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州:“事情解決了,後續會更正錯誤,你朋友可以關注一下後續的比賽進展。”


    鹿梔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幫了大忙了。”


    她想了下,又說:“下次請你吃飯?”


    傅臨州:“都行。”


    他頓了頓,又問:“你昨晚就是因為這個和他們打架?”


    鹿梔有點尷尬。


    雖然知道對方並不喜歡自己,但她還是想要盡可能在對方麵前留下好一點的印象。


    打群架鬧到蹲局子什麽的……到底也不體麵。


    她囫圇應了聲。


    傅臨州卻不滿於她閃躲的態度,微微皺眉:“梔梔。”


    鹿梔察覺到他態度的改變,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無意識地繃直了後背,“在。”


    傅臨州看著她:“如果我沒有出手,你昨晚要怎麽辦?”


    鹿梔愣了下:“啊……”


    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對不起……給您惹麻煩了,我昨晚沒想那麽多。”


    頭上落下來一隻大掌。


    她聽到傅臨州開口,語氣溫和:“我並沒有惡意,但梔梔你也該學會保護好自己。”


    “那種宴會,秦家和林家一起出麵,到處都是他們家的保鏢,你什麽都沒有,就這麽去,沒發生什麽還好,要是秦淮之或者秦言胥想要對你做什麽,你能跑得了嗎?”


    鹿梔:“我……”


    傅臨州:“林芝兒是林家大小姐,而你隻是被林家趕出來的人,沒有好的學曆,沒有人脈,沒有家族庇佑,你怎麽敢一次次去赴這種完全無法保障自己安全的宴會?”


    鹿梔被他問住了,又有些沮喪:“我知道我現在還太弱了。”


    傅臨州看著她:“我的意思是,你手裏的資源很多,有沒有想過換條思路去做你想做的事?”


    鹿梔茫然:“什麽意思?”


    傅臨州:“上次你和狼王兌換了一些寶石,那些寶石賣了不少錢。”


    鹿梔點頭:“對呀。”


    但是她不懂投資理財,所以一直存在銀行卡裏沒動。


    傅臨州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手裏有更大的籌碼,他們還敢不敢輕易動你?”


    鹿梔心念一動,但還有點不敢確定:“你的意思是……”


    傅臨州:“你有錢,有我這個人脈,就沒想過自己做公司?”


    鹿梔傻眼:“我?自己做公司?”


    傅臨州點頭。


    鹿梔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可是我……”


    她自己還一部戲都沒播呢,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出現在公眾麵前,還是在戀綜。


    在這個行業裏,她自己都是新人,怎麽去開公司?


    傅臨州看著她:“開公司確實沒有想象中的容易,但也沒有那麽難。”


    這件事之前傅小州也和她說過,但被她一口回絕了。


    她骨子裏其實有點不自信,所以在麵對未知的領域時,總是喜歡退縮。


    鹿梔有點害怕:“可萬一失敗了怎麽辦?”


    傅臨州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失敗了你損失了什麽?”


    鹿梔著急了:“那麽多……”


    傅臨州:“從街上抓來的幾隻小麻雀而已。梔梔,要記得你的錢是怎麽來的,不要被龐大的存款餘額嚇到,你完全輸得起。”


    鹿梔隻覺豁然開朗。


    對啊!


    她那些寶石都是用小鳥換的,有什麽成本?


    純白嫖的玩意兒,她輸得起!


    鹿梔像是突然生出無限勇氣:“好!”


    傅臨州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要是還不清楚對方什麽意思,她的腦子就可以掏出來下火鍋算了。


    鹿梔鼓起勇氣,夾雜了點小私心,揪住了傅臨州的衣角:“那……那你會幫我嗎?我什麽都不懂,但很願意學!”


    “我也想試試,看看能不能成功……”


    傅臨州漆黑的眸色落在纖細泛著粉的瘦小指尖,彎了彎唇角:“好。”


    鹿梔很快生龍活虎起來。


    想要學習公司管理相關的知識對她來說其實並沒有那麽困難不是嗎?


    畢竟……


    她還有外掛呢。


    鹿梔在傅臨州的幫助下,注冊了一個公司。


    她出錢,傅臨州出人力。


    對於傅臨州這種級別的人物而言,不論做什麽都是萬眾矚目的。


    很快有人聽到了風聲。


    又或許,是他刻意放出去的風聲。


    很快,林家、秦家都知道了傅臨州幫鹿梔注冊了個公司的事情。


    聽到消息時,林芝兒和父母正在餐桌上吃飯。


    林芝兒覺得奇怪:“爹地,你說傅臨州幹什麽要去給鹿梔注冊個公司啊?她那種連大學都沒讀過的草包,怕是連公司的基本定義都不知道是什麽吧?”


    林容平皺著眉頭沒說話,出神地在想著什麽。


    陳海雲剝了隻蝦放到林容平的盤子裏,溫聲道:“好了,不管什麽事情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等吃完飯再想吧。”


    林容平很是受用。


    他最滿意陳海雲的一點就是,對方永遠都以他的第一感受為主導。


    不論是生活日常瑣事,還是夫妻,又或者是家庭和事業,陳海雲永遠都全身心地以林容平的感受為主。


    仿佛她自己完全不需要人格,沒有任何意見,像個沒有生命的傀儡一樣依附著林容平。


    這是他在鹿予身上從來沒體會過的。


    也是他最需要的。


    一份被徹底尊重的大男子主義。


    林容平吃過飯才將林芝兒叫到書房。


    一起進來的還有陳海雲。


    林容平問林芝兒:“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林芝兒臉上劃過一抹心虛:“抱歉爹地,再給我一點時間……”


    林容平微微皺眉:“沈家瑞不中用?”


    林芝兒有些惱火:“那個蠢貨,他被人家仙人跳了,放著好好的許家大小姐不要,出軌了別人,所以許卿安現在對他防備心很重,根本不帶他回許家。”


    林容平坐在書桌的椅子上,戴著的書卷氣眼鏡擋住了鏡片後銳利的目光:“所以他不僅沒能偷到招標書,連我說的那幾個核心項目報價,他也拿不到?”


    林芝兒抿了抿唇:“是的……”


    雖然平日裏林容平在外人麵前表現出很疼愛她的樣子,但每次隻要一進書房,他們仿佛就從父女變成了最普通的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林容平並不如旁人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但這個認知,顯然隻有她和母親才知道。


    林容平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他想要讓別人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他就總是能夠在人前天衣無縫地表現出什麽樣子。


    而在書房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


    又或者,他隻是想要讓她們懼怕他,書房的他也是他千麵中的其中一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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