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接著一顆的流星劃過,每個人似乎都在許願,又似乎沒有人能抵擋住困倦。我不清楚後來的我怎麽樣了,反正我知道,我似乎是第一個睡著的。清晨的鳥語花香打破了這份寧靜,清晨的空氣也最香甜。暖洋洋的陽光照在了我的小屁屁上,那種暖洋洋的陽光讓我有了一絲舒坦。這種溫度,沒有被子,陽光就是最好的被子。


    今天還是平常的一天,波比他們幫我們穿衣服,以及每日早餐前的洗漱。但不知為何,我們每日早上的洗漱安排,好像比之前正常的孩子多出了幾個步驟。除了必備的洗臉和刷牙,還有洗小屁屁和換尿布。反正恢複意識的這一個月以來我也習以為常了,每天都是如此。睡覺前則是洗澡、刷牙,不要問我為何不洗小屁屁了,因為波比每次幫我洗澡,都是順便幫我把小屁屁洗了。


    晚上睡覺也是,波比給我們講睡前故事,然後就是拍打我們的小屁屁進行哄睡。這似乎和嬰兒時期沒有什麽區別,唯一改變的,好像是她的力氣稍微大了一點。這是我不確定的,我帶著這一絲疑問入睡。在第二天清晨再次醒來,波比還是照常幫我們洗漱,然後幫我們洗小屁屁和換尿布。我看著那盆水陷入了沉思,然後前去吃早餐。


    我們幾個人吃著早餐,波比拿著一個關於海邊的海報走了過來。她說今天想帶我們去海邊玩一趟,是比較靠近東邊的一個海域,好像還靠近一個海峽。那個海域處於春夏交替之中最漂亮的時候,整個海水像藍寶石一樣漂亮,晶瑩剔透的,整個沙灘的溫度也剛剛好。那個海域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春夏之中的藍寶石”。


    說實話,我不清楚那邊有沒有人去玩,總感覺有點荒無人煙的樣子。「這點你就不需要擔心了,那個海域是有人去玩的,這個時候的人最多,一年就這麽幾天,錯過就不好玩了。」這倒也是,我加快地吃早餐的速度,然後就在早餐過後看著波比把盤子洗了,然後又看著她去收拾了簡易的行李。


    絨糖似乎也做好了去海邊的打算,它往自己的身上噴塗了一點防水塗層。樓上的幾個人就相對悠閑一些了,他們沒有準備多少東西,或者就幹脆擺爛了,直到被喊過去幫忙,他們才悠閑的起身。就當所有人都準備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門鈴被按響了,我觀察了一圈下來,似乎沒有人去開門。門鈴再次被按響了幾次後,我就急忙跑過去開門了。


    “你們好呀!我是你們今天的海洋向導,今天就放開的和我們去海邊玩吧!”我剛開門就看到兩個帶著鴨舌帽的章魚在我家門口,我本來是嚇了一跳,但仔細辨認聲,還是認出了其中一隻章魚。


    “蒲楉團?你怎麽會在這?並且還成為了我們向導……還有,你這身高怎麽回事?怎麽感覺你變矮了……”


    “什麽叫變矮了!真沒禮貌,我一直都是55.8厘米啊!再說了,我們章魚本來就這麽高啊!你還指望一隻章魚能有多高?比你還高你就滿意了是吧?”


    “別生氣別生氣……我隻是隨口問一下而已……你別和我計較啦……”我好像戳到了這隻章魚的痛處……看來在她麵前不能說她矮……


    “行吧,看在你這麽真誠的份上,我就原諒吧……上車吧,現在開車過去,中午前能到那邊。”


    我仔細打量了這台車,說實話,這輛車好像大巴車一樣,但好像比大巴車小一點。總共15個座位,坐滿了剛剛好。剛上車位子還沒坐熱乎了,蒲楉團就提醒我們要係好安全帶。說罷,她用自己的粉嫩觸手給我們這幾個小家夥係上了安全帶。果然,手多是有好處的,比如前座的章魚,手就挺多的。


    安全帶係好後,車子也就發動了。而蒲楉團一會和旁邊的章魚聊天,一會和我們聊天。我多次提醒她眼睛看著前路,她卻絲毫沒有聽進去,反而一個勁的跟我們介紹此次旅途的終點站。說什麽風景挺漂亮的,我隻知道如果她再不看著前麵的話,那麽旅途終點站將會換成天堂,風景估計也挺漂亮的……


    “怎麽沒有方向盤啊?而且這輛車好像連油門都沒有……”萊文克試圖掙脫鵪鶉帶的束縛湊到前麵去,而蒲楉團隨便用了一個觸手就把他按了回去。


    “自動駕駛,自動駕駛,我們那座城市,每個人平均年齡就三歲左右,你總不能指望一個三歲孩子開車吧?”


    “這麽說來,你旁邊的章魚是誰啊?”我看了看右邊的章魚,跟蒲楉團長得一模一樣,很難辨人。


    “他呀?他是我在學校裏的同桌,名字叫瀾洋,和我一樣都是三歲,身高56.2厘米。今天我看他無所事事,所以把他抓來當副向導了。”


    挺好的,同學之間的和睦相處。就是不知道他們回到海裏去後會不會還是如此,反正按照我的做事風格,我是有仇必報。今天你把我抓來當向導,明天我就揪著你不放,看誰耗得過誰。不過他們這個年紀應該心思單純,不會想著如何報複對方,這種單純的相處模式,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他們好單純,或者是三歲這個年紀是人生中最黃金的一個年紀。


    三歲這個年齡的就像一顆燃燒的小火苗一樣,栩栩燃燒著,是一個新生的生命最好的年紀,是一個生命最黃金的年紀。懵懂無知,每天都能在這個世界中找到很有趣的一個點。或者這個年紀又像流星一樣,像昨晚的流星一樣轉瞬即逝。是最佳的開幕式,或者是脫離繈褓的謝幕式。就像……不遠處的海灘,和腳下濕濕的沙礫一樣。


    碧藍的海一望無際,微微的海風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鹹鹹的氣息。遠處的海浪隨著潮汐和微風不斷的翻湧著和落下,帶著一絲來自於天空的顏色翻湧著、跳躍著。而那些碧藍色、淡藍色、深藍色的顏色交織在一起,隨著那些海浪一起不停的翻湧著。就這麽不斷的翻湧著,直至呈現出更大的浪花、更大的浪花,


    那些稍大一點的海浪,它們翻湧起來就像是一顆未被雕琢的藍色翡翠。它們本該是圓潤的,但那些波折、突出與凹陷,在表上留下劇烈且溫和的痕跡,是大自然的微風在表麵的雕刻。不斷的翻湧和變換,是大自然在思考,時而覺得這裏不好,把這裏修改了;時而覺得那裏不好,又把那裏修改了。思考的很快,這款藍色的翡翠也變化得很快。


    它溫和而又優雅,劇烈而又迅速。藍色的翡翠變換到最後,剩下了一些白色的浪花。這些浪花,它們的顏色來自於白雲,它們留到了最後,是大自然雕刻的最終的成品。但大自然又覺得這些成品不好,於是就又收了回去。留下的一片寧靜的大海,等待著下一塊翡翠的出現,然後它還會再次進行雕刻。


    它似乎是不知疲倦的藝術家,就這麽不停的雕刻著。藍色的海域還是那麽的一望無際,我望向遠處,感受著腳下濕濕的沙粒。或許大海雕刻的藝術品並沒有消失,而是被珍藏進了沙灘裏。被厚實的珍藏進了沙灘裏,直至有心的旅人將它們從沙灘底下挖掘出來。或許他們什麽也不會得到,但這份記憶可以代替藏品刻進腦海中。


    幾人一下車就拿著小玩具奔向沙灘玩沙子,還有一部分換上了泳衣下海遊玩了,說是下海,其實也就是用海水洗腳而已。蒲楉團、瀾洋和教授在布置露營工具。而這片沙灘上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看樣子都是來旅遊的。我就獨自一人坐在樹蔭下,一直凝視著那片藍色的大海與天空,聽著重複的浪濤聲。


    “小寶寶們,別玩啦!回來吃飯啦!飯後的甜點是哈密瓜以及哈密瓜牛奶哦!”


    蒲楉團喊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跑到了海灘的露營桌旁。唯獨我慢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我一邊走一邊往海浪的方向看去,同時將那些用沙子堆起來城堡快速過目了一遍。那些五彩斑斕的鐵鏟和水桶擺放在沙灘上,海浪能觸及到它們;還有那些被挖出來的貝殼也在沙灘上,海浪能埋藏起它們。海浪的優雅和浪濤聲,在我眼中和耳畔中回蕩。


    白天那淡藍色而又優雅的海浪,直到現在的正午顏色貌似變得深了一些,從藍色的琉璃或者是翡翠,變成了現在的藍寶石,有些淡色的藍寶石。平淡的藝術品上,開始出現了第一抹深色。它更快就會暈染開來,然後將整個大海變成一顆真正的藍寶石。它會繼續雕刻,然後將這限時的藝術特色展現出來,然後埋藏進沙灘裏。


    今天的午餐也是和往常一樣簡單,一份土豆泥加上西蘭花和青菜,還有兩片不薄不厚的煎肉和一片煎蛋。所有人都吃的津津有味,尤其是土豆泥,少量的胡椒粉和厚實的醬汁作為點綴,讓這道菜變得非常可口、入口即化。西蘭花燉煮的恰到好處,蔬菜清甜可口。煎肉和煎蛋也是恰到好處,米飯也比較軟糯香甜。


    吃完飯的半小時後後,蒲楉團給了我們一人一小瓶哈密瓜牛奶,然後然後我們慢慢喝,喝完後再去玩,於是所有人就喝下了這一小瓶哈密瓜牛奶,然後所有人就又去海邊玩了。我又坐回了樹蔭之下,然後靜靜的乘涼。而就在這時,蒲楉團搬著一個藍色的手提箱匆匆路過此地,眼見這都下午了還沒有返程,於是我就叫住了她。


    對了,你打算算什麽時候送我們回去?”


    “晚上七點左右吧,你的媽咪說要在這邊看完晚上的海再回去。”


    “看完晚上的海?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意思呀,這邊的海晚上也很漂亮呢,也是這個季節才能看到的景象。”


    晚上才返程?我靜靜的等待著,中途也和朋友們玩了一會沙子,還挖到了幾個貝殼和海螺之類的,萊文克想帶回當紀念品,蒲楉團直接提醒他小心這些東西發臭。裏麵要是沒東西還好說,空殼直接用淡水洗幹淨了也可以當紀念品。但要是有東西的話,不出一個星期肯定會發臭的,所以要想帶回去,先檢查裏麵有沒有東西。


    說罷,她從那個藍色的手提箱裏拿出了一個透明的藍色棍子。看起來像是水晶做的,兩頭是圓潤的,整體是不規則的凹凸狀,就像海浪一樣。長度在60厘米左右,直徑在5厘米左右。我好奇地問她這個是什麽東西?她說這是一隻探測器,檢測是否有海洋汙染。這種就是靠水晶表麵少量的化學元素去和汙染物反應,又是存在汙染物,這個棍子就會發光。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她操作。期間我問她了幾個問題,首先就是這個東西本身就是這個樣子,沒有經過雕刻。其次,水晶本身的化學元素如果消耗完了,可以通過填埋回土裏的方式重新補充。補充1次化學元素,大概可以檢測20多次汙染物。我再次點了點頭,這一觀察就是觀察了一下午,期間還得到允許試著檢測了幾次汙染物。


    隨後就是到了晚餐時間,晚餐是洋蔥肉煲加上奶油蘑菇羹,還有一份青椒炒肉。除了教授以外,其他基本上都是小孩子,吃的不多。而在吃飯的過程中,我們也見識到了這個、這個季節海域中獨特的景色。一瞬間,整個海麵就像是一整塊藍寶石雕刻成的鏡子一樣,似乎沒有漣漪。倒映著這片星空,又有些許熒光作為點綴飄灑在大海上。


    晚上了,遊客也越來越少了,似乎隻有我們在這片沙灘上看海。我們吃完了飯,收拾完了東西,又在這片海域上看了一會海。今晚的月光恰到好處,又有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極地才能看到的極光,不在天空之上,就出現在海麵上若隱若現。隻有這個沒多少天了,似乎夏季來的很快,似乎又會走的很快……


    「海也看夠了了吧?接下來,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可以配合我。或許你會覺得我瘋了,但我依舊想說。我想把普萊恩教授變成一個五歲的孩子,就是在那邊躺椅上寫實驗方案的皮普·普萊恩教授,還有是現在的波比和巴塔還有就是那三個企鵝兄妹,那個最大的長兄,我征求了他的意見,他同意和他的弟弟、妹妹商量把名字改一下。」


    我瞳孔緊縮……國理這家夥,為什麽突然想幹這件事情……難道它是想怎麽想的?難道現在,它還想著勸說我嗎?把五十多歲的教授變成五歲的孩子,這怎麽可能做到……萬一出了岔子,那我又該如何解釋?在我的腦海裏浮現出了許多的壞結局,所以它的決定又是如何?整個事情太過於瘋狂了,所以人以及我的未來……莫非它……它……依舊弄出了兩大段文字勸說我……


    「長兄打算把名字改成洛歐,老二打算把名字改成柏澤,老三打算把名字改成櫻蕊。或許名字不怎麽好聽,但這個意義重大,每一步都是意義重大的。我計劃中,打算對教授使用三級稀釋和二級稀釋後的嬰化劑。三級的嬰化劑本身就是奶白色,也帶著濃厚的奶香味,二級則是清新的水果味,金黃色的。」


    「兩者稀釋後以特殊的比例混合,再以特定的劑量加入飲品中……反正到時候你就是說這是你特製的飲品,他大概率是不會拒絕的。而且經過我的模擬計算,隻要劑量是穩定的,他喝下後保證會變成五歲的小北極熊。還有就是依照教授的性格,不會是怪罪於你的,你隻需要放心做。或者你試探他幾句,至於怎麽試探,你應該是知道的。」


    模擬計算……看來這件事情我是非做不可。它既然能策劃好這一步,並且能說明,那麽按照它的性格這件事情,我在兩個星期內是必做不可的。或許它是在給我選擇吧……那麽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不過我好像沒有選擇餘地。就這樣不停地周旋以及糾結,直到現在我看見教授放下了稿件,和他喜歡的孩子們堆起了沙雕。


    「這件事情,算是一個選擇支線,你不做,教授的結局就是留守老人,過年都不一定可以見到一麵的那種。你做了,那麽結局就是年年全家福都有教授的位置。七人組,除了教授五歲,其他人都是三歲,或者其他人不變,把那些超過五歲的變成五歲。反正記住,你的未來,你自己決定……功成不在你,功成必有你。」


    我沉默著著,或許隻有月亮才能代表的沉默了,那種靜謐的月光照在身上,直至我和朋友們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車。教授依舊坐在後排中間的位置,他依舊在寫著研究報告稿,我的朋友們則是因為玩的太累睡著了,我不知道我該怎麽麵對教授……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巴車快到家,我也要趕快裝睡,然後像一個辦法完成所謂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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