以殺死仙者水清寒的小狸貓這麽恐懼,就仿佛一個不慎,它就會成為對方嘴下魚肉般?


    同時,她的心中又生出一個想法,就連小狸貓都對抗不了的東西,如果杜若風不是風族領主,定然也是承受不住那傳遞千裏的威壓的。


    隻是,她抬起頭來,卻見杜若風依舊神態自若,居然對那強勁恐怕的氣場沒有絲毫反應,而他望著那血色的瞳孔,眼神淡漠冷峻,眉宇間噙著淡淡的不悅。


    他居然能夠承受住,他居然一點也不畏懼。


    杜茗裳心中的一絲稀夷,轟然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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