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宋婕妤。」星晚兒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利落果決地兒字表達自己的觀點。


    周城:「原因呢?」


    星晚:「因為她是宋婕妤。」


    金馬影後的演技自是爐火純青,完全可以稱為教科書般的演技,眉眼間自成風華,韻味十足,她不會看錯。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異議。


    簡詩起身,發出一聲冷笑:「我十歲出道,從業十幾年,現在被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副導隨意點評挑選。


    眾人:......


    全場沉默。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下意識地去看星晚神色,看她會作何反應。生氣?惱怒?或者是反唇相譏?


    但她沒有。


    她隻是默默放下手中的資料和筆,平淡地與簡詩對視著,唇角一抹淡淡微笑:「所以呢,你想要表達什麽?」


    簡詩麵上的嘲意明顯,話語也毫無遮攔:「你是以什麽標準來作定奪的,我不認可你的選擇,你也應該給大家一個解釋。剛剛你選宋一然作男主,分明是有私心在內,如果你不認識他,從未和他合作過,你還會選他嗎?鬼知道你和宋一然私底下什麽關係?」


    在娛樂圈子裏混的,都知道這水渾,看過各種暗幕潛規則,骯髒邪惡。鄙夷它是一回事,被它操縱又是另外一回事。


    簡詩在當眾質疑她給宋一然走後門。


    全場譁然。


    坐在最邊上安靜的宋一然霍地起身,高大瘦削的身姿在白色地板上投下陰影,斯斯文文的一張臉上也有慍怒。


    「別汙衊星晚姐,她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簡詩的目光轉向情緒激動男子,笑著問:「如果真的清清白白,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心中有鬼不讓說?」


    「你——」


    宋一然劍眉星目,卻一時詞窮。


    他不過是想要維護他心中的「白蓮花」,這裏的「白蓮花」並非是貶義詞。


    叩叩叩——


    三聲清脆的響。


    周城將筆敲在桌上,不多不好就三下,已讓現場安靜下來。


    周城沒太多情緒,冷冷開口:「盛星晚她能坐在副導的位置,就是她選你,你要是有任何不滿,那你就來坐這個位置,能嗎?不能的話就閉嘴。」


    星晚愕然。


    她轉頭看向周城,她沒想過周城會幫她說話。


    被周城當眾這麽說,無疑是打臉的。簡詩臉上青白色一片,將劇本直接丟在腳邊,起身衝出了會議室。


    出去前,丟了句,「留個花瓶當副導,任你周城也得黃!」


    給周城整笑了,摸著保溫杯搖著頭說:「這性格,難成大器,以後誰敢用?」


    在場演員無人敢發言。


    星晚遞給宋一然眼神,示意他坐下。宋一然遂安靜坐下。


    選角結束,開機儀式定在三天後的清晨。


    星晚出大樓時,遇見戴著墨鏡等她的簡詩。


    她視若無睹。


    卻被簡詩叫住。


    臨近一點的暖陽正盛,灑在星晚周身,如渡上一層淺淡的金光,她優雅轉身,臉上的微笑無懈可擊。


    那是一種具有攻擊性的微笑。


    星晚的美,對於其他女人來說,就是一種武器。


    簡詩走上前來,麵色不善。


    她說:「據我猜測,這次你能給周城做副導,也是仰仗沈知南吧?不然你覺得你何德何能呢?」


    星晚看不清簡詩墨鏡下的雙眼,但能聯想到其中幾分惡毒。


    「是阿。」


    她彎唇淺笑,「是靠沈知南阿,是他非逼著我來給周城做副導呢。」


    言外意:沈知南偏是寵我。


    此時,簡詩取下墨鏡,可能是要讓她看清眼底的敵意。簡詩還是在嘲諷:「也不怕砸周城招牌?你覺得你挑得動這部電影的大梁嗎?」


    「挑不動——」


    星晚尾音拉長,懶懶地笑,「但沈知南願意呢,他說如果票房慘敗,他就用錢給我砸上票房第一呢~」


    簡詩:?


    簡詩要氣炸了。她看麵前這個女人一派炫耀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星晚自然清楚怎麽激怒簡詩。


    簡詩愛沈知南愛得死去活來的,怎麽能聽這種他對別人好的話呢?


    簡詩中招,說出的話更極端:「你不過是靠點姿色暫時迷惑住沈知南。聽說蘇青那個女人活著回來了,那在蘇青麵前,你盛星晚也不過就是一隻可有可無的螻蟻。」


    這次,星晚沒有急著反駁。


    她垂眸,淡淡地,「好。」


    蘇青,蘇青。


    星晚很想見見這位蘇青。


    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讓所有愛上沈知南的女人,都視她如大敵。


    ......


    離開影視城後,星晚動身去那座有名的精神病院。卻被前台的護士告知,沒有叫做霍陳的病人。


    「怎麽會沒有?」星晚質疑著,「就是今天早晨逃跑被送回來那位,年紀六十多歲,右邊下巴有顆黑痣。就是叫霍陳不會錯,麻煩你再找找吧?」


    護士冷著臉說:「很抱歉,確實沒有這位病人。」


    星晚:「不可能——」


    她還準備說點什麽時,駱流在後方淡淡地說,「走吧,見不到的。」


    駱流知道,顧驚宴那男人的動作,比誰都快。


    兩人空手而歸。


    星晚不停地想著那老人叫自己阿笙時的場景,還有那副可憐模樣,心中感慨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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