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蛇咬了腰的人說,「還個鏟鏟啊,鑰匙扣扣變成蛇跑了噠。」他說完往腰上一摸,鑰匙扣竟然還在。他再看腰上剛才鑽進蛇的地方,有一圈淡淡的黑印,是個有翅膀的蛇形紋路,那裏隱隱作痛。


    聶然去到王老闆家,發現他家也被砸了,東西也被搬光了,基本上除了點垃圾雜物看不到任何值錢的東西。


    可畢竟是家,每天要回來居住的地方,到處都沾上主人家的氣息。


    聶然站在王老闆兩口子居住的臥室,施展了通靈術,很快便鎖定了他倆的具體位置,發現他們去了雲南投奔親戚。


    聶然原本想打電話給趙哥,讓他帶人過去,但這人不是什麽善茬,抓到王老闆肯定會揍人的,萬一真砍人家的手腳怎麽辦?王老闆還帶著老婆孩子跑的,八成妻兒也得受到連累。她略作思量,先去鎮上的派出所報警。


    民警愛搭不理的,見聶然堅持要報警,做了個記錄,告訴她,好了,她可以走了。


    聶然問:「你們不去抓他嗎?」


    民警說:「抓省抓人,要先上報,再跟那邊聯繫,你以為這麽簡單噻,我做不了主,等我們所長從縣裏開完會回來再說嘛。好了,我們曉得了,肯定給你上報。」


    聶然出了門便施展通靈術偷瞄,然後發現,他們回頭就把她做的筆錄給刪了,連電腦都沒錄進去。


    民警對同事抱怨:「楊大勇這個女娃子是不是有毛病。受害人都不來報案,她來報,又不是現場抓的,證據都沒得,講個鏟鏟。」


    同事說:「她娃娃兒不懂。」


    聶然便給趙哥打電話,讓他去報案,然後給她打電話,她告訴他們王老闆在哪。


    趙哥自己偶爾也搞點小賭檔,不樂意,可大小姐發話,不去不行,於是他讓一個小混混去報案。


    小混混報案,說他賭□□中馬,老闆跑路了。


    民警當小混混賭博自首,批評教育了頓,讓他走了。小混混說王老闆欠他們好幾百萬,但那是他們買馬中的,實際上本金並不多,至於以前輸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趙哥又給聶然打電話,說:「他們辦案要講究證據,王老闆是自己搞的,跑路之前該燒的都燒了,很難立案。這個債啊,隻能我們自己去討。大小姐,您就行行好,把王老闆的地址告訴我,我去逮他。」


    聶然沒理她,掛了電話,然後給師父打電話,瘋狂吐槽。


    楊雪嶺從小在觀道長大,沒跟村民們打多少交道,並不了解這些,隻能給徒弟當個樹洞。


    聶然吐完槽,又問楊雪嶺什麽時候過來探鬼洞。她覺得還是錘妖怪舒坦,爽,哪像跟人打交道那麽事兒兮兮的憋屈得慌。


    她又坐高鐵回渝市。


    她剛上高鐵,小賣部老闆娘便給她打電話,告訴她,那些拿了她東西的人都遇到了小黑蛇鑽進了身體裏,天剛黑下來,一個個就發起了高燒,說起了糊夢,說有人來吃它們,送到醫院拍照又拍不到蛇。她問聶然:「他們那是啷個了?」


    聶然說:「小懲大戒,給他們下了點咒,病一場就好了。」蛇咒,是咒,又不是真讓蛇咬了,隻是邪氣入體而已。她也不可能真為了那點玩具舊衣服什麽的,把人給害死。


    小賣部老闆娘說:「我……我有個侄兒,在……在你那撿了個洋娃娃,也……也遭到了。洋娃娃已經給你送回去了,你看……能不能……聶然……你……看呢?」


    聶然說:「我在高鐵上,還有事,離得遠,不好解。你們要是能找到有道行的道士或和尚,說不定能解。」她忽然想起自己現在聲名在外,真有道行的那些,必然是有傳承來路的,稍微打聽下知道點情況都不會來沾這個麻煩。沒道行的,找上門去,也沒用,說不定還會有被騙錢或治壞的危險。


    她說道:「我讓人給你快遞幾張符回去人,再在裏麵附上解咒方法,記得給買符的錢。」


    小賣部老闆娘說,「好好,要得要得,謝謝了哈。」


    聶然說:「那我先掛了。」她掛掉電話,又給楊雪嶺打電話,讓她賣點能解蛇咒的符。


    楊雪嶺沒好氣地說:「徒弟,你對自己是不是有什麽誤解?」


    聶然不懂,問:「什麽意思?」


    楊雪嶺說:「你上輩子的道行,加上吸收的那些內丹、妖丹,你需不需要掰掰手指頭算算自己大概有多少年的道行,再看看你施的是一般的蛇咒嗎?你憑什麽覺得我寄幾張符就能替他們解了?」


    聶然問:「那要怎麽解?」


    楊雪嶺說:「做法,拔毒,參照你之前解屍毒。那些隻是普通人,沒你這麽抗毒,解起來會比給你解屍毒還要費事費力費錢。哦,對了,你下手沒有太重吧?向普通人下咒術,你當心宗教局找你麻煩。」


    聶然說:「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先去把我家被偷的東西挨件找回來。把我家都搬空了,我還不能發點火了?當我沒脾氣嗎?」


    楊雪嶺說:「你悠著點吧,苟不同管西南那一大片,跟我有仇。」


    聶然問:「怎麽結下的仇?」


    楊雪嶺說:「我去長白山找藥,正好遇到他也去找藥,我們都找到同一種藥,我要救我媽,他要救他爸,最後他棋招一招,藥落到我手裏。他爸過世了,這仇就結下了。那人睚眥必報。」


    聶然「哦」了聲,說:「我才不管他是幹嘛的,反正要是來惹到我頭上,我就捶他。」她說完掛了電話,又給小賣部老闆娘打電話,讓把她侄子送到渝市,等到了渝市再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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