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過幾個攤位呢,崔棟梁便一眼瞧見了古玩市場某個攤位上擺放著的那件《香山九老秋興圖》瓷盤。那瓷盤散發著一種古樸而神秘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經過一番仔細端詳後,崔棟梁心中暗喜,這可當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老貨和真品啊!


    話說當年,也就是唐武宗會昌五年(公元 845 年)的時候,大詩人白居易邀請了胡杲、吉玫、劉貞、鄭據、盧貞、張渾、李元爽以及禪僧如滿等八位年齡都在 70 歲以上的老友,相聚於洛陽龍門的香山寺。他們在此處開懷暢飲,吟詩作賦,載歌載舞,好不快活。不僅如此,他們還特地請人為每個人繪製了逼真的畫像留存於世。這段佳話流傳千古,成為了後人津津樂道的美談。


    崔棟梁懷著激動的心情走上前去,再次認真地將這件瓷盤審視了一遍。確認無誤之後,他開口向攤主詢問起價格來。


    隻見攤主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緩緩說道:“三十萬。”


    這個報價讓崔棟梁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心裏琢磨著,這個價位說高不高,說低卻也不低,著實有些令人糾結。


    若是就此放棄吧,實在是心有不甘;但要是真花這麽多錢買下它,又感覺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思前想後,崔棟梁最終還是決定要狠狠地砍上一刀試試看。萬一成功了,那可就是賺到了;就算沒能成交,自己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主意已定,崔棟梁麵不改色地對攤主說道:“五萬塊。”


    攤主聽到這個還價,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之色,嘴裏不停地發出“嘖嘖嘖”的聲音,似乎對崔棟梁給出的價格極為不滿。然而,久經沙場的崔棟梁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他清楚得很,攤主這副表情多半都是故意裝出來的。所以,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等待著攤主給出最後的答複。


    攤主皺著眉頭沉思片刻後,開口說道:“哎呀呀,您這位客人可真是厲害啊!您這砍價砍得也忒狠了些,簡直一點兒餘地都沒給我留啊!不行不行,這個價格實在太低了,我根本沒法賣啊。”盡管他嘴上不停地說著不行,但卻再也沒有給出新的報價,這種態度恰恰表明他的內心已經開始有所動搖。


    崔棟梁則依舊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堅定而沉穩,仿佛胸有成竹一般,耐心等待著攤主接下來的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終於,又過了好一陣子,攤主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輕輕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算我今天倒黴,遇到您這麽會砍價的主兒。好吧,五萬就五萬,權當跟您交個朋友,這次我可是真的一點兒利潤都沒賺到喲!”


    然而實際上,他當初收購這個瓷盤時,僅僅花費了區區五千塊錢而已。


    見到攤主最終還是同意了自己提出的價格,崔棟梁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隻見他迅速從口袋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五萬元現金,整整齊齊地遞到攤主麵前。攤主見狀,趕忙小心翼翼地把瓷盤用一塊柔軟的布包裹好,然後鄭重其事地交到崔棟梁手中。


    崔棟梁穩穩地接過瓷盤,向攤主微微頷首示意後,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待到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相對安全且方便的角落時,他才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後,便動作嫻熟地將手中的瓷盤放入了隨身攜帶的係統空間之中。隨後,他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身影漸漸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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