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悅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在羅詩杳身邊坐下:“你今天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那麽多的金銀珠寶,你說捐出去就捐出去了……”


    “之前我認定是你為了榮華富貴而攀附哥哥,還將你歸類到愛慕虛榮、貪戀權貴一類的女子,誰曾想你竟然視錢財如糞土啊!”


    嚴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滿是驚訝地看著羅詩杳,仿佛今天才真正認識她一樣。


    羅詩杳看著嚴悅活潑可愛的樣子,笑道:“你再別打趣我了,說吧,有什麽好消息。”


    嚴悅話匣子一打開,就嘰裏咕嚕說了一大堆。


    “母親剛開始見哥哥將所有賞賜都給了你,那臉色瞬間就變了,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然而,後來當她聽說你是為了給她祈福,才決定將那些金銀珠寶全捐出去的時候,她眼中的怒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欣慰和感動的神情。”


    “我來的時候,還聽到她讓身邊的嬤嬤將自己那套壓箱底的紅寶石頭麵拿出來。聽那意思,是要把那套珍貴的紅寶石頭麵送給你呢!”


    “她一邊吩咐著嬤嬤,一邊還念叨著你的好,說你看著對人淡淡的,其實是個善良孝順的好孩子,心係百姓,還懂得為長輩著想。”


    “母親現在對你總算是認可了……”


    嚴悅的語速很快,像連珠炮似的,臉上的表情也隨著話語不斷變化,時而驚訝,時而興奮。


    羅詩杳看著她風風火火的模樣,親昵地調侃:“都要說親的人了,怎麽還這樣咋咋呼呼的。”


    嚴悅聞言,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詫異道:“連你也知道了。”


    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寫滿了驚訝。


    說完,又撅起嘴,喃喃自語:“肯定是哥哥告訴你的。”


    羅詩杳握住她的手,拉著她重新坐下,輕聲笑道:“你哥哥對我說,陳國公府的那位世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與你也算郎才女貌。”


    “而且你哥哥還說,他們家是公府,尊貴顯赫,咱們家是將門,世代忠勇。這門親事,也算門當戶對。”


    嚴悅癟著嘴,一把甩開羅詩杳的手,神情中滿是不高興,口不擇言道:“誰稀罕?你要是覺得他好,你嫁給他便是。”


    這是……不喜歡嗎?羅詩杳微微皺眉,有些疑惑地看著嚴悅。


    她揮手示意屋裏侍奉的丫鬟退下,然後低聲問道:“你為何這般抵觸這門親事?難道你對那位世子有什麽不滿嗎?”


    嚴悅看著羅詩杳,突然握緊她的手,急道:“我不想嫁人,瑤瑤,你幫我在哥哥跟前說說好話,他那麽喜歡你,肯定會聽你的話。”


    羅詩杳聽到嚴悅的話,呼吸一滯,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還不想給嚴殊做外室,做小妾呢,可他有聽進去過她的話嗎?


    羅詩杳收起笑容,心疼地看著嚴悅。


    像嚴悅這樣受盡寵愛的高門貴女,在旁人看來,她似乎擁有了一切。


    然而,就連她這樣的人物,婚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羅詩杳不免有些悲哀,歎了口氣,一臉認真地問她:“你不喜歡那位世子,那你喜歡誰?不妨說出來,你哥哥那麽寵你,說不定會成全你的?”


    嚴悅臉一紅,眼神有些躲閃,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哥哥知道了,也不會同意。”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底氣不足。


    說完,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害羞得無地自容,起身就跑開了。


    “吆!我們的嚴大小姐,這是不好意思了嗎?”羅詩杳看著天不怕地不怕的嚴悅落荒而逃,頓時笑彎了腰。


    隻是,很快,她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心中湧起一股擔憂。


    從嚴殊口中不難得知,不管老夫人也好,還是他本人也好,都對這門親事相當滿意。


    在他們眼中,這門親事門當戶對。


    他們似乎並未過多考慮嚴悅的個人感受,隻覺得這是一樁再合適不過的婚事。


    也是,在這個封建禮教森嚴的時代,子女的婚姻往往由長輩做主,個人的意願往往被無情地忽視。


    正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是壓根就沒有嚴悅反對的餘地。


    何況,嚴殊作為一家之主、一族之長,肯定先要考慮的是家族的利益和榮譽。


    而與陳國公府聯姻,這對嚴家而言,無疑是最好不過的。


    羅詩杳又暗暗猜測著嚴悅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府上的小廝、護衛?


    她回想起嚴悅剛才的話,心中越發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


    尊卑有別,嚴殊那樣傲嬌的人,怎麽會容許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下人。


    他會認為這是對家族的侮辱,多半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這份禁忌之戀的發生。


    羅詩杳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奈,在古代,無論多麽高貴的女子,也隻是一顆聯姻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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