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納蘭雪回過神來,看到王權無暮盯著她的手看。


    少女羞澀一笑,光潔的臉上已經爬上來一抹紅暈。


    她把手往身後藏了一下,隨即又伸出來,把手裏的丹藥瓶和符籙遞向王權無暮。


    “這是我做任務攢了好久的丹藥和符籙,可以幫助你戰鬥。”


    納蘭雪認真的說道。


    看到王權無暮似乎不為所動,納蘭雪以為少年看不上自己的東西,她有些著急的說道:


    “你別看不上,雖然品質不高,但是也能幫助你恢複消耗的元力。”


    “關鍵時候,這張寒冰符可以當作攻殺技能,瞬移符可以躲避致命攻擊。”


    “這都是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總結的經驗,才搭配兌換的這兩張符籙,很有用的。”


    說到這,納蘭雪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大坑。


    那頭三足大鳥已經掙紮著爬出坑外了。


    “那兩個大妖還沒死,接下來會很危險,你拿著,我回去搬救兵···…”


    第一回合下來,既然王權無暮沒受傷。


    納蘭雪認為,憑借王權無暮的實力,應該可以堅持一個時辰。


    自己全力禦劍,回去之後讓家主和聖女殿的長老過來,就可以救出少年了。


    “這是你全部的東西了嗎?”


    王權無暮神色有些複雜的問道。


    聽到問話,少女的臉色更紅,她不好意思的說道:


    “我原本是外門弟子,沒有份例,隻有依靠做任務賺取貢獻值兌換。”


    “很多都給我的妹妹了,隻剩下這點,不過我這個月升為內門弟子了,但是這個月的修煉資源還沒下發……”


    說到後麵,少女的聲音漸漸變小,細若蚊蠅。


    王權無暮自從那次千年禦水珠的幻境自斬之後,自認為沒有什麽事情能夠影響自己的心境。


    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少女說出的四個字,就讓他的道心起了一點漣漪。


    “攢了好久。”


    看書之時,隻覺得這個柔柔弱弱的少女,是王權無暮的一位紅顏知己。


    一共出現了兩次,一次在回憶中,王權無暮和她在一片冰天雪地裏麵一起練劍。


    一次在他王權無暮的葬禮上,無聲流淚。


    其他的他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她叫納蘭雪。


    王權無暮對雨姐姐好,是因為雨姐姐是他的侍衛,遊曆世界的過程中,處處照顧著他。


    並且最後誓死不渝的陪著自己死去。


    對風哥和小雷小閃他們好,是因為他們忠誠於自己,隻服少爺,不服王權。


    對梵雲飛好是因為他們是好兄弟,理想相同,共同遊曆世界,生死相依。


    梵雲飛在自己死後還為自己報了仇。


    而聞道,杜嫦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摯友,也是他未來的助力。


    月啼暇,青檸他們……


    或許是想改變她們悲慘的經曆,但王權無暮對他們都是有所圖的。


    可以說,這一世的他,是按照書裏所講的自己去按圖索驥。


    他幾乎沒有去認識新的朋友,而是帶著目的去重新找回這些自己原本的紅顏知己。


    正是因為知道結局,所以他可以放心的對別人好。


    因為他知道得來的回報也是好的。


    但是現在,這個柔弱的少女,麵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可以掏出自己所有的家底。


    王權無暮看著少女伸過來的手上,躺著的那個普通的丹藥瓶和兩張普通的符籙。


    輕飄飄的東西,卻是少女在一次次生死危機中斬殺妖怪所換回來的。


    這裏麵包含了納蘭雪的心血在其中。


    王權無暮無論如何都不敢接下這點東西。


    不是他看不起低階丹藥和符籙。


    “你就這麽相信我,把家底都給了我,不害怕我跑了啊?”


    王權無暮故作輕鬆的笑著說道。


    “大敵當前哎,我們同為人族,理當共同合作,攜手退敵。”


    “況且我剛剛觀看你們築基巔峰的戰鬥,收益良多,對我的境界修行也很有裨益,這點東西不算什麽。”


    王權無暮就當沒聽見後麵的話,自己低聲嘀咕道:


    “難道隻是因為我們是同族嗎?這傻姑娘一根筋啊,感覺沒什麽腦子呢…這要是碰上金人鳳,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


    “你嘀咕什麽呢?”


    納蘭雪舉的手臂都酸了,還不見王權無暮拿過去。


    “誰一根筋?誰沒腦子?我的東西當然不是誰都給的啊!還有…金人鳳是誰?”


    王權無暮嚇了一跳,驚訝的問道:“這你也能聽到?”


    納蘭雪點了點頭,看著四周天地說道:“風雪就是我的眼睛和耳朵。”


    “行~”


    王權無暮挑了挑大拇指,然後抓向納蘭雪的手掌。


    “算我借你的,以後多還你一點。”


    冰冷的手心被少年溫熱的指尖劃過,那股溫熱似乎順著掌心流淌去了全身。


    納蘭雪立馬想默念幾遍清心咒來壓製一下這種從未出現過的異樣。


    不過在對上王權無暮的眉眼之後,少女熄滅了想要默念清心咒的想法。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在她身上發生。


    雞爺終於從大坑裏麵爬了出來,他晃了晃有些發懵的腦袋,看著自己的愛人。


    “雞哥,你怎麽樣?”


    火凰擔憂的問道。


    雞爺現在的身體破破爛爛的,身上的羽毛掉了很多,腦袋都有點禿了。


    “我沒事,那小子一拳三層勁道激蕩,透體而過,多是一些外傷,就是頭有點痛。”


    雞爺站了起來,對著不遠處的王權無暮說道:


    “小子,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兼修煉體的修士,我雞哥先前真是小看了你。”


    “你叫什麽名字?你這種人不會是無名之輩。”


    雞爺看了看王權無暮身邊的少女。


    這個人在戰鬥開始的時候就出現了,不過一個小小的築基三重的修士,他還沒放在眼裏。


    皮囊倒是美麗,和那個小白臉般配的緊。


    不過這句話他現在不敢說出口了。


    小黑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這麽看來這個小子還沒有想要殺了小黑的想法。


    那麽似乎可以談談了。


    納蘭雪聽到妖怪的話又緊張起來,她不應該浪費時間解釋那麽多的。


    現在想回去找人恐怕來不及了。


    不過妖怪的語氣似乎有所緩和,聽到問話,納蘭雪用胳膊肘捅了捅王權無暮的側腰。


    “報個大一點的名號,興許就打不起來了…”


    納蘭雪努力忍著表情,嘴唇不動,咬著牙低聲說道。


    王權無暮看了一眼納蘭雪,然後笑著對雞爺說道:“隻有打贏了我,才配知道我的名號!”


    “哈哈哈哈哈哈,好小子,現在竟然有點對我雞哥的胃口了,你先解開阿凰的繩索,我們重新打過。”


    雞爺大笑著說道。


    納蘭雪猛地轉身,瞪大了雙眼,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王權無暮。


    納蘭雪伸出玉手,摸上少年的後腰。


    “幹嘛?”


    在納蘭雪即將掐上去的時候,王權無暮扭頭看著她問道。


    納蘭雪看著那張俊美妖冶的麵容,滿不在乎的笑著。


    她一咬牙,狠狠地掐了王權無暮一下。


    “人家都要講和了,你還說這種話,我看你才是沒腦子呢。”


    納蘭雪氣呼呼的說道。


    “這種大妖都是有名有姓的,或者是某個大勢力的,沒有血海深仇,一般都不會和我們人類打生打死。”


    “你剛剛報一個名號不就行了,哪怕是道盟肖家,桃園李家都行啊…”


    腰上的撓癢癢,王權無暮才是真的不在乎,要不是他允許。


    七層護體罡氣豈是納蘭雪一個小小的築基三重小修士破開的。


    “為什麽會是這兩個家族?”


    王權無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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