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一耳光是真的又狠又重,用的是一個成年男人力道,直接扇得簡詩站都站不穩,身體失衡栽在地上,能清楚聽見一聲悶響。


    盛星晚沒反應過來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上傳來微麻的痛感,她怔怔看自己手仿佛還處在狀況外。


    沈知南又覆在她耳邊低笑一聲,用她的話來刺她,「消沒消氣?別到時候又說我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


    「......」


    簡詩這下是真的敢怒不敢言,眼淚蹭蹭地流著,吧嗒吧嗒地掉在奶白紋路的地板上。


    是阿,簡詩哪能想到,沈知南叫人將她抓到桃源居來,隻是為讓令一個女人給她一巴掌。


    換做是誰,都要崩潰的。


    盛星晚眸光下落,視線落在簡詩蒼白憔悴的臉上,無憐憫也無憎恨,隻淡淡地喊他,「沈知南,我困了。」


    沈知南用手扳過她的臉仔細看了看,說:「你先上去吧,我給你拿個冰袋再上來。」


    那一刻,簡詩就徹底敗了。


    簡詩視線追隨著女人,她壓根就不在乎情敵,她仿佛什麽都不做,又好像什麽都做盡了,但是偏偏,沈知南就寵著她。


    沈知南轉身離開。


    江漁有眼見力先取冰袋等著,在男人還沒踏進廚房時就把冰袋遞了過去。


    沈知南接過冰袋。


    他往旋轉樓梯的方向走去,途徑一行人時對文哲冷冷說一句:「扔出去。」


    文哲應聲而動。


    盛星晚在二樓都聽見女人尖叫聲。


    是她惹的禍麽?


    不,是簡詩咎由自取。


    盛星晚回到客臥那間房,剛脫下酒紅色外套,男人推門進來,手裏拿著包冰袋。


    盛星晚回身看他。


    無奈嘆口氣:「沈先生。」


    沈知南眼尾一眯,淡淡地,「嗯?」


    「......」她已經說過進屋要敲門,很多次,他就是故意的,「你下次能敲門麽?」


    沈知南抬了抬眉骨。


    敲門,


    他進自己家都要敲門。


    沈知南收回目光,隻將冰點隨手擱在床邊桌上,轉身離開了,字都沒多說一個。


    太反常了。


    盛星晚知道他冷,他話少。


    但不是這種。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沈知南在生氣。


    以至於盛星晚洗完澡出來,看見那般表麵浮水珠的冰袋,都覺得事出反常。


    她決定再問問沈知南。


    盛星晚從小到大就有個壞習慣,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一定得要個結果。


    汪世元不止一次告訴她,小晚,人太過追求真相不好,往往容易被真相所傷。


    她還是敲開了沈知南的臥室門。


    數十秒後,裏麵傳來腳步聲,門被拉開時男人英俊的臉和勾人藍痣撞見目光裏。


    「我——」


    她噎了一下,沒說出來。


    盛星晚身上穿著酒紅絲質睡裙,吊帶,襯得身段纖纖眉目艷艷,她從衣櫃裏挑睡衣時發現全是這種款,不知是不是按照他的口味準備的,在浴室裏糾結了半天才穿上。


    現在站在他的目光下時,反應過來,應該再披件外套出來的。


    沈知南坐懷不亂,墨色眸裏無情-欲,隻轉身往屋裏走去,「進來說。」


    第25章


    沈知南的主臥採用樓中樓設計,獨立成棟, 有小影院、露天遊泳池、獨立健身房等等, 落地透明玻璃往外看去, 就是十裏桃林。


    這是盛星晚第一次踏進他的臥室


    那日,江漁百般規勸她,她都沒有宿在這充滿他氣息的房間裏。


    今日, 進的是臥室,也是深淵。


    沈知南自顧走到一方銀色桌前,坐進黑色軟沙發裏,桌麵上擺著蘋果筆記本電腦和一些淩亂文件資料,還有一個裝著半捧菸灰的玻璃缸。


    周圍有明顯煙味, 顯然在她進來前他剛剛掐滅菸蒂。


    那桌的一角放著個極具設計感的折型檯燈,光線不偏不倚, 剛好打在沈知南矜貴側顏上。


    盛星晚在幾步遠的距離停下。


    安靜裏重新響起手指敲打鍵盤的聲音,男人修長分明的十指如飛, 完全一副心無旁騖認真工作的模樣。


    「沈知南——」


    也不知道打斷他對不對, 她輕輕喊了聲。


    沈知南目光還是在看屏幕, 隻寡淡地回一句:「有事就直說。」


    「......」


    他一定是在生氣。


    對於這一點,盛星晚還是能拿捏的,她直接走過去在沙發邊停下, 「你到底是因為什麽在置氣?」


    和剛剛在樓下幫她出頭時, 判若兩人。


    沈知南唇角那抹時常帶著的笑意也無,崩成一條直線帶出滲人氣場。


    一般人在這時候,就選擇閉嘴了。


    盛星晚斟酌著, 還是覺得話說清楚得好,「沈知南,你要是對我有什麽不滿大可直說,我也不是接受不了批評的那種人,沒必要這樣沉默,大家得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兩年呢。」


    鍵盤聲停住了。


    沈知南揚眉轉眸看她,指骨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聲聲入耳扣進心房。


    看著看著,他挽唇譏笑:「那多折磨你,兩年。」


    盛星晚不明白他的不滿從何而來,話裏話外都是彎酸譏嘲,難免忍不住皺眉:「話不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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