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心理治療,怕是完不成了。隻剩下我一個人了,無為朋友都相距離我而去,我在這裏再也看不見我熟悉的人了。我好像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但都無所謂了。我周圍環境開始複雜化了,就這樣我沉入了絕望的泳池之中。我感受到窒息,隻能隨著水流緩緩移動,毫無方向的移動。


    那些枷鎖尋著味道就過來了,那些枷鎖仿佛把我當成了獵物。每一次沉重的鎖繞,都讓我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原來……手抖不是軀體化,而是枷鎖太重了。就這麽一直重下去吧,我感覺太累了。好想睡一覺,最好有做不完的夢,說不完的夢話。就這麽一直這樣下去吧,反正我解不開這樣沉重的枷鎖,解開了,也會立馬重新鎖上。


    深紅的印子或許就是最好的證明吧,響徹寂靜的鐵索聲不絕於耳。要是換做以前我的胸前早就凝結出了那團火花,早就可以帶走我的朋友提前走出這令人窒息的環境,可是我沒有。我什麽也做不到了……就如此這般的沉默,在絕望之中看見那些浮躍的光斑。等一下……那真的是光斑嗎?


    越來越多,越來越無序。火花在我的身邊凝聚,在最後一刻迸發出希望的曙光,這些光芒震懾住了更多的枷鎖。那些枷鎖仿佛看見獵物的蛇一樣,但是那些枷鎖隻敢覬覦著我,它們都不敢靠近我。火花在勳章上凝結出了護盾的標誌,這代表著守護,但也意味著心理擁有極強的自我防禦機製。雖然可以保護自身不受外界的傷害,但可惜這樣等同於與世隔絕了。


    我沉入泳池的底部,在即將窒息的時候我脫離了心裏治療,我看見一位心理醫生拿著一張表格,無奈地搖了搖頭。果真如我所預料的那樣嗎?看來我的心理疾病,應該是難以治愈了。說好的相思可醫,隻到現在我也看不見這個答案的落筆之處。我究竟該何去何從,或者究竟該以什麽樣的方式治愈自己……


    “你太讓我擔心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醒不過來啊了。”


    是啊,我也以為自己永遠醒不過來了。波比捧著我的臉頰,眼中飽含著淚水。她很擔心我,我從她的淚水中看到了為數不多的愛,這是我第一次真心實意的感受到我被愛著。心中有一些酸楚和共鳴,但我心中浮現出了一絲甜味,是來自於著親情嗎?就連在和汪繼玲相處的過程中,我也看不見她因為擔心而哭泣,多半是因為無能而崩潰大哭。


    但是她哭得並不大聲,而是躲在角落裏默默地抹眼淚。想不到計策,也看不見未來,團隊中每位孩子的命運幾乎都是死。她也在努力挽救著,但是荷槍實彈抵不過自身年幼無力和貧民窟的險毒與封閉。孩子們有槍,但是常年被束縛著,他們的尊嚴早就在棍棒底下丟失了,所以那群大人往往大聲一吼就能震懾住一位持槍的孩子。


    連我都會被震懾住,更別提沒有反抗之心的孩子了。最後的結局可想而知,持槍的孩子殞命了。但好在那群大人並不會用槍,所以敵人並不會變得更強大。大人隻會用棍棒,最多也隻是用鈍刀而已,刀上有鏽跡。這些往事是我最不想回憶起的,在道謝之中波比把我接回去了,而她在駕駛艦船的過程中,還時不時地看向我。


    「幹嘛用那副表情看著我?這又不是你的問題,為何愁眉苦臉?不過從這次心理治療可以看得出來,你和萊文克貌似有一條特殊的紐帶關係,他似乎不僅是把你當成朋友,或許是因為長期在孤兒院的生活讓他有了一種特殊的認知心理。也許我該訪問一下五大文明的數據庫,或許從中可以解釋這種特殊的紐帶關係到底是什麽。


    特殊的紐帶關係?它在說什麽,不過這種人工智能特殊的喃喃自語,讓我有了一種感受。那就是我逐漸無法理解高級的詞匯了,因為太難理解,所以而不想理解。這種潛意識的反應應該是嬰化劑的還原反應造成的,大腦逐漸無法處理複雜的事物,逐漸執行了一種另辟蹊徑的反應模式,像是本能又像是自我能感受到的反應。


    「我明白你想問的問題,根據五大文明的戰爭曆史記載,你和萊文克具有血緣關係。在你們的誕生日當天,質係文明送給了你和萊文克一人一個新生的恒星。臨棋文明的質棋者給你和萊文克下了一盤棋,做盤棋不僅將你和萊文克的命運編織在了一起,還保證了你們兩個人的生命安全。」


    戰爭曆史?那是內亂嗎?確實,星晨號衛星和艦載智能都有多次提到過。所以我現在印象還非常深刻,第一時間就把兩者聯係到了一起。但是我和萊文克為什麽會存在血緣關係,那家夥的性格怎麽著也和我搭不上邊吧,甚至可以說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下去了,感覺大腦有點懵圈了。


    「或許這個回答給你帶來了更多的疑問,但我想表明的是萊文克是你的弟弟,並且已是你唯一的至親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關於臨棋文明,前不久才發生了政權更替,因此而改名,這個名前這個文明叫做棋手文明。還有就是你和諾團團,我唯一能做出的隻有概率性猜測,你和他有很高的概率也存在著血緣關係。」


    唯一的至親?性格八竿子打不著,還是至親?萊文克喜歡吃甜食,比如蛋糕之類的,飲品喜歡喝甜牛奶或者熱可可。這些喜好目前推測和他在協會內吃的食物有關,畢竟協會沒有甜食,生活隻能勉強算得上是續命。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喜歡喝一些黑咖啡或者吃一點黑巧克力,艦船駕駛座位下就有純黑巧克力。


    或許還是見我不肯相信,國理放出了兩個小寶寶的合照。兩個小寶寶坐在了一起,一個抱著另一個,其中一個臉上浮現的是喜悅,另一個則是無奈。不用多想,抱人的是萊文克,無奈的的則是我。並且臉型也可以認出來,照片上的動作也可以展現人物背後的性格特征,可我有些懷疑這照片是偽造的。


    於是乎,國理拿出更多照片以及一些記錄的視頻,來證明這就是事實。甚至逃生用的艦船用的都是同一艘,由於但是由於部分原因,艦船計算機出現參數錯誤。逃生艙被提前釋放,也就是這時候我和萊文克分開了。這消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我寧可不知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遺忘掉這一切,和萊文克做一個普通的朋友。


    「前路迷霧遮天,具體是什麽樣的血緣關係,我是無法給出正確答案的,並且你的好奇心也該到此為止了。你要做的就是重新接納萊文克,他目前還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可是在用自己的元氣和活力在奮不顧身的治愈著你呢,等到新手實戰後,我會重新給你們兩人一個全新的名字。好好相處吧,現在以及未來的一切全都是靠你爭取的。」


    依靠我而去爭取的未來,為何又把這種我無法完成的任務強加於我?我是可以爭取一些東西,例如我身為國家的君王,我理應爭取國泰民安,為平民百姓爭取平穩的生活。且不談百年昌盛,平平淡淡沒有戰亂,沒有過多的治安問題才是真正的追求。這也是一個不變的規律,那麽國家足夠強大才有資格足夠昌盛,否則就會被窮鬼國家打劫。


    這星河之中的不合理規則,我早就有些看不慣了。這條不合理的規則,就像一個打扮奢華的富人不攜帶武器走進貧民窟。貧民窟的人都有武器自然會選擇將這個富人洗劫一空,反正沒有武器也不用擔心會死。如果這個富人帶著一把槍,這可以震懾住這些窮鬼,從而保住自己的財產或者性命。


    這個規則被稱為鯨落定論,一鯨落,萬物生。富裕的國家就像鯨魚一樣,隻要這個國家沒有反抗之力必然會在漫長的星河曆史之中消失,而這個國家所留下的財富,要麽可以重新成就一個大國。要麽夠那些窮鬼小國逍遙好幾年,然後追隨他們曾經啃食的鯨魚一樣,一起消失在漫長的星河曆史之中。


    回到空間站之後,我難以消化剛剛所得的信息,輾轉反側。午睡根本睡不著,即使有八音盒的聲音也難以入眠。到了晚上,嬰兒房自動熄燈的時候我依舊輾轉反側。看來有些事情隻有自己親自驗證才能得知真假,於是我拿出了血液采集器,將針頭對準萊文克的小屁屁。然後紮了下去,啪嗒一聲過後,血液樣本采集完成。


    我帶著血液樣本來到了實驗室,萊文克的血液樣本到手了,看來在他睡覺期間取血液樣本是正確的,因為隻有這樣他才不從睡夢中驚醒。不過現在該做正事了,我從我的指尖也提取出了幾滴血液樣本,或許平時自傷,這種刺痛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感覺,不痛不癢。就幾滴平平無奇的血液滴在了取樣板上,隨後便是分析。


    “檢驗結果,樣本a與樣本b的基因基本吻合,最終鑒定結果為親兄弟。”


    這我……竟然無言以對,這份檢測報告我不清楚自己複查了多少遍。結果還是一樣的結果,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分析都是一樣的。所以說到底該如何麵對才是問題,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一些什麽,導致我現在失眠無法睡著。我有些輾轉反側,期間驚醒了很多次,我不知道該怎麽和萊文克解釋這個檢測結果。


    算了解釋不清就解釋不清吧,我回到嬰兒房將檢測結果放在了枕頭底下,在難得的輾轉反側之中離開搖籃散步。而散步是我唯一能想到對抗失眠的方法,我不清楚這樣的方法行不行,隻知道這樣走下去不是個辦法。隻是在散步的過程中遇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國理說那是萊文克。我頓時有些語塞,不知道該怎麽和對方交流。


    “你無需向我解釋……諾曼,那個檢測結果你沒有藏徹底。”


    “所以我可以拒絕談話嗎?大晚上的這裏也怪冷的。咱們兩個就當這是一場夢得了,該睡覺的睡覺,該做夢的做夢。”


    “不可以,至少等我把想說的說完吧,即使這是場夢也沒關係。”


    “那你倒是說吧,我在這邊等著你說完,或者說我現在就可以回房間給你拿一個毛毯,免得著涼了。之前看你就有一些打噴嚏症狀,免得之後又拉肚子了。”


    在漫長的等待中,我看對方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我打算先離開這裏,此地不宜久留。不過過了幾個小時後他應該就會忘記這件事情,嬰化劑的副作用也越來越明顯了,支撐不及長時間的記憶了,我隻需要在這幾個小時之內將檢測報告銷毀就行。想到這我快步離開,就這場“夢”盡快過去吧。


    “哥……哥哥!”期期艾艾的話語,加上奶聲奶氣的聲音,這一聲哥哥喊的可不輕。


    回眸望去萊文克閉著眼睛微笑著,眼角的淚水在此刻映襯著星辰,他這副樣子都是給我下了一激靈。原本就輾轉反側,這回睡意全無了。我究竟該怎麽回應?或許也不需要回應了,他應該會很快忘記的。有些話真的如同國理所說,並不是越早團圓就越幸福,也並不是越早摘下的果子就越甜,天時地利人和時間自有安排。


    現在我也是相信我這句話,於是便讓萊文克繼續把這當成一場夢,可他似乎有些不情願。我走一步他跟著一步,我回頭時他又停下了腳步,這旱鴨子學步也是弄的我隻能來回踱步。走一步算一步,回頭看見他在數數,這個木頭人玩的是真不錯,下一秒我趁他假裝數數的時候乘機逃離三五步。


    “哥哥,你要去哪裏呀哥哥,你不睡覺嗎?喂,至少等等我呀哥哥。”簡直是給我弄無語了,這幾聲哥哥喊的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擺脫現狀也很簡單,我迅速拐彎進入了一個氣泵艙,從箱子內取出了一個橡膠氣球。時候從兜帽裏拿出了一個散裝的爽身粉袋,將裏麵的爽身粉全都倒進了氣球裏。然後將氣球套在充氣泵之上,按下充氣開關,隨後瞅準時機將氣球取下。平時為了以防萬一,我都會攜帶少量的爽身粉在身上,看來現在是起到作用了。


    我走出氣泵艙,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萊文克的身後,捏著氣球的手也隨之鬆開。氣球的內的氣推動著爽身粉,到處亂飛的同時還能充當煙霧彈。看著萊文克迷離的眼神,我就知道起作用了。他倒下去之後,我叫來了穆坦,它有些不好氣的將睡著的萊文克送了回去。雖然這很缺德,但好歹擺脫了危機。


    “百煉血劍鑄浩鼎,千染沙場無暗金。”散步的過程中偶然看見的訓練場景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情景。


    不過這種時候還是感慨於士兵燈火通明的進行訓練,我站的廊橋以及熄燈的,而下麵的訓練場地依舊明亮著。各種訓練儀器靶場,現在貌似是有些講究艦船與艦船之間作戰,或者是反入侵式作戰。有些大型的艦船特別容易遭敵軍的入侵,雖然大型艦船有防空係統,但架不住偷雞摸狗。


    這時候一般會訓練專門的士兵去對付這種偷雞摸狗的敵軍,明明已經駛向了廣闊的星河,依舊逃不過使用槍支彈藥進行協同作戰。我剛以為槍支彈藥或者是近戰冷兵器隻會在行星地麵作戰時候用到,看來是那時候的我太天真了。怪不得在貧民窟的時候,以及在海盜首領的眼裏我都處於不怎麽被關注狀態。


    「對了,現在正式通知你一下,在新手實戰前期,你需要拋棄艦船上的武器艙。上麵的武器是不允許被帶進去的,這也是為了雛鳥計劃能夠更好地展開。」所以呢?雛鳥計劃是為了什麽?為了放棄最後反抗的力氣嗎?這對我也是最不能接受的,拋棄武器艙,這就意味著我在以後漫長的日子之中會忘記汪繼玲。


    我對於在貧民窟中的掙紮,我自然是願意忘記的,但我最不甘心的是讓汪繼玲成為“忘記你”。算了,它說啥就是啥吧,我也沒什麽能力能跟它反抗,甚至是抗議的資格都沒有。我回到了嬰兒房,看著熟睡中的萊文克,將枕頭底下的檢測結果扔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小家夥們走之前應該會進行大掃除,到那時候再把這個檢測報告扔掉就行了。


    不過話說活動新手教學應該快結束了吧,所有的新手教學當初覺得挺無聊,也挺漫長的。現在回過頭看著整個新手教學,仿佛剛喝下嬰化劑的時候還是在昨天,還原劑送來的日子應該就在這幾天了。導師說過,他會親自到訪並把還原劑送過來,就是希望他快點將還原劑送過來,我有些受不了這種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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