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來酒坊鬧事的錦衣衛,楚君瀾仔細看去都很眼熟,他們許都去過楚家“抄家”。


    而厲英這裏,更是被楚君瀾得罪透了,他不但被楚君瀾當眾扇過嘴巴,還曾因楚君瀾逃走之事被楚曹欽重責。


    如今他一聽說蕭運暢的請求,又得知蕭運暢與六殿下走的近,這件事或許也是六殿下授意,便趕著來了。


    如此難得的“報仇”機會,怎能錯過?


    “怎麽樣,心疼嗎?”厲英張開手臂,擁抱屋內的狼藉,笑容十分暢快。


    楚君瀾慍怒的滿臉通紅,柳眉倒豎、咬牙切齒的道:“你們好卑鄙!要捉拿人,難道你們錦衣衛就沒本事拿了人就走?你卻偏要在店裏打砸,你分明是故意為之!”


    厲英見多了楚君瀾意氣風發的時候,如今見她這幅模樣,隻覺得神清氣爽,越發得意了。


    “便是故意又如何?不過是個酒坊罷了,你們窩藏包庇可疑之人,砸了你的店鋪已是給你臉了!接下來我們還要拿了你們去詔獄呢!”


    厲英高聲嗬道,“給我砸!”


    “是!”


    屋內之人掄圓了胳膊,將所有的大小酒瓶酒壇都高高舉起,重重摔在地上。


    一時間酒坊門前百姓都尖叫著往後躲,生怕被碎瓷劃破了皮,可是那被摔碎後四分五裂的酒壇和地上一片沾濕的佳釀,著實讓人看著便心疼。


    楚君瀾與紫嫣,拉著手往後退,不斷躲避砸落在她腳邊的酒壇。


    她這般狼狽,讓人群之中看了半晌熱鬧的蕭運暢十分滿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好,砸的好!”


    在一片悲歎中,卻有一個人正在歡呼雀躍的幸災樂禍,眾人不由得都將視線轉向了他。有常來酒坊的排隊兌酒票的百姓,就發現這人是前一陣帶人來搗亂的那個貴公子。


    據說還是個皇親國戚?


    眾人看著蕭運暢的眼神都不對了。


    店內被砸的一塌糊塗,厲英當即就吩咐人將殿內的夥計和拳師護院都一並抓了。


    “都帶回去審問!”


    楚君瀾繞過滿地的碎陶瓷追上去:“這些都是我店裏的人,他們的身世我可以作證,絕對清白,你說他們可疑?他們又犯了什麽罪責!”


    厲英冷笑,“你問我他們犯什麽罪?怎麽,你想要個重一些的,還是輕一些的?”


    這意思便是想不想要這些人活著,全看厲英一句話!


    楚君瀾氣的麵色鐵青。


    蕭運暢走到近前,冷笑這道:“怎麽樣,知道本公子的厲害了吧!告訴你,你敢在本公子跟前放肆,這還隻是一個開始!”


    說罷,錦衣衛的人便就將殿內的夥計與賬房聯通護院一起抓走了。


    紫嫣氣的捂著臉嗚嗚的哭:“簡直欺人太甚!他們憑什麽總來搗亂啊!”


    有圍觀百姓見錦衣衛的人都走了,這才唏噓著鬆了一口氣,自發的上前來幫忙收拾地上的碎瓷片,還有附近店鋪的拿了掃帚和簸箕來。


    有年長婦人就勸說楚君瀾。


    “姑娘別生氣,女人家做點買賣不容易。這些人素來如此跋扈的。”


    “是啊,小醫仙不要動氣,你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關係,趕緊想法走動走動,或許還有的救。”


    “是啊,是啊。那些人進了詔獄,還不知能不能活著出來呢。”


    百姓們熱心腸的幫忙收拾,將店裏的狼藉也一並打掃了。


    楚君瀾叫了酒票坊的夥計來幫忙,最後又贈了這些好心幫忙的百姓們每人一張酒票。


    待到送走這些人,楚君瀾才輕歎了一聲,打道回府。


    馬車上,一改放才的憤怒與無奈,楚君瀾麵色如常的閉目養神。


    紫嫣見楚君瀾竟如此平靜,不由得猜測:姑娘怕不是已經被氣壞了,找不到法子收拾錦衣衛的人,就隻能憋著?要是世子爺在家就好了!


    聽見紫嫣唉聲歎氣的,楚君瀾睜開眼,笑道:“好啦,咱們回去等消息便是了。”


    “等消息?”這下子紫嫣是真聽不懂了。


    楚君瀾見紫嫣眼睛瞪的圓圓的,禁不住笑著掐了掐她肉乎乎的臉頰。


    紫嫣回過味兒來,“莫不是這一切都在您與世子爺的計算之內?”


    “是啊。”楚君瀾笑著點頭。


    紫嫣長籲了一口氣,最後卻有些傷感:“哎,隻是白瞎了那麽多的好酒。那麽多的酒,那可是多少銀子錢啊!”


    若是作為收拾對手的投資,這些酒與回報相比較真的不多。


    可看到紫嫣這麽心疼,楚君瀾還是忍不住笑起來。


    店裏發生的事,到底還是在次日傳到了家中。


    徐氏拉著楚君瀾的手細細的問了一遍,楚君瀾也隻好大致的說了是蕭運暢的手筆。


    楚樺在一旁聽的直皺眉,怒道:“這個淮安王福二公子,未免太猖狂了。難道他以為京城還是他淮京不成!”


    楚君瀾歎道:“他就是很得意啊,皇上不是要在淮京建立宮殿麽。”


    楚樺氣的麵紅耳赤,蕭運暢先是對他下手,現在又來破壞楚君瀾的生意,砸了楚君瀾的店鋪,若是可以,楚樺都想去揍人了。可短時間又想不出什麽能夠完全不會牽累到自家報仇辦法。


    隻不過人算不如天算,又過兩日,正在外城大宅子中休息的曹欽得了宮裏的傳召。


    “老祖宗,天子召見,還請您盡快隨咱家入宮。”李德方恭敬的給曹欽行了一禮。


    曹欽忙側身避開,不受李德方的禮,笑道:“李大伴是皇上身邊的人,老卻已經風燭殘年,早已原來宮闈了,您何須給老朽行禮?”


    二人客氣了一番,是便啟程往宮裏去。


    路上,曹欽想方設法的要套話,可李德方這人卻十分狡猾,言語之中不曾透露出分毫端倪。


    曹欽滿頭霧水,直到跪在皇上麵前時,依舊不知到底怎麽一回事。


    禦書房中,皇帝麵沉似水,聲音低沉,一副風雨欲來之勢。


    “曹欽,你說俞斌身為朕的錦衣衛指揮使,卻縱容手下去與藩王聯絡,並且聽從藩王的指揮行事,該如何處置?”


    曹欽聽的心裏咯噔一跳,臉色差點變了。


    莫不是皇上已經知道了上一次,蕭運暢求六皇子走動關係,利用錦衣衛抓“賽靈犬”張凡的事?


    不可能啊,過去了這麽久皇上都不曾追究,沒的現在卻提了起來?


    “皇上息怒,奴婢,奴婢駑鈍,皇上聖明,定可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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