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關街不寬,但卻異常繁華,買賣很活躍。


    立生在一個比較清靜的碗盤店停下腳步。


    進店後,老板熱情地招呼他。


    “向你打聽一個人。”立生開門見山。


    店老板是一個五十左右歲的男子。


    他問:“打聽誰?”


    “侯廣,認識嗎?”立生問。


    “這個五狼混鬼,誰不認識!”老板切齒說。


    “他可不是什麽好東西。當年偷過我的錢,讓我一頓好打。”


    說罷這話,老板覺得有些不妥。


    瞬間警覺起來,輕問一聲:“你跟他啥關係?”


    “我跟他沒有關係。兩年前,我爺爺撞了他一下,碰壞了他貴重的瓷器……”立生想把他的目的說給老板。


    不等立生說完,老板便打斷了他的話。


    嗓音隨之也高了起來:“你不用再調查了,‘碰瓷’這事兒是侯廣和瓷器老板馮碩聯手幹的。他們訛得可不止你爺爺一個人。”


    “還訛過其他人?”立生問。


    “是啊,侯廣和瓷器老板聯合,瓷器老板提供假冒名貴瓷器,侯廣找目標碰瓷。訛得錢財兩人平分……”店老板將自己知道的事兒一五一十說給立生。


    “這不是傷天害理嗎?”立生說。


    “他們為了錢,那管傷不傷天,害不害理啊。”


    店老板頓了一下,繼續說:“侯廣把訛來的錢都吃喝嫖賭了;瓷器老板馮碩倒是有了錢,聽說他在城外買了一大片地!不過,他們之間也鬥爭,聽說是因為分贓不平,他們還打過架……”


    聽完店老板的話,立生想:事件既然這麽清楚明了了,也沒有必要再去找別人印證了。


    見立生不說話,店老板說:“侯廣經常泡在北邊那個賭場裏,你可以找幾個人收拾他一頓出出氣。”


    見立生依然不作聲,店老板繼續說:“不過,你大可放心。你隻管收拾,沒人會幫他的。”


    立生道謝走出店門。


    他邊走邊思索,既然是兩人合夥,就得兩個人一起懲治。


    在小攤上買了一個燒餅,立生邊啃邊走向文具店,買了筆墨和宣紙,立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十六的月色格外皎潔。


    立生借著月光,在宣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幾個大字:不要臉馮碩,老子讓你坑慘了。


    又看了兩遍,立生舉起宣紙用嘴吹了吹未幹的墨跡。然後疊了疊塞進懷裏。


    午夜時分,立生來到臻元瓷器店門前。


    他從懷裏掏出那張宣紙,從門縫裏塞了過去。


    白天,立生在臻元瓷器店旁邊閑逛。


    一天,靜靜地過去了。


    晚上,立生又寫了一張宣紙:你個王八蛋馮碩,你理虧了吧。


    午夜時分,立生又將這張宣紙悄悄塞進瓷器店。


    白天,臻元瓷器店依然靜靜無事。


    晚上,立生繼續寫:縮頭烏龜,不敢動了吧。改天老子好好收拾你。


    午夜時分,立生依然將宣紙悄悄塞進瓷器店。


    白天,立生在街頭閑逛,聽到侯廣被打的消息。


    “聽說打得還挺嚴重,好像腿都被打斷了。”有人竊竊私語說。


    立生知道,他的報複計劃有效果了。


    一向無賴的侯廣那吃得了這虧。


    他用銀兩召集了幾個地痞混混,一瘸一拐地來到臻元瓷器店。


    進店二話不說,侯廣一聲:“砸!”


    幾個地痞混混便揮棒亂砸。


    侯廣這一招讓馮碩猝不及防,他大喊:“侯廣,你敢砸老子的東西?”


    這句話,更激怒了侯廣。他大聲說:“兄弟們給我砸,狠狠地砸!”


    本來想停手的混混,一聽侯廣的號令,又繼續猛砸起來。


    頃刻間,貨架上的瓷器變成了碎片。


    看到一片狼藉的店鋪,馮碩似乎清醒了。


    他招呼被嚇得躲在後屋的夥計:“快去報官、快去報官……”


    一聽報官,小混混們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怎奈侯廣腿上有傷,想跑也跑不動,被馮碩死死地按在地上。


    立生也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群裏,他總感覺,這還沒有達到他想的效果。


    官差來了,將馮碩和侯廣都帶到縣衙。


    經審,侯廣雇人砸店,一要賠償,二要坐牢。


    事情發展到這程度,侯廣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我坐牢,你馮碩也別想逃脫。


    於是,他交待了和馮碩合夥碰瓷的事兒。


    這下縣老爺的案子好斷了,沒收二人財產家產田地,坐牢八年。


    碰瓷事件終於有了結果,惡人也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立生帶著勝利的微笑,離開了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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